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子監小食堂》第68章 西北風
國子監食堂,眾人還未散場。
包含許平在的九名監生小口喝著杯中的果,面上或多或都浮現出饜足之,顯然對今日的這一場月考宴席十分滿意。
大桌案之上的數個碗盤,大部分都空到只剩下湯。
而站在他們周圍的薛恒、田肅等監生中,有人歡喜有人愁。
像是薛恒與田肅,最終還是從許平那兒討來不月考宴席上的各吃食,到底也算是解了饞意。如他們這般的監生不在數,適才都使盡渾解數去攀,央來兩三口新吃食,眼下正著肚子,眉眼間都帶著笑意。
像是與赴席的九人并不相、沒打過道的監生,一邊捧著自個兒的暮食,一邊對大桌案上的數道吃食垂涎不已,心中的種種難滋味幾乎都寫在了臉上,瞧著面發苦。
倒還有一些平日課業也很不錯的監生,今次是棋差一著才沒有進頭幾名。他們直勾勾盯著酸菜魚、水煮片等吃食,眼中流出濃濃的不甘,勢要在十一月的月考中奪得頭幾名。
不就是拼課業嗎?
待他們回去苦讀一番,下回再來比過!
食堂另一隅,孟桑用完了暮食,轉頭瞧見了此形。與謝青章打了個招呼,起往大桌案走去。
許平等監生瞧見孟桑過來,紛紛喚了一聲“孟師傅”。而柱子十分上道地退到一邊,給孟桑讓出位置。
走到桌案前的孟桑笑著回禮,溫聲問:“今日月考宴席可還對許監生你們的胃口?”
然而沒等九人回答,圍在四周的監生們忍不住率先開口。
“對對對!特別對胃口!”
“鍋包真是深得我心,嘗了一口,我就惦記上它的滋味了。”
“雖然我一道吃食也沒嘗著,但是用眼睛看、用鼻子聞,我也曉得酸菜魚必定味啊!”
“……”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地道出自個兒,一個個說得極其詳細,表現得極為激,仿佛他們才是席的九人之一。
坐在席中的許平、荀監生等人面面相覷,眸中寫滿了郁悶二字,想開口說些什麼,卻總是被周圍的監生們搶去話頭。
著實無奈啊!
孟桑認真地聽著監生們的所言,同時也留意到了許平九人的異樣神,不由莞爾。拍了拍手,止住周遭監生的話頭,然后一一問過葉柏他們的。
至此,坐在席間的九人面好了許多,各自道出對某一道或者所有吃食的喜,并且真誠夸贊了孟桑的手藝。
聽完這九位監生所言,孟桑倒也沒過分自謙,只謝過眾人的夸贊,又順著說了一些場面話,方才準備離去。
將走之時,孟桑忽然被田肅喚住。
“孟師傅,你先前說每月月考宴席上的新吃食,其中有些會在半月后進食堂與百味食肆的食單……”
說到這兒,田肅頓了一下,眼中有些張和期待,“可否提前揭曉一下,究竟是哪幾道吃食?”
此問一出,幾乎所有監生都打起了神,雙眸流出異樣彩,目灼灼地看向孟桑。
孟桑停下要記離開的腳步,環顧四周,忽而挑眉:“即便你們這麼早曉得,也沒法立即品嘗到,還是要再等半月呀。”
監生們面先是一苦,隨后紛紛開口。
“無妨,孟師傅你就先說一說嘛!”
“這樣我們心里頭也好有個底,不必忐忑半月了。”
孟桑笑了,點頭道:“吧,提早告訴你們也沒什麼。”
“食堂這邊,會增添水煮片、鍋包、素煎山藥、涼拌三。而百味食肆則會增添酸菜魚、大盤、開水白菜、西湖牛羹、鹽水鵝。”
“明日起,百味食肆會開始售賣橙、甘蔗兩種飲子。”
薛恒聽到最后,都沒聽見自己心心念念的夫妻肺片,連忙問:“那夫妻肺片呢?”
