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與魚》第89章
李母看著人離開,也看得出來是自家兒子欺負人兒了,拿起協議嘆了口氣,“阿涉這次是真的過了,得人家家里賣掉守了祖宅,小淵哪里也不知道怎麼樣了?”
李勵國一聽這事就氣得不輕,“這個混賬東西什麼事做不出來,越來越不像話,還搶人未婚妻,這姑娘要是愿意我也沒什麼話說,這一看就是不愿意跟他,他怎麼做得出來,還威脅人家,他真的是瘋了,我看他以前的事全都忘干凈了!”
李母知道他說的是部隊的事,嘆了口氣,“我上去看看他。”
李勵國聞言氣得聲音大了一倍,“去問問他,張家那邊他打算什麼時候去道歉,我看他也別想著娶小舒了,混賬東西一天到晚不收心,惹是生非!”
李母端過水果上樓,走到李涉的房門口,敲了敲門,“阿涉。”
里面沒有應聲,李母手推門進去,李涉就站在窗旁看著樓下,不知道在想什麼。
李母放下水果,走到窗旁,順著他視線看下去,沒有人。
出去也就這一條路,現在早走的沒影了,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在看那個孩子。
李母見他不說話,開口溫問道,“這個生你是什麼時候認識的?”
李涉聞言走到沙發上坐下,仰頭靠在沙發背上,閉上眼睛顯然不想提。
李母還是不放心,那孩沒看見時,以為是很有手段的那種,可今天一看完全好人家教養出來的姑娘,文文靜靜的,怎麼看都和自己兒子不是一路人。
也是真的好奇,他怎麼會去搶小淵的朋友?
“你們是怎麼認識的?”
李涉聞言斂眉,“媽,我現在不想提。”
李母聽見他這樣說也就沒有再問,這連提都不想提,十有八九是不會再鬧出什麼事了。
“那媽媽不說了,你以后可不能在這樣了,你爸說了,找個時間你們一起去張家,向小淵道個歉。”
李涉睜開眼看過去,“我和他道歉?”
他雖然看著散漫,話里卻是嘲諷,冷淡的樣子讓人莫名覺得,如果張錫淵現在在他面前,很有可能還會再打一架。
李母忍不住輕輕打了下他的胳膊,“你搶人家朋友,知不知道自己有多荒唐,我都問那姑娘了,人家和對象是要結婚的。”
李涉聞言手要煙,想到煙在樓下一頓煩躁,他也不耐煩去拿,“媽,我累了想睡覺。”
李母聞言當然不會打擾他休息,一邊站起,一邊說,“我可跟你說了,不準再去找那姑娘,人家都賣了祖宅,你不準再犯混,聽見沒有。”
李涉聞言沒有說話,李母出去以后,房間里安靜下來。
李涉一言不發坐了半晌,外面的天漸漸沉下來。
他拿過手機,一打開就是顧語真之前發來的信息,冷冰冰的只有幾個字。
‘我和家里人去你家了。’
李涉看著這行字,抿打了一行字。
手機屏幕的照在他好看的臉上,眼眸里似乎約有水澤,片刻后,他又一個個字用力刪掉,眼神全是冷意。
顧語真回來以后就得收拾東西,祖屋賣了,回去也沒地方住,一家三口也不可能長住在這里,畢竟這是和可可合租的。
可可雖然不介意,但也不能占人便宜,只能重新找房子。
黃岷在這里教書,從黃嬸那里知道這事,特地過來幫忙。
顧語真到哪里都能被人認出來,也確實不方便出來找房子。
黃岷特地帶著顧父顧母找了幾個房子。才選下一個比較合適的。
顧語真每次想到這里就說不出心里滋味,家里守了一輩子的祖屋就這樣揮霍出去了,太對不起父母,以至于顧父讓黃岷過來幫忙,也沒有抗拒。
不想違背父母了,看得出來顧父很滿意黃岷,經常他來吃飯、下棋,都是有意給選對象。
顧語真吃著碗里的米飯,顧父忽然開口,“你公司的合約到什麼程度了,早點解約,我們回去。”
顧語真放下碗,鄭重其事開口,“爸,我不想解約。”
黃岷聞言也停下吃飯,看向。
顧父聞言眉間瞬間皺起來,顧母一見連忙開口,“真真,聽你爸爸的話,這工作不適合你。”
顧父用力放下筷子,“你這個工作是什麼質你知道嗎,你兒家的名聲還要不要,別人怎麼說你的,你知不知道!”
