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攬山河》第25章 立業
容懷月第一次來男君府,坐著馬車進來走了一段路後又七拐八繞才來到了眼前的這個的院子。
“明月苑?”容懷月低聲念道,這名字還別致。
林總管臉上還帶著和往日一樣的笑,解釋說:“府裏許多院子的牌匾都是男君親手所題,而且這明月苑自從建後就一直空著,您是第一個住進來的。”
一旁的林元平環顧了一下周圍的景致,突然覺得此眼。雖說男君府占地甚廣,但他畢竟也在這裏住了不時日,所以對府裏的地方多多還有點印象。
“我記得隔壁是不是也有個院子”他說完微瞇著眼看著林總管。
容懷月聞聲也看了過去,林總管倒有些不自在地輕咳了幾下。看了看麵前的兩人,心中生出了些許疑,也不知道他們在打什麽啞謎。
林元平突然“哦”了一聲,恍然大悟般地說道:“我想起來了,旁邊就是是洗塵閣,上次我就是被侍衛綁著拖過來的!我說怎麽這麽悉。”
他笑了搖頭,心中泛起一不悅。小姐剛來就把的住安排到了距離齊明塵的洗塵閣最近的明月苑,這林總管還當真是心急。
“林總管,為何我的院子離這裏這麽遠,都已經近府門口了,我這侍衛還怎麽看護小姐啊?”
容懷月不知道他口中洗塵閣是什麽地方。雖然不太了解男君府的規製,但一般來說小廝和侍衛的住所都會設在前院,想來林元平應該是不太清楚這些規矩,所以才會如此發問。
這倒提醒了容懷月日後定要好好教教林元平禮法,跟在邊是無所謂,畢竟也覺得很多規矩過於繁瑣。可這裏不比南域城,一舉一都需要十分小心。
林總管麵不屑,反駁道:“這你可就誤會了,府上的侍衛都住在前院,倚風和倚影不都住在你附近嗎?”
“再說了,院裏就隻有明月苑最寬敞舒適,容姑娘是男君的救命恩人,自然要好好招待。”林總管佯裝質問:“怎的?難不你不想你家小姐住的舒心?”
林元平這下沒法反駁,他當然希小姐住的愜意舒心,隻是放心不下齊明塵那個家夥。
上次自己被連拖帶拽的綁到他麵前,都沒有一愧疚之,而且能坐到如此高位,想來也定是個冷無還殺人不眨眼的人,他這樣怎麽能稱之為小姐的良配?
容懷月見林元平表奇怪,以為他怕自己聽信了林總管的玩笑之語,所以主岔開了話:“你就安心地住在你原來的地方吧,男君府這麽安全,有什麽需要看護的?”看林元平點了點頭,又對林總管說:“謝謝林總管費心安排,您也快回去歇息吧。”
林總管越看容懷月越覺得這姑娘舉止妥當,心裏也非常滿意,笑容將要溢了出來:“不敢不敢,姑娘舟車勞頓,老奴就不打擾了。”他拽了一下還愣在原地的林元平:“還站著幹嘛,容姑娘要休息了。”
明月苑的主屋外就是一個很大的庭院,院中竹林錯遮掩,在月影下投出細碎的倒影,微涼的夜風時不時將竹葉吹的搖曳起舞,容懷月坐在石凳上一時看了神。
眼前一道寬敞的石頭步階好像能直接通往今日林元平口中的“洗塵閣”,容懷月一時興起,起打算去看看那到底是個什麽地方。
沿著步階一直往前走,沒想到盡頭的地方居然如此深藏不。
寬闊的園林中廊橋錯有致,中央還有一個荷花遍布的小池塘,眼前的景致倒讓容懷月有種“曲徑通幽”的覺,沒有任何金飾玉的加持反而給人一種斂的貴氣。
至簡卻至宏,不顯山不水,倒有些像齊明塵這個人的氣度。
容懷月穿過連廊,看到一個小亭子,裏麵似乎有個人影。
“難道這裏有人住嗎?”疑低喃道。
又往前走了幾步,亭子中的人似是聽到了靜,偏看了過來。
這一看不打,容懷月卻愣住了。
“齊…齊明塵?”
走了過去,站在亭子的臺階下麵抬頭看他:“對不起,我不是有意闖進來的,我不知道你住在這……”
“無妨。”齊明塵示意過來,問道:“這裏住著可還習慣?”
