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如說完就真的睡覺了,料定林鐘肯定不敢傷害。

畢竟他可是為了他心的傅瑜兒都萬箭穿了，劇里傅瑜兒有一丁點危險，林鐘都會先士卒的。

果然林鐘很快收起了小刀片,但是一直非常戒備地盯著顧如，甚至還嘗試起。

但是他實在傷得太重了。

他撐不住手臂，躺回了床上,看了顧如一會兒，就閉上了眼睛。

側臉的線條崩得死死的,顯然他一直都在咬牙。

他心中的自毀值一度達到了99，顧如才睡著，又被系統嘰哇醒了。

顧如不知道怎麼人躺著躺著自毀值又上升了，連忙睜開眼睛朝著林鐘的方向看了看，試圖補救,說“放心吧，我會定時給傅瑜兒吃藥的,只要不再試圖勾引肅王，我肯定不殺。”

沒有用。

自毀值已經達到了臨界值,顧如甚至讓系統做好心理準備,這個世界任務怕是做不了。

炸了吧,顧如心想。

林鐘連眼睫都沒有一下。

顧如不知道怎麼說好了,覺得林鐘的腦子壞掉了。

死士都是從小在訓練營長大的，他們從小就被剝奪了人格。他們在某些程度上，被塑造了人格缺失和缺失的人。

簡而言之就是這些死士都是腦殼有病的。

要不然實在是沒法解釋，為什麼林中會因為主角小時候施粥的時候多給了他兩碗，就記到如今,甚至要為去死。

這樣的人要怎麼救贖？要重塑人格估計要先把他現在固有的人格打碎。

顧如倒是會碎人格,也會重塑,但是那樣重塑出來不就是個另類殘缺的變態？

顧如不打算做個救贖任務，然后塑造出一條屬于的狗來。

把林鐘從傅瑜兒的狗變的狗，那有什麼意思？不如去下一個世界。

系統也開始準備跳世界了。

救贖任務也是允許救贖失敗的。

但是顧如這個人一向很執著，不到最后關頭，就算是做好了跳世界的準備，也不會真的擺爛什麼都不做。

因此還在嘗試著說服林鐘“你其實為多麼不值啊，本不喜歡你哎，你沒看到今天你為了要死的時候，那腦袋搖得多快啊。”

“你這人真的沒救了……”

顧如撐著手臂打了個哈欠，看著林鐘始終繃起的臉，還有他額角一鼓起的青筋，鋒銳的眉尾緩緩下來的汗水——他看上去不像是因為什麼話氣著了，更像是在忍耐著什麼。

“不聽我說話，可是你現在回到你自己屋子里會死啊。”

“那我不說話了？”顧如閉。

然后頓了一會兒，又發現林中還是那副樣子，甚至更嚴重了，整個人都在哆嗦。

不對吧……

他不至于越想越氣最后把自己活活氣死了吧？

就在顧如打算起離開這里，眼不見心不煩等著他死的時候，林鐘的嗓子里面突然發出了一類似嘆息一樣的氣聲來。

雖然很快被他給忍住了，但是聽上去就像是忍不住了才發出來的。

這不是憤怒。

顧如坐起看著他，片刻道“你是不是很疼啊？”

顧如說完了之后福至心靈，立刻下地，從自己的醫藥箱里面拿出兩顆止疼的藥丸子。

然后送到林鐘的邊，說“這個是止疼的。”

顧如還生怕他不吃，想著用什麼話再威脅他，或者給他塞？

結果林鐘睜開了眼睛，張開了把藥丸子吃進去了。

顧如“……”哎？

系統這哥們兒倒是不苦著自己哈，但這不符合他的人設啊……

顧如也覺得有點古怪，注視著林鐘，一直等到外面又死士來報。

“大小姐，王爺回來了。”

顧如無奈上崗，上崗倒在其次，還得走劇。

索把那一瓶子止疼藥都扔在了床上，對林鐘說“疼了就吃，但是不要吃太多。”

