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子監小食堂》第127章 烤

下,院落中僅剩下沈媛和李琢二人。前者坐在廊下,手邊擺著兩三碟不同樣式的點心,和一盞涼茶。后者從梅樹后走出,手里拎著被細繩扎的荷葉包。

沈媛又不蠢,轉念一想,立即猜出邊新來的宮婢阿朝的另一層份,不由在心中罵罵咧咧。

‘就說我一個非酋,怎麼突然運氣那麼好,遇上一個心、又會種地還從不多話的可心人。今日也是,剛用完暮食沒多久,一向晚睡的琳瑯竟然疲憊頭暈,不得不提早回去歇下,原來是阿朝在其中了手腳。’

這特麼是狗皇帝專門送過來的眼線和幫手?靠!’

[宿主,現在怎麼辦?]

系統毫沒有質疑沈媛的猜想,聲音里暗藏著不易察覺的擔憂,既有對任務本的,也有對沈媛本人的。

沈媛看著對面人悠然自在的模樣,真真是氣不打一來,險些抑不住自己的暴脾氣。不過,還惦記著任務,礙于大局,只能勉勉強強下不爽,強迫自己冷靜。

‘不怕,他有張良計,我有過墻梯。到了現在這個關節點,將計就計便是。說來也是巧了,三個多月過去,種下的土豆差不多都已經,雅言也練得像模像樣。剛巧我最近還在琢磨怎麼把神仙賜福的事給捅出來,這不,兔子自己撞樹上了。’

‘他自個兒送上門,咱們哪有不利用的道理?’

‘狗皇帝的作多著呢,他想演得順利,也要看咱們配不配合。’

主意已定,沈媛不地呼出一口氣,臉上擺出訝異和張的神,倏地站起來。的視線盯著對方的一舉一,余不斷掃向屋,仿佛是在尋宮婢又苦于不能言語,瞧著一副“深更半夜,你怎能擅闖后妃居所”的警惕模樣。

沈媛自認沒有對方套路多,因此索不去猜對方的路數,準備直接見招拆招。

見沈媛這般防備,李琢的角揚起的幅度更高了一些,眼底藏著盎然興致,毫不覺得有被冒犯。他明顯是有備而來,即便被盯著,依舊沒有丁點慌張神

李琢迤迤然走近些許,神自若,眉眼帶笑。

“沈人不必驚慌,在下只是好奇那道吃食,絕無任何冒犯的意思。這烤尚且熱乎著,或許能換幾塊那吃食。還人看在下一片赤誠,考慮一二。”

說著,他將手中用荷葉包著的燒拎高一些,晃了兩下,又手把荷葉扯開些隙,好讓烤人香味逸散而出。此舉既像是在示好、表達自己的無害,又好像在赤.地用香味四溢的烤沈媛。

深更半夜,沈媛正懷念后世的燒烤、炸、可樂和小龍蝦呢,被對方這麼一,險些沒把持住。

‘草!統子,這狗東西犯規!大半夜搞烤,這誰能忍啊!’

‘狗皇帝,無恥之徒!’

沈媛在心中怒罵不休,面上還得端著些,繼續陪李琢演完這出戲碼,順便為待會兒會上演的一出好戲做鋪墊。

忖度著原主會有的反應,半垂下眼簾,黛眉微蹙,好似在猶豫不決,先讓對方好生等了片刻。

見狀,李琢也不著急,好整以暇地立在原等著,饒有興致地打量著未被紅菱縛住雙眼的沈媛。

正好,襯得眼前佳人如畫。哪怕人正在躊躇不定,也別有一番風

忽然,李琢看見對面人的神有了新的變化。

在他眼中,原本在猶豫的沈媛像是突然聽見什麼聲音一般,雙眼倏地睜大些許,自以為不痕跡地瞄了一眼他所在的方位,接著下意識抿起,又無比張地飛快松開,顯出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

