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世王位攻略[西幻]》第3章 想當咸魚的第三天
凱蘭健步如飛,靈敏地從三個學徒的包圍下逃出,順便還踹了一腳,讓他們互相纏在一起。
只有一個塊頭最大的男孩還能勉強跟著。
他的弟弟氣吁吁,氣得大罵:“他是猴子嗎?”
凱蘭溜了眾人一圈,最后登上了最高的樹。
從樹上能看到外面城市一角——
此起彼伏的山巒與灰絨絨的天合為一。數不勝數的星辰繞著月亮,撒了一圈。
而規模宏大的城池東至山頂,南至海岸,石壘的方形建筑此起彼伏。港口漁火點點,想來卸貨的奴隸們在夜里也忙碌地工作。
神殿位于喧鬧的集市附近。
外側的街道上,平民們穿著短到膝蓋的袍子,系著牛皮腰帶,婦人們頭頂著瓦罐,三兩群地走過。
而騎著駿馬、劍指天空的巨大人像,威武神氣地立在遠的圓形廣場上。
第一公共浴場和競技場附近,燈火通明,人頭攢,大概有什麼彩的表演……
凱蘭目再次回轉到在了那高大的黃銅人像上。
那是年輕俊的開國國王羅幕尼的塑像,騎馬立劍,仿若面前依然有神話里的蛇魔需要他擊敗……
也就是說,這里還是帕米拉的王城。
竟然還是在這鬼地方!
“給我下來!看我不死你!”
祭司在下面用鞭子指著凱蘭喊。
凱蘭坐著的樹枝很高,即使有高大的學徒爬到一半就了下去。
他鍥而不舍地搖樹,試圖把搖下來。
十分稽可笑。
“當我傻嗎?下來是死,我就算在上面風干臘也不會下來!”
凱蘭被搖煩了,沖下面大喊。
底下看熱鬧的一群小孩們笑起來。
“你……你……誰在笑?你們給我去祈禱!”
祭司回過頭呵斥,孩子們一哄而散。
“你別搖了,蠢貨!”
他又罵那小孩,盧卡憨憨地了頭。
法布爾從沒到過這麼大的恥辱!
一個學徒,竟然躲掉他的鞭子,還害他在眾多小孩面前出盡了洋相!
更是故意無視了他!
太囂張了。
法布爾祭司影沉沉地仰頭看著孩子,因為酒麻痹的理智慢慢回升了些,而且,年的上半張臉藏在樹葉間,只出下頜,漸漸地,和他印象中某個郁平庸的影重合了。
他終于想起來了。
樹上那個敢于忤逆自己的小鬼,是凱蘭.朱利葉。
擁有帕米拉山山腰豪宅的名門朱麗葉家,世代盛產律師和法。他的父親為本代家主法務貝利.朱麗葉。
而且,更麻煩的是,他的母親是王族尤利西斯的宗室。
占著婚生子名頭的私生子,的產……
他狠狠地想。
“凱蘭.朱利葉,你下來!簡直丟盡了你父親的臉面!”
凱蘭.朱利葉!
凱蘭愣了一下。
這不就是……為國王的‘凱蘭特.尤利西斯’的曾用名嗎?
幾次穿越和重生,都已經是“凱蘭特.尤利西斯”,一個扮男裝的年王子,
凱蘭.朱利葉,不過是停留在吉奧口述中的過去。
‘凱蘭.朱利葉’曾是服役于安西行省的百夫長,在巨人叛中,救駕有功,而被國王收做親衛。在忠實朋友吉奧的幫助下,逐步獲得了國王的信賴,又因其系尤利西斯家的旁系,父親早死,母親改嫁。在其18歲時,已經超過40歲、未有子嗣的國王為了政局著想,摒棄了出高貴的幾位候選人,而選了基薄弱的作為王太子,還親自改名為‘凱蘭特.尤利西斯’——帕米拉人太神阿泰特的影響,喜歡給家里最強壯的兒子名字后加個‘特’,希冀其為勇猛不敗的戰士。
不過,征服王大概沒想到繼承人會被人穿越了,還表現的那麼差勁:沒有顯赫的娘家靠山,無法得到元老院支持,事事要仰仗軍團長兼老師克勞德的鼻息……
得了,這回還是‘’。
凱蘭看了看樹和神殿圍墻的距離。
跳過去,就能離開這鬼神殿了……但出去了,憑這個年紀這個份,能做到什麼?
