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丈夫戰死前》第78章 七十八章

漸深,樊家瓦舍雖還未散,但已陸續有人乘船離去,乘興而來,盡興而歸。

因有眷,穆王也沒有像平時那樣待到深夜。

所以約莫亥時便提議回去了。

四艘烏篷船早已候在了登樓,翁璟嫵與謝玦是夫妻,自然不會分開。

穆王則與未婚妻一艘,余下兩艘則是他們的下人隨從乘坐。

船離開繁華樓宇,漸漸遠去,再返回看去,那樓宇似乎已是燈火闌珊。

從未穿過如此好的裳,也沒有這麼明艷打扮過的曹素芩,更沒有到過瓦舍,一整晚下來,就好似踩在云上,不著地,一點也不踏實,做夢一樣的覺。

直到吹了寒涼的夜風,才緩過神來。

瞧了眼旁的穆王,卻不想被正主抓了個正著,臉驀然一紅,驚惶地低下了頭。

穆王瞧了眼比自己小了約莫七八歲的小未婚妻,不僅年紀小,便是膽子也小,無奈一哂。

他一直都躲著在外地,便是不想讓母后催他親,但無奈手廢了,便只能回了金都,裝出萎靡不振之狀,要的便是各家高門避著自己

可圣旨一下,他便是不想婚也得

是已定局,他也就坦然接了。

只是不經意間聽到那曹家與旁人議論自己這個殘廢,雖不大計較,但這子如此嫌棄自己,婚之后恐怕也了怨偶。

后來聽說這定親的對象曹家嫡,此嫡非彼嫡

曹家大姑娘,穆王倒是有幾分印象,安安靜靜的一個姑娘,脾應比那三姑娘要好上許多。

皇帝本意指婚的就是那曹家三姑娘的,在等那曹家送來生辰八字去司天監一算,所以還未下旨。

卻不想送來的是皇帝本不知道的曹家嫡長的生辰八字,還道那三姑娘染上了怪疾,暫時不便婚。

皇帝大怒要治那曹中丞的罪,穆王卻道比起這曹家三姑娘,這曹家大姑娘更好,這事才算了了。

那曹中丞既然坐到了現在的位置,便不會糊涂至此,約莫就是那曹三姑娘不想嫁他,與母親做的戲。

既不想嫁,何必勉強?

思索間,穆王聽到了輕聲音。

“今晚,謝謝殿下邀臣來此,還為臣解圍。”

聲音很輕,若非耳力好,還真聽不清。

穆王一哂“你與本王的婚期在即,倒是不必如此見外。”

曹素芩沒有再說話。

跟在后邊的烏篷船上,翁璟嫵往前邊瞧了一眼,有些不理解“穆王好似不大在意自己婚的對象是誰。”

謝玦也循著妻子的目向穆王的船,許是想起了自己的過往,才道“或是沒有心儀之人,也對無甚興趣,所以才不大在意自己娶的是誰。”

翁璟嫵聞言,轉頭瞧了眼,對他一笑,揶揄道“夫君是在說自己吧。”

不用猜,便知謝玦以前就是這樣的人。

他不太在意自己娶的人是誰,但也有自己的原則。

妻子說的是實話,謝玦也沒有反駁

船靠了岸,相互告辭,夫妻二人目送穆王的馬車與曹素芩的馬車離去,隨即也上了馬車回府。

翌日,石瑯帶了三人來褚玉苑給翁璟嫵過目。

了廳中,翁璟嫵仔細端詳了那三人,腰拔,目凜冽,一瞧便是能人。

謝玦倒是舍得把這幾個能人借給用。

“石校……”目自那幾人轉到了石瑯的上,便見他看著一旁的明月,臉上遮掩不住的憨笑。

翁璟嫵又看了眼旁的明月。

明月也是看著他在笑,二人眉來眼去的,好不膩歪。

翁璟嫵……

這兩人現在就這般膩歪,還能不能等到大半年之后了。

上輩子怎麼就沒有看出來這兩人有況呢?