李琢心里頓了一下,沒由來的生出一微弱的預,好似有什麼事離了他的掌控。

然而未等他細想,站在對面的沈媛了。

沈媛未曾直視李琢,只淺淺笑了一下,接著比劃出一個意思——可以換吃食,但只給食材,不做菜。此外,煩請在此地稍候,須得進屋取些件。

李琢的眼力在朝堂外磨煉多年,能看出對方是真的要去拿東西,而非只是做做樣子,實則進屋找宮婢出來捉人,所以未曾攔著沈媛離開。

當然了,即便沈媛真是去找援兵,眼下也不會事。畢竟有化名阿朝的暗衛白二在,一直跟在沈媛邊的宮婢琳瑯今夜必不可能醒來,因而沈媛絕對找不到一個幫手。

這麼想著,李琢的姿態越發輕松,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與此同時,屋的沈媛走過阿朝旁,稍稍推了兩下,不出所料地看見對方睡得很,只迷迷糊糊地翻了個

無論阿朝是真睡還是假睡,都已經不是當下最重要的事,還是先辦正事更要

想到這兒,沈媛不再管阿朝,毫不遲疑地離開,去到桌邊取出干凈紙張,提起細毫,細致寫下土豆和紅薯的相關事項。

不一會兒,沈媛揣著懷里的紙張,不不慢地走出來,行至李琢跟前時,頷首示意他跟上。

二人去到院子南邊的小菜圃,沈媛接著月和李琢手里的燈籠暖,拎起菜畦邊上的鋤頭,手腳利落地挖松一株土豆周圍的土,然后抓著底部直接拎起一串土豆。將土填平之后,又帶著李琢去水缸清洗土豆。

一株苗拎起來,底部混著泥土,上頭結了四顆大小不一的土豆,瞧著土頭土腦的,但能給人一種收的喜悅。

[宿主,你的土豆種得很好!]

系統十分捧場,趁著沈媛洗土豆的時候,大大方方地送上祝賀。

沈媛一手持土豆,一手用瓢舀水,笑著在腦海中與系統對話。

‘我也是頭一回種,多虧了你們系統給的種子質量好。’

托系統所提供種子的福,哪怕沈媛不是經驗老到的農民,種出來的土豆也能算得上產、形狀飽滿。

系統倒是很謙虛,依舊毫不吝嗇地夸獎了自家宿主,然后問起另一樁事。

宿主,咱們真要那麼做?]

“做,再拖下去也沒意思。

聞言,沈媛毫不猶疑地答復系統。

在一邊旁觀洗土豆的李琢,由于全部心思都放在未曾見過的土豆上,所以沒有看見沈媛眼中飛快閃過的不懷好意的笑意。

沈媛沒有耽擱太久,把結的土豆都理干凈,拿布袋子將它們裝好,然后自己也洗了把手,方才領著滿是好奇的李琢回到擺著茶水和點心的廊下。

二人換了土豆和烤,隔開恰好的安全距離,各自坐下。

此時正值春末,廊下的木板上不算寒涼,晚風吹拂而過,不覺悶熱,只覺舒適愜意。

層層荷葉一經掀開,烤的濃香頓時溢出,毫不客氣地侵占廊下這一方小天地。

原本沈媛還端著些,一聞到這烤香味,立馬就把持不住了,撕開一片荷葉,用它裹住。然后,手上使勁,一擰一撕,輕輕松松地將取下。

顧及旁邊坐著狗皇帝,沈媛沒有太得意忘形,先將第一只扯下的用另一片荷葉包了,推到李琢跟前,隨后才撕下另一只,迫不及待地開吃。

不得不說,狗皇帝弄來的烤實在好吃。雖說里頭了許多常用的香料,烤制手法與后世相比也有一定區別,但風味并不差。

外頭的皮脆而不老,油而不膩,皮下的實,吃著多且鮮。烹制這道烤的庖廚應當是往肚子里頭塞了適齡鮮果,果子獨特的香味侵的每一寸理,嘗來更添三分果子清香!

雖好吃,但帝王的心思完全沒放在這上頭。

李琢先前聽阿朝匯報過沈媛是如何種的土豆,剛剛更是圍觀了從挖土豆到洗土豆的全程。他并非那等不懂農事的帝王,一接過裝有土豆的布袋,估一番里頭四顆土豆的重量,略算了一下每畝地的產量,不由暗自心驚。

換算下來,同樣的一畝地,種植手中食材所能收獲的量,要比稻、粟、麥都要多!