說完之后，顧如利落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儀態，去見這個世界的男主角了。

提前在王府大門口等著，見到一輛稍顯奢華的大馬車停在了王府門口。

很快兩個婢迎上前，又見車夫趴在地上撅著，然后馬車車簾掀開，一個一華麗錦袍的男子扶住了婢的手，踩著馬夫的后背下了馬車。

嗯，長得……長眉鬢眸狹長，薄鼻標準的男主長相。

好看是好看，但是……和顧如撞臉了。

顧如這張臉可是爹娘生出來的，但是這男主角顯然是據小說描述生的。

這世界上長得像的人千千萬萬，一種樣貌它只要是優秀，放在男人和人的臉上都好看。

顧如和男主也都好看。

但是……要不是顧如知道自己的份，知道自己是誰，都要懷疑這位肅王是失散多年的親哥了。

面對這麼相似的長相，顧如仿佛在對著男版的自己，準備好的那種模仿惡毒配發嗲的臺詞，全都噎在嗓子里，一句也上不來了。

自信，但是不自啊。

“王爺……”顧如輕了輕嗓子，把夾子音收了，平緩低沉地說“王爺回來了。”

正常臺詞是“王爺~你怎麼才回來，你都不知道你不在這段時間，那個傅瑜兒啦啦啦啦……”

反正啦啦啦就是一堆告傅瑜兒狀的話。

但是現在系統在腦中提示臺詞，顧如卻面對一張酷似自己的臉，生平第一次沒能戲。

就只好平鋪直敘毫無起伏，仿佛小學生念課文一樣道“今天來刺客了，我下令殺，傅瑜兒差點被了，死士林鐘幫擋了，林鐘重傷，現在在我屋子里。”

因為顧如穿越這個角的份的關系，背靠天羅山莊，所以顧如和這肅王說話，不需要用什麼尊稱，也不行行禮。

們家山莊和肅王乃至太子，都是供給合作的關系。

之所以如此猖狂可以無視皇權，是因為天羅山莊是培養死士的地方，販賣殺手的組織，就算是當今圣上，也要忌憚三分。

所以肅王才會一直容忍這天羅山莊的大小姐在他邊作威作福，因為太子哥哥需要源源不斷的死士鏟除朝中異己，而死士的，一直都是肅王負責。

肅王自然知道天羅山莊的大小姐心悅他，但是肅王行事謹慎，和天羅山莊打道就算了，他可絕不會把一個會武藝的殺手娶進門，做他臥榻之側的枕邊人。

再者說了，這天羅山莊的大小姐長得實在是艷俗不堪，肅王就算是為了利益娶個妾在后宅放著，也下不去……口？

他因為今天這殺手組織的大小姐說話腔調不對，多看了一眼。

這一看，就沉默了。

他仿佛是第一次看清這大小姐的樣貌。

在心里默默把那句“艷俗不堪”收回來了，他看著這大小姐的臉，一時間對今日席間太子哥哥說的那句話介懷起來。

太子戚風今日說“父皇不堪，葷素不忌，早年間借名為察民去民間游歷，與不知多位子有染。你我兄弟二人怕是不止宮中那幾個兄弟姐妹呢，不得不防。”

當時肅王戚朔聽了就只淺淺一笑，只當是皇帝早年間的風流韻事。

現在看來怕是不盡然。

這個天羅山莊的大小姐，從前他怎麼沒發現，竟然同他的樣貌如此相似……

他要查一查天羅山莊。

又想到這大小姐一直對他心懷慕，又是一陣胃袋翻騰。

于是這一個照面，男主角戚朔對顧如這個惡毒配的印象，“從勉強能容忍一個俗在邊蹦跶”，到“保不齊是我父皇在外風流的孽障”，最后到“我差點就納了自己妹妹為妾”。

實在是膈應壞了。

于是戚朔覺到顧如在他邊跟著，腳步一頓，站在臺階之上負手沉聲道“今夜不是迎了一波刺客嗎？辛苦了，回去休息吧，今日讓佛蓮守夜就行了。”

佛蓮一直匿在暗，聽到肅王這麼說，立刻現。

這佛蓮是一位護衛，出雖然小門小戶，卻是正正經經的“正道”虎衛營出。

和顧如穿越的這個角那是天然的對頭，但是戚朔去哪都帶著佛蓮。

因為佛蓮是自小跟著他邊的，戚朔對佛蓮更加信任。

如果顧如是原角，肯定這會兒就不干了。

原角就指著守夜的時候長夜漫漫的，和戚朔發展什麼額外的呢。

但是……顧如不是原。

聽到這個吩咐，心里想的是——這世上還有這種好事兒？

但是按照人設，是要爭取一下的。

說不定還要和佛蓮打一架。

可惜現在顧如也沒心爭取和打架，因為系統在腦中播報救贖對象自毀值下7當前自毀值為92！

這是突然間就下回了穿來的節點？

不應該啊，顧如什麼也沒做啊。

站在門口愣了一下，看上去像是不甘心舍棄這個守夜的機會。

肅王沉聲道“如，你去休息。”

