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期末考試還有兩周。

自從啾啾給了江濉兩片“的面包”之后，江濉仿佛打通了任督二脈，徹底擺了背書記不牢、記錯、背了第二天就忘的悲慘經歷，學習能力呈拋線式快速增長，這速度讓一眾學渣集了檸檬。

中午他們去吃意大利面。

錢謹易帶著宋唐來蹭飯，一路上到了不人欣羨的目。

江濉本就是學校公認的校草，他很跟其他人相，除了邊的三個朋友，其他同學想跟他說句話都很難。如今錢謹易和宋唐莫名加了江濉的圈子，惹得眾人心思蠢蠢。

但也只是蠢蠢罷了。

江濉的圈子里看似普通，實則各個都很獨特。

江濉錢謹易兩個人不說了，S市數一數二的豪門子弟，方醒家產雖比不上江濉，但也是個家境殷實的有錢人。他有個特別燒錢的好——買限量版的自行車。

某大牌限量版自行車價格都能買個低配小轎車了。

江濉、錢謹易、方醒三個人有錢，其他三個人獨特。

宋唐是學校遠近聞名的大學霸，剛過去不久的理競賽妥妥第一，拿下了清北的保送資格，最近即將考試，不迷信要拜柯南的學生每天跑去把宋唐用過的草稿紙供奉起來拜。

陸放績中等、長相中等看起來很“平凡”，但他爹開武館的，拳頭不平凡。

就連常常被人忘在角落的許飛，聽說也是某個大明星的后援會會長，率領著無數英，朋友資源妥妥的，只需一句話，上萬來護駕。

想跟他們為朋友的想法被扼殺在搖籃里。

由于幾個人最近一直集出現，一中論壇上給他們起了個稱號——“一中六子”。

有一中六子的地方，一定有江啾啾。

穿著小恐龍連的江啾啾，邁著小短跟在二哥后面，其他幾個人或在后面護著，或仔細查看著地上有沒有石頭絆著他們的啾啾。

明明是六個各有特的年，卻在見到啾啾后自愿變了的六個保鏢。

這就做：

人類崽的獨特魅力。

其他人看了很酸。

為什麼他們小時候沒有這種團寵出街的高貴待遇？

***

周五晚上，錢謹易和宋唐在學校門口等啾啾和江濉。

他們約好這周繼續在江家學習。

除了宋唐，幾個人晚上也會睡在江家。

車停下來，啾啾急匆匆爬下車，邁著小短就往家門口沖。

前兩天晚上爸爸抱著準備看電視，一打開，電視正播放著某個食紀錄片，江翰清一手捂著啾啾的眼睛一手按住遙控想換臺。

但很不巧。

啾啾還是看到了屏幕上冒著熱氣的鮮湯。

啾啾當時一點也不想當人類了。

想做個脖子長長的長頸鹿，這樣爸爸抱著的時候也能趴到屏幕上看鮮的湯了。

江翰清無奈，只要允諾自家閨，只要這幾天不吃太多零食，周五晚上就給頓湯。

這兩天，啾啾都沒有吃奧奧利餅干和QQ糖TAT

為了這頓湯，小胖團付出了太多。此刻，啾啾只想沖到爸爸懷里，讓爸爸給喂湯喝。

門把手太高啾啾夠不到，小胖團著急地朝江濉揮舞小手手，“哥哥，快一點呀，爸爸看不到啾啾會著急的。”

江濉:...

究竟是你急還是爸爸著急...

“啾啾，你二哥速度慢，讓錢哥哥來幫你開門。”

錢謹易剛說完，方醒、陸放、許飛快速跑到前面，想通過開門這件事刷啾啾的好度。

幾個人互相拉扯著來到門前，手還沒放到門把手上，門自己開了。

啾啾下意識地昂起頭，甜滋滋地喊了聲：“爸爸~”

看到人之后，江啾啾才反應過來。

不是爸爸。

是媽媽的爸爸。

紀父沉著臉掃了眼鬧哄哄的門口，沒說話。

原本吵吵鬧鬧的一群人低著頭，瞬間安靜。

還有點張。

啾啾的外公也...太嚴肅了。

跟啾啾爸爸和藹的模樣完全不同。

江翰清走過來抱起啾啾幫他們解圍：“去房間學習。”

