踮著腳的姿勢站得不太穩，顧含青又不敢太過分整個人都掛在薄談的上，所以搖搖晃晃的。

在腰間的手穩住了，隨后把往上一提。

顧含青的大半重量都在薄談的手臂上，兩人湊得更近了。

呼吸短兵相接，全是試探。

薄談沒有回答的問題，調笑問：“你呢？”

“我猜你沒有。”顧含青說到這里停頓了一下，眼神里多了點挑釁，“畢竟你那正在窺我們的前友抱怨過，你連手都不牽。”

薄談瞇了瞇眼睛，空著的那只手著的下。

顧含青眼神不變。

薄談的視線在的臉上逡巡了一下，隨即笑了一聲，有幾分輕挑地開口：“張。”

他按在下上的拇指輕輕一用力，抿在一起的分開一條空隙。

幾乎是下意識的，顧含青的齒關也松開了一條隙。

隨后，薄談的落了下來。

初是微涼的覺。顧含青那錯在薄談后頸的手指微微一。

差不多沒有循序漸進、由淺深的過程。充滿掌控的舌尖撥神經。

讓人微醺的酒氣四蔓延，不知道是誰的。

心臟忽上忽下，下墜得最狠的那一瞬間，顧含青想起高三那年學會煙時的第一口，心跳失控，靈魂栗。

這個吻其實很短。

分開后，顧含青倚在薄談的懷里，雙臂沒骨頭似的搭在他的肩上。

著他角沾上的口紅，第一反應是：冷白皮真的配什麼都好看。

氣息微，平復了兩下，才開口，用異常粘膩的聲音告訴他：“這也是我的初吻。”

剛才那是兩個看起來很會的人第一次接吻。

薄談低頭，戲謔的視線落在潤的上，原本清冷的聲音多了三分低啞：“看出來了，活不太行。”

“……”

顧含青一噎，回擊了句：“你也不太行。”

薄談挑了挑眉，再次摟著的腰把提高，俯下。

顧含青眼前一暗，伴隨著熱，他的又一次了上來。

這一次，他的舌尖沒有探，只是咬住了的下，用力一碾。

顧含青吃痛，悶哼了一聲。

他居然咬。

在他松開的時候，想也沒想就追上去要咬回來。

薄談沒有讓得逞，往后仰，提醒說：“乖，這里都是人。”

他的眼里帶著笑意，手指著的發梢，似乎心很好。

他們只是在人的角落，還是有人能看到的。剛才的親吻就落在不人的眼里。

顧含青很不甘心，但也只好算了。

接個吻讓人看到就夠了，也不想被人看到太多。

往玻璃上看了看，鐘婧的影已經消失不見了。都忘了鐘婧的存在。

“我去趟洗手間。”顧含青說。

薄談的角都沾了的口紅，的口紅不知道花什麼樣。

顧含青離開后，褚辰走了過來，一臉調侃地給薄談遞了張紙巾。

“你可以啊。這是給你灌了什麼迷魂湯。”

薄談面對褚辰的打趣，表如常，慢條斯理地用紙巾著角沾上的口紅。

褚辰：“我剛才好像看到鐘婧了。但沒聽說來啊，可能我看錯了。”

薄談：“無所謂。”語氣淡漠涼薄。

顧含青這邊也在自己的口紅。

照著鏡子，才發現自己的臉紅了什麼樣。怪不得薄談那樣笑。

的下有點腫，一下火辣辣的。

是個人都能看出來這是怎麼回事。

顧含青在心里狠狠罵了薄談一頓。

這人是不是屬狗的。

還好明天還有最后一天假期，不然在學校怎麼見人。

把自己收拾好后，顧含青離開了洗手間。剛出來，差點和一個影撞上。

停下腳步，問：“有事嗎？”

薄諺打量著顧含青，眼底沉：“我以前小看了你，好手段啊，把我二哥迷那樣。是從你媽那里學來的？”

顧含青笑了：“到底是什麼回事你不清楚？”

在意識到薄諺可以輕易掌控后，已經很久沒有和薄諺吵架了。

“你為什麼不去找該找的人，要把氣撒在我和我媽上？”

薄諺的臉變差：“當人婦還無辜了？”

顧含青不語。

看到的表，薄諺的臉好了一些，冷笑問：“你覺得我二哥能喜歡你多久？”

他走近顧含青，手挑起的一縷頭發：“所以別高興太早。等我二哥膩了你，你還不是要落回我手上？到時候，你只會更慘。”

說完，他松手離開。

顧含青站在原地，渾冰冷，指甲陷手心。

不會有這一天的。

說起來還得謝謝他。

要不是他的懷疑，怎麼能和薄談更進一步？

顧含青從洗手間回來的時候，薄談剛和褚辰聊完。

察覺到興致不高，薄談問：“怎麼了？”