他喜辣食,于食材上也不似旁的學子那般講究,今個兒一見著夫妻肺片,就被它勾走了魂。
孟桑失笑,搖頭道:“薛監生,一頭牛上也只有一顆心、一份牛肚,一條牛舌,這些夫妻肺片會用到的食材數目有限,沒法子大量供應。故而夫妻肺片這一道吃食,僅會出現在月考宴席之中。”
“唉……”薛恒和田肅同時憾地嘆氣。
而一直乖巧坐在席間的葉柏,沒聽見酸甜蘿卜的名字,忍不住問了一。
孟桑聽了,連忙歉然一笑:“抱歉,忘記還有這道小食。酸甜蘿卜會進食堂的食單,日后會作為佐餐咸菜在朝食、暮食出現。”
聽見心心念念的酸甜蘿卜有了去,葉柏頓時心安了,繼續坐在原乖巧聽眾人說話。
孟桑好笑地瞥了他一眼,心中了然。
果然還是一個七歲的孩,喜酸甜口的小食。看來,像是糖醋里脊、咕咾之類酸甜滋味的吃食,都可以做給阿柏嘗嘗,哄他多吃些飯。
孟桑停了一下,見一眾監生不再提問,便笑著點頭示意,帶著葉柏離去。
留下的監生們大眼瞪小眼,最后轟然散去,或是繼續拉沒用完的暮食,或是端起餐盤、碗碟送去食堂大門邊,準備回齋舍。
許平等八人因著這一頓飯,彼此之間稔不。
月考宴席的數個碗碟無須他們親自去還,他們互相打了個招呼,各自離去。
田肅和薛恒的桌案就在一旁,兩人正埋頭飯,見到許平過來也不抬頭。
許平看著他們二人的飯碗,無奈搖頭。
此二人忒會打算,適才見要不著,就好說歹說與許平要來剩下的湯,想要拌進白飯里一道吃。薛恒要的是酸菜魚的底湯,田肅則一眼看重大盤的湯,各有各的滋味,都香得很。
許平耐心好,索在一旁坐下,等薛恒二人用完暮食。
片刻后,薛恒與田肅一前一后擱下碗筷,舒坦地打了個飽嗝。
許平挑眉:“吃飽了?”
薛、田二人不約而同地嘿嘿一笑,異口同聲地回道:“飽了!”
田肅端起木托盤,朝著許平認真道:“許監生,你勻了新吃食給我,我請你喝茶吧?恰好食堂新出了焦糖茶,一起嘗嘗?”
一旁的薛恒聽了,連忙跟上:“那我請你吃小食好了,那個新出的炸,據說風味很不錯呢!”
其實,許平并不覺得勻出幾口吃食是多大的事,著實用不著提什麼謝禮。他本想婉拒,但一見二記人臉上堅定的神,心中忽而一。
下月就是歲末大考,如若安遠兄和田臺元再這麼混下去,只怕回家過年時落不著個好。
不若趁著此次機會,順理章地督促他們一番。
不求能讓他們的課業突飛猛進,但好歹能安穩過個年。
種種念頭在許平心中轉了一圈,他做出為難之,故意道:“子津覺著之有愧,不若還是……”
見此,薛恒和田肅當即開口。
“不,這是理所當然,子津你不能拒絕!”
“許監生,這禮尚往來,你不必有負擔!”
許平微微瞇眼,又耐著子與他們互相推拉一番,方才淺笑道:“這樣好了,只要安遠兄與田兄愿意將歲考之前的課業全權予我來負責,那子津就應下這回的茶與小食。”
薛恒與田肅下意識對視一眼,面猶疑之,無聲地用眼神來通。
許平作勢要離去:“那子津就……”
“哎,且慢!”薛恒刷地站起來,拉住許平,“我應下了!”
見狀,田肅也立馬站起來,急道:“許監生你等等,我也應下了。”
許平施施然站定:“那就這麼說定……”
話音未落,就被田肅打斷:“不過我們也有條件。”
他認真道:“許監生,我田臺元雖然玩心重了些,但也并非是個蠢人。田某曉得你此舉,是為了我和薛監生著想,希我們在歲考考個好些的名次。”
“然,輔導課業并非一日之辛勞,哪里是一頓小食與茶能抵的?”
薛恒狠狠點頭,十分默契地接上話茬:“得讓我們一起包了你歲考之前的朝食、暮食,我們才答應。”
田肅神堅決:“對!”
薛恒嘆氣,失落道:“其實我倆早就覺得,我們用著百味食肆的各種吃食,卻讓你一個人吃食堂供應的免費吃食,實在有些不好意思。”
“可每回想邀子津你一道去百味食肆時,卻總被婉拒。時日久了,我們也擔憂會惹你不快。”
一旁的田肅忙不迭補救一句:“當然,我們不是說食堂的吃食不好!食堂的朝食和暮食也很味!”