拯救……世界?
先考慮怎麼接近國王,當上王子吧!
凱蘭郁悶極了。
凱蘭站在樹杈上,聳了聳肩,慢慢吞吞道:“大人,我差點在浴室里被謀殺!我害怕著呢!”
凱蘭打算把這事鬧大,鬧得兇手一時半會不敢再度對下手。
凱蘭自然有底氣。
王子的‘父親’早就死了。那是個庸碌的法務,屬于貴族,世襲了豪宅,死后給了他后娶的外邦人,那人連帶著異母弟弟后來不知所蹤。
現在,法務還活著。作為有職的貴族……這祭司不敢對如何。
祭司臉微變:“瞎說什麼,這是神殿,誰敢在神靈面前行兇?”
雖然凱蘭相貌有異,統疑,他母親未必在乎這個不名譽的兒子。
但他還算清醒,這孩子后還站著個同樣姓尤利西斯的祭司。
如果這小子瞎嚷嚷,扯出謀殺案,那祭司就要興師問罪,太過麻煩。倒不是他怕了那老..,只是一旦鬧大,連帶著查出他做過的一些事……
祭司沉著臉,收了些怒氣。
“若真如此,我當然不會罰你,下來,說清楚怎麼回事,我好查查是誰在惡作劇。“
凱蘭下來了。
祭司不經意地看了這孩子一眼,腰和腹平坦而線條流暢,敞開的領口袒著一片平的白。
他頭一,一旖思浮上心頭。但視線向上,對上那雙詭異的紅眼時,那漪思散的無影無蹤,而且也再次想起這孩子的背景。
法布爾祭司顧及對方后的祭司,歇了對方幾鞭的念頭。
他不耐煩地揮揮手。
“什麼謀殺?只是惡作劇!何況,你祈禱時間去浴室,無論發生什麼,都是神給你的懲罰。回你房間去!”
代完,他匆匆忙忙走了。
而凱蘭則被兩個年監視著進一個兩層的建筑。
凱蘭走過長著青苔和某種不知名菌類的走廊,進了僅有一張床、一個書桌和一個柜子的方正房間。
進去后,門外就傳來落鎖的聲音。
遞鞭子給祭司的男孩盧克幸災樂禍:“怪,要是我是你,早就恨不得把自己塞回娘胎去了。”
凱蘭打量‘’生活過的地方。
擺設不多,右手邊的石臺上鋪著棕紅花紋毯,還有幾個做工糙的草綠墊子靠著墻,墻上歪歪斜斜刻著橫杠,凱蘭數了數,有10條。
現在是10歲嗎?
桌上放著一本用牛皮繩陋裝訂的薄薄本子。
凱蘭翻開本子,卻不是從第一頁,而是直接跳到了中央某一頁。
因為里面夾著一個圓形的鐵片。
正面是狼首浮雕,邊緣有些圓潤,似乎時常被原主打磨。
凱蘭認得:
自詡母狼后裔的尤利西斯王族的族徽。
凱蘭拿起徽章。
現在拿著這個區王宮求見,會不會得到國王的接見,然后如前世一樣為王子?
突然,一個想法劃過腦海。
這次跟以前不同,還不有王子份。
也就是說,完全可以離王位遠遠的!
