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救世主[基建]》第12章 苦行主教(二)

所以何塞是故意不洗干凈臉的吧?陸希覺自己忽然明白了——明大陸上的人,尤其是一些貴族,其實很有些葷素不的。像何塞這樣長得又好看,份又如此低微的年,要是被哪個貴族看中了,那恐怕就要不由己了。

說起來,現在整天往臉上抹鍋底灰,不也是一樣的嘛。

這麼想著,陸希不由得鼻子,剛才沒注意,現在才發現,何塞別看臉上臟兮兮,上的服也破舊,可是并沒有一般貧民上那子不干凈的味兒。

哎,說不干凈那是客氣的,就陸希現在住的那地方,大家上那子味兒——就連妮娜都有點氣味不佳呢。畢竟大家伙都不經常洗澡,上的服也不經常換——洗得太勤,服是要破的!

但是何塞上就沒有這些味道,連汗味都幾乎沒有,陸希敏銳的嗅覺甚至聞到了一點兒草木的清香,但又比自然的草木氣息更厚重一點兒,幾乎有點兒像從前聞過的一款香水了。

雖然但是,一個神棄者能用得起香水嗎?

明大陸是有很多香料的,最普通使用的就是薰香,但是香水那就屬于煉金品,極其珍貴了。畢竟一滴香水里就集合了數百朵鮮花的芬芳,比之只經過干燥等簡單理的天然香料自然更為難得。

據說有些特別貴重的香水,非貴族不得使用,有錢都買不到呢。

當然,最便宜的那種,也不是一個拿著簡陋弓箭打獵的神棄者能用的,哪怕他從前是貴族出也不行。

不過陸希并沒有聞過明大陸上的香水——確切點說,是西從未接過這種珍貴的東西,所以并不能確定何塞上的味道究竟從何而來,說不定就是在野外沾上的氣味呢。

但這還是讓遲疑了一下,到了邊的話就停在了舌尖上。

何塞似乎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有幾分自嘲地笑了一下:“我知道盜是不對的,只是他本沒有把牧師出來,卻白白拿了你的錢……”

他垂下眼睛的時候,陸希覺得金漸層又回來了,于是心里一:“沒關系,錢還可以再賺,當時給他的時候也沒想過能拿回來。再說,妮娜這不是得救了嘛。”

“但你現在怎麼辦?”何塞左右看了看,見并沒人注意他們,就往陸希手里塞了幾個銅幣,“我現在只有這幾個,你先拿去用吧。”

“那怎麼行。”陸希反對。只有這幾個,那拿了,何塞豈不是就無分文?

何塞又出了那種稍微有點兒靦腆的笑容:“有個商人要往附近的城里運一些木頭,我可以去給他推車,每天會給兩頓黑面包。”

陸希頓時覺得不了。就明大陸這個通狀況,推車可真是個辛苦活,如果去的地方太遠,還要防備盜賊和野。一般的壯年男人才會去干這種活兒,更何況何塞還跛著一條……

“別去了!”比腦子轉得更快,陸希口而出,“你跟我一起采蘑菇吧。”帶著火把進黑松林固然也有點危險,但如果阿米莉那邊計劃順利,這個收要比去推車運貨價比高得多。

雖然說這句話的時候有點不經大腦,但話說完了之后再一想,陸希卻覺得這個主意不錯。

盡管還不知道何塞的份,但他能夠幫著救妮娜,至證明他心地善良。一個肯對別人出援手的人,不管怎樣都還值得幾分信任。

當然,神棄者這個份也讓陸希比較安心:一個神棄者,一個雙黑統,大家半斤對八兩,倒是不用擔心誰嫌棄誰或者誰背叛誰。

黑松林畢竟還是個比較危險的地方,能多一個同伴也是好的,甚至連蘑菇都可以多采一點呢。如果阿米莉能重新奪回男爵的廚房,到時候蘑菇的供應量也會加大,陸希一個人還真有可能忙不過來。

這麼一盤算,陸希就覺得自己這主意著實不錯。假如在合作中發現何塞確實可以信任,那還可以考慮把何塞拉到的板棚里一起過冬呢,這樣,那些總是窺探的人多也會顧忌幾分。

至于何塞會不會對不利,陸希覺得,至到目前還沒有找到機,所以不妨先合作著。現在是舉目無親,困難不,也不能太畏首畏尾了。

何塞似乎沒有想到陸希會對他發出這樣的邀請,臉上頓時出了驚訝的表:“采蘑菇?”他可是知道陸希采的是之前從沒有人吃過的蘑菇,還通過那個廚娘送進了本地領主的廚房。

要推廣開一件東西,送給貴族們是個很好的辦法。目前明大陸的不奢侈品都是這樣流行起來的,包括松菌自己,也是因為當年的某位紅主教非常喜歡,才奠定了它的貴重價。

這個道理不人知道,但真能跟貴族們搭上線的可不多。伯斯男爵固然不是什麼高貴的大人,但也不是一個雙黑統能隨便見到的,甚至就算是那個廚娘也是如此。可是陸希偏偏就做到了,而且,是教給廚娘幾道新菜的做法。

據何塞打聽來的消息,這個雙黑統的孩兒以前是在農莊上種田的,從哪里認識了這種珍貴的蘑菇,又怎麼會比那個廚娘的手藝更好呢?即使不算上那件事,這也是謎。

但是這個一謎團的孩,現在居然邀請他一起采蘑菇?究竟是真的不怕他發現,還是另有所圖呢?

