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語真覺他的不對勁, 心里的擔心開始不住。

八年過去，這麼長的時間早就可以改變一個人的信仰，改變他做為軍人時的信仰。

顧語真擔心之余，卻不知道怎麼開口問, 越想越著急, 轉就進屋去收拾行李了。

-

李涉一個人回到李家, 家里人都到齊了。

老太太一聽他主要結婚都愣神了, 得知還是那個小姑娘, 很高興，馬上就張羅找人挑一個好日子上門商量婚事。

老太太對顧語真還是很滿意的, 最主要的是李涉很喜歡，看到他要娶到人家那高興勁就忍不住笑。

李家一群小輩聽到喜事, 圍著李涉就是各種吉祥話。

李涉聽著高興, 抬手就發出去不大紅包，樂得一群小輩直盼著顧語真進門。

李涉發完紅包出來, 去了趟夜場, 已經修繕得差不多，可以重新開業了。

因為是未年打砸, 之前的損失也就算了。

李涉也不差這幾分幾兩，他甚至沒有去網上看過一眼, 倒是有人知道錯怪他有些疚, 特地跑到夜場來, 看見他當即和他說對不起。

李涉有些閑散地笑了笑, 咬著煙沒說話。

他大致看了眼, 出了夜場, 就想到給顧語真打電話。

顧語真接得很快, 聲音也溫溫的, 像剛午睡醒，他的名字都還在齒里模糊著，“李涉。”

李涉聽到的聲音，角彎起，他打開車門，坐進車里，“我和家里商量好了，已經在訂日子，我明天過去找你。”

“你不用來找我了。”顧語真那邊很嘈雜，像在車上，但這句話傳來卻特別清晰。

李涉聞言握著方向盤上的手下意識收，薄了下，卻說不出話來。

下一刻，顧語真那邊接著說，“我已經來找你了，本來還想給你一個驚喜，結果你一打過來，我就說出來了。”

李涉無聲松了一口氣，蒼白的面也慢慢恢復如常，他手微微放松。聽到第一句的時候，他是真的嚇到了，還以為要說結束了這樣的字眼。

顧語真見李涉遲遲沒有說話，很小聲地開口，似乎怕被車上的人聽見，“李涉，才兩天不見我就想你了。”

李涉聞言眉眼瞬間彎起，“你在哪里？”

顧語真心里甜滋滋的，“我快到了，你等我來找你。”

李涉聞言角上揚，笑漾在眼中，“好。”

顧語真特地找了個適合約會的地方，李涉提前到了，下車等，很像以前約會的時候。

李涉才下車，顧語真就像有應一樣，發來消息，“我快要到了，再等等我。”

李涉看見信息不自覺笑起來，想起一路過來會口，看了眼路邊，直接進了對面一家咖啡廳，要了杯溫牛。

不遠一群人推門進來，像是談論商務上的事。

李涉一轉頭就看見了西裝革履的張錫淵，他瞬間皺眉。

張錫淵看到他，也是一愣，之前那一出，兩個人算是徹頭徹尾的仇人，不僅僅是上，連生意場上都是不死不休的對手。

李涉看到他的那一刻，就收回了視線準備走。

“阿涉。”張錫淵等他經過面前，開口住了他，笑著打招呼，“我們好久不見了。”

李涉卻完全沒興趣和他寒暄，語氣嘲諷，“我們有見的必要？”

張錫淵聞言笑了起來，“怎麼還對我有這麼大的敵意？”他說著，看向他手上戴著的戒指，“你們不是已經要結婚了嗎？”

李涉聞言卻沒有開口，懶得和他說話，轉就走，才走出幾步，他又想到了什麼，轉看向他，“把你之前和訂的這款戒指還過來。”

這倒也沒有什麼還不還的說法，畢竟他也和顧語真訂過戒指。

張錫淵不覺得戒指在他這里有什麼問題，“戒指在家里。”