國庫里的一堆欠條,面容模糊的敵方尸,軍隊黑暗冰冷的囚室……
手里的徽章滾燙起來。
眼神里閃爍幾許猶豫……
但最后歸于了堅定。
抱歉啊,我是一點都不想回這個狼窩了。
打算扔出去一解千愁,但手舉到半空中,卻不知為何想起了王宮里的一幅油畫,征服王奧古斯特彎著腰,笑著為年的凱蘭特王子,系好紅披風的扣子。
最后,的手臂還是了下來,轉而把徽章胡塞進兜里。
凱蘭從第一頁開始看筆記,原主在日記里也沉默寡言,有時候將近半年也不記一筆,很多頁面被人撕了。
僅有的寥寥幾條記錄,也不過是“給朵蘭大人窗臺下悄悄種了玫瑰花,希能長出來”、“朵蘭大人外冷熱,很好。”
凱蘭想了想,確定前幾世都沒聽過這個名字。
合上筆記本,打開柜,里面只有灰蒙蒙的短袍短,和平民無差。
凱蘭倒也不計較,換去那黑發男孩的服后,往床上一栽,就昏沉沉睡去。
但后半夜還是被噩夢嚇醒了。
凱蘭抖抖索索地向上,被連刺十多刀的覺,不亞于上次被毒藥腐蝕了五臟的痛苦,也不低于上上次……在夢里再次流驗了把悲催經歷。
凱蘭在床上,心累得很。
是個穿越者。
穿越時,15歲。
諸神說這片大陸馬上面臨一場災難,是命運選定的王,他們將祝福,將拯救世界。
中二病發作的,當然興同意了。
諸神也沒誆。
穿越后,就已經是王儲了,很快前王戰死,立刻繼承了王位。
當時真是宏圖大志,拿著化學速記口訣準備搗鼓火//藥、混凝土了,結果現實啪啪啪打臉:
這不是有趣的小說,而是殘酷的七年……
北方的查金部落侵,聽克勞德的建議,調大軍去抵擋查金。
哪想到軍隊前腳剛走,后面一群貴族的私兵包圍了王宮。
接著,糊里糊涂被元老院審判,說涉嫌謀殺死前任國王、宣布繼位不合法,被前王放逐的另一個王子桑卡出現,宣誓為新王,并當場絞死了……
距離穿越,還不到九個月。
……
迎來了第二次重生。
這回,學乖了,在國王死了之后,和邊的幕僚商量,理干凈了國王被謀殺的事,功把鍋甩到了桑卡頭上,流放了他。
然而,因為發不出退役金,一群士兵們竟在巡視軍隊時,把給關了起來。
好不容易,等到了前來的王佐克勞德。
他知道了和吉奧誣陷桑卡的事。
接著,強行灌藥毒死。
……
第三次重生時,小心謹慎,茍了四年,和吉奧聯手培植軍隊勢力,早早把克勞德打發去養老閑職。終于,有了當國王的實,只是,先王留下了一屁債,迫和吉奧拆東墻補西墻。
就算不管災民,也要先填飽會造反的大兵們的肚子。于是了萬夫所指的‘暴君’。
最終,被和近衛軍所殺。
……
坐在床上,看著還是白白、沒有繭和傷疤的手。
這回,重生在了更早的時候。如果繼續被諸神忽悠,還要去想辦法博得征服王的關注,還要搞翻其他幾個候選人,然后再面對帕米拉外困的局勢……
“我不當王了。”
又是一道非同小可的雷霆化作球,幾乎在窗邊炸開,蘊含著諸神的不滿。
凱蘭也很不爽,連辭職都不允許?
太霸道了!
“我承認我沒本事,你們趕把我炒了,祝福有能力的人吧!我就想咸魚。實在看我不順眼的話,現在劈死我算了!反正我死了那麼多回了,來啊!”
凱蘭推開窗,怒氣沖沖地對著不斷閃過雪白電弧的天空了句。
上天用忽然傾盆而下的夜雨回應了。
“就當你們默認了。”
凱蘭自言自語,被噴了一臉雨水,迫使匆忙關上窗戶。
“有病。”
隔壁的鉑西亞被吵醒,迷糊地聽了陣,評論了句。
夢里,他是位年有為的主祭,騎士們前呼后擁,風回家鄉神殿任職。
他的父親鄭重宣布:他是家族繼承人,是他最驕傲的兒子。
醒來,他仍舊是寂寂無名、前途縹緲的小破神殿的祭司學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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