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救世主[基建]》第4章 來都來了(四)

黑莓鎮外的這片樹林依傍一座小山,面積還大的,走進樹林不久,陸希就看見有幾個老婦人在一片向的坡地上挖掘,卻特意繞開了。

“那邊一定有野菜和漿果。”球提醒

“但是那邊人也多,等我過去大概也剩不下什麼了。再說們討厭我,不會讓我過去的。”陸希循著記憶中的方向走了一會兒,終于聽見了水聲,“到了!”

這是穿過樹林的一條小河,不過沒人往這邊來。河里有魚,河邊也會有野來喝水,但這都不讓獵捕啊,那還過來干什麼?尤其這一段地勢低洼,樹林又茂,過于的地方連野菜和漿果都不生長。

哦對了,還有更糟糕的呢。

“這里沒有人來。”球掃了一下前方,連忙提醒陸希。就像陸希剛才說的,什麼地方有能吃的東西,人必然會去得多,怎麼可能留下這麼一大片!

“嗯。”陸希著前方洼地上的一片濃綠,笑了笑,“這里大部分植都有毒,當然沒有人來。”也幸好這里跟原來的世界系出同源,要不然是絕不敢拿自己的經驗生搬套的。

“那是——”球從自己的存里尋找出答案,“是毒馬蹄。”

“毒馬蹄?”陸希想了想,“也算恰當吧。”海芋開的花就很像馬蹄蓮,畢竟它們都是天南星科植嘛。至于滴水觀音這個名字,這邊信仰的是明神,本沒觀音,自然就不會有類似的別名了。

球有些著急:“這些真的有毒,不能吃!”毒馬蹄是明大陸上的常見植,并不是沒有極了的人去嘗試過,但這東西的葉里會流出有毒的漿上會起疹子,吃到里舌頭會麻木,吞下肚里更糟糕,那是真要毒死人的!

“當然不是吃這個。”陸希已經走進了洼地里,在泥濘之中踩來踩去,終于找準了目標,“你看這幾棵,是不是不一樣?”

因為到排斥,西只能在別人不去的地方尋找野菜,所以常來這里。當然為的是采摘這里河邊生長的水芹菜,但陸希在的記憶里發現了更好的東西。

雖然看起來大家都舉著盾形的大葉片,仿佛長得一模一樣,但仔細辨認還是能發現兩者的不同之——這是幾棵芋頭。

海芋,又滴水觀音,天南星科植,有毒。

芋頭,又芋艿,也是天南星科植,沒毒,可食。

陸西掏出背簍里的掘——其實就是一磨尖的樹枝,開始吭吃吭吃地刨。

這工實在不怎麼給力,但是這里的泥土松,所以沒花多時間,陸希終于把整棵植株都從泥里拽了出來。大的橢圓形上還附著四五個鵝蛋大的子芋,這單株產量至5斤以上,堪比以前非常喜歡的檳榔芋啦,就是不知道味道怎麼樣。

不過再怎麼也肯定比野菜煮黑面包好吃。陸希想著芋頭的味道,默默吞了一下口水,把這棵芋頭連帶葉一起塞進了背簍。

“這個真的能吃嗎?”球有些擔心,畢竟這個跟毒馬蹄長得也太像了。

“放心吧。”陸希隨手又從旁邊的幾棵海芋上掰了些葉子一起到背簍里,對球眨了眨眼,“就說是拿回去蓋房頂的。”

貧民區那破板房,房頂都是用樹枝和草搭起來的,外頭下大雨,里頭下小雨,所以找些寬大點的樹葉回來蓋房頂是個很合理的借口,不會引人懷疑。

球很不放心,但陸希已經背起背簍往前走了:“走吧,還缺很多東西呢。”

“還缺什麼?”球跟著往前飛,“野菜嗎?這里有幾棵水芹菜。”

陸希停下來,順手從草叢里掐走球指出的那幾株植:“缺的東西多著呢。比如說驅蟲藥啊,柴火啊,還有。”

!”球被的野心嚇了一跳,“這里不能捕獵!你應該知道的,那頭獠犬什麼都能嗅得出來!”

“放心。我說的不是那種。”陸希在河彎停下來,趴在了岸邊,手在水草叢里拉一會兒,捉起來一只紅亮,揮舞著兩只鉗子的小東西,“我是說這個。”

中午時分,教堂敲響了午禱鐘。

聽到鐘聲,陸希算是相信這東西確實是有魔法的了。比起那天在黑森林聽到的晚禱鐘聲,樹林這里離得更近,可是聲音大小卻是完全相同的。事實上,在伯斯男爵的領地之聽到的鐘聲都是同樣響亮,無論在鐘樓之,還是最遠的鄉下農莊皆是如此。

這麼違背理學定律的事兒,也只能用魔法來解釋了。

陸希拖著一捆柴火往樹林外面走的時候,看見一個老婦人應著鐘聲直接跪在路邊做起了禱告,連背上的柴捆都來不及放下,瘦弱的軀被了彎弓,看著好像隨時都能折斷——這個時候,不只教堂里的人要祈禱,那些虔誠的信徒無論在何,都要放下手中的事祈禱,直到鐘聲敲完12下。

“也不至于虔誠到這種程度吧……”陸希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難道先放下柴再來做禱告,神就會怪罪嗎?

