小魚難得聽到顧語真罵人，走到門旁，“真真，你和錫淵哥吵架了嗎？”

顧語真手忙腳刪了李涉發來的信息，莫名心虛，“我在揣剛才看的電視劇，里面有場戲很過癮。”

“那我是不是打擾你了？”小魚正準備回客廳，又想到上穿的禮服，“要不要幫你先把禮服下來，這樣會不會不舒服？”說著又想到公司打電話來，“對了，品牌方說禮服送給你，我第一次見這個牌子送人禮服，以前從來就沒聽過！”

這哪是送的？這是真金白銀買的！這禮服價格后面幾個零，都還沒數清楚。

顧語真越想越氣，等小魚離開后，在手機上噼里啪啦打下幾段話，‘禮服的錢我不認，哪有明星買禮服的，禮服還給你，我不要！’

李涉那邊慢悠悠地回復，‘一件服而已，送給你，下次見我穿。’

顧語真氣得不輕，把這條信息也刪了，想到自己就算把禮服的價格抹掉，也不過就是劃掉一個零頭。

他當然無所謂，因為就算抹掉這個零頭，也改變不了什麼，一樣還不出這筆巨款。

顧語真放下手機，頭疼了一晚上，都沒想到要怎麼解決這件事，這麼多錢，是真的沒辦法還，可他又不像是說笑的樣子……

看著賬本，迷迷糊糊間就睡著了。

穿過白紗窗簾進來，顧語真睡覺一向淺，微微手就到了昨天抱在懷里的賬本，模糊的意識慢慢一點點回籠。

旁邊的手機輕輕震。

顧語真睜開眼，朦朦朧朧拿起電話，“還沒醒？”

顧語真一愣，猛地起，頭撞到桌上的燈罩。

著頭，抬頭一看竟然已經早上，一覺竟然睡了這麼久，真是心大，欠的債把賣掉都還不完，竟然還能睡著。

這已經是第二天了，就是李涉昨天說的明天。

“酬到錢了？”他慢條斯理地問，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

顧語真有些頭疼，語氣溫和，“你能再給我一點時間嗎，這麼多錢我實在沒有頭緒……”

李涉那邊冷呵一聲，話里有些嘲諷，“給你時間你就能還？”

顧語真微微抿，說不出話來。

李涉那邊傳來窸窸窣窣的服聲，似乎在穿服，片刻后傳來他懶洋洋的聲音，“今天出來玩，穿漂亮點。”

顧語真心里瞬間悶了一口氣，“我會還你錢的！”

“那就現在還。”李涉語氣淡了點，有些懶洋洋的散漫。

高利貸都有最后期限，他連一分鐘都不給，想活活死？

顧語真氣得直接掛掉電話，當作沒這件事。

下一刻，手機又響起，惱得接起來語氣不善，“你又要干嘛？”

“語真，怎麼了？”

顧語真微微一噎，才反應過來是張錫淵，語氣瞬間轉變過來，“我以為是我朋友，在開玩笑。”

張錫淵顯然也在忙，沒聽出剛才語氣里的不善，溫和開口，“昨天沒有拿到獎，是不是不開心了？”

顧語真沒事的時候也會跟他打一下電話，雖然都是他打過來多，聊的也都是工作，但至很穩定。

從來不會去想他究竟喜不喜歡自己，他以后會不會離開自己，因為從頭到尾都不怕他離開。

沒有喜歡，也就無所畏懼。

突然有些明白李涉的想法。

原來很喜歡的人是真的沒辦法在一起的，患得患失太嚴重了，難怪他以前會說和張梓舒永遠只做朋友，就是因為這樣吧？

合適也確實比喜歡重要，至現在不會再胡思想，也不會無法控制喜怒哀樂。

正出神，張錫淵的聲音拉回了的思緒，“晚上真的不要一起去玩嗎？難得你最近休息。”

顧語真想到李涉馬上拒絕，“你去玩吧，我還約了朋友去逛街呢。”

張錫淵聞言也沒有勉強，“好吧，想要買什麼，刷我的卡就行了。”