容懷月在他對麵坐下:“這裏很好,就是如此麻煩你,我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麽報答。”聽說了自己是男君救命恩人這個消息在皇城穿的沸沸揚揚,自然知道是他費心安排的結果。
可能是格使然,又或許是經曆造就,容懷月總是不願意麻煩別人,因為這樣會讓心存愧疚以至於想要做更多去回報對方。
可有些時候,恩會越積越多,會因覺得無力償還而到抑難過。雖然明白齊明塵不會這麽想,也許在他眼裏可能本算不上麻煩,但還是無法放過自己。
正想著,他低沉的聲音就傳了過來:“人都有失意之時,但不要過分看輕自己,這樣隻會陷愧疚和自責的泥潭”
“其實有時候隻是你的在跟自己作對,每當你覺得無法說服自己的時候,可以試著想想其實你於我有救命之恩。”
“以命換一命尚且不足惜,何況這些外之。”
齊明塵沉默了片刻,又道:“不要太過自束,就會輕鬆許多。”
夜裏隻有淺淺的月,齊明塵深邃的眼眸和高的鼻梁卻格外顯眼。四下無人,耳邊隻有他淡淡地安之語。
不知為何,每當的思緒纏繞如一團麻的時候,齊明塵總能三言兩語地開解自己。
容懷月點了點頭沒有說話,片刻的安靜中夾雜著些許蟬鳴。
其實想問問他問什麽獨自自己一個人在夜裏坐著。
今日聽說他的父母都已經逝世,震驚之餘中還夾雜著些許傷。也不知能夠頂天立地無所不能的男君,是否也會有孤寂失意之時?
容懷月雖然這般想著,但最終還是沒有問出口。
齊明塵的聲音把的思緒拉回:“十日之後就是淑雲公主的周歲禮,到時候會有鄰國使臣前來恭賀,陛下要在宮中設宴款待,你到時隨我一同去。”
容懷月愣了一下:“我?”
隨齊明塵進宮可要以什麽份去呢?
“不必擔憂,是陛下想要見你。”
這下容懷月就更坐不住了,為何陛下想要見?
齊明塵像是知道心中所想,解釋道:“陛下知道我曾在南域城命垂危,所以很好奇是誰出手救了我。”
“你也不必懼怕,萬事有我在。”
容懷月聽了這話,不免在心中失笑。許是齊明塵覺得自己第一次進宮麵聖會束手無措,所以才這樣寬。不過他肯定想不到在大平的時候日和那位醉心於帝王權的皇帝打道,所以隻是僅僅麵聖並不會讓覺得慌。可他能說出這樣的話,也讓容懷月心中十分激。
…
第二日清晨,容懷月用完早膳正坐在人塌上看書,晴畫就抱著一堆冊子走了進來。
“這是什麽?”容懷月放在手中的東西,一臉疑地接過來翻看。
“這是倚風剛剛送過來的,說是男君代要給姑娘。”
潦潦翻了幾頁,發現這裏麵寫的都是皇城中世家貴族的基本況。
什麽顧府位於何,有什麽人在朝為,職如何,盤錯節的關係都寫得清清楚楚。想來齊明塵是想讓自己再周歲宴之前了解一下皇城裏的況,若是到時候出了什麽問題好應自如。
“我知道了。”容懷月把這幾本厚冊子放好,心裏盤算著需要花幾日才能把這些東西看完。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了靜,像是有人過來了。
“小姐!”
容懷月一聽這聲音就知道是林元平,也不知道他急匆匆地跑來要幹什麽:“進來說吧。”
“小姐!”林元平笑著走了過來:“剛剛有人在外頭遞了信,說要給您,門房把信轉給我後就趕忙過來了。”
信?不知在皇城還有誰會給自己寫信?
心中揣著茫然把信拆了出來,隨著目的移,臉上也漸漸出難掩笑容。
“這是以前容家在汴京皇城的舊部。”抬頭看了看林元平,隻見他聽到後頓時兩眼放。
容懷月的目又回到信上,邊看邊道:“信上說他們自從和南域城失了聯係後就一直在四打探,直到不久前死裏逃生出來的小廝帶回消息,才得知容府被人算計之事,心中頓萬分悲痛,後來又打聽到男君帶回來的子名字與我相同,所以就來信以印證一下我是否真的容家大小姐。”
容懷月看完後心中輾轉。
容家的產業已經被盡數吞去,隻剩下汴京皇城這個地方還有殘留。許是天子腳下尚紹元力不能及,所以這裏的舊部和以前的產業才留了下來。
不過現在他們群龍無首,還有好多掌櫃們都不知日後該如何繼續營生,許多商鋪也都在茍延殘岌岌可危,於是在得知有一線希後才會力一試。
定了定神道:“林元平,你去給送信的人回話,說我確是容家大小姐,想要和他麵對麵商談,他去這信中所說的酒樓等我,我一會兒就出府去見他。”
林元平得知汴京皇城竟然還存在容家勢力的消息也開心的很,連忙應下來後一溜煙兒地跑了出去。
容懷月挲著手中的信紙,正愁手中沒有銀錢的時候就有這樣一樁雪中送炭之事。
現在的年月如果沒有銀錢就什麽事都做不,所以定要想辦法把父親哥哥手上剩下的這些產業盡數恢複過來,之後有可能的話或許還可以在汴京皇城發展的勢力。
總要先立業,才有底氣在這初來乍到的皇城中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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