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贖的正確姿勢》第6章 小

如說完了之后,就從屋子當中退了出去。

給司獻春留足空間,讓他自己從床底下爬出來,整理好自己。

司獻春的人格已經被破壞殆盡,最好讓他自己重塑人格。簡單點來說,就是得讓他自己把自己當一個人。

這是顧如救贖計劃當中的第一步。

把房門關好,回到自己的屋子。就著茶壺里面的溫水,又吃了一個大包子。

按照記憶,從首飾盒下面拽出了一個賬本,顧如一邊啃包子,一邊慢慢地翻著。

上面記了一筆又一筆的爛賬。顧如穿越了這麼多的世界,對于賬本不算很通,但也屬于一眼能找到弊端的那種。

很顯然,原角確實在很努力地搞錢。連張文言那樣的豬頭都不挑,足可見也很豁得出去。

但搞來的這些錢,僅僅用來維持面,都有些捉襟見肘。沒有產業,沒有進項,坐吃山空。

婚的時候,好歹有兩間鋪子。但是這位不會打理,還把爺給搞那個樣子……鋪子全都被人坑掉了。

如竟然能從這賬本的字里行間,看出原角竟然過得有些心酸。

能換幾個錢?要不是有司家這個份跟著,原角的收,大抵不如暗娼巷子里面的那些姐兒們。

這也就怪不得會嫉妒小翠了。

如只是在這些爛賬上掃了幾眼,略地記下哪些相好的老爺是比較大方的。琢磨著后面要是遇到了,怎麼也得像今天一樣,敲一筆大的。

如翻到了幾個仆從的賬。

連算盤都不需要,手指隨意掐了幾下,在桌子上把碎銀子分了幾撥。

一個包子吃完了,顧如把這些賬都弄明白,然后把賬本一扔。

到了門邊上,洗了洗手對著外頭喊道:“所有人都進來,發月錢了。”

眾人一大早上吃了大包子,神喜氣的。一向對他們很苛刻,除非是找到了新姘頭,才會稍稍大方一點。

今天直接一大早就去買了大包子給他們吃,看來這一次找到的姘頭,出手很大方呀。

他們肚子得了好,馬上也有月錢拿了,上的油還沒呢,這心里面和眼神上,就藏不住地開始鄙夷起了自己的主子。

幾個人陸陸續續地進了屋子。一看到顧如擺在桌上的碎銀子,都是喜笑開。

據記憶,挨著個的點名讓他們上前領錢。

領完之后問他們:“月錢上面沒有差頭吧?”

眾人都紛紛搖頭:“沒有沒有!”

“不應當是沒有。”顧如抓著手邊的茶杯,抿了一口里面的白開水。

掀起眼皮看了眾人一眼說:“每個人,我可是都多算了一個月的。”

眾人飛速換了眼神,本來以為是算錯了,正暗自僥幸呢!原來不是那麼回事。

他們一個接一個,不怎麼誠心地說:“謝的賞!”

“謝謝……”

等到眾人都參差不齊地說完了,顧如這才說:“不是什麼賞錢,我是什麼況,你們也都知道。我自己過日子都費勁,沒有錢賞給你們。”

“這是散伙費。拿了錢之后,咱們好聚好散,你們自去尋別的營生吧。”

眾人一聽,短暫的靜默片刻。

很快就炸開花了。

尤其是平時不怎麼干活,顧如使喚不,在街道上也是老賴的兩個男子,炸得最歡。

脖子一梗,開口就扯淡:“這話是怎麼說的?什麼散伙費,當初可是求著我們來的,我們可是推了手上的好活計。”

“現在你說不用我們就不用我們,我們都是有家有口的。數九寒天的,讓我們上哪兒去找合適的營生?!”

開口的一個男的長得眼睛有點斜,在這新鎮里面從小到大都不是一塊好

他一開口,其他的幾個人,連丫鬟都有人附和。

“就是啊,憑什麼你說不用就不用!”

“這不是有錢了嗎,新老爺既然給錢了,還鬧什麼幺蛾子?”