琢磨了一下,連自己的日子都過得不明白,又怎麼可能在意到這些事

罷了,待他與謝玦平安從邕州回來后,便讓他們二人終眷屬吧,省得讓旁人以為是個惡人主母。

“石校尉。”

忽然到自己,石瑯回神向主母,忙問“娘子還有什麼吩咐?”

“沒有其他的吩咐了,你可以回去了。”

石瑯有一的失,躬道“卑職告辭。”

“明月你去送送石校尉。”

話音才落,便見那石瑯臉上的失落,瞬間被粲然所取代。

明月低著頭,走上前,佯裝正經的做了請的姿勢,然后送他出了正廳。

翁璟嫵看向幾人,然后讓他們幾人調查曹家的事,還有曹家繼室與原配的恩怨。

要查也不難,其中需要找到的就是被霍氏趕走或發買的陪嫁婆子和婢,詢問一二。

謝玦給使喚的這幾個人,確實是能人,不過是三日,便把這曹家繼室與原配的恩怨調查回來了。

霍氏父母早逝,一直寄人籬下住在謝家,比曹素芩的母親謝氏小了兩歲。

從以前照顧謝氏的婆子口中得知,霍氏一直伏低做小的討好謝氏,但謝氏依舊一直瞧不起霍氏,更是出言侮辱過。

緣由皆因那霍氏還未及笄,便引得自家幾位兄長維護

一旦謝氏與霍氏有爭執,他們不幫親妹妹,反倒偏向霍氏。

也因此,那霍氏被為難,但要說太大的矛盾,卻也沒有。

聽了這些話,翁璟嫵卻覺得這些矛盾日積月累,終會為那霍氏的一個心病。

謝氏一死,霍氏就與那曹中丞好上了,未必只是湊巧,有可能是早有端倪,不然謝家也不會至于斷絕關系。

想法才出,探子又道那婆子說早覺得那霍氏與曹中丞眉來眼去,只是沒有實證,不好明說,可誰知最后倆人還真的走到了一塊。

婆子的話只能信五,不可全信,也不可不信。

若信了,便也能說通了謝家與曹家為何斷絕往來。

霍氏怨恨曹氏,取而代之曹家主母的位置,再以來待曹素芩來換取心里平衡也說不準。

翁璟嫵琢磨間,探子道“還有一事,梁州謝家有人已有人在來金都的路上了,估這兩日會到金都。”

翁璟嫵回神,問“可知是謝家誰人來金都?”

探子回道“是曹家大姑娘的外祖母與大舅舅、舅母。”

別的人來,翁璟嫵拿不準謝家對曹素芩這個外孫的態度,但若是曹老太太與那嫡長子出面,那麼曹素芩便有了依靠,也明白了謝家的態度。

在謝家來人前,得先確定霍氏是否打了曹素芩。

心思一定,便下了個帖子去曹家,邀曹家大姑娘未時過府品茶。

但帖子下過去的一個時辰后,曹素芩沒有來,只來了曹府的下人,說是大姑娘病了,不能應邀了。

病了?

怎會如此巧?

明月在一旁猜測道“莫不是前幾日曹大姑娘應了穆王的邀約,去了樊家瓦舍,又打扮得那般漂亮回去,那霍氏看不慣,便對曹大姑娘……”

說到最后,明月也不敢多言,只是臉上張的表就已經讓人聯想到向說什麼了。

翁璟嫵臉凝重,沉片刻后,吩咐“讓人準備幾份補品,再準備馬車,我去一趟曹家。”

曹家。

霍氏聽聞永寧侯夫人前來探病,臉頓時沉了下去。

一旁的婆子道“若把那翁氏拒之門外,恐怕會起了懷疑,再去向穆王告狀。”

霍氏黑著臉吩咐“你去那丫頭屋里盯著,別讓那翁氏瞧出什麼不對勁。”

婆子應了聲,然后退了下去。

屋中只余霍氏與兒,看向剛及笄不久的兒,說道“你明知那丫頭要與穆王親了,我費了那麼多錢財買了這麼多的去痕膏,為的是什麼?為的不就是不讓穆王知道在曹家發生過的事,你倒好,推得撞得渾淤青,也不知何時能消。”

曹三姑娘撇道“誰讓不肯把那頭面送我的,以前那麼個柿子,現在覺著自己是穆王妃了,都會反抗我了,那等真的嫁給了穆王,豈不是覺得自己我一籌了,嫁給殘廢有什麼好嘚瑟的,我一氣之下,便推了,那會踩空。”

霍氏安“你那麼著急做什麼,等往后你了東宮,還怕你?”