**

晚飯前，啾啾躲在廚房幫爸爸洗筷子。

小腦闊低著，從玻璃門看坐在客廳的外公外婆。

二哥和錢哥哥們沒有吃飯去了校外宿舍學習。

江濉原本打算帶一起去宿舍，但又怕外公外婆說爸爸連啾啾一個小朋友都照顧不好，再加上啾啾實在想喝湯，于是江啾啾就留在了家里。

外公外婆正看著電視，啾啾小手手笨拙地在盆里洗筷子，地上濺了不水。

江翰清輕笑，“啾啾筷子洗了好久，還沒有洗好嗎？”

啾啾在繼續洗筷子和去客廳里見外公外婆之間抉擇了一下，毅然決然地搖搖小腦闊。

“爸爸，啾啾可以洗得再干凈一點。”

啾啾洗筷子的時候想到了一件事。

“爸爸，啾啾的娃娃還沒有送出去，怎麼辦呀。”

之前外公外婆忽然來說要搶哥哥，啾啾難了許久，完全把娃娃的事忘在了腦后。等到不難了，二哥開始好好學習天天向上，每天早出晚歸，跟其他哥哥們在一起的時間多多了。

的同款娃娃放在床邊送不出去。

江翰清將湯盛出來，建議道：“啾啾可以等二哥考完試再送給他，二哥考好了更開心，考不好也開心。”

啾啾點著小腳腳把筷子放在廚房柜子上，小腦袋瓜靠在爸爸上開始夸爸爸。

“爸爸好聰明。”

“爸爸是世界上最好的爸爸。”

啾啾視線落到了還冒著熱氣的湯上，喜滋滋地昂頭：

“那爸爸可以讓啾啾多喝一點湯湯嗎？”

江翰清笑。

“可以，爸爸把全都給啾啾。”

***

吃飯的時候，江翰清將盛好的一小碗湯吹涼后放到啾啾面前，再將用小刀切一小塊一小塊的。

啾啾撐著小圓臉，雪亮的杏仁眼一不地盯著那碗鮮香四溢的湯。

靈氣也好多，一定很好喝。

啾啾晃著小腦袋瓜，兩只小手手也開心地在空氣里搖著。

這是開心時最做的舉。

天真活潑，單純可。

江翰清眼里藏著笑意，拿出飯兜系在啾啾前囑咐：“啾啾，慢點喝。”

小團來不及點頭，張開等爸爸投喂。

嗷嗚一口，白的湯進小肚子里，暖呼呼的。

玉米香甜，葫蘆卜糯糯，啾啾在爸爸投喂下喝完一小碗湯后，小肚子暖呼呼的。

江翰清正在盛第二碗。

啾啾小手手搖了搖爸爸的手。

江翰清偏頭..

一個帶著濃郁香味的吻落在他左臉上。

熱乎乎的胡蘿卜味。

啾啾開心地捂住小臉，聲氣高興夸贊：“爸爸做飯太好吃啦。”

兩個人相視一笑。

江翰清將盛好的湯放在啾啾面前打算投喂的時候，坐在一旁一直沒說話的紀母冷不丁道：

“小孩子喝那麼多湯，還怎麼吃飯？”

江翰清了手指，解釋：“媽，啾啾食量比江濉、紀臨小時候大一點，喝完這碗再吃飯也吃得下。”

紀母皺眉：“小孩子胃就那麼一點，給孩子塞那麼多東西，很容易發燒。”

“帶孩子還是要讓有經驗的人來帶。”

江翰清坐在那里，長久后冷聲道：

“岳母，這頓湯是我答應...”

“爸爸，啾啾不喝啦。”

啾啾小音響起，打斷了江翰清的話。

啾啾握住小勺子了米飯，小音甜甜的：“爸爸，啾啾不想喝湯啦，啾啾想吃飯飯。”

說完，啾啾用行表達了對米飯的熱。

小張開，給自己塞了一大口蛋飯。

雙頰鼓鼓。

小腦袋瓜在爸爸面前搖了兩下，啾啾了鼓鼓的小臉，單純笑著。

江翰清無聲地放下筷子。

**

晚餐結束后，阿姨帶著啾啾去洗澡。

江翰清面無表坐在紀父紀母面前。

“岳父岳母這次來又是打算做什麼。”

紀父喝了一口茶，慢慢道：“過來看外孫還要什麼理由。對了，讓阿姨把客房收拾一下，這幾天我們就住在這兒。”

