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含青到的時候，薄談正在和幾個人打牌，疏懶地坐在那兒。

在他對面的是薄諺。

掃了眼在場的人，有不認識的，還有幾個是經常和薄諺混在一起的，都認識。

薄諺抬眼看到顧含青，出掉手里的兩張牌，摟著邊的人，開口說：“我二哥的朋友到了。”

大家朝顧含青看來，神各異。

顧含青走到薄談邊。薄談手攬住的腰。

他是坐著的，是站著的。被他摟得上了他，手撐著他的肩膀。

薄諺：“二哥終于把朋友帶出來了。我說二哥新了個朋友，最近如膠似漆的，不人還不信。再不帶出來玩，人家都要懷疑我說假話了。”

顧含青察覺到他投來的目。

他最后一句意味深長，話里有話。

另一人搭腔說：“我可沒有不相信薄談了個朋友，就是不相信如膠似漆。”

褚辰打趣：“我要不是生日那天見到，也不相信。”

薄諺笑了笑：“二哥，不給咱們介紹介紹？”

薄談橫在顧含青腰間的手到了發梢，漫不經心地輕了兩下，介紹說：“阿諺、褚辰、申橋，你認識的。”

顧含青很溫順：“認識的。”

薄諺看到這副樣子，不屑地扯了扯角。

薄談又挑著介紹了幾個。這幾個顧含青有的眼，有的聽過名字。

隨后，薄談問：“晚飯吃了嗎？”

顧含青：“還沒。”

薄談松開：“那先去吃點東西。”

顧含青自己去另一邊吃東西了。

除了薄談那桌，另外還有一桌打牌的，還有摟著人嘻嘻哈哈打桌球的，一片紙醉金迷。

為了給紀書桐送行，中午們一起包的餃子吃。

顧含青現在還不怎麼。

一個人坐在張小桌子前慢吞吞吃著。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有人在看。

四看了看，沒找到視線的來源。

又看向斜上方。

上面還有一層空間，用玻璃和木質扶手圍著，沒有看到上去的樓梯在哪里，上面好像沒有人。

顧含青收回視線，就看到了一個人——魏時明。

魏時明早就看到了顧含青。

他早前在薄諺那里聽說顧含青了二哥的朋友，非常震驚，心想還好那晚什麼都沒做。

那晚他就意識到了，顧含青不簡單。是唯一一個送上門，他卻不敢的人。

沒想到那麼厲害，能攀上二哥。

“好久不見。”顧含青主和魏時明打招呼。

那晚要不是他拉著去小樹林，又怎麼能聽到墻角呢？

魏時明由衷地說：“刮目相看啊，含青妹妹。”

顧含青挑了挑眉：“還妹妹？”

魏時明：“……不然二嫂？”

沒想到這人還有意思的。顧含青被逗笑了，評價說：“還甜。”

魏時明：“……”

媽的，每次在面前都要吃癟。

逗了幾句魏時明后，顧含青就回到了薄談那邊，坐在他旁看他打牌。

薄談出完牌，睨了一眼：“跟誰聊得這麼開心？”

輕飄飄的語氣，像是隨口一問。

顧含青覺得他和魏時明還是有點淵源的，決定給他介紹一下。

于是，傾湊到他的耳邊。

薄談用余看了看。

高的原因，顧含青要仰著頭，手趴在他的肩上才能夠到他的耳朵。一只手擋在邊，眼中閃過一抹調侃，著他的耳廓小聲說：“小樹林那次，夸你們很野的人。”

剛說完，顧含青的腰間就多出了一只手。

薄談在腰間最輕輕一掐。

又又麻的覺躥到了脊柱，顧含青整個人一，差點出聲。

薄談的角勾出淡笑：“知道了。乖，讓我好好打牌。”

在其他人眼里，兩人是在咬耳朵調，悉薄談的褚辰看得嘖嘖稱奇。

只有當事人顧含青知道是怎麼回事。低頭看了眼薄談的腰，很想照著掐回去。

在薄談一邊打牌，一邊分心“調”的時候，申橋又輸了。

他嘆：“從小到大，和二哥打牌我就沒有贏的時候。”

褚辰今晚贏的也：“誰讓薄二分著心還能記牌呢。”

申橋打到后面有點上頭，就想贏兩把，已經到忘我的境界了，人牌合一，連帶來的伴都沒心思逗，結果還是贏不了。

顧含青和申橋也算認識很久了，對他多有點了解，在心里冷哼。

薄談可是A大智商天花板專業的，記個牌算什麼。他能贏薄談才怪，除非是薄談運氣特別差拿了一手爛牌。

薄談起下桌，把顧含青拉起來換到他的位置上，說：“換來。”

顧含青就這麼突然被推上了牌桌。

“我可沒你會打牌。”

褚辰：“沒他會才好。我要把輸的贏回來。”

薄談坐在原來的位置上，一條手臂搭在的椅背上，懶洋洋地說：“隨便打，輸了算我的。”

顧含青看他：“我輸太多你可不能生氣。”

褚辰：“他肯定不生氣，來來來。”