顧語真放下筷子,認真開口,“爸,這只是一份工作,圈里也有很多認真工作的人,你不能以偏概全,而且……”聲音低下來,有些哽咽,“如果回去,我們的祖屋一輩子都拿不回來,我不想努力沒有結果,還連祖屋都搭進去,讓你們難。”
顧父聞言很生氣,“不需要你這些心,你別和有錢人家的紈绔子弟接,我就謝天謝地了!”
黃岷見顧父生氣,也開口勸了句,“伯父,這是真真的夢想,如果真的很喜歡這份工作,勉強也不會快樂,能讓做喜歡的事,其實也是為了好。”
黃岷開口,顧父當然也不可能反駁他,他對黃岷還是很滿意的,聞言也沒有開口再說什麼,沉默片刻,起離開,顯然還是不同意再做這個工作。
但顧語真已經決定了,就不會輕易改變。
午飯過后,顧母小聲對說,“你去送下小岷,你爸那邊我去和他說。”
顧語真聞言點點頭,把碗筷放在洗碗池里,送黃岷下樓。
和黃岷流的其實不是很多,之前那次相親也確實不順利。
黃岷都不太好意思找說話,見出來送自己,“不用麻煩了,我自己下去就行。”
顧語真拿過口罩和帽子,把自己遮得嚴嚴實實,“我送你吧,正好可以飯后走走。”
黃岷顯然還不太習慣怎麼和生相,等下了樓,他才想出一個話題,“你和他結束了?”
顧語真腳步一頓,點了點頭,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本來也不是會找話題的人。
黃岷一時也不知道該接什麼話,兩個人一路無言。
等顧語真送他出來,他忽然不知道哪里來的勇氣,突然開口,“語真,如果可以的話,我希你能考慮一下我,雖然我沒有太多的錢,但我對你的心絕對是真的,那次回去以后,我一直很后悔,我再怎麼害怕,也應該留下來陪你一起的。”
顧語真忽然想起那個雨夜,李涉來背著下去,本來平靜的心忽然有了一道裂痕,突如其來的難,讓有些語塞。
黃岷見這樣,連忙開口,“你不用著急回答我,我不是要你的意思,我來幫伯父伯母,并不是要你一定要和我在一起的意思,你別有心理負擔。”
顧語真聞言看向黃岷,他確實幫了不忙,如果沒有他,他們家也不可能短短一兩天就找到這樣地段好又實惠的房子,不喜歡欠人,或許也應該聽父母的話試一試。
顧語真心里莫名一陣麻麻的難,像和時期的割裂了一樣,不再天真,也不再幻想期待。
“黃岷,我會好好考慮的。”
黃岷聞言手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那我先回去了,你快回去吧,不用送了。”
黃岷說著就連忙抱著手里的書,轉快步離開。
顧語真看著他離開,轉往回走。
張錫淵打了電話過來,他顯然并不知道和李涉現在的形,也以為他們還在一起。
“語真,你的經紀合約你想給誰,還是直接到他那里。”
張錫淵雖然沒辦法拿著,但還是要問過的意愿,雖然不太可能不簽李涉那邊。
其實說實話,他簽顧語真,大部分頂級資源都是李涉談過來的,尤其決定的《暴雨將至》,他剛簽顧語真,也不可能把這麼好的資源直接給,李涉幫朋友是絕對大方,如果沒有李涉弄到這些資源,顧語真不可能起來這麼快。
顧語真停頓了一下,“錫淵哥,我還是簽在你這里,我欠他的錢已經還了,剩下的錢他父母也說了,可以抹掉不用還。”
“還了?”張錫淵那邊翻文件的聲音停了下來,“那他怎麼還……”張錫淵說到一半停下來。
顧語真很快聽出他的為難之,“錫淵哥,他還在為難你嗎?”
何止是為難,完全是變本加厲,之前老姚特地幫他去談好的,他出顧語真的經紀約,他那邊就把權賣還給他。
可是現在,那邊不但不還,還作不,擺明要搞死他的公司。
張錫淵沉默下來,沒有否認,只是開口說了一句,“這事和你沒有關系,我今天也只是和你確認一下合約,既然你已經和他算清楚了帳,那就是我和他之間的事了。”
顧語真這麼久的合作下來,也已經很了解張錫淵的格,如果問題不在可控范圍,他也會說沒問題,但現在沒有說,就代表事很嚴重了。
顧語真掛了電話,本來以為事已經過去了,可沒想到,他那邊本沒有過去,顯然不打算放過張錫淵。
顧語真越想心里越不安,可又不知道該怎麼辦?