“只是……”他出一個真摯的笑來,“只是我們也想與許監生你分更多可口佳肴。”
田肅有些扭,吞吞吐吐道:“畢竟……畢竟我們現在也應當算是好友吧?”
他倆一唱一和,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著對友人的關心。
許平眼中閃過一訝異,心頭更是涌上許多與暖意,不自嘲一笑。
是他有些自負了。
想著自己如何不痕跡地幫他們進課業,卻未曾留意到,安遠兄與臺元兄同時也在小心翼翼地顧及他許子津的自尊心。
怪不得這些時日,他們二人幾乎不怎麼在桌案上夸贊百味食肆的吃食,只一個勁地埋頭猛吃。
原來都是因著這個緣故。
許平長呼一口氣,笑著點頭:“好,就這麼說定了。我的朝食和暮食,都隨你們安排,而你們的課業給我負責。”
聞言,原本心中有些忐忑的薛恒和田肅,都忍不住笑了,連連點頭。
許平等他們開心完,方才意味深長地微微抬起下:“安遠兄、臺元兄,為了不辜負你們買的吃食,我會非常認真地對待你們的課業,記屆時可莫要后悔啊!”
薛恒臉上泛著苦,委委屈屈地點頭。
也吧!
畢竟他阿娘下月末就要回長安,他總給考個好名次,討阿娘歡心才是。
而田肅聽了卻是一愣,雙眼放,小心翼翼地問:“許監生,你方才喚我什麼?”
“臺元兄,”許平淺淺一笑,非常自然地又喊了一聲,“既是友人,日后你喚我的表字便是。”
“哎!”田肅連忙應聲,面上笑開了花。
三人有說有笑地還了空碗盤,又去買了焦糖茶和炸,隨意尋了一桌案坐下,用起第二頓暮食。
田肅舒舒服服地喝了一大口焦糖茶,快樂到瞇起眼睛:“不過我和安遠再怎麼努力讀書,也沒法考進頭六名。”
薛恒嗷嗚一口吞下熱乎的炸,無比贊同:“是極!故而我們也會督促子津你好好讀書,什麼頭懸梁、錐刺,什麼用冷水洗臉,全部都給用上,絕不會讓你掉出頭六名。”
兩人向許平,齊聲道:“子津,能不能提早品嘗新吃食,就靠你了!”
許平:“……”
他可真是太了。
不遠,孟桑與葉柏目送謝青章離去,一轉就瞧見了此番熱熱鬧鬧的場景。
笑著嘆:“誰能想到呢,兩個多月前還勢如水火的兩撥人,竟然能了好友。”
“不愧是至至的年郎啊!”
葉柏瞧見許平眼底的郁悶,有些言又止。
桑桑,我怎麼覺著許監生看上去不大歡喜呢。
-
另一廂,謝青章從偏門出了國子監,與守在門外的杜昉一道打馬回長樂坊。
謝青章先回蒼竹院換了一裳,方才往昭寧長公主所在院子而去。
邁院門時,廊下的年輕婢子們鮮沒有嘰嘰喳喳地喚“阿郎回來了”。
們輕手輕腳地與謝青章見禮,為首的婢子小聲道:“殿下今日有些困倦,正在屋小憩。”
謝青章淡淡頷首,不打擾他家耶娘休息,想著待會兒再過來。
沒走多遠,就聽見后傳來謝瓊的聲音:“章兒!”
聽見聲兒,謝青章止住步伐,轉過,喚了一聲“阿耶”。
謝瓊面帶三分笑意,從容不迫地走近:“你阿娘方才睡下了,為父尚還不困,想著好久沒與你談心,便來尋你。”
他笑問:“眼下可有空暇?要是沒什麼事,不若陪為父走一走?”
謝青章淺淺一笑,跟上謝瓊的步伐,與之并肩而行。
父子倆走了一段路,謝瓊先是問了一些國子監籌備朝見、謁先師的事,隨后才聊起日常瑣事來。
年過四十的謝瓊,用一種過來人的目看著謝青章,意有所指地問:“今日依舊是在國子監食堂用的吃食?”
謝青章平靜地“嗯”了一聲,面上沒有流出異樣。
謝瓊在心中哼笑一聲,索挑明了問:“也是與桑娘一并用的吃食?”
這一回,謝青章顯然呼吸快了幾分,走出去四五步,方才無奈道:“阿耶您看出來了。”
謝瓊搖頭笑了:“你啊,本就不加掩飾,如何瞧不出來?”