無論是哪朝哪代,糧食都是百姓生計的本。倘若大雍境能種植手中的食材,并且維持住收,想來并能使各地倉廩更加富實!

如此想著,李琢忍不住從布袋中取出一顆土豆,就這麼抓在手上把玩,若有所思地問道:“這便是數月前的那道吃食所用食材?”

一旁,啃的沈媛搖了搖頭。

見此,李琢先是一愣,接著心中一:“那是另一種新的菜蔬?”

這回,沈媛點頭了。

李琢若有所悟,一雙丹眼亮了許多,追問:“前一種菜蔬的產量,也能有這麼多?”

聽得此問,沈媛毫不遲疑地再度點頭,比劃出“土豆略高一些”的意思,接著就不管陷沉思的帝王,繼續對付手上香氣四溢的烤

【宿主宿主!任務目標對土豆和紅薯心了!】

【我們是不是功了!】

系統敏銳探測到事有進展之后,不僅所有數據都在跳躍,連帶著與沈媛說話的時候,語氣也不穩重起來。

趁著李琢不注意,沈媛嗷嗚一口啃下翅上的,在腦海中笑瞇瞇地與系統對話。

‘畢竟人家土豆是四大主糧之一,產量高。而紅薯嘛,雖然大上比土豆差了一丟丟,但實力也擺在那兒呢。’

‘對于李琢這樣野心的封建皇帝而言,這些糧食就是無盡的寶藏和功績,不怕他不心。’

‘不過說起這個,其實玉米也是絕佳的主糧,只可惜咱們一直沒到……嗐!急也急不來,等到日后再慢慢來吧。’

系統聽后,只覺得離完任務、正式逃離被回收命運的那一刻越來越近。

已經是夜里,吃多了容易積食。因此沈媛并未貪多,吃完一只、兩只翅后,就停了下來。重新將展開的荷葉一層層攏起,把剩下的烤嚴嚴實實包好,去到水缸邊洗手。

做完這一切,沈媛慢悠悠地晃回來,站到李琢前三步遠的地方。

李琢正在思量要如何從沈媛這里拿種子,日后又要如何安排人去劃出田地、種植糧食。

里掃見沈媛回來,他回過神,抬眸去,張口要說些什麼。

然而未等他出聲,沈媛便從懷中取出疊起來的紙張,展開后遞過來。

李琢未說出口的話被堵了回去,手接過紙張,借著月去看紙上所寫的字句——此名為土豆,一年兩種,產量極高……

看著上頭寫得極為詳細的土豆相關事項,李琢陡然察覺到不對勁的地方。

不對,為何要跟一個名不見經傳的侍說這麼多?

此念一出,李琢的腦海中閃過對方答應換吃食時的古怪神。當時沈媛那一愣,如今想來,更像是……有人在隔空對說些什麼!

而沈媛捕捉到李琢神的變化,沒給他機會,直接上前一步,規規矩矩行禮,掏出懷中紅菱,并出一個無辜又單純的笑來。

“陛下,今日還用得著此嗎?”

猝不及防被點破馬甲的李琢:“……”

看著對方一向從容自在的臉上,出無法掩飾的詫異神,沈媛暗地里心滿意足地笑了。

狗皇帝,讓你批馬甲!讓你玩cosplay!

總算出了一口惡氣!

爽!

到底是歷經風雨的一國之君,李琢僅失態幾瞬,便調整過來神。他盯著垂著頭的沈媛,索也不裝了,出手,扯過那條彼此都很悉的紅菱。

李琢勾了下角,把玩著那條紅菱,似笑非笑道:“阿沅的啞癥何時痊愈的?又是如何治好的?”

“哦對,還有這些新奇吃食,到底從何而來?”

他抬起頭,直直向沈媛,神晦暗不明:“阿沅,朕等著你的解釋……”

沈媛早就想過今日的景,所以眼下完全不虛,再行一禮后,不卑不地徐徐道來。

-

“哎哎!聽說了沒?沈人……哦不對,是沈婕妤得了仙人庇佑!”