才兩天時間,李涉這麼一來,張錫淵那邊就已經支撐不住。
李涉我行我素慣了,誰也管不了他,家里人從來不會給他幫助,那麼也不可能制約到他。
張錫淵卻不同,雖然他比李涉年長,也早很多年出來,當初也是年有為的代表,但家里多還是不幫助,起來的比別人容易一些。
不像李涉,家里本就反對他去做娛樂會所的生意,不僅不給他幫助,甚至還阻撓他,他要起來的難度不知道比張錫淵高多。
就是因為這樣,張錫淵才沒有辦法扛住李涉這種爬滾打混上來的手段。
他現在只有兩條路,要麼宣布破產,要麼就是把公司賣給李涉,無論哪個結果對他來說都是失敗。
顧語真知道的時候,形勢已經很惡劣了,張錫淵那邊完全自顧不暇,也不可能再拿著的經紀約了。
他當時幫忙聯系了幾家經紀公司,竟然都沒有愿意接手顧語真的合約。以顧語真現在在圈里的流量,是不可能有公司舍得拒絕的,那唯一的可能就是李涉那邊打過招呼了。
以李涉這樣傷敵一千、自損八百都要搞倒對手的做派,誰敢跟他作對?
誰的公司不是辛辛苦苦經營起來的,哪經得起這樣折騰,他們可沒這種豁出去的膽子。
一時間,顧語真完全被架空了,圈里的機會稍縱即逝,耽誤的久了,的熱度也就消失了,白茉雖然也已經下來了,但還有無數個白茉起來,永遠是僧多粥。
顧語真臉都蒼白了幾分。
現在才意識到得罪李涉的后果,或許是因為上學時期他們做同桌,他永遠給好說話的印象,以至于讓覺得他永遠不會對怎麼樣,沒想到真的得罪了,也不會是例外。
他明明已經對趕盡殺絕了,可網上還是很多人覺得他喜歡,荒唐至極……
網上各種討論,輿論到了一定程度,熱度也高了,所有人都在關注《話里》這個綜藝,到了周末節目開始,已經有很多人在等,結果卻沒有顧語真和李涉的影,而是另外加了兩個人。
方栩栩也因為司纏,無法出席綜藝,所有的代言也和白茉一樣,幾乎是一夜之間卸了個干凈,證據太全面,連說話的機會都沒有。
導演簡單解釋了兩位嘉賓有事退出綜藝之后,彈幕上瞬間一片怨言,
‘怎麼不來了,是不是大帥哥看見網上七八糟的說法煩了?’
‘好難啊,好不容易有一個綜藝可以追,結果人不來了。’
‘所以之前的八卦真的都是真的,顧語真和大帥哥是關系。’
‘是關系又怎麼樣,這樣的帥哥一看就不會走心,未必是真的喜歡顧語真,很有可能只是玩玩。’
彈幕才喧囂塵上,認同這話的不,狗仔那邊就發出了拍的照片。
李涉靠在車前,手抱,顧語真似乎在鬧脾氣,扭來躲去本不讓他抱。
他的視線落在上也不生氣,隨著鬧,莫名寵溺,顯然是在哄,這畫面實在太賞心悅目。
‘他們是不是在吵架,二男爭一還沒結束?’
‘早結束了,張錫淵都被打了。’
‘狗仔真是會拍,我看了好幾遍,連吵架都賞心悅目。’
‘那是狗仔會拍嗎,是人長的好看好嗎?’
‘前面覺得大帥哥只是玩玩的人打臉了吧?’
之前說這話在下面回復,‘我不覺得打臉,別忘了帥哥還有青梅竹馬的前友,都能直接去黎照顧人家,未必不是真。’
這一句話就引發激烈的討論,狗仔拍到的照片不多,但關注的人很高,有不磕李涉和顧語真的人,開始找綜藝直播的回放來反駁。
顧語真剛到的那天,是李涉先下樓喝水,節目組的牛是放在冰箱里的,拿出來都是涼的。
李涉下來喝水,順手了下牛瓶,發生是冰的,直接煮了一鍋開水,把牛放進去加熱。
那個時候所有人都以為李涉是為了給自己喝,可沒想到他是把熱好的牛拿出來就放桌上了。
只要是都知道,顧語真胃不太好,有喝牛的習慣,這些都是公開的。
顧語真下來的時候,似乎還疑是誰幫加熱了牛。
那個時候,兩個人氣氛就很不對,一看就是在鬧別扭的。
之前開播的時候只覺得他們之間氣氛古怪,有些過于陌生,現在一看,可不就是在冷戰中的?