不過——何塞低頭笑了笑,不管是為什麼,這也是他的機會,當然要答應了。

回到貧民區,陸希就一頭扎回了自己的板棚里,而妮娜則被周圍的鄰居們圍著,又開始七八舌地詢問治病的經過——兩位苦行者,其中還有一位大主教的事兒已經傳回了貧民區,簡直比風吹的還快!

其實這事兒本來應該問陸希的,畢竟妮娜當時已經意識不清,但——誰讓陸希是個雙黑呢,所以盡管妮娜在外面拼命替陸希表功,說自己多虧才活下來,但是并沒有多人買賬,甚至還有人在問:陸希是怎麼知道妮娜傷得很重的呢?

板棚并不隔音,這話陸希都聽得清清楚楚的,球憤憤地沖出來:“這些人怎麼這樣!”質疑的這個人,就差說妮娜的傷是被陸希詛咒的了。

長在他們上,有什麼辦法。”陸希躺在板床上,這會兒才開始疼起來,“我的錢啊……也不知道阿米莉那兒進行得怎麼樣了。”

球湊過來,亮晶晶地問:“不過,你怎麼知道妮娜會傷得那麼重,難道你能看見肚子里嗎?”

陸希翻個白眼:“我又不是蛔蟲……”至于怎麼知道的,當然是因為上學的時候學過,工作之后見過呀。

“不需要用神就能看到肚子里面傷了嗎?”球喃喃地說,顯然是很難理解。

陸希不得不相信,這貨跟送來的那個智能系統真不是一家的:“算了,你先給我講講教會的事唄。怎麼一個大主教還要出來苦行呢?”

雖然剛才在教堂門口,球并沒有出現,但它可以通過陸希的眼睛看到外界,所以也是一清二楚:“啊,那位應該就是柯恩大主教了!他是有名的‘苦行主教’啊。”

大主教已經可以擔起一個大教區,手中所握的權力也是十分可觀。因此,這位每隔幾年就要出來苦行一次的大主教就格外的——獨樹一幟,因為要時常苦行,他并沒有擔任一個固定的職位,自然也就放棄了許多權利,這才有了“苦行主教”的譽。

當然,這種事兒也只是消息靈通的人才知道,像黑莓鎮這種相對比較閉塞的小地方,就連那位牧師大概也得過一陣子才能反應過來呢,就更不用說平民了。從這一點來說,球還是比一個普通平民有用很多的。

“跟著大主教的,應該是他新收的弟子吧。”球在存里搜索著資料,“之前大主教最年輕的弟子不是這一位——他有五年沒有收過弟子了。”

苦行主教的徒弟,當然也要至做一回苦行者的。柯恩大主教可不是隨便走走的,他一出門至就要走一年的時間,據說整片明大陸都快要被他走遍了。那些貴族出的年輕人多半吃不了這個苦頭,所以大主教更偏向于在平民出的神職人員當中收弟子。

但是平民能得到神恩的很,即使有,也多半就只停留在信徒的水準,再往上升就非常困難。據說這是因為平民雜念太多不夠虔誠,不過平民們一般還是認為這是統的問題——貴族里很多都能得到神恩,而得到神恩的人生下的子嗣,自然更容易被神所偏了。

不管是因為什麼原因吧,反正柯恩大主教也算是教會里的平民派了,有人說他這是真正踐行了神的主張,將神的恩澤遍布大眾,簡直可以算個圣徒;但也有人私下里說他沽名釣譽,所以修行了這麼多年都不能突破,連件紅都穿不上,還說什麼圣徒……

但是柯恩大主教這些年的苦行,的的確確是給不平民帶來了福音,就比如像今天妮娜這樣重傷被救的,就有不例。至于那些輕癥小病,大主教隨手一救的,更是多不勝數。而且他在苦行的過程中,也確實發現了不平民里的好苗子,據說現在級別最高的都快要升主教了!

當然這樣的也是萬里無一,就像今天大主教帶的這位年輕修士,看級別是個見習牧師,就已經算得上天賦過人了。至于今后還能不能往上升,這就不好說了……

“見習牧師也這麼難得的嗎?”陸希覺得這種基層干部,還不是應該一抓一把嗎?

“對貴族來說是這樣沒錯。”但是平民就非常見了,所以才認為平民的統不行,既不夠虔誠,又不夠聰慧。

陸希撇了撇。作為一個被歸類于墮落統的雙黑人員,當然是天然抵制統論的,但現在也沒什麼別的辦法:“那麼這位大主教到黑莓鎮,總能帶來點好的吧?”

“當然。”球非常肯定地說,“至會有免費的圣水了。”還是大主教祈福的!