“你去拿，我在這里等你。”李涉顯然不愿意再見他第二次，本不打算給他太多時間。

張錫淵聞言停頓片刻，見他說話神認真，沉默片刻，終究還是妥協了，轉去和同行的人說了一聲，就回去拿戒指。

李涉看著他出去，直接把鑰匙扔在了桌上，在窗邊的位置上坐下，點了一煙，看著他一路去車上。

張錫淵離開的快，回來的也快。

李涉面前的煙灰缸才按滅兩支煙，張錫淵就已經回來了。

張錫淵進來就把戒指盒放到桌上，推到他面前，“好在離我家近，不然你有的等。”

李涉聞言沒說話，拿過戒指，打開看了一眼，確認無誤，就起準備走。

張錫淵見他連句話都不說，在他經過自己旁時開了口，“我怎麼覺你在避開我？”

李涉聞言看著他，眼里神很淡。

張錫淵見他這樣，繼續問，“是要去見語真吧？怕過來看見我，怕我和你搶？”

李涉呼吸一窒，他承認他害怕，看見張錫淵的第一眼就是害怕顧語真過來看見他，流出憾，哪怕只有一點點。

他怕顧語真不再只喜歡他，怕既然能和張錫淵談，那哪一天說不定也可以喜歡上別人。

他已經沒有一點安全，他們分過兩次，會不會再有第三次？

第一次分手，他生氣明明說那麼喜歡自己，可又主提分手。

整整一年，他是沒有問原因，氣了半年，又等了半年，沒想到真的整整一年都沒有再聯系自己。

所有人都以為他的煙癮加重，是因為張梓舒，又或是因為部隊的事，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那個時候煙癮并不重，只有想起部隊的事會幾。

等的大半年，才是他煙癮加重的源。

他偶爾會半夜醒來，發覺邊沒了乖乖靠在懷里的，瞬間就會清醒過來，一夜無眠。

他想不通為什麼分手，一煙接一，手機拿起又放下，想問明白，可又知道沒有打電話的必要，分手了就是分手了，他也同意了，他從來不是纏著別人不放的人，也不需要問明白，不愿意繼續談就是最明白的說明。

幾煙下去，平緩了一些，找的想法問清楚也下去了，可第二天又周而復始。

那一年，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是煙癮加重了，還是對的癮加重了。

現在，他知道了，可更恨自己沒有早點知道。

李涉看著張錫淵，眼神都有些不一樣了，“別我在這里打你。”

張錫淵看著他，顯然自從公司出事之后也想了很多，不再是以往那樣不服輸的格，“阿涉，你沒有必要把我當敵人，連和我牽手都抗拒，我不明白你怎麼會覺得我能搶走？”

李涉轉要走，聞言頓住腳步，有些怔住，“你們談的時候只牽手？”

張錫淵想起顧語真，似乎還有些挫敗，“我們算什麼談，私底下連手都沒有牽過。”

張錫淵抬頭看過，很誠懇地開口，“阿涉，你本不用擔心會有人把從你邊搶走，因為本沒有人可以做到，連自己都不允許。”

李涉聞言竟然說不出話，連張錫淵什麼時候離開，他都不知道。

他低頭點煙，指腹在打火機上了幾下，卻沒打著火。

他知道大喜大悲之后，不會有太多的緒存在，可現在知道從始至終都沒有喜歡過別人，竟然第一次無法平靜。

“李涉！”

李涉還以為自己幻聽，抬頭往外一看，顧語真就站在窗外，上背著雙肩包，笑著沖他招手，上、發上也落滿了，耳畔發浮，像在輕輕跳舞。

顧語真一轉眼就找到他，連忙進來，高興得不行，“李涉，你快出來看，我剛才看見會兩只腳走路的小狗。”

李涉直接手抱住了，呼吸間全是上的清甜香味。

他的癮從來都是。

他何德何能，得到這樣的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