尤其在做節目的時候,李涉經常會看著顧語真,特別喜歡看,和看別人的眼神完全不一樣,笑起來的時候特別有年,顧語真都不敢對上他的視線。就像男生在場上育課的時候故意看喜歡生,的壞,惹得人害張卻又無法忽略。
本來只是為了反駁找素材,結果紛紛開始磕起了他們的c。
節目下面開始有不人一遍遍刷,希兩個人能回來繼續錄制節目。
張梓舒看到有人罵,越看越氣,尤其是連
ennen這個吸毒男友都被出來之后,再也無法忍。
直接找到李涉這里,沒想到進了lz,人到的還齊。
老姚也在,是不管生意場上的事,但小叔公司的事也有聽說,不過不太相信是李涉做的。
一進來看見李涉,本來還怒氣沖沖,可看見他這麼冷淡的神,一時間脾氣下來不。
總覺他整個人都有些冷起來,不是那麼好說話的樣子。
平靜了一會兒才走進來,一眼就看見最旁邊坐在吧臺的謝節。
一看到他,瞬間沖上頭,直接把手里的包砸了過去,“謝節,你有病吧,你在網上說什麼!”
謝節手接過砸過來的包,作還敏捷,他剛從外面回來,語言還沒有調過來,中文在腦子里繞了一圈才出來,“怎麼了?我說的都是大實話,你他媽躲起來倒是輕松,我心疼人姑娘不行嗎?安安靜靜的多乖,被人在網上這樣罵,我看不下去。”
張梓舒直接拿起桌上的杯子扔過去,“你這麼喜歡,怎麼不去泡?”
謝節一閃,杯子落在地上,碎了一地。
包廂里瞬間安靜下來,所有人都下意識看向李涉,謝節隨口笑嘻嘻強調,“我可沒說這種話啊,是你這前友說的。”
李涉聞言沒有說話,夾著手指的煙神淡漠,很明顯,他現在的心絕對算不上好。
張梓舒聞言看向他,怒不可遏,“李涉,你知不知道他們怎麼說我的?”
李涉慢慢抬眼看向,“說的不是事實嗎?”
張梓舒語塞了一瞬。
謝節當即笑起來,“哎呦,有人要氣哭了?”
張梓舒聞言上去就要打他,本來就是要面子的,現在被所有人知道往過一個吸毒的男友,的臉往哪里放?
因為顧語真,現在到都有人罵婊里婊氣,什麼時候過這樣的委屈?
氣得不行,恨了謝節,如果不是因為住院那段時間正好和他撞見,也不至于被這麼多人知道,現在所有人都在背地里笑。
張梓舒越想越氣,直接沖上去就要打。
謝節可不慣著,他們兩個從小打到大,相互看不慣。
安斐和老姚他們上去攔,包廂里一下子鬧得不可開。
李涉顯然煩了,拿起桌上的煙灰缸,猛地往前一砸。
“啪”得一聲巨響,對面墻上的大屏幕直接被砸黑屏了。
厚重的水晶煙灰缸,掉落在地,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李涉看著他們,態度乖張,“要吵出去吵,別他媽在這煩我。”
全場雀無聲,沒有人敢說一句話。
李涉發完脾氣,咬著煙靠回沙發,顯然越來越不顧忌人了,別說是以前沒人管得住他,但多能聽得進去一些話,現在可能已經連句廢話都他媽懶得聽了。
老姚也是為難,但是張錫淵那邊是真頂不住了,第一次托他來說,這麼多兄弟,他也只能著頭皮來說說。
老姚重新坐下,其他人也沒有再站著。
張梓舒忍不住掉了眼淚。
謝節看見哭,完全沒有憐香惜玉,手指著的眼淚,做了個鬼臉。
張梓舒瞬間怒火攻心,氣哭了,直接奪過包,轉就跑出去了。
安斐責備地看了眼謝節,也管不了這祖宗,也是胡作非為的主兒。
安斐只能先追出去。
老姚也管不了那麼多,把地上的煙灰缸撿回來放回桌上,又給李涉倒了杯酒,也不提張錫淵的事,因為這事歸到底,還是出在顧語真這兒,“阿涉,你聽我說一句,我知道你心里有氣,但好歹也是兄弟,顧語真也算是跟了你兩年,你就當是行行好,高抬貴手放過,現在我們圈子里都傳遍了,這局面多難看啊?”
旁邊幾個人紛紛開口,說到底,人家也就是一孩,哪里吃得消李涉的怒氣,這頭都聽說家里賣了唯一的祖宅,連個住的地方都沒有,公司也要沒了,工作也沒著落,一明星換行業也不現實,這哪吃得消?
“是啊,再怎麼說也跟過你,放過吧,我家里老太太都在問了,還以為你和那丫頭有什麼深仇大恨?”
老姚再接再厲,勸道“你要是真覺得不爽,以后見面就裝不,當沒這個人。”
李涉沉默很久,抬手拿下里咬著的煙,按滅在煙灰缸里,眼里都是恨怒,有種吊兒郎當的狠勁,“先說的喜歡我,現在跟我說不,想都不要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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