他側過頭,目在謝青章那張俊臉上掃了幾圈,欣道:“好,總算開竅了。”
不僅是開竅,眼也很是不錯。
謝青章沒經歷過這種與長輩坦誠心記意的形,莫名有些窘迫,低低地“嗯”了一聲。
父子倆走到湖邊小亭中,仆役們極有眼力見地依著兩人往日習慣,為他們呈上煮茶用的各,隨后斂聲屏氣地離開。
謝青章輕車路地開始煮茶,作嫻流暢。
而謝瓊悠閑地坐在對面,冷不丁問:“來與為父說說,你與桑娘現下如何了?”
謝青章烤著茶餅,聽到此問,很坦然地回道:“好的。”
謝瓊來了興致:“比如?”
謝青章細細想了一下:“除了朝參日外,兒子都會去食堂用朝食,每日也在食堂與桑娘、葉小郎君一并用暮食,期間會說些瑣事。”
聞言,謝瓊笑意凝住,懷著“我兒子一定不會這麼木楞”的想法,試探問道:“還有呢?”
“還有?”謝青章眨了眨眼,又想出幾條來。
譬如,在孟桑來府上時,會幫一道做吃食;譬如,時不時會買些食材送去孟宅,博佳人一笑……
謝瓊越往后聽,臉上的笑意就越淡,到了最后,甚至都有些無言以對,嫌棄地問:“你就是這麼討小娘子歡心的?”
謝青章一愣,舉著茶羅子的手也停下,一向從容的眼中帶上幾分茫然。
謝瓊恨鐵不鋼地指了兩下謝青章:“唉,為父這般聰敏,怎麼得了你這麼個不開竅的兒子。”
“有何不妥嗎?”謝青章不解。
謝瓊睨了他一眼:“無論是幫著做吃食,還是送食材,你們最終都是圍著庖廚一事兜圈子。”
謝青章一愣,頷首:“確實。”
老父親痛心疾首:“你曉得桑娘所長,那桑娘可曉得你之所長?”
“你們相識也有幾月,可一道出去過?樂游原、曲江賞景,寺廟里看雜技鼓吹、聽俗講唱戲,長安城外圍獵跑馬……能邀人家小娘子一道去的地方可太多了。”
謝瓊覷著木楞兒子臉上的恍惚,長嘆一聲,以他和昭寧長公主為例,細細講起如何討郎歡心。
末了,謝瓊補了一句:“不過這些也得看人家小娘子是否愿意,一切以人家的想法為重。萬事都要靈活善變些,可曉得?”
謝青章若有所悟,緩緩點頭,很是恭敬地給他家阿耶遞上一盞熱茶。
接過茶盞,說到口干舌燥的謝瓊抿了一口潤潤嗓子,面上恢復了平日的儒雅模樣,暗地里忍不住幸災樂禍。
木楞兒子,討得桑娘的歡心才是第一步。
你后頭可還有無數道難關要闖呢!
單就是被稱為笑面虎的刑部侍郎葉簡,還有葉家小郎君,就足夠你頭疼了,可不比為父當年求娶你阿娘要輕松。
且煎熬著罷!
-
兩日后,下學時分。
六學監生分別從各自講堂出來,有人直接從偏門回家,有人回齋舍取書卷,更多的人是直接奔向食堂買小食。
明日是大雪,依照慣例,一眾監生與員們都會放一日的假。
正巧百味食肆推出的新的小食和飲子,半數監生們都習慣地來買一些帶回家中,想與耶娘翁婆共佳肴。
田肅所在的國子監講堂離食堂最近,他出了講堂所在的小院后,馬不停蹄地往食堂而去,頭一個邁進食堂大門。
此廝徑直跑到賣小食的柜面,豪氣地一振記臂:“鴨脖、鴨翅等鹵味,管他是麻辣還是甜辣,都各來九份帶走!”
然后他又沖著一旁的飲子柜面喊:“蜂柚子茶、焦糖茶也各來九份帶走!”
說罷,田肅利利索索地掏出錢袋子,在兩邊柜臺付了賬,然后坐到最近的一張桌案,等薛恒和許平過來。
此時,落后田肅好幾步的其余監生們,才將將趕到。
他們看著悠哉坐在桌案旁的田肅,紛紛怒目而視。
“田臺元,你后頭是有什麼仇人在追嗎?每回都跑這麼快!”