冷嗤了一聲,又道“們母倆都只有被我們著的份。”

翁璟嫵隨著下人了曹府,一路走來,越走越偏,領路的婆子道“我家大姑娘喜靜,樸素不喜奢華,所以這院子的位置會偏一些。”

翁璟嫵毫不信所言,但面依舊淺淺淡淡。

了小院子,雖然院子小且破舊,但卻打理得干干凈凈的。

院中種有許多的鮮花綠草,月季攀爬著墻壁,一墻壁的黃花,一院字,便有淡淡的花香襲來,花香芬芳,可見打理這院子的人很是用心。

走過小院,在屋外停下,婆子前去敲門,語聲恭敬的開了口“大姑娘,永寧侯夫人來探病。”

好半晌,屋中才傳出低低的一聲“請進。”

婆子推開了房門,翁璟嫵先行進去,也隨在后進來了。

進了屋中,也有清淡的花香,窗臺和桌上都擺了花,但有些蔫了,因是有幾日沒換了。

走到了里間,便見曹素芩坐在床榻之上,臉不大好。

看了眼翁璟嫵后的婆子,然后略微不自在地收回目,面相客人。

滿是歉意的道“我不適,不便下榻給夫人請安,還夫人見諒。”

搬來了凳子放到了床外頭,翁璟嫵坐下后,溫言道“禮數不禮數的都是虛的,養好子才是實在的,我拿了幾樣補品,正好給你補補子。”

方才進屋子的時候不察,走近了才約聞到了淡淡的草藥味,便是曹素芩左額靠近發線的位置似乎抹了,還有幾分發沾上了

曹素芩低著頭謝道“多謝夫人關心,只是太破費了。”

一旁的婆子也笑道“侯夫人太客氣了,曹家什麼都有,怎麼會虧了大姑娘?”

翁璟嫵臉微冷,但并不明顯。

轉頭看向婆子,出笑意“我想與曹大姑娘說些私話,不知這位媽媽和下人可否先下去?”

婆子的臉微凝,隨而維持著臉上的笑意,說“大娘子說了,咱們家的大姑娘不大會說話,怕說錯話惹得侯夫人不快,所以讓老婦陪同。”

翁璟嫵的臉頓時一沉,冷笑道“原來曹家如此沒有規矩,為下人竟然還能數落主子?我倒是長了見識,等過些日子進了宮見了太后娘娘,我倒是好好說道說道,讓太后娘娘知道這曹家是如何待未來兒媳的。”

說著輕哼了一聲,繼而轉回了頭。

聞言,婆子臉一變,忙道“是老婦失言了,還請侯夫人見諒。”

翁璟嫵沉聲吐出兩個字“出去。”

那婆子臉變了又變,然后看向自家大姑娘,趁著那翁璟嫵背對,給了一記警告的眼神。

隨而意味深長的道“大姑娘可要好好招待侯夫人,莫要說錯了話。”

說罷,福了福,帶著兩個婢出了屋子。

翁璟嫵給了眼神明月繁星,二人也會意地退了出去。

本想聽的婆子瞧著那翁氏的婢也出來了,眉頭一皺,敢怒不敢言,連忙給了一個眼神小婢,讓去請大娘子過來,打斷二人說話。

屋中,翁璟嫵向曹素芩的額頭,一慌,正要躲開,卻聽見“別。”二字后,真的不敢了。

指腹落在額頭上,抹去脂的時候,輕輕了一口氣,頭也是不自覺的往后微微一

看到了額頭上的顯的淤青,翁璟嫵收了手,臉冷峻“你繼母打你了?”

慌忙地搖頭“不是,夫人你多想了,只是我不小心摔的!”