“只有最虔誠的人,死后才能升上明之山,在神的邊過著快樂無憂的生活。”球在腦海里回答,“沒有人不希能去明之山的。”

生前無法擺生活的苦難,自然就只能寄希于死后。陸希嘆了口氣,加快腳步越過了

關卡上的守衛顯然不是什麼很規矩的信徒,毫沒有祈禱的意思。當然也可能是因為到了這個時候有不人從樹林里出來,他們需要一一檢查——畢竟如果有小他們查不出來,讓領主到損失是要懲罰的,而不做午禱倒是沒什麼……

排隊的人雖然多,但檢查速度也很快。有獠犬在,沒有誰敢在上私藏不該藏的東西,因此并沒有耽擱多久,就到了陸希。

“大人——”陸希沒等守衛過來,就小心翼翼地先開口了,“我撿的柴火不多,能不能用這些抵柴火?”捧出一個葉片包,“雖然只是蟲子,但也許可以喂獠犬呢……”

守衛聽見蟲子兩個字就已經把眉吊起來了,然后往葉包里一看,頓時后退兩步:“紅水蝎!該死的賤民,你弄這些東西來做什麼!”

陸希連忙把葉包收回去,結結地說:“我,我只是想,也許獠犬……”

守衛吹胡子瞪眼:“誰要吃這種骯臟的蟲子!只有你們這些賤民才會吃!這可是領主大人的獠犬,你以為會跟你們這些賤民一樣嗎?”他可是聽說過的,以前荒年的時候貧民沒有吃的,還會去地里挖蚯蚓或者白蟻來吃,實在太惡心了。虧他之前還覺得這個賤民長得不錯,有點想打的主意,結果是個吃蟲子的——恐怕這些人的肚子里也都長滿了蟲子吧?

至于獠犬,那是領主大人的心,每天都有吃的。真要論起伙食來,比他們這些普通守衛都好。有時候連他們還想吃點獠犬的狗糧呢。

給獠犬喂蟲子?這個賤民可真想得出來!

獠犬仿佛聽懂了守衛的話一樣,高高地昂起頭,不屑地用鼻孔噴了口氣,頓時引起后面排隊的人幾聲噓聲,有人小聲嘲諷:“還想拿這些蟲子來討好守衛大人,真是愚蠢……”

“把該的柴火放下,然后快滾!”守衛極不耐煩地揮手,不想跟這些滿泥和草的賤民多接,反正蟲子不算獵,領主大人也不要蟲子,想吃就讓吃去吧,賤民就活該吃蟲子!

陸希可不管守衛在想什麼,放下一半柴火,麻利地溜了。不過才跑出一段路,就有人從后頭追上了:“西!”

聽見這個聲音,陸希的大腦還沒反應過來,已經自自發地轉過去了,一個名字口而出:“妮娜!”

雖然繼承了西的記憶,但陸希畢竟不是西,語言這個東西聽得懂,但要自己說的時候仍舊隔了一層,以至于球說話的時候依舊使用中文,而西的語言則仿佛一門外語,總要想一想才能說。

就像剛才跟守衛的對話,那結并不全是裝的,盡管事先已經想好了說詞,但真正講出來的時候還是有些磕絆——這門語言像英語,可是卻有幾個音是英語里沒有的,發起來十分別扭。

但是這會兒,妮娜這個名字卻說得如此流暢而標準,帶著發自心的喜悅,自然而然。

這是原的喜悅。陸希看著對面那張帶幾點雀斑的臉,默默地想。

“你怎麼弄這些東西——”妮娜有一頭漂亮的棕發,但是七八糟地扎在腦后,上頭還沾著土和草葉,看起來也是灰撲撲的。但并沒有注意自己的頭發,只是看著陸希的背簍,“這是毒馬蹄,你弄它做什麼?還有這個,這個不能吃,這個也不能——西,你是不是沒找到吃的?”