打了幾局，牌桌上的其他三個人才意識到顧含青打牌沒有他們以為的那麼差，甚至可以說還不錯。

薄諺的臉尤其差。

他以前缺人的時候偶爾也會讓顧含青替上。他一直以為顧含青的牌技很差，現在才發現是裝的。

又一把打完，贏的是薄諺。

薄諺往后面的椅背上一靠，摟著旁邊的人，一臉氣地說：“這麼打沒意思，我們賭點別的？”

申橋：“什麼？”

薄諺勾了勾，視線掃過顧含青，又移向別，說：“正好我們都帶了伴，不如輸了的伴一件服。”

薄諺懷里的生地把臉埋進他的懷里，捶了下他的口：“我外面就一件！”

剩下兩個也是差不多的反應。

“……”顧含青在心里罵人。

薄諺又說：“不愿意也行，那就親，只是每次要親不同的地方。”

懷里的生問：“那輸太多，都親過了怎麼辦。”

薄諺壞笑：“那就換我親你。我盡量多輸點。”

申橋覺得這麼玩有點意思，躍躍試，但又有點猶豫。

二哥平時可不跟他們這麼玩。

看到薄諺眼里的惡劣，顧含青意識到這是針對的。

他是想試探和薄談是不是真的。

這時，聽到旁邊傳來一聲輕笑。

薄談的手指繞在顧含青的發間，抬眼看向薄諺，開口說：“阿諺，你帶的是什麼人，我帶的是什麼人？我的朋友，了給你看？”

他的聲音里聽不出怒意，還是那樣清淡，浮靡氤氳的氣氛卻冷了三分。

褚辰：“確實不太合適。”

年的制讓申橋現在還怵薄談，尤其是生氣的時候。他打圓場：“二哥，阿諺只是開玩笑。”

薄諺也沒吭聲，算是默認了他的說法。

牌桌上一時有點沉默。薄談還在擺弄著顧含青的發梢，看不出喜怒。

顧含青打破沉默，問他：“你們以前這麼玩過？”

薄談的手停了停，調侃說：“沒，怕你知道把桌子掀了。”

顧含青：“……”

為什麼又要給立這種“脾氣大”的人設。

這事就算揭過去了。之后，他們這桌就散了。

薄談攬著顧含青去吧臺拿了兩杯酒，去了落地窗前桌子。

他們所在的樓層很高，往下看是錯的街道，行駛而過的車像一顆顆星星。

旁邊沒什麼人，顧含青放下酒杯，說：“薄諺在懷疑我們。”

“他懷疑就懷疑。”薄談的語調沒什麼變化，很無所謂。

顧含青笑了笑：“還得是二哥。”

薄談將攬到旁：“現在‘二哥’調侃了？”

顧含青正要說話，倏地在玻璃的反里看到了個人影。

在薄談的腰間掐了一下。

薄談的呼吸沉了沉，挑眉看。

顧含青以相擁的姿勢推著他的膛，讓他往后退。

他們兩人本來就在比較清靜的角落，退了兩步就沒地方可退了，薄談停了下來，后背與墻只有一點距離。

先前薄談是順著的力道往后退，他真的停下來，就推不了。

顧含青在他的懷里，低聲說：“是鐘婧。”

薄談順著的視線往玻璃那邊不著痕跡地睨了一眼，也看到了鐘婧的虛影。

他上卻說：“你不是在報仇？”

顧含青沒有否認。

只是沒想到隔著服掐到的是那麼實的手，沒掐到多。

顧含青用余看著玻璃。鐘婧就在上面一層，如果不是玻璃的投影，他們應該察覺不到。

吃東西的時候覺到的視線應該也是鐘婧。

“忘了說，那天鐘婧在學校里找我，也懷疑我們是假的。”

薄談的聲音在耳畔：“忘了說？”

此時顧含青的下抵在薄談的肩膀上，薄談微微俯在的耳邊。

兩人的談沒有眼神流。顧含青卻知道，又被他發現了。

頓了頓，回答：“你那天的回復太敷衍，我就想留著當面說。”

薄談：“說你脾氣大也不冤枉你。”

“……”顧含青在心里翻了個白眼，“你知道也在嗎？”

薄談：“沒聽說。”

“會不會是和薄諺聯手，想一起看看我們是不是假的？”

“看起來是。”

兩人的耳畔都是對方若有似無的呼吸，虛影投在了玻璃上，仿佛頸相擁。

在他們的上方還有一個虛影，正在看，像是在暗中窺伺戲水的鴛鴦。

曖昧、纏綿、晦，和北城的夜景疊在一起，宛若海市蜃樓里的極樂世界、之顛。

顧含青看到玻璃里的這副畫面，晃了下神。

上半往后仰了仰，抬頭去看薄談的眼睛。

薄談的手橫在的腰間，兩人的距離依舊很近，原先拂過對方耳邊的熱氣幾乎要融到一起。

顧含青問：“你說，我們要不要再真一點？”

薄談的眸了：“你想怎麼真？”

那雙總是把看破的眼睛里映著的樣子，耀眼的燈、紅十丈，侵染得他上的冷寂都了幾分。

橫在腰間的手臂存在更強。

顧含青踮起腳，雙手攀上他的脖子，錯在他的頸后，指尖掃過他的頭發。

的角漾起一彎弧度，狡黠的目掃過他的，好奇地問：“二哥接過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