這是命令。

顧如立刻點頭“是。”

得趕回去看看，救贖對象到底怎麼回事兒，怎麼突然就掉自毀值了！

系統也新奇他難道是想通了？不應該啊，宿主穿越的這個節點，是他自的節點前面。但是穿越后宿主并沒有馬上對他展開溫攻勢，而是狠狠刺激了一番，又按照人設威脅了一番，按理說他現在自毀應該馬上拉滿了，維持在99才對，剩下那1是所有活著的人都有的本能求生啊。

回屋子的時候系統在腦子里面說了一大堆，顧如也想不通為什麼自毀值突然自己就掉了。

迅速回到屋子里面親眼去看看怎麼回事兒，難不半夜三更的，傅瑜兒又不睡覺跑屋子里噓寒問暖去了？

但是顧如回到了屋子里之后，發現并沒有傅瑜兒的影。

屋子里面什麼都沒有發生，床上躺著的人也沒有消失，反而是——睡著了。

顧如走近看了一眼，發現床上小瓶子里面所有的止痛藥全都被倒空了。

到底是有多怕疼啊……把藥全吃了！

而且難道是因為睡著了自毀值自然就掉了？那這也掉得太容易了吧。

顧如百思不得其解，在床邊上坐了一會兒，打了個哈欠。

今天晚上不用值夜，顧如也得趕睡覺了，新世界劇很滿的，每天都有很多破爛事兒等著呢，還要走劇。

但顧如這覺又沒能睡得安穩，睡到半夜的時候他邊的人就開始發瘋了。

他并沒有醒，仿佛是墜了無盡的噩夢當中，一直都在說著“不……不……不……”