“這麼長時間要不是我們幫襯,這宅子還指不定什麼樣呢……”

“對呀,可得給我們個說法,就算是要散伙,這點錢就想打發我們?”

俗話說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

原角為了撐著自己的面子,連地流氓都往家里招。鬧到最后弄了個惡仆欺主。

這個爛攤子落在顧如的腦袋上,讓顧如覺得自己可真是個冤種。

如聽著一群人在那嗚哇的吵來吵去。手肘撐著自己的頭,像看著一群上躥下跳的大馬猴。

系統這個時候悠悠地冒出來,討好說道:“要不要我小小的電擊他們一下?”

如冷冷地說:“滾。”

如這一個滾字說出來,屋子里面安靜了片刻。

昨天晚上使喚的那三個人,都好聲好氣地道了謝之后,拿著銀錢轉就走了。

但其他的人就不干了。見平時慫包不太敢惹他們的顧如,竟然還這麼氣,說得越來越難聽。

系統很快又下線,顧如這一個字就是罵它的。

它自從綁定了顧如之后,就可以一個系統演一部電影。

做《人工智能被嫌棄的一生》。

吵鬧聲還在繼續,顧如卻有些走神。

這些言語完全傷不到顧如,哪怕一是想著……不知道隔壁的司獻春能不能聽到這些聲音?

應該是能聽到的吧。

聽到這些人這麼罵,司獻春會不會幸災樂禍?或者是更忐忑,怕顧如像以前一樣,在別人的上吃了虧之后,就要去找他的麻煩了?

因此顧如有意放縱這些人,讓他們罵給司獻春聽。

撐著手臂垂著頭,另一只放在桌子上的手指,在慢慢地敲著。像是在給這些辱罵的人打著拍子。

這些人罵了半天,發現顧如沒有反應。連表都沒有,他們不知道還要說什麼,發干的時候,顧如才慢慢抬起頭。

的臉上沒有之前那一種,聽了兩句難聽的話就一臉難堪的崩潰模樣。而是一種趨于麻木的無于衷。

的眼神清清涼涼的,像房梁上垂落下來的冰凌。見人的眼里,像是順著人的腔穿過一樣的冷。

但是這種冰涼又沒有惡意。就只是單純的,沒有把他們放在眼里。

幾個人一時之間口干舌燥愣在原地。

倒不至于被顧如的眼神嚇到。只是言語不能傷害,用辱的方式不起效。這些窩囊廢了們,已經想不出別的辦法了。

“反正你不能就這麼辭退我們!這才剛剛過完年,我們本沒有辦法出去找活做!”

如慢悠悠開口:“碼頭的陳老板,賣豬的張老板,都是我的相好。”

如聲音平緩地說:“如果你們只是因為找不到工作,我可以給你們介紹工作。”

眾人一聽都是一愣,但片刻之后又全部都反駁。

這冰天雪地的在碼頭上搬運,要是不慎掉進河里,可是要命的。而且太苦了太累了。

殺豬賣就更不行了,又臟又累的,豬婆娘兇著呢,而且常年沾德。

所以這些人還是不同意,甚至有婢說:“那些活都是男人做的,我們人總不能去碼頭,也不能去賣豬啊。”

“為什麼不能呢。”

如換了一只手撐著頭,看著說話這個瘦小的婢說:“張老板的婆娘,就是賣豬的呀。”

“誰不知道他那婆娘是個母夜叉!”這個婢哼了一聲說:“誰家好好的子把自己糟踐那樣!”