“嗐,這哪兒能不曉得,整個皇城里都傳遍啦!說是沈婕妤曾在時救過下凡渡劫的仙人,半月前,仙人來報恩,不僅治好沈人無法言語的病,還賜下種子,說要幫大雍解決糧食之困呢!”

“你們真信啊?”

“這是自然!大家親眼所見,沈婕妤確實能開口說話,而且還種出當今世上沒有的時蔬,哪里能作假!”

“……”

宮中各議論紛紛,而新出爐的沈婕妤了鞋,盤坐在坐床上,優哉游哉地倚著小桌案,一手握著書卷一手捻起盤中的胭脂糕,完全不在意外界的傳言。

琳瑯從外頭進來,呈上一壺鮮果飲子,盡心盡責地幫沈媛斟了一盞。

弄完這些,琳瑯沒離開,站在那兒,跟盯著什麼稀奇景兒一般看著沈媛,口中喃喃。

“婕妤當真能說話了?”

沈媛瞄了一眼,樂了:“不然呢?”

琳瑯仿若還在夢中,步子發虛地往外頭走,同時眼含熱淚:“說話了,真的說話了!”

見狀,沈媛無奈又好笑地嘆氣,繼續看書吃點心。

那晚看時機恰好,主破李琢的份,又拿出那套神仙說辭來應付對方。

當時,李琢聽完之后,臉上神淡淡,笑意未達眼底,無法分辨他是信了還是沒信。直至拿著土豆和紅薯的品、種子離開,他也沒給沈媛留下一句準話,態度不明。

帝王的心思總是難猜,但實話實說,沈媛并不慌張。畢竟能現場表演開口說話和憑空“變”出種子食材,有這些實證在手,底氣足得很,不怕被穿。

事實證明,李琢信了,或者說,無論對方心底信不信,至擺出的態度是信了。他不僅支出人手幫沈媛造勢,在宮中各宣揚沈媛得仙人相救的消息,順勢給提了一個品級,并且著人尋合適的地界種植紅薯。土豆已經過了最佳栽種期,需得等到秋末冬初或者來年的三月,才好著手培育。

正事上,李琢是積極而主的。而在私事上,也不知李琢是什麼想法,沈媛察覺到對方在有意避著自己。

得仙緣,理所當然會多去侍寢。而沈媛近日去甘殿時,卻總見不到李琢的影。若去問侍,對方一般只會答復“圣人還在批復奏章、勞國事,婕妤可以先就寢”。往往已經困頓到睡下,也沒等到對方回來。到第二日睡醒,邊床褥有躺過的痕跡,但著都是涼的,沒什麼熱乎氣。

換言之,狗皇帝專挑沈媛睡著的時候回來。

對此,沈媛心中有數,但樂得輕松自在。

不用侍寢,不用應付上司,還能睡到寬大舒適的大床,何樂而不為!

簡直爽死了好嘛!

至于……為什麼李琢會有意避著

沈媛想到這兒,將胭脂糕丟進口中,嗤笑一聲。

無非就是被當場份,覺得不舒坦,大男子的一顆脆弱玻璃心過不去唄!

嘁,無趣。只要不妨礙的路,誰樂得哄他?沒得白費力氣!

有這個空暇,還不如多去陪親厚待人的皇后說話,跟香噴噴的姐姐們多親近親近,還能……

一想到這兒,沈媛記起要事,立馬來勁了。雙眼放,直接丟掉手上看到一半的書卷,揚聲喚道:“琳瑯,阿朝!我那寶貝放在哪兒了!”