江翰清沒。

紀母從江翰清的稱呼由媽改到岳母后，心里就明白了。

“啾啾才四歲對？那麼小的孩子連喝兩碗湯，怎麼可能還吃得下飯。翰清，不是我說，帶孩子這塊你沒經驗，紀茗不在，把啾啾帶回去讓我教育對你對都好。”

江翰清角上揚，眼里卻沒有笑意。

“岳母，您一直說把啾啾帶到紀家是對好。您說的好是什麼？讓孩子遠離父母？”

他抬眸，目落在紀父上。

“啾啾跟旁的小孩不同，教育的方式也會跟江濉、紀臨不一樣。吃這塊家庭醫生給啾啾檢查過，醫生說啾啾很健康。這碗湯我答應了給啾啾燉，啾啾乖，怕我和您吵架，所以放棄湯乖乖吃飯。”

紀母啟想說話，江翰清沒給機會。

“岳母不用再提醒我。我知道車禍時紀茗擋在我前換回了我這條命。所以我對您和岳父愧疚，您在商業上要求什麼我盡可能的答應，但我彌補愧疚的方式不是讓我的閨和兒子難過。也不是讓我的寶貝兒連一碗想了很久的湯也喝不到。”

江翰清眼角微紅，他輕笑道：“啾啾是個小吃貨，一塊餅干就能讓開心半天。”

可他今晚卻讓他的啾啾喝了一碗湯。

“我有我的教育方式，啾啾現在快快樂樂的，就是我希為的模樣。”

江翰清站起，“您要的客房會準備好。”

語畢，江翰清點頭離開。

自從他的妻子紀茗躺在醫院后，原本對他和和氣氣的紀父紀母就像變了一個人。

他知道紀父紀母對紀茗的寵和想念，他來理解在這種想念下開始把仇恨轉化到他上，但他不能接他們對啾啾的要求和限制。

他的愧疚他來償還。錯的是他，不是啾啾和江濉。

江翰清無數次后悔過，如果那晚他沒出去應酬，紀茗也沒大老遠的開車過來接該多好。

又或者說，在車禍發生時，他的妻子別護在他前，該多好。

*

七點半，啾啾早早躲進小被窩，小手握住電子手表猶豫著要不要給哥哥打電話。

兩天沒吃餅干，沒有喝草莓牛，爸爸也答應了啾啾可以多喝一點湯，可是最后只喝了一點點。

這對于一個吃貨來說無異于是晴天霹靂。

啾啾難了很久。

難到想帶著爸爸和哥哥離家出走，去一個沒有外公外婆的地方。

啾啾從床邊拿出媽媽寫的故事書捧在懷里。

如果媽媽在就好了。

爸爸說，外公外婆特別喜歡媽媽。

如果今天媽媽在，媽媽一定會讓多喝幾碗湯。

如果爸爸媽媽，大哥二哥都在就好啦。

啾啾小臉在故事書上，媽媽喂喝湯，大哥給唱歌，外公外婆也不會兇爸爸了。

**

屋里，紀父紀母早早回了客房再未出來，家里很安靜。

江翰清裹著棉襖在門口等著。看到助理干璟后沉的臉和緩了些。

輕手輕腳回到家里，江翰清小心翼翼打開了啾啾的房門。

床上拱起了一小團。

江翰清坐在床邊：“啾啾是不是很想喝湯？”

被子里的啾啾捂著小臉掉金豆子，提到湯就好難過。

壞爸爸，還在饞。

江翰清將被子輕輕掀開，剎那間，啾啾聞到了一香香的味道。

兩只大眼睛瞬間明亮了十倍。

“是湯嗎？爸爸。”

江翰清幫啾啾穿好服，抱著在地毯上坐下。

食品袋放在小茶幾上，江翰清打開，鋪面而來的湯味。

！！！

啾啾唧一口親了親爸爸的右臉。

江翰清笑了笑，提醒：“只能喝一碗。”

啾啾開心的小圓臉瞬間垮掉。

啾啾用小手了乎乎的雙頰，聲氣地說：“爸爸你看啾啾，都被瘦了。”

“嗯。那要怎麼辦才能變胖胖的樣子？”

啾啾捂著小圓臉眉開眼笑：

“啾啾多喝一碗湯就胖回來了！”

江翰清：“那啾啾還是繼續瘦下去。”

啾啾哼唧哼唧叉著腰很生氣，但江翰清投喂的時候，小胖團嗷嗚一口喝完，杏仁眼彎兩道好看的月牙。

小酒窩像浸在糖里，甜滋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