球說得一點沒錯,黑莓鎮的教堂里,柯恩大主教現在就在跟牧師談這件事。

赫克托牧師也終于從自己快被油填滿的腦袋里找出了大主教的資料,更加的畢恭畢敬起來,聽說大主教要發放圣水,他心里雖然不愿也不敢說話——畢竟大主教祈福的圣水,那跟他弄出來的圣水都不是一個級別的,使用了之后真的能保證人小病全消,可能很長時間都不再需要圣水了,那他的錢袋就會損失一大筆……

但他一個字都不敢反對。柯恩大主教雖然不擔任固定的職務,可要碾一個普通牧師還是輕而易舉的,就剛才他拒不治療貧民的事兒,如果追究起來說不定會免職的,那他這個有水份的牧師,恐怕就再也找不到這麼好的地方了。

大概是看在他十分配合的態度上,大主教沒有提那件事,于是赫克托牧師如蒙大赦,親自為他們安排了休息的房間之后就趕退走了。

“老師——”年輕的修士看著那個圓胖的背影,皺起眉頭,“剛才的事……”難道就這麼算了嗎?依他看,這個人本就沒有資格管理一個教區,哪怕是很小的地方。

大主教對自己的學生微笑了一下:“安東尼,黑莓鎮看起來還不錯。”

“可是——”安東尼還是有些忿然,畢竟那個做見死不救。

“他是救不了的。”大主教搖了搖頭。如果赫克托能救而不救,那他一定會上報教廷將這種人免職,但事實上赫克托并沒有治療這種重傷的能力,所以就還有可原,畢竟神職人員也不是一個圣包治百病。

他這麼一說,安東尼也沉默了。因為事實確實如此,柯恩大主教每隔幾年就要出來苦行,為的就是到這些小教區來,救治一些普通牧師無力救治的病患。倘若牧師們就能治愈,他也不必這樣辛苦了。

想到這里,安東尼不由得有些自責:“我學得太慢了……”如果他能夠盡快地長起來,也能給老師分擔一些。可是就像剛才那種傷勢,他本無能為力。

大主教慈祥地對自己的學生笑了一下:“你已經很刻苦了。”不但虔誠,并且刻苦,雖然是平民出,卻很快地突破到了見習牧師——十八歲的年齡,即使是與貴族子弟相比也不遜了。

只是,從正式牧師之后,再向上突破就不僅僅是虔誠和刻苦能夠做到的了,就譬如大主教自己,四十歲就為大主教,之后這二十多年無論怎麼苦修,都在這個位置上止步不前。他難道還不夠虔誠和刻苦嗎?但有的時候,也許天賦就是已經給出了人的上限,無論再怎麼努力都無法突破了。而自己這個學生,平民的統能給他的上限又有多呢?他的父母都是最普通的人,除了虔誠未見有什麼長,這樣的脈,能給他帶來多天賦呢?

大主教按下了自己心里那有些消沉的想法。這個學生在某些方面來說是最像他的一個,當初他能夠靠著虔誠和慈悲升到大主教,那麼這個學生也可以的。虔誠與行善,難道不正是主最贊賞的品行嗎?如果這樣的人都得不到主的偏,那現在教廷里的那些紅主教,甚至于有幾位圣徒,又憑什麼……

大主教再次把自己心里這點不那麼“明正直寬仁”的念頭按了下去。他不愿再想這件事,于是另起了一個話題:“剛才那個黑頭發的孩倒是非常聰明。”

安東尼并不知道老師剛才想了什麼,所以也迅速被帶開了思緒:“的確。似乎——向什麼人學習過……”別說是貧民了,就是他自己出還算過得去的平民之家,在得到神恩恩澤,進教堂學習之前,也不知道人的肚子里有那麼多臟,更不知道撞擊到哪里會導致傷,當然也就更不知道傷的后果是什麼了。畢竟表的出人人都能看得到,可是肚子里出卻是看不見的。

“也有這種可能。”大主教若有所思,“也許有人確實已經在這樣做了……”

“做什麼?”安東尼問了一句,忽然明白過來,“您是說有人在向平民傳授這些知識?”

能夠得到神恩的人都會被收教會進行學習和培養,但剛才那個雙黑的孩看不出有任何被賜神恩的樣子。所以,是有人向普通人傳授知識了?

“但是這樣——”這是不合規矩的。

大主教搖搖頭:“主從來沒有止向人們傳播知識,哪怕是最蒙昧的人。要知道,若是不讓他們知道主的神圣,又怎麼讓他們知曉該信奉主呢?”只不過現在,手中掌握知識的人都不愿隨便把它散播出去,先獲得神恩再學習,升到什麼級別就能獲得什麼樣的資源,倒了一種約定俗的規矩了。

“這——”安東尼有些發怔地看著老師。獲得神恩,才有進教堂學習的資格,這不是人們一向都知道的嗎?唯有如此,才能見得人的虔誠,倘若得到神圣的好才去信奉,那信仰不就換,還有虔誠可言嗎?

大主教對滿臉迷茫的學生笑了笑:“這些問題你以后再思考吧。現在,我們要在這里停留三天,做我們該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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