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奪嫡不如當神醫[清穿]》第14章 五歲的元宵

康熙二十四年水多,正月十五的元宵節都過了,還紛紛揚揚下起大雪來。

現年五歲的八阿哥往鼻子前吹了吹氣,吹開幾片鵝似的雪花。“紅繡姐姐若是冷,只小周公公陪我去也是一樣的。”他自個兒面紅潤,目如星子,看著就充滿了生命力,仿佛比尋常年人還要康健。

紅繡穿著大宮帶滾邊的絳紫夾襖,頭上戴著頂勉強能遮住天靈蓋的小帽。有些抖,聲音卻比去年的這個時候沉穩了不:“阿哥寬厚,我更得律己些。不然下頭的小宮有樣學樣,會出子。”

他們穿梭在白茫茫的紫城里,后的雪地上留下幾行凹陷的腳印,隨著時間的推移慢慢被落雪所填平。從延禧宮所在的東六宮出來,經坤寧宮,出乾清門,繞保和殿,再向東走,遠遠就能看見目的地了。

藥房的大門前還掛著元宵節的紅鯉魚燈籠,在白的背景中格外醒目。

“朱太醫可來了?”小阿哥進門就問,然后就被鋪面而來的藥味給沖了鼻子,鼻涕眼淚刷的就下來了。“阿嚏,這什麼發散的藥啊?好生辛辣。”

“哎呦,我的小八爺,您怎麼跑這兒來了?”朱純嘏從一堆穿服的醫中跑出來,請安作揖后就牽了小阿哥的手。“前頭熬風寒藥呢。天氣乍冷,得風邪的宮人已有十幾例了,早早備上免得到時候騰不出手。唉,都是給下人用的,難免味道沖,阿哥多擔待些。”

胤禩乖乖地被朱老太醫牽著走,上的要求卻不客氣:“藥方給我看看。”

朱純嘏作為院判之一,有一個小單間做辦公室。他將八阿哥放到炕上,又給沏了枸杞茶,才將一個藥包遞給他:“阿哥不妨認認看。”

胤禩也不客氣,將外頭的桑皮紙一拆,就一樣一樣地辨認起來:退燒用的柴胡,發汗用的防風、姜片,溫嗓子的甘草……都是便宜藥材,總共也就六、七樣,不一會兒就認全了。“是我前世見過的。”他問自家系統,“你能檢測出兩個世界的藥材效果有無不同嗎?”

球不了:“宿主你又為難系統QAQ,這種次元的權限我……”

“我相信龍龍一定有辦法。”

“那好吧,我寫個申請……”苦球收回了它試探枸杞茶的小尾角落里寫報告去了。

榨完系統的宿主,則是開心地跟朱太醫請教起藥方來,從君臣佐輔談到藥相合,從原料價格談到藥材炮制,都是普通人聽不懂的專業話題。眨眼半上午就過去了。

紅繡和周平順對視一眼,靠眼神無聲流:“阿哥是不是該吃點心了?”“不該吃點心,還該走了。”

的時候,周平順是個表不變的笑面虎,兒讓人猜不出他在想什麼,如今也能與紅繡眼神流了,不得不說朝夕相有著巨大的魔力。

“誰開口啊?要不小周公公您?”紅繡用眼神示意。

周平順笑瞇瞇:“我怎麼記得有人說要鍛煉自個兒的口才來著?”

紅繡吸了口氣,上前一步,清了清嗓子:“主子,朱老太醫說了許久,似乎有些疲態。不如用些糕點休息片刻?”

胤禩被提醒,反應過來。“是了,我還給朱太醫帶了艾窩窩和黃金糕呢。”他讓紅繡去小火爐上拿溫著的糕點,同時掰著手指道,“一盒我跟朱太醫吃,一盒分給其他醫士和太監,第三盒讓朱太醫帶回家去給余余姐,我答應要給帶宮里的點心的。”余余便是朱純嘏小孫的名字。

“阿哥是個有心人。”朱太醫捋著胡子,言辭間很欣,“有這份的心,即便是不能學名醫大家,也當得起一句良醫善醫了。”于是親自領著八阿哥在藥房里散了一圈糕點,收獲了一堆好奇的目。八阿哥剛剛長出些發茬子的小腦袋還被幾個老太醫給了好幾下。

太醫院如今有一個院使和兩個院判,是太醫中職最高者。他們仨流值班,必得同時有兩人在崗。今日值的是朱純嘏和姓胡的另一個院判,院使大人休沐在家。“胡院判于婦人和小兒用藥頗有心得。”朱太醫介紹道,“于中庸之道也頗有心得。”

醫看著比朱純嘏還要老十歲,禿頂,瘦,面容有幾分苦相。“常年走后宮,可不得小心謹慎?”胡太醫回應,帶著不知道哪里的口音,“我倒是羨慕朱老弟學的種痘之,哪怕是給蒙古王爺們種痘,也比伺候娘娘們輕松些。”

“哪里就容易了?”朱純嘏屈,“種痘是跟閻王爺搶人,怎麼都會有人熬不過去。若不是皇上明理,我這腦袋早不知道掉幾回了?”

