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勢在必得，抬手點了兩人就將伶玉帶了出去，蕓喜下意識要跟著，被伶玉一個眼神止住，淑妃必不會好好待，不能再把蕓喜拖累了。

人都散了，穗音關掩好門盛了盞新茶放到案上。

惠修容攪著帕子，臉上僵的笑徹底消散，“真是不把本宮放在眼里！”

“娘娘消消氣。”穗音給著，“您仔細著自己的子。”

惠修容閉了閉眼，嘆氣道:“是本宮太心急，讓伶玉去乾坤宮確實太刻意了，空有手段毫無家世基本就難在后宮立足，更何況現在連皇上也對不滿。”

“娘娘。”穗音小聲道，“奴婢看皇上未必不滿伶玉。”

“何意？”惠修容看。

穗音低下聲，想到一件事，“奴婢也是方才聽乾坤宮那邊的隨侍們說了一，當時皇上到鐘粹宮來下了點雨，皇上特意說讓那些隨侍們遮傘，當時跟著的人里只有伶玉懷中抱了傘。”

惠修容眼眸一。

穗音繼續道:“再者，您不覺得奇怪，皇上為何會突然因為碟里的擺食怒？奴婢想一是因為伶玉是有意塞到皇上邊的人，皇上不喜這般。二是因為伶玉相貌過盛，這后宮人可以多，但太過漂亮的子未免會讓人當禍水，惹了皇上的名聲，可哪個男人不喜長那個狐子樣的？皇上罰是做給外人看，明君惹不得人詬病，然以后皇上對是寵是棄就不得而知了。”

惠修容沉思考，忽而看一眼，“本宮怎沒發現你對圣心竟揣得這麼徹？”

穗音頓住，立即跪到地上表了忠心，“奴婢自然全是為娘娘著想。”

惠修容點了下頭，“起來吧，本宮邊最缺的就是你這樣的人。”

“你說得有道理，伶玉進儲秀宮也不算壞事，如果皇上真的在乎，自然不會讓留在那。”

……

儲秀宮離乾坤宮要近，伶玉袖中的手攥在一起，淑妃厭，不知接下來又要用什麼法子折磨。

剛進儲秀宮的門，打遠小太監一路小跑過來，到淑妃跟前屈膝跪下，單手撐著地福，“娘娘，皇上鑾輿向這邊過來了。”

“什麼？”淑妃沒準備，手忙腳地帶人進殿，“快將本宮那件靛藍水秀宮裝取來，還有簪子，要皇上上回賞給本宮那支。”

這番忙碌倒是把伶玉忘在了一邊。

鑾輿停在門前，李玄翊自輦上下來，淑妃裊裊婷婷地走過去，福做禮，“皇上您可是好久不來看臣妾了。”

眨著眼，一副無辜模樣，放在以往李玄翊會很用地回一兩句，今日朝中事煩得他沒那個耐，此時只想找個地清凈清凈。

淑妃得不到回應臉僵得難堪，倒底不敢表出來，悻悻地跟著進去。

殿的服侍淑妃隨意把伶玉打發到外面，只留幾個信得過的宮，看出皇上心緒不好，不敢多說話，吩咐人端茶送水，小廚房也備了飯。

夜，伶玉在廊下站了許久，等到釗釗出外凈手，快速閃進了門里。宮中但凡守夜的宮枕邊都會放一壺水，迅速得將塞子擰開，還沒來得及放指甲里的藥，外面忽出一陣喧鬧，立即將塞子了回去。

福如海在外面焦急道:“皇上，出事了，昭宮走水了。”

伶玉聽得一個激靈，心里回憶著昭宮是何人的住，忽聽里間窸窸窣窣的靜，接著是一道男聲，“來人，進來伺候。”

現在外面站著的只有伶玉，呼了口氣低著頭進了去。

此時近深夜，廂房的宮人更要有些時候。

李玄翊坐起，眉宇稍顯不耐，賑災一事才過去幾日，那些個老匹夫又在朝堂爭論不休，無非是各家利益的事，了誰的好誰也不愿意。

他這般想，臉愈發得沉。

淑妃顯然沒意識到皇上的面，依舊在嘰嘰喳喳昭宮走水的事。

“皇上，這大半夜怎會平白無故走水，彼時哪個嬪妃耐不住寂寞，耍了想讓您過去的心思。”

李玄翊已是不耐極致，著眉并沒說什麼。偏淑妃素來寵，本不會看人臉，手抱住他的腰，撒道:“燒就燒吧，臣妾不想讓您走。”

“夠了。”李玄翊陡然冷聲，淑妃指尖了下，倏的回，這是皇上頭一回對說狠話，淑妃眼眸著，抿得死，一句話也不敢說。

李玄翊站起直向外走去，伶玉守在屏風，手中疊著玉帶長衫，并非有意拖延，而是確實不知龍袍的這些件該如何穿，著那玉帶愁眉苦臉。

“再下去，就不是五板子的事了。”李玄翊眼眸暗著，只著素白的中站在那。

殿掌了燈，昏黃的照下來，打到子的側臉，似是被他突然出現嚇了一跳，眸子睜圓，扇般的眼睫掀長卷翹，眸如剪水，看人時給人一種如霧含的錯覺。

人如珠似玉，翩若驚鴻。

李玄翊一步步走近，站到伶玉跟前，抬手勾住的下頜，指腹著盈的瓣，“怎麼跑儲秀宮來了？”

伶玉不知該怎麼回這句話，更不知道的是皇上這忽然轉變的態度，讓原有的說辭一句也用不上，出舌尖下意識地想瓣，卻忘了他的指還停留在那里，潤的舌不輕不重地掃過他的指腹，微，像極了暗.示。

李玄翊面陡然一沉，冷嗤一聲，“看來那五板子是真的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