“這回你又訂了多小食和飲子走?”
田肅很是無辜:“不多,也就各來九份吧,比上回的五百多份多了。”
監生們恨恨地瞪了一眼田肅,咬牙切齒地怒罵一聲,顧不得和田肅爭論,趕去到飲子或小食柜面排隊。
待到許平和薛恒走進食堂時,就瞧見此排起了長隊,而田肅悠悠閑閑地坐在那兒,手邊堆著數個油紙包和裝了飲子的竹筒,正哼著小曲兒。
田肅瞧見許平和薛恒過來,連忙站起,沖著他們招手:“這兒!”
薛恒走近,問過田肅花了多銀錢,隨后從自個兒的錢袋子里掏出相應的銀錢遞給對方。
隨后,這二人就在一眾監生怨念的視線下,十分和諧地分起了吃食。
他們分出自個兒的那份,又往許平懷里塞了數個油紙包,推過去八只竹筒。
田肅與薛恒相視一笑,前者沖著許平道:“你都帶回去給許太夫人,還有令尊令堂嘗一嘗!”
經過這兩日,許平已經能坦然接兩位友人的善意,同時慢悠悠回一句:“明日我會在家中擬好三套考題,后日帶回監中給你們做。你們在家中,也莫要忘記溫習課業,可知?”
田肅和薛恒笑不出來了,不過這是他們自個兒答應的事,倒也不至于后悔,只能苦著臉點頭。
許平莞爾,與二人一道出了食堂,往偏門而去。
-
片刻后,宮門。
田尚書剛與同僚告別,登上了自家的馬車,沉聲道:“回府。”
馬夫連忙應道:“是。”
明明是下值歸家,田尚書這心里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已經能猜想到接下來的場景。
必然是二郎拉著他家夫人和兒媳,喝著百味食肆的飲子,吃著可口的小食,一副其樂融融、三代同堂的溫馨場景。
田尚書面發苦,心中怒罵不休。
每逢朝參日,都得忍謝家父子和其他員香噴噴地吃著百味食肆的朝食,這也就罷了!
怎得回了府中,還得眼睜睜瞧著二郎他們用吃食?
這日子沒法過了!
為愛自焚
那一年,她穿越而來,侯府長房嫡女,青春年少,姿容秀麗,才華橫溢,心比天高,來到這架空的朝代,摩拳擦掌,野心勃勃; 那一月,她在大街上與他初見,對他一見鐘情。從此所做的事情事情都是為了引得他的目光,千般心思,萬般思考,只為他冷淡的目光停駐在她身上的時光,哪怕僅僅一瞬間。 那一日,她想盡辦法從家中逃出,狼狽萬分的出現在他的面前告訴他她喜歡他,想要嫁給他。 豆蔻年華,傾心相許,不顧家族,不順父母,破壞姐妹姻緣,她以妾的身份嫁給他,然而搶來的終是要還的……
7.67 49450君少你老婆帥炸了
君少你老婆帥炸了小說介紹扮豬吃虎十多年,喬卿向來不把名聲當回事。但有人蹬鼻子上臉,企圖傷她在意的人。喬卿決定不再偽裝自己。草包廢物天才智商驚爆你的眼球低賤平民真實身份讓你高攀不起菜鳥弱雞古武絕學打的你滿地找牙學神,棋神,車神,武神隨著重重身份一一曝光,那些曾經狗眼看人低的人紛紛倒戈,變成了添狗。喬卿大門一關,謝絕來客。擋住了利益熏心的人,卻擋不住某個妖孽男人。從此翻墻爬窗,成了君夜玄的絕活。身為君氏財團總裁,君夜玄有足夠的籌碼護喬卿一生。可讓他心塞塞的是,喬卿太獨立也太能乾,不等他出手就能擺平一切事端。君夜玄有小情緒了,他覺得自己不被需要了於是某天,微博置頂了一條求問訊息媳婦兒太有本事怎麼辦線上等,挺急的。君少你老婆帥炸了小說別名全能千金帥炸了,作者童涅兒 君少你老婆帥炸了,君夜玄喬卿,君少你老婆帥炸了最新章節,君少你老婆帥炸了全文閱讀,君少你老婆帥炸了章節列表,君少你老婆帥炸了txt,君少你老婆帥炸了全文免費閱讀,君少你老婆帥炸了線上閱讀,君少你老婆帥炸了目錄,君少你老婆帥炸了無彈窗,JUNSHAONILAOPOSHUAIZHALE,JUN少你老婆帥炸了,
