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叔,大人在百輝堂嗎？”婧兒問。

“在，大人剛吃完晚飯，興許在抱廈后邊喂魚。”顧荀遲疑問道：“姑娘這個時候回來,是書院里發生什麼事了？”

婧兒搖頭,然后匆匆拐過璧影，進了二道門。

顧景塵確實正在喂魚，也在想著朝堂政事,以至于小廝領著婧兒過來時,還特地等了片刻。

等到他抓的那把魚食緩緩撒完,小廝才稟報道：“大人，姑娘來了。”

顧景塵轉。

婧兒定定地看著他,不知為何，適才一路想好的話,此刻全部堵在中,有些猶豫起來。

“何事？”他開口問。

“我”

顧景塵背手而站,靜靜地看,眉眼掩在夜中,顯得有些冷峻。

“我來找大人借本書,”婧兒慌地扯了個理由：“崇文閣里頭找不到,興許被人借走了。”

“什麼書？”

“《水經注》。”

顧景塵睇了片刻,那雙深邃的眼睛過朦朧的夜，似乎看穿了在扯謊。

婧兒的心高高提起。

頃,他終于開口：“跟我來。”

婧兒提起的心才小心翼翼地落下。

心如麻地跟在他后,跟著他走進書房。

顧景塵從桌面上拿了盞燭臺，說道：“這本書年代久遠,不確定還能不能找到,試試看。”

“嗯。”婧兒點頭。

繼續亦步亦趨地跟著,封閉的空間，能聞到他上的香氣。

婧兒不知那是什麼香，有點像淡雅的松煙，又有點像龍涎。但從他上散發出來的，即便只是香氣，也帶著迫人的氣勢。

令更加猶豫了。

確切的說，有點膽怯起來。

“姑娘家若沒了名聲怎麼活？你哥哥若是知道了，想必也要把你攆出來。”

金的這句話仿佛帶著魔咒，在腦海里揮之不