如輕笑了一聲,手指在桌子上點了點說:“我明白了。你們不是因為找不到工作,所以不想被辭退。”

“你們就只想賴在我這里,什麼也不做,平白無故地拿月錢。這是欺負我一個子不能頂立門戶啊。”

眾人的表幾變,相比于他們開口臟話滿天飛。顧如從頭到尾一個臟字都沒有。甚至是優雅的,大氣的。

和他們記憶中那種小家子的模樣完全不同……

可就算顧如有所變化,他們也并不害怕。雖然被穿了真實的目的,他們也還是厚著臉皮不肯退

如說:“我其實忘了告訴你們,我今天早上找了一個新的相好。”

幾個人的臉上立刻閃過了鄙夷,都是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樣。有個丫鬟甚至哼了一聲。

然后顧如接著說:“是隔壁鎮子上的一個捕快。”

如看著眾人,拉家常一樣說:“這才開年呢,上頭就下來了命令,說要抓一些典型,報上去好看一點。”

“你們消息不靈通,應該不知道。隔壁鎮子的鎮長大人,指著這些拿得出手的功績,往上升一升呢。”

“我那相好的跟我抱怨,這大過年的,上哪去抓那麼多的典型,給老爺們沖功績。”

“你們看,這不就來了嗎?”顧如輕輕一拍掌,對面站著的幾個人俱是一震。

如對幾個人說:“我記得你們一個個的,名聲都不怎麼樣吧?狗,待老人?還有你……”

如指著剛才說那個張老板的婆娘是母夜叉的那個子,說:“你是犯了七出之條,被夫家休過兩次吧,兩次都是因為。你覺得你進去轉一圈,還有命出來嗎?”

眾人聞言,臉堪稱打翻了的調盤,五好不漂亮。

如依舊是那個表,不冷不熱不咸不淡。

最后對眾人說:“常言道,好話不說第二遍。看在我們主仆一場的份上,我今天說第二遍。”

“滾。”

這一次再也沒有人敢吱一聲,一個個都跟灰溜溜的耗子似的,悄默聲地就離開了。

雖然出了主院就開始罵,可以沒有人在真的敢做什麼過分的。

衙門口沖南開,平民百姓莫進來。

如隨便杜撰出來一個相好的,輕而易舉就把這些人打發了。

然后沒有急著起離開,而是坐在原位上等了一會兒。

很快大門口晃過兩個人影。然后昨天晚上顧如使喚的那三個人,又從大門溜了進來。

三個人你推我我推你,不怎麼好意思上前。

最后還是翠蓮上前,有些直子,直眉楞眼地問:“都給了那些人多一個月的月錢,沒給我們三個。”

如沒說話。

翠蓮面都紅了起來,意識到自己說話有歧義,連忙解釋:“我們不是來要錢的,我們是想問……沒多給一個月的月錢,是不是想留下我們?”

“我們三個肯定不跟他們一樣!我們都很聽話的!也沒有看不起的意思!”

“對對!”

“對對對!”

徐四和章錢笨,但也很快都接話。他們才是真正家里有家有口需要養活的。

雖然有些看不慣這司家的做法,卻也是真的不想丟了這份工作。

如看著他們三個,片刻后微微笑了一下。

從桌邊上站起來說:“意思是這個意思,但還是要看你們愿不愿意繼續留下。”

“當然愿意當然愿意!”三個人異口同聲。

如走到三個人面前臺階上,負手而立。在這個荒涼寥落的破院子里,披著一晨曦,站出了大家家主的風范。

對三個人說:“留下來的月錢翻倍。以后表現得好,還會翻倍。”

三個人一聽喜形于,恨不得以頭搶地,高呼一聲萬歲。

如讓他們高興片刻,這才說:“但跟著我,和從前的跟法可不一樣。”

“我不要你們的賣契,但也需要你們的忠誠。”

“首先這院子里發生的任何事,不能讓外面的人知道。出了這個大門就得爛在肚子里。”

“如果你們出去嚼舌頭,這工作自然就沒了,若是給我惹了麻煩,我也不會輕易放過你們。”

“其次,以后不許,直接主子。”

“再有就是,我無論說了什麼或者是讓你們做什麼,不要質疑,照做就好。我這個人最不喜歡解釋。”

如對他們這些要求,他們聽著,可不就是平常人家仆人的那些要求?