一遍又一遍，整整念了大半宿。

顧如最后是在他的不不聲里睡著的，而林鐘也確實沉浸在噩夢當中。

這個夢他已經做了很多年了，從他到王府的那一天開始，這個夢就一直纏著他。

他反反復復地夢見自己為了一個人舍生忘死，那個人傅瑜兒。

林鐘在天羅山莊的伏月門長大，他本就不認識什麼傅瑜兒，但是夢境告訴他傅瑜兒在小的時候給過他粥吃。

夢境告訴他他對傅瑜兒而不得，夢境告訴他他最終將為傅瑜兒而死。

夢境告訴他傅瑜兒每次無論做了什麼事，他都要主沖上去為傅瑜兒承擔后果。

夢境一次又一次地告訴他，林鐘最開始是絕對不肯按照夢境讓事發展下去的。

但是他每一次稍微違逆一點夢境當中的指示，就立刻會陷無盡的噩夢當中。

這噩夢會一遍一遍地告訴他應該怎麼做，在他腦子中灌輸他如果不這麼做后果就會非常嚴重的思想。

林鐘不肯屈服，他本就不記得傅瑜兒，他也本就沒有過什麼人。

他不肯照著夢境當中的提示去做，然后林鐘就悚然發現，他的時間在向后退。

每一次違逆了一些什麼，他的時間就會退回到還沒有做那件事的時候。

他被困在這個時間里，只要不按照夢境當中提示的去做，他就永遠也走不出那個時間點。

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林鐘簡直想要放棄。

夢境的提示中他本就不是一個活人，他是一個注定為一個人死去的角。他就像活在話本子里面的人，如果違逆了劇他就沒有存在的意義。

不知道第幾百次林鐘嘗試違逆，用各種各樣的方式，甚至是把傅瑜兒帶離這王府當中，但是全部都失敗了。

他一次一次地替那個傅瑜兒去承擔各種各樣的事，還要裝著，的人生才能夠正常地往前行走。

殊不知這重復的每一天，林鐘每次看到傅瑜兒的臉，看到那副楚楚可憐的樣子，就想殺了。

林鐘殺了傅瑜兒一次，殺過肅王一次，也殺過自己無數次。

然后他又回到了要走劇的那個點上。

他掙不開那個噩夢，就像他沒有辦法掙這個死都不能改變的回。

但是最近他的噩夢的容變了，他夢見自己萬箭穿，死在了傅瑜兒的懷里。

林鐘知道這就是他在話本子里面的結局，可他憑什麼會得到這樣一個結局？！

就因為他是畫本子里面的人嗎，他被誰給規定了一定要按照這樣的人生去走？

林鐘在一次又一次的回當中，徹底對生喪失了希，但也對殺死自己喪失了。

他的里，有什麼東西在鼓噪著、沸騰著、像池一樣翻滾著。他靈魂當中有什麼東西在瘋狂地掙扎著，他一遍遍在夢境當中提刀砍碎那些既定的劇。

他試圖把一切全部都拖向不可挽回的境地。

如果結局注定他一定要萬箭穿而死，那憑什麼他一個人去死呢！

他憑什麼要為一個不認識的人，為一個本沒有過，看到甚至會因為恐懼和回了太多次，產生想嘔吐反應的人去死？

他不愿！他不肯！

林鐘瘋了一樣地想要掙這個回，他不想這樣活著，他不想讓一切再度重演！

“不——”林鐘倏地睜開了眼睛。

有那麼瞬間的時間，他看著床幔的頂上的眼中上了絕和悲涼。

他以為他又回到了那個回。

但是很快旁邊一個人的聲音打斷了林鐘的思緒。

顧如很想問你是個復讀機嗎？

不不不不了一整晚外加一白天了！

但是顧如出口卻是“恢復得還快，昨天晚上一次吃了那麼多的止痛藥，睡得爽吧？”

“你這一覺睡的時間可不短啊，這都是下午了，王爺要你過去問話呢，我跟王爺說你現在起不來。”

林鐘把著銹紅的眼珠子，一點一點地挪到了顧如的上。

而后他的神出現了愕然——是顧如！

是天羅山莊的大小姐……他上的傷也還在，他沒死！

他不是應該回到那個還沒有中箭的回里頭嗎？！

這是怎麼回事？！難道他掙出來了嗎！

林鐘的心中漫出了一陣狂喜，那些噩夢當中他萬箭穿之后死于不治！

可是現在他醒過來了！他應該不會死了，他覺自己的應該沒有大礙……

顧如這個時候聽到腦中系統的播報臥槽！檢測到救贖對象自毀值下降20，當前自毀值為72！什麼況啊我的天！跟你睡一覺就掉了20！

顧如注意一下措辭，什麼跟我睡一覺就掉了20？

這是事實啊！嚴格來說跟你睡了一覺掉了27，昨天晚上一度達到了99！我都以為這個世界要廢了！

顧如也是這麼想的，這麼看這個世界還有救贖的可能？

但是顧如現在本就不知道，林鐘到底是因為什麼掉了自毀值，難道就真的因為睡了一覺？

或許是因為他現在不疼了？

最大的可能是因為……的態度比較好嗎？

顧如一想有這種可能，畢竟他喜歡的那朵小白花就是說話溫溫的。

說不定林鐘就吃這種類型的。

于是顧如又嘗試著溫地說道“既然你醒了就回到自己的屋子里去吧，等會兒我兩個人抬著你回去。”