顧語真答應下來，也沒和他客氣，畢竟上確實沒有錢，不過也沒有什麼心去逛街，本來就是借口。

到了晚上，沒有再接到一個電話，因為沒事了，就戴上帽子和口罩下樓買吃的，一邊吃一邊逛，權當放松。

其實沒有把李涉的話放在心上，因為以對李涉的了解，他不至于這樣做。

對他來說只是一個合適的生，可合適他的人多得是，沒必要非要，最多也就是因為砸了太多錢，要明算賬罷了。

顧語真想到這里，冰條都有些吃不進去，越吃越心涼。

也不敢讓張錫淵知道，這麼多的錢，就是他也不可能一口氣拿出來。

更何況，不可能讓他出，也不想讓他為難，之前打人的事，就已經很麻煩他了。

把冰條扔進垃圾桶，本就是不負債的格，突然間欠了這麼多錢，現在無時無刻不惴惴不安。

果然的不安也得到了實現，兜兜里的手機突然震起來。

拿出一看，是李涉。

突然有些張，直接按掉他的電話，本來以為他不可能再打，沒想到這次才剛剛按掉，手機又振起來。

手機一直有節奏地振著，他似乎一點都不著急，就是要打到接電話。

顧語真突然想到這個時間點，他應該在玩，那就是說，張錫淵也在他旁邊。

顧語真突然有些慌，著頭皮接起來，電話那邊卻沒聲音，只聽到遠些許喧鬧聲。

片刻后，安靜的電流聲傳來打火機“啪嗒”一聲清脆聲響。

顧語真心跳忽然停了一拍，下意識屏住呼吸，沒有說話。

他似乎抬手了一口煙，才慢悠悠開口，“愿意接電話了？”

顧語真忽然有種被債的覺，只覺得他陌生，聲音也下意識服，“李涉，錢我會想辦法慢慢還給你的。”

他那邊輕笑一聲，像是在開玩笑，“我看你電話都不接，還以為你要賴賬。”

顧語真忽然說不出話來，還真有過這種邪惡的想法。

從小到大就循規蹈矩，這樣的想法忽然被穿，就讓很心虛，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

李涉顯然沒有聽解釋的想法，只是很平淡地說了三個字，“過來玩。”

顧語真心口慌跳了一下，莫名覺他昨天那條信息不是說著玩的。

瞬間張起來，“我不去。”有些生地開口，“我還有工作，所以去不了，你們玩吧。”

李涉沒有回答，遠的喧鬧聲卻慢慢變近，他似乎在往人群那邊走去。

明顯聽到張錫淵的笑聲。

李涉吊兒郎當開口，“昨天我發給你的信息，你還沒有給你男朋友看吧？”

顧語真想到昨天他肆無忌憚的話，心跳都嚇得掉一拍，“別！”

還沒來得及開口阻止，李涉已經開口，“錫淵哥，真真不過來嗎？”

顧語真呼吸驟停，整個心都吊了起來，“李涉……”

那邊原本的吵鬧在聽到李涉的問話安靜了一瞬，接著傳來張錫淵的說話聲，“和朋友去逛街了，說下次過來。”

“真的是在逛街，不是在躲我？”

“李涉！”顧語真覺那邊已經徹底安靜下來，心懸起，“李涉，你別這樣……”

李涉聽到張的聲音，笑了一下，卻沒有停下來，“其實沒必要避著我，都過去了，現在是你朋友，以后我們抬頭不見、低頭見，一直避著，不知道，還以為我們背地里干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怕被人知道……”

顧語真越聽越心虛，“李涉，你別這樣玩好不好？”

張錫淵聽他這樣說，端了酒起過來，開了玩笑，“都是兄弟，我知道你的意思，但孩子嘛，總要有適應的時間，你不在意，總也要給人適應的時間，下次應該沒問題，我一定帶過來。”

顧語真聽到張錫淵近在咫尺的說話聲，下意識的咬著下。

電話里才慢慢熱鬧起來，李涉似乎在人群里坐下，明目張膽得很，“你想好了嗎？”

顧語真連忙開口，“李涉，你別再玩這樣的惡作劇了行不行？”

李涉卻沒有理會，只開口問，“過不過來？”

顧語真聽到他平靜的語氣，莫名有些慌，覺他好像什麼都做能得出來。

張錫淵似乎就坐在他旁邊，見他拿著手機，開口問，“你在和人通電話嗎？”

李涉笑起來，有些玩世不恭的壞意，“對啊，在我一個朋友過來玩，昨天穿得很……”

顧語真慌開口，“我過去！李涉！我過去行了嗎？”

“自己打電話和他說。”他語氣很冷，直接掛了電話。

顧語真明顯覺到他在生氣，本不敢拖延，直接打給張錫淵，電話響了一陣被接起，沒有李涉電話里的吵鬧。

應該是張錫淵看見是的電話，特地出來接。

“語真，怎麼了？”

顧語真平穩了心，盡量保持正常的開口說話，“你在哪里呀？”

“我在阿涉這兒，怎麼了？”

顧語真深深吸了一口氣，“我朋友突然有事來不了了，我好無聊。”

張錫淵有些意外，還是第一次聽這樣說，“那我去找你。”

顧語真嚇得連忙拒絕，要是打電話走他，李涉那邊都不知道會干出什麼事來。

“還是我去找你吧，你突然離開，你朋友們肯定不高興。”

張錫淵聽到這話，也覺得有道理，溫和開口，“那你過來吧，我等你。”

顧語真掛掉電話心虛得厲害，著手機，有些不安。

從來沒有做過這樣的事，從小到大連騙人都沒有，現在卻要騙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