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去吧，」厲媽媽終於開口，「他出來辨一辯，好讓你死心。」

聲音冷漠，就是不知道厲媽媽口中的這個你，說的是蘇千瓷，還是唐太太。

六姨點頭，很快就跑到了裏面人。

厲司承出來的時候，上穿著休閑的家居服，純棉的灰V領長配著白的休閑長，姿拔頎長，俊無鑄，漆黑深邃的眸子仿若波濤層層，紅線抿，踏步前來。

看到現場一片安靜，修長的眉頭一跳，下意識地看向了唐夢穎，問：「怎麼了？」

習慣，是很難改變的。

他第一眼會看見的，從來都不是，而是唐夢穎。

蘇千瓷心頭一酸，但是很快便強制忍了下去。

唐夢穎面上有過委屈，張口想要說話，可還沒來得及開口，厲媽媽就對他招了招手：「司承，過來，看看這個繡花，是什麼東西。」

厲司承收回目，不疾不徐走過去，似是無意掃了蘇千瓷一眼，看到那一張略帶怨恨委屈的臉龐，緻漂亮，雖然不像唐夢穎那樣得驚艷得張揚，但十分耐看。

只是停留了一瞬，很快落到了面前那領上。

「告訴媽媽，這是不是阿拉伯語？」

厲司承點頭，「是，阿拉伯語，幸福的意思。」

這話一落下，蘇千瓷突然紅了眼眶，委屈、心酸湧而來。

而唐太太，則是白了臉。

太太們面面相覷，對蘇千瓷又是抱歉又是同，而看向唐太太跟唐夢穎的目，則是複雜許多了。

「怎麼了？」厲司承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看到蘇千瓷紅了眼眶，眉頭不著聲斂了斂。

蘇千瓷察覺到他的目，抬眼看去。

剎那，四目相對。

厲司承的眸子，從來都是冰涼徹，深邃難察。

從未見過一個人的眼可以這樣冷沉，好像縱使泰山崩塌於眼前，都不會容一分，不論如何作為，他始終都是淡淡的，神得可怕。

也正是這一雙眼睛，沉淪了一世，痛苦了一生。

只是，以後不會了，再也不會了。

不會他了，這一世，絕對！

蘇千瓷避開他略帶探究的目，看向了唐太太：「唐太太，你是不是該道歉了？」

唐太太的臉不太好看，但是就站在後的唐夢穎，卻一步出來，看向了唐太太說：「對不起，媽媽，是我騙了你……」

這一聲道歉一落下，那些太太們都是一臉不可思議地驚呼了一聲，面面相覷。

厲太太顯然也是一臉的吃驚，難以相信會做出這樣的事。

唐夢穎的臉上有過了疚，說：「年輕的時候是有名的綉娘，希我能親手做一件旗袍送給伯母，但是這些年我出國留學已經將教給我的那點手藝忘得一乾二淨了，在家裏的時候只是做做樣子給看的而已，沒想到害你也誤會了，本來還想著將錯就錯，事後跟您還有伯母解釋一下的，沒想到千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