翁璟嫵沉默了一下,道“到底是自己摔的,還是被人打的,你心里有數便好。”

曹素芩不語。

翁璟嫵又道“我收到消息,大姑娘你的外祖母和舅舅舅母已經在來金都的路上了,不出意外便是這兩日到金都。”

聽到外祖父家真來人了,曹素芩面驚愕,似乎覺得不現實,所以不敢相信的問“他們真的來了?”

翁璟嫵“我想幫曹大姑娘,幫曹大姑娘討回一個公道,讓欺辱你的人得到懲罰。”

第一次聽到別人對自己說這種話的曹素芩,愣愣的著侯夫人,不知所措。

翁璟嫵不說廢話,直接說“除非曹大姑娘覺得嫁了穆王后,往事可以一筆勾銷,任由這全府上下無人再記得你的母親,無人再尊敬你已逝去的母親,那你大姑娘便直言,我也會幫到這里,不會再手。”

曹素芩聽到最后兩句話的時候,暗暗地握了手心。

半晌后,紅了眼眶,低垂下腦袋,聲音略帶哽咽“可我害怕,好……害怕。”

尾音都在微微發

翁璟嫵看了眼那抓著薄衾還在發的手,被衾上也有一滴接著一滴的眼淚滴落。

聲音溫和了下來“大姑娘你與我說實話,你繼母有沒有打你?”

曹素芩抿不語,紅著眼,半晌后,掀開被衾。

這時,翁璟嫵才發現的腳腫大,像是崴了。

接著,緩緩地解開裳,裳從肩頭落,只余一件小

白皙的上,說不清的淺淡的淤青遍布在手臂肩膀上,舊淤青,新淤青斑駁。

手臂上還有幾個拇指大小的燙傷,那燙傷似乎敷了膏,看著似乎淡了些。

半轉子,背上還有鞭痕。

看到這些傷痕,翁璟嫵間似乎被什麼東西堵住了,就是眼眶都酸得厲害。

難怪曹大姑娘這麼的膽小,連最簡單的對視都能讓慌張不已。

翁璟嫵暗暗的呼了一口氣,上前把服攏上,然后坐到床沿把了懷中,輕的后背,低聲安“待大姑娘的外祖母來了,便會有人替你撐腰了,往后不會再有人如此待你了。”

第一回被人如此抱著,覺到了溫暖,忍不住的嗚咽哭出了聲。

翁璟嫵輕輕的拍著的背。

好一會后,才道“估著一會你繼母便會過來,我便長話短說了。”

聽到繼母會過來,猛然一僵,翁璟嫵與說“若是想要你繼母得到懲罰,在你外祖母來之時,向你繼母討你阿娘留下的嫁妝和嫁,盡量惹怒,讓覺得你有永寧侯府與穆王府撐腰,就天怕地不怕了,讓惱怒地把你關起來。”

曹素芩一愣,翁璟嫵把松開,面認真地與說“今日之后,不敢在你上留下任何痕跡,所以不會再打你,但會把你關起來著你,給予你警告。”

為了讓安心,繼而道“府中有我收買了的下人,會看況給我傳信息,也會給你送吃的,所以你不用太過害怕。”

最后意味深長的道“我想幫你,但你也得靠自己。”

想到上的傷,到底沒有對太嚴苛,又補充道“便是做不到,我也不會怪你,而謝家也還是會護著你的。”

曹素芩低著頭啜泣,地撰著手,斷斷續續的道“我、我想為我阿娘討回一個公道,我想要為我自己討回一個公道。”

翁璟嫵把手放到了的手心上,聲應道“好,我幫你。”

聲音剛落,外邊便傳來明月的低聲咳嗽,翁璟嫵往房門的方向斜睨了一眼,小聲道“你繼母來了,記住,我雖幫你,但需得你來配合。”

說著,便從床旁退開,語聲溫和“我先回去了,你好生養著,什麼都不用擔心。”

曹素芩輕點了點頭,在翁璟嫵轉離開的時候,聽到了一聲“謝謝。”

角微微勾起,什麼都沒有說。

出了屋子,便見那霍氏已經快走到屋前了。

霍氏見到翁璟嫵,臉上掛上了虛偽的笑意“翁大娘子來曹府,我有失遠迎,還見諒。”

翁璟嫵不需與虛與委蛇,這樣的人不值得

冷著臉走下檐階,走到了霍氏前,語聲淡淡“霍大娘子連名聲都不想要了,著實讓我佩服,我若是進宮多說一句,哪怕你打死不承認,但霍三姑娘也別想嫁皇家了。”

聞言,霍氏的笑臉微沉,但繼而裝傻充愣“我不大明白翁大娘子這話是什麼意思?這好端端的,為何要說出這樣威脅的話來?”