那晚,雖然沈媛猜出阿朝就是李琢放在邊的眼線,但翌日起來,也并未將人換掉。一則,換了阿朝,并不代表李琢就不會再派人來,與其跟不悉的再磨合,還不如留下阿朝;二則,阿朝的農活的確做得很好,其他生活中的瑣碎小事也能收拾得井井有條,這麼一個全能下屬,沈媛斟酌過后,還是不忍心放走。

聽見沈媛的呼喊,琳瑯和阿朝聞聲而來。前者離得近些,幾步路工夫就趕到沈媛跟前,后者正在忙活那一片小菜地,進來時,角還沾著土。

沈媛見們過來,連忙問道:“快,你們誰曉得我的寶貝在哪兒?咱們拿出來,去皇后殿下那兒走一趟。”

琳瑯二人對視一眼,無奈嘆氣。

片刻后,沈媛后跟著琳瑯、阿朝等四名婢,出現在皇后所居的寢殿外。

一瞧見沈媛過來,皇后宮中的宮婢和侍立馬帶上笑意,熱絡但不諂地迎沈媛進殿。

“婕妤可算是來了,殿下正念著您呢。”

“殿下想您想得,方才還說,若是婕妤再不來,便著人去請您過來。”

“……”

沈媛已算是此常客,笑地跟著宮婢們朝走。一進殿,拐過屏風等便瞧見了端正坐在榻上的皇后。

瞧見沈媛的影,皇后端莊的儀態仿佛在一瞬間松了些許,雙目帶著異樣的:“阿沅呀,寶貝可帶來了?”

沈媛莞爾,跟小啄米一般,飛快點了點頭。

-

宣正殿,本朝相公們及數位重臣相伴離開,一路往各自在宮衙而去。

殿中,李琢剛聽完今日的政務,眉宇間依稀能瞧出一疲憊,閉目著眉心。

陪伴李琢最久,也是李琢邊最得力的朱侍上前,為帝王更換茶湯。

李琢作未停,忽而開口:“人去哪兒了?”

侍會意,斟酌著語氣,恭敬回道:“正在皇后殿下的寢殿,劉賢妃、徐昭儀也在。”

聞言,李琢眉心的作停下,睜開雙目,眼底浮現猶疑之

怎麼接連數日,們都往皇后殿中去?

皇后子不好,向來不喜人多,甚至為此免了后妃的晨昏定省,緣何近日卻變了?

也是沈沅常去的緣故?

數個問題,在李琢的心頭閃過,越積越重。一直等到批完奏章,他都沒有放下諸多疑慮。

幾瞬,李琢站起來,信步朝外走去。朱侍等人見狀,連忙跟上。

一路來到皇后殿外,李琢給了朱侍一個眼神。后者點頭,有條不紊地上前,示意一眾宮婢、侍勿要出聲,不必進殿通傳。

就這樣,李琢悄無聲息地行至殿門,依稀聽見從里頭傳出的靜。

“三條!”

這是向來嫻靜的徐昭儀,語氣激

。”

皇后的聲音里藏著游刃有余的勁兒。

“六筒!”

劉賢妃一向說話細聲細語,眼下這句卻極為大聲。

“清一,胡了!”

這是……沈沅,像是見什麼天大的好事,說話時都掩飾不住笑意。

接著,傳來皇后、徐昭儀三人略有些懊惱的聲音,以及宮婢們的嬉笑聲。

“沈婕妤好厲害!”

“沈婕妤又贏了!”

“不,再來!我今日必得贏阿沅一局,方才心甘!”徐昭儀斗志昂揚。

李琢站在那兒,靜靜地聽了一會兒,直至聽到里頭響起嘩啦啦的聲音,沒聽懂們在玩什麼。

他瞇了瞇眼,單手負在后,靜悄悄地走殿中。

繞過各種擺設,沒走幾步,他就瞧見皇后、沈媛等四人圍坐一張方桌,桌上擺著一堆小小的、木頭制的方磚,周圍還有宮婢們在笑嘻嘻地搖旗吶喊,為各自的主子鼓勁。

此時,正對著此而坐的劉賢妃,抬眸瞧見李琢的影,邊的笑意頓時凝住。

其余人發現異常,紛紛扭頭看來。

打麻將現場的李琢:“……”

近日來沉迷麻將的皇后三人:“……”

正在洗牌的沈媛:“……”

那一瞬間,兩撥人四目相對,此寂靜。

沈媛無辜地眨眼睛,克制住自己想背誦《再別康橋》的

狗皇帝,別大驚小怪,不就是帶著你的大小老婆們一起驗國粹魅力嘛!

灑灑水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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