8.5 25295我們一起在遠古種田發家
沈汐硯怎麼都沒有想到自己有一天還能去到自己論文里提到的時代去探究,更沒有想到會遇到一個純古人。二人的相遇是意外,在這個遠古時代也是意外,但生活是繼續的,那就向前進吧。在這個未知的遠古時代發揮那麼點光熱也不是不可以,在改善生存空間的同時還能帶推動文明的進程,也挺好的,做自己想做的,和宋時一起努力找尋回去的辦法,帶宋時去看看自己的時代。 在宋時的這前二十三年里,想著讀書,為官,但這一切在遇到沈汐硯后,他想去看看天外是什麼,他想去看看沈汐硯口中的時代,想看一看銀河。在這個陌生的地方,他會努力讓沈汐硯和自己生活得更加的順利,他也在不斷的找尋方法,以便去看一看沈汐硯口中的天際宇宙銀河。他們依靠部落在這片土地上生存了下來,幫助部落發展,讓部落走向繁榮。
8 9168腹黑萌寶神醫娘親惹不起
【本書又名《我假死後,冷冰冰的王爺瘋了》假死追妻火葬場後期虐男主白蓮花女主又美又颯】一朝穿越,蘇馥竟成了臭名遠昭醜陋無鹽的玄王妃,還帶著一個四歲的拖油瓶。 玄王對她恨之入骨,要挖她的心頭血做藥引,還要讓她和小野種為白月光陪葬。 她絕處逢生,一手醫術扭轉乾坤,將日子過得紅紅火火。 一心盼和離時,誰料玄王卻後悔莫及。 曾經冷冰冰的王爺卑微的站在她身後「阿馥,本王錯了,你和孩子不要離開本王,本王把命給你好不好?」 等蘇馥帶著兒子假死離開后,所有人以為她們葬身火海,王爺徹底瘋了!
8 102245獨寵!誘哄!她被爹係老公嬌養了
1v1雙潔,步步為營的大灰狼爹係老公vs清純乖軟小嬌妻 段硯行惦記那個被他撿回來的小可憐整整十年,他處心積慮,步步為營,設下圈套,善於偽裝人前他是道上陰狠殘暴,千呼萬喚的“段爺”人後他卻是小姑娘隨叫隨到的爹係老公。被揭穿前,他們的日常是——“寶寶,我在。”“乖,一切交給老公。”“寶寶…別哭了,你不願意,老公不會勉強的,好不好。”“乖,一切以寶寶為主。”而實際隱藏在這層麵具下的背後——是男人的隱忍和克製直到本性暴露的那天——“昨晚是誰家小姑娘躲在我懷裏哭著求饒的?嗯?”男人步步逼近,把她摁在角落裏。少女眼眶紅通通的瞪著他:“你…你無恥!你欺騙我。”“寶貝,這怎麼能是騙呢,這明明是勾引…而且是寶貝自己上的勾。”少女氣惱又羞憤:“我,我才沒有!你休想在誘騙我。”“嘖,需要我幫寶寶回憶一下嗎?”說完男人俯首靠在少女的耳邊:“比如……”“嗚嗚嗚嗚……你,你別說了……”再後來——她逃他追,她插翅難飛“老婆…還不想承認嗎?你愛上我了。”“嗚嗚嗚…你、流氓!無恥!大灰狼!”“恩,做你的大灰狼老公,我很樂意。
8 10815獨你悅人
高考後,樑空出國前跟駱悅人分手。 她喜歡他兄弟,他帶她到自己圈子裏玩,這場不見天日的暗戀,他裝得瀟灑,也算仁至義盡。 大一寒假,駱悅人來洛杉磯找樑空複合,在機場被偷了包,裏頭有一副給樑空織的手套。 樑空哄她說沒事,丟了就丟了。 離開洛杉磯時,她以爲樑空不愛她。 後來半個洛杉磯黑市都翻過來了,破屋裏找到那副被人踩髒的毛線手套,深淺兩種灰,雙股線,蠢斃了的連繩式。 洛杉磯四季如夏,那雙永遠用不上的手套陪他度過一千多個日夜。 —— 駱悅人的青春,因家庭變故而突生叛逆。 樑空曾慷慨送她離經叛道的機會,在她享受完刺激後,又將她安然無恙送回原軌。 山水其間,我愛你,從來無怨。
8.18 39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