顧含青沒好氣：“你看看你干的好事。”

薄談的視線掃過微腫的，挑了挑眉：“還不是你自找的？”

顧含青：“……”

明明是他先說的吻技不太行的。

余看到申橋走過來，沒有再說。

申橋：“二哥，今晚是住這兒還是回去啊？”

這里樓上就有住的房間，玩累了可以直接去休息。

顧含青想到，以和薄談在其他人眼里的關系，要住在這兒就肯定是住一間了。

薄談摟住的肩膀，對申橋說：“要走了。”

申橋看著兩人離開的背影，心里復雜。

他到現在都有點不敢相信顧含青能和二哥在一起。

誰能想到有這個本事。也不怪薄諺氣那樣。

顧含青和薄談這邊離開后坐上了車，先送顧含青回家。

雨居然還在下。車窗上很快被一點點水滴弄花。

顧含青倚在薄談的懷里看著車窗外五六的霓虹燈一點點被雨水模糊了邊界，混在一起，紛綺麗。

下雨天意味著的服、更擁的路、更難打到的車，一直不喜歡下雨。

但此刻坐在車里懶洋洋地看著車外，這種寧靜的覺還好的。

察覺到顧含青了幾下，薄談問：“怎麼？”

在此之前，他們所有親的肢接只限于人前，在人后不會有這樣的摟抱，除了輸那次。

那個吻之后，關系悄無聲息地發生著變化。

顧含青說：“好像酒的后勁上來了，有點暈。”

薄談調侃：“我還以為你很能喝。”

顧含青反問：“難道我長了一張能喝的臉？”

薄談默認了，低頭去看。

剛好一陣照進車里。

顧含青去洗手間把花了的口紅掉后沒有再補，現在呈現的是自然的。一張臉也很白凈，沒有厚重的妝。

這麼看起來，倒是一張不能喝的臉。

手機響了一下，顧含青拿出來打開微信，看到紀書桐人已經到學校了，向報平安。

填志愿的時候，紀書桐為了遠離北城，填了南方的學校。

坐高鐵這個時間到差不多。

回完紀書桐的消息，顧含青看到作業組的小群里有消息，點開看是兩個男生在寫故事梗概的時候遇到了一點專業知識上的問題，沒討論出結果。

想到薄談是理系的，學什麼的不太清楚。天理也是理，他上次在圖書館還給推薦過書，應該類旁通，多知道一點。

抱著試試看的心態問了薄談。

薄談回答了的問題，問：“問這個干什麼？”

“作業里涉及到。”顧含青說，“有沒有這方面的書推薦？淺顯易懂的那種，我們就涉及到一點點。”

“我那兒有書，下次拿給你。”

車開了二十多分鐘，到了顧含青家樓下。

雨已經小了很多，在路燈下只能看到很細的斜線。

顧含青下車后，走到薄談那邊，敲了敲車窗。

車窗下降，出薄談的臉。

顧含青彎了彎，俯下，耳邊的發和飄進去的雨水一起落到了薄談的臉上，帶著秋日的涼意與繾綣。

手在薄談的領口輕輕點了一下。淺白的服上一抹艷，說不出的香/艷。

“忘了說，你這里也沾了口紅。”

顧及有司機，的聲音很輕。

他們一個多小時前才接過吻，本就是分外曖昧的關系，這樣的語調、作和容一點即燃。

薄談抬手按住的后頸，讓俯得更低。

時間不早了，又是下雨天，樓下只有他們一輛車亮著燈。

一滴雨落在他們之間。雨水的涼意在熱的呼吸間像是一點刺激，涼得顧含青呼吸了。

短暫的降溫后是更熾盛的熱意。

在即將親上的時候，薄談停了下來，拇指的指腹挲了一下顧含青被咬過的下，穿：“又想報仇？”

顧含青否認：“怎麼會？”

上是這麼說的，實際上，還在伺機而。

可薄談先一步松開了，反問：“不是說我也不太行？”

隔著車門，顧含青一點機會都沒有了。

只好直起：“二哥真記仇。”

薄談：“比不上你。”

“……”

“晚安。”顧含青直接轉移了話題。

反正是不會承認自己是想咬回去的。

路旁的燈像是時間久了，有點故障，閃了兩下，照得薄談的臉半明半昧：“晚安。”

顧含青轉上樓的時候，車還沒開走。

回到家打開門，房間里漆黑一片，約能看到沙發上垂落的毯子，還是走的時候的樣子。

打開燈，眼前明亮了起來，空的。

還是有不一樣的。

聞到了不一樣的氣息，很清冽。

是和薄談廝混了一晚沾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