“我——”陸希還沒說話,妮娜已經環顧四周,看沒有人,就從服里也掏出一個小葉包來,塞給了陸希。

葉包里是十幾顆紅的漿果,陸希在記憶碎片里搜了搜,立刻就拒絕:“妮娜,我不要。”

這是蔓越橘,說起來不是什麼稀罕的野果,可這一片樹林里有這麼多人來采摘,能摘到這十幾顆也很不容易了,不知道妮娜是在哪個刺棵子里翻出來的。

“我還有吃的,真的。”陸希把妮娜的手推回去,“妮娜,你自己吃了吧。”如果拿回去,這點兒糖份是落不到妮娜里的,肯定給了繼母生的那個弟弟了。

然而妮娜本不相信,反而看著陸希包里的小龍蝦:“就吃這些蟲子嗎?”

陸希哭笑不得。小龍蝦在這里被做紅水蝎,是因為它單看前半的兩只鉗子,真的跟蝎子有點相似。而且小龍蝦吃魚類的尸,往往被誤認為這些魚是它們所“蜇死”的,雖然小龍蝦本沒有毒刺,也不知道此地的人是怎麼得出這種結論的。

總之,在本地人眼里,這就是一種蟲子,而且還疑似有毒,就連窮人都不愿意吃的。陸希吃這個,那就已經是到極點了。

“這個真的能吃。”陸希趴在妮娜耳邊小聲說,“我沒火種了,等回去你帶個火種去我家,就知道了。可是,別跟任何人說啊。”

說這些話的時候,陸希心里也是有點猶豫的。如果是,那是絕對不會把這件事告訴任何人的,然而西的記憶卻對妮娜充滿信任。而且,之前西挨的時候,妮娜連自己的黑面包都分給過,現在找到了吃的,想必西也希能夠跟妮娜分的。

妮娜對陸希的話半信半疑,最后還是跟陸希一起分吃了那十幾顆漿果,然后一起回到了貧民區。

陸希一回自己的板棚,第一件事就是把折來的艾蒿先弄出來。其實是想找百部的。百部煎水,可以殺虱子!然而,沒找到,西的記憶里也沒有類似的植,很可能此地沒有。

艾蒿也能先用著,燒起來驅蚊蠅不錯,煎水洗洗頭也總能殺掉一部分虱子的。陸希一邊安著自己,一邊把那包小龍蝦拿了出來。

這條河的水質還不錯,陸希挑的是那種半大的小龍蝦,背部紅亮,腹部的絨也白凈整齊,總之食用起來安全比較高。

不過即使沒那麼干凈,現在也沒法計較,在沒得吃的時候,也講究不起什麼食品衛生了。陸希把這些還活蹦跳的小龍蝦掐頭去尾,準備好好煮一煮。雖然沒有鹽,但這也是上好的蛋白質呢!

正忙活著,就聽見隔壁傳來瑪麗亞的大嗓門:“今天沒有漿果?連點漿果都找不到,養著你就是白吃飯的!”

“真想!”陸希一邊忙活,一邊忍不住從牙出幾個字。

隔壁飛狗跳了一陣,妮娜拿著一點燃的樹枝過來了,后面追著瑪麗亞的罵聲:“今天沒你的飯!明天再摘不到漿果,你還是別吃飯!”

“你脾氣太好了!”陸希看著妮娜嘆氣。每天都是妮娜去挖野菜、撿柴火,有時候瑪麗亞攬回來幾件要洗的服,妮娜還要分一半去洗。就這,還被說是吃白飯的!相比起來,妮娜那個弟弟才是個吃白飯的呢!貧民區里像他那樣七八歲大的男孩都已經去樹林里打水或者挖野菜了,只有他什麼也不干!

妮娜笑了一下,幫陸希點起火:“所做的惡事,將來在主的面前都會被清算,會得到應有的懲罰。我若怨恨,仇恨的毒只會傷害到我自己。”

陸希冷不防被噎了一下,半天沒說出話來。妮娜抬起頭又對笑了笑:“我知道你是關心我。不過西,你也不要仇恨你的母親,養育了你。雖然現在離開了你,但至之前你。”

不,之前的大概是錢。陸希面無表地想。但是心里卻浮起一點傷來,還帶起一些記憶碎片,都是西在農莊時的生活,雖然零又模糊,但出來的卻是溫馨和快樂,這是西的

但隨著這些溫馨的、仿佛帶著點微的碎片泛起來的,還有另一種,那是發現被欺騙的失和憤怒,還有在病中被拋棄的絕

只是在這些記憶碎片之中,仍舊找不到與西親生父母有關的消息。盡管這些十分清晰,可是一說到的親生父母,就像被涂遮蓋一樣,模模糊糊再也看不清。

太奇怪了,這有點不正常啊。

陸希有點出神,而妮娜錯會了的意思,連忙說:“我不該提起這件事的。就是——今天沒法給你帶東西吃了。”

“哎——”陸希猛地回神,不管這其中有什麼蹊蹺,眼下這都不是最要的,“不,今天我請你吃東西。我們吃點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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