本也沒有過分的。他們自然是一疊聲地應下。

如暫時也沒什麼別的要求。

說:“平時我居住的地方,就只收拾出我后這間屋子就行了,其他的地方不用管。”

“你們想住哪里就住哪里。我喊你們的時候,能找到人就行了。”

三個人聽得喜上眉梢,離開這院子就去收拾自己的東西,換院子了!下人房背,沒人住。

如看了一眼,估著時間差不多了。

這才轉回了屋子,提了桌子上面晾的差不多的包子,和晾得差不多的半壺白開水。

去了的偏房,去看司獻春。

一打開房門,地上擺著的洗漱用品顯然已經過了。服也沒有了。

恭桶好好地蓋著呢,沒有什麼奇怪的味道傳過來。

地上的鎖鏈有拖的痕跡,很顯然司獻春已經出來過了。并且按照顧如的要求,把自己給收拾干凈了。

如打開門,對著外面喊了一聲:“來個人,把恭桶拿出去。”

徐四很快顛顛地跑過來,拿了恭桶也沒有廢話,迅速出去洗刷。

如這才把門關上。走到桌子邊上,把包子和水,都放在桌子上。

敲了敲桌子,對司獻春說:“出來吃東西。”

如說完之后,坐在那里等。司獻春就只是扯了一下鎖鏈,并沒有從床底下爬出來的意思。

如又等了一會,到邊上的威脅轉了好幾圈,最后還是咽回去了。

不能總用威脅這一招。

想了想說:“過兩天你妹妹可能會來看你。你妹妹會把你的狀況說給你的祖母聽。”

如說:“你祖母如果聽說你連個人樣都沒有了,肯定不想見你。”

如說完之后,就坐在那里,非常有耐心地等著。

等的屁都麻了。眼睛看著外面的估算著時辰。快到正午的時候,司獻春才終于從床底下出來了一只手。

白的,雖然骨瘦嶙峋,很顯然仔細清洗過。

就是指甲有些長……有些已經扭曲,嗯,應該好好修剪一下了。

接著出來的是一個白腦袋,白都已經炸開了。雖然還算干凈,但顯然他沒有自己給自己梳頭發。

如有點張,咽了一口口水。怕他有心理力,垂下了視線看著自己的腳邊,用余觀察他。

他像個索人命的白鬼一樣,慢慢地從床底下爬了出來。

他并沒有馬上朝著顧如這邊過來,而是在床邊上趴著。緩了一會兒,才一點一點地朝這邊爬過來。

如皺了皺眉。

他不會連直立行走的能力都沒有了吧?

抬起眼去看他,很快發現他的臉紅的不自然。

兩個人的視線對上,司獻春嚨發出一聲害怕的哼。這聲音有些像小到肚子,又像是無助的羔羊失去了母親。

他很快轉就要朝回爬!

如輕聲說:“司獻春,你是不是發燒了?”

“你病了。”顧如說:“生病就要看病,你難道不想活了嗎?”

司獻春往回爬的作一頓。他想活,沒有人比他更想活!

仿佛就因為顧如的這一句話,他所有強撐的意志力都消散了。

像兵敗如山倒,像掉進了江中的泥菩薩。

他被凍在外面大半個冬天,靠的是求生的本能。

但是寒冷一旦離他遠去,他的肢恢復了正常的功能。勢必會顯現出許許多多藏的病。

他早就病了。

病得一塌糊涂。

強撐著這最后的一點意志力,因為顧如一句算不上溫的詢問——全線崩潰。

司獻春看到顧如站了起來,看到顧如向他走過來。對著他出了手。

司獻春的眼淚從眼角落,那是本能的恐懼。

每一次出手,帶來的只有無盡的痛苦。

可是這一次司獻春看到出手,卻連躲避的力氣都沒有了。

他四肢癱在地上,眼睜睜看著將手向了他的腦袋。

司獻春閉上眼,眼淚再度順著眼角劃過,晶瑩剔,卻飽含著無盡的恐懼。

他的抖,他的靈魂也在抖。

系統提示他的自毀值在飆升。

但他并沒有等到痛苦。

他落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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