兩個人總不能住一塊兒吧這算什麼事兒啊，而且顧如也不想晚上睡覺旁邊有個布谷鳥。

誰料到顧如說了這麼一句話之后，林鐘的表立刻一變。

那些可怕的夢境當中，林鐘就是在自己的屋子里面不治亡的。

難道一切又要回到原點嗎？

難道他注定要以那種悲慘的方式死去嗎？

顧如說完了這話，還保持著一點微笑，等著林鐘的反應。

結果腦中系統就開始警報自毀值又開始上升了！12！7！10！你快說句話呀，宿主你快說句話呀！

他這明顯是不想離開你，他就想跟你睡！你就讓他睡一下能怎麼樣呢！

顧如上一個任務世界度過了一生，結束之后，回到主系統空間，因為擔任了主角得到了休假的時間，在主系統空間沉睡了一陣子。

所以剛到這個世界，是才剛剛從休眠艙里醒過來不久。

現在這個世界的任務對象讓不著腦袋，威脅他他要長自毀值，對他溫聲語地他也要長自毀值。

那到底要怎麼樣他才不會長呢？

睡著的時候嗎？

顧如聽著腦中的系統持續不斷的警報聲，直接抬手刀，拿著力度砍在了林鐘的脖子上。

林鐘白眼一翻就昏過去了。

腦中系統的警報聲停止了。

自毀值停留在了92。

所以這就又白忙活了一通唄……

顧如坐在床邊上，手撐著自己的膝蓋觀察著昏死過去的林鐘，實在是想不通他的自毀值為什麼會波得這麼劇烈。

系統就在顧如的腦中給分析哎呀多明顯點事啊，他就是不想從這個屋子里離開嘛，人家還病著呢上都是窟窿，讓人家多躺兩天怎麼了嘛！

系統說睡一下又不會掉塊，你就當他晚上說夢話是白噪音了唄！

顧如雖然想不通林鐘為什麼波值這麼大，但是顧如本就不相信系統說的話。

林鐘昨天還不知道從哪弄出個小刀片要殺呢，然后就睡了一晚上就睡得舒服了，就不想走了？

這本就邏輯不通啊。

劇里面顧如和林鐘算是死對頭了。

因此顧如呵斥系統你別說了，我就真不應該在主系統空間閑著沒事又給你升級了，你這人化的緒屬實是沒有什麼用啊。

系統嚶嚶唧唧可我是據事實分析啊，不信一會他醒了你問一問嘛！

顧如砍的那一下拿著力度，所以沒過半個時辰，林鐘又醒了。

此刻已經夕西下，顧如坐在桌邊上撐著手臂喝茶。

顧如發現這個活還輕松的，只要肅王不召見，不出城辦事兒什麼的，顧如基本上就是在這王府中干閑著。

原角之所以那麼忙是自己給自己找事干，顧如沒事是絕對不會找事的，除非有劇非要走的時候才會走。

現在一邊喝著茶，一邊琢磨著林鐘的事兒，發現林鐘醒過來之后，顧如問他

“不？”

“這王府當中的醫師乃是太醫，他是不會給你一個死士看病的，所以我派人去找了外面的醫師過府，一會兒就過來給你看病開藥了。”

林鐘躺在床上，他有些不敢相信他竟然還沒死……

他不是應該孤獨地死在自己的屋子里麼，他剛才又做了一個夢，就是夢到了自己的死相，這王府當中死一個人比死一條狗還要平常。

所以林鐘剛才的夢境就是看著自己的尸，口鼻有螞蟻在爬。

他躺在床上劇烈地息著，從一個冷無比的夢境中掙出來，就聽到了顧如說的話。

給他找了醫師？

可是為什麼……顧如不是一直都想弄死他嗎？

他眼睛看向顧如，躺在床上一不也不說話。

顧如思考了一下，斟酌著維持自己的人設說“給你找大夫是讓你別死了，我已經給你喂下了蝕骨丹，并且把這件事告訴了傅瑜兒。你要是死了，那我就沒什麼能夠要挾傅瑜兒了。”

這個解釋很完。

既維持住了智障的惡毒人設，又解釋了為什麼要莫名其妙對林鐘獻殷勤，還給他找大夫。

莫名其妙的好是沒有辦法打人的，顧如還是得徐徐圖之先給自己找個借口。

找完了借口之后，顧如發現林鐘還是沒有任何的反應，就只是斜著眼睛看著，眼神帶著顯而易見的戒備。

顧如跟他對視了片刻，覺得氣氛有點尷尬。

顧如輕咳了一聲。

提起傅瑜兒他都沒有反應了……

顧如又試探著按照系統的思路說“因為你的屋子有點過于簡陋了，所以看病還有這段時間恢復傷勢就在我這兒吧。”

顧如說完之后覺自己的語調有點太好了，想到林鐘也不喜歡語調太好。

怕他又長自毀值趕說“也方便我監視你。”

找完了完的理由然后顧如就等著，林鐘還是沒有任何的反應，甚至閉上了眼睛。

顧如在腦中跟系統說你看吧我就說他不是想跟我睡。

結果就聽到系統播報檢測到救贖對象自毀值下20！你看我就說是我就說是！就是就是！他就是想跟你睡！

哇他好主啊！他好直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