胡太醫瞥一眼仰著頭的小阿哥:“然搶過了閻王爺,就是你的大福氣。”

“嘿,也就咱們小八爺難得。”

……

兩個院判閑聊,別的醫時不時過來搭兩句話,也有那一直自顧自磨藥的,不知是公務繁忙,還是格如此。總歸整氣氛是好的,看不出朱老太醫口中那勾心斗角的局面。

八阿哥托著腮幫子正聽得津津有味,忽然覺到了一陣寒風。抬頭一看,卻是一個梳小兩把頭的宮掀簾子進來了。跟紅繡一樣穿絳紫的夾襖,發髻上卻簪了兩金簪子。這麼打扮,怎麼也得是主位娘娘邊的大宮了,然而胤禩不曾見過

“胡太醫,我來給娘娘取藥。”那宮行止言談頗為矜持,眼神不多看一個人,里也不多說一句話。

胡太醫應該是早有準備,取出一張方子,又來一個監管太監和一個記錄。幾方人在場,方才開了后妃們的藥柜抓藥,什麼藥抓了多都記錄在案,相互比照了沒有問題,才簽字畫押,拿上好的桑紙與藥方一并包了,讓監管太監與宮一起送后宮去。

胤禩第一次見到后宮嬪妃的藥是如何取用的,不由嘖嘖稱奇。“好繁瑣啊,這是怕有人下毒嗎?”

朱太醫捂了他的:“小祖宗,你知曉也別說出來。”

胤禩:“唔唔唔。”

“這是后宮娘娘們的藥。若是皇上與皇后用藥,還得一式兩份,其中一份讓開藥的太醫們分喝了,沒有問題才進上去。”

八阿哥掙開朱老太醫的手,湊在他耳邊悄悄地問:“那宮里是不是中毒的事很見啊?”

朱老太醫:“可輕易不敢出這樣的事!但一旦有了,藥房可得換一批人了。”

“那便是有過的。”

朱老太醫看上去快把胡子揪下來了:“阿哥快別問了。都是阿哥出生前的事了。”

胤禩見他實在不肯說,且他在宮里活了一年了,也確實沒聽說下毒的,便是貴人常在們斗法,也是推搡、摔倒、被貓劃傷來得多些,便也丟開了這個刺激的話題。轉而找胡太醫打聽:“方才那個姐姐,我沒有見過嘞。”

胡太醫嘆了口氣:“那是儲秀宮娘娘邊的大宮錦珠兒。”

“儲秀宮娘娘?我給皇貴妃娘娘請安的時候,沒見過儲秀宮娘娘呀。”

“那一位今年才十四,待字宮中,阿哥沒見過也是正常的。”

朱太醫給他科普,小赫舍里氏,是元后的親妹妹,也是太子的小姨媽。當年元后娘娘生太子的時候難產而死,赫舍里家就想把才三歲的小赫舍里氏送進宮,被皇帝嚴詞拒絕了。好不容易過了六年,九歲的赫舍里小格格依舊沒逃過進宮的命運。

“據說皇上本來是想將嫁給宗室做正妻的,嫁妝都給備好了一份。索額圖和噶布喇走了太皇太后的路子,這才……造孽哦,聽說皇上一步都沒踏進過儲秀宮。去年好不容易松了口給了妃位待遇,卻連個封號都沒有……”

只能赫舍里妃、儲秀宮娘娘地著。反觀正式冊封的四妃,可是能被人一聲榮妃娘娘或者宜主子的。哪怕是貴人里面,還有良貴人這種有封號的呢。這就是寵的區別了。

“按理說皇上重元后,本不至于如此。”一個八卦的年輕醫,賊頭賊腦地湊上來。

然后就被朱老太醫瞪了一眼:“你懂什麼?正是因為重元后,才將元后的妹妹當妹妹。后頭的鈕鈷祿皇后是比不過元后,然而鈕鈷祿皇后的妹子已經是貴妃了,還生了十阿哥,瞧著比鈕鈷祿皇后自個兒寵多了。”

胤禩品了品,將心比心是這個道理。他要是真一個人,看到眉眼相似的替代品,只會覺得膈應。在這點上,康熙的想法跟他大概是一樣的吧。

但小赫舍里氏又有什麼錯呢?

“儲秀宮娘娘上個月來了初,不太好,疼得死去活來的。”胡太醫的嘆息聲在嘈雜的藥房里顯得不甚清晰,“只能先慢慢調理著。若是這個月還是不好,不得讓同僚們都看看。”

那張方子也到了朱太醫手上,胤禩也瞄到了幾眼。除了溫經養的藥材,還有大量祛利下的配伍,很是復雜。“年紀小的時候不注意,熬夜、吹風、流淚,以至于骨。從方子上看還嚴重的。”朱太醫將藥方收了起來,他是管傳染病方面的,婦科調養還不到他去,也就略一說,“心思也重,尋常在家養的姑娘,哪里會到這個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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