翁璟嫵看向,目冷靜“霍大娘子心里明白我在說什麼,若是曹大姑娘有任何意外,恐怕曹家善不了后,霍大娘子還請好自為之,告辭。”

說罷,收回目,從旁走過。

那主仆幾人離開院子后,那霍氏臉上的笑意頓時一沉,手心一

片刻后,驀然推開房門,從外走近,嫌惡的瞪著床上躺著的人。

看到這丫頭長得越發像的生母,霍氏便越發厭惡。

每次看到,就會回想起自己在那表姐面前伏低做小,被辱得連尊嚴都沒有了的往事。

想起表姐總是施舍般的把不想要的東西扔給

想起表姐瞧不起的眼神。

被瞪的曹素芩,畏懼之意早已固。

霍氏走到床邊,目冷厲,沉聲問“你與那翁氏說了什麼?”

曹素芩著薄衾不敢說話。

霍氏冷笑了一聲“你與你那卑鄙的生母一模一樣,盡在背后搞這些小作,下賤得很。”

聽到繼母再度辱罵自己阿娘,曹素芩的抓住了被衾。

低聲開了口“母親既然這般厭惡兒生母,那便把兒生母留下來的嫁妝與嫁還給兒。”

聽到這麼一提,霍氏冷笑“你生母的嫁妝?笑話,你生母留下的不過是破銅爛鐵,有什麼值錢的?再者那嫁都存放了十五六年了,早就被蟲蛀得不知了什麼鬼樣了,我扔了。”

曹素芩暗暗說服自己,也是有人護著的,自己有侯府夫人有謝家幫著自己,不害怕。

第一回抬起頭,直視自己的繼母,開了口“陪阿娘嫁到曹家的媽媽給了阿娘的嫁妝單子,母親若是不肯給,我便找穆王殿下幫我。”

忽聽這丫頭有單子,霍氏眼神逐漸銳利冷沉。

“好啊,你以為你有那翁氏與穆王給你撐腰,就可以忤逆你母親了?”

緩緩走到床邊,冷的睨著床上的繼

那冷沉的威,讓曹素芩連氣都不敢一下。

忽然,霍氏微微一笑“若是你忽然沒了清白,不知皇家可還要你?就算你說我如何對你,可你沒了清白后,誰還會信你這些說辭?”

聞言,曹素芩瞪大了雙眼,震驚地著繼母,沒想到能這麼惡毒。

霍氏出了手,在那張極似自己厭惡之人的臉上輕輕,聲音溫“好好聽話,不要說不該說的話,哪怕你嫁穆王府,但我想毀了你,也容易得很。”

說罷,收回了手,轉準備離去,卻又聽那素來膽小如鼠的繼第一次犟道“母親若是把阿娘的嫁妝和嫁還給兒,兒自然什麼都不會說,也會聽母親的話,若是母親不肯,我便與旁人說妹妹是裝病的。”

聞言,霍氏驀然轉回手就要打去,但掌心卻是停在臉頰之上。

曹素芩子瑟瑟發抖,但依舊梗著脖子,這次沒有毫躲閃。

霍氏瞇著眼,最終收回了手,不想在這繼上再留下任何的傷痕落人把柄。

低沉沉威脅道“你這賤丫頭若敢毀我兒,我便徹徹底底的毀了你,毀了你死去生母的名聲。”

警告后,直接轉出了屋子。

在門口前停下,吩咐婆子“把這丫頭關進拆房,三天,只給水,不許給吃的。”

不能打,但卻能嚇唬。

這丫頭膽子了,不嚇一嚇還以為自己飛上枝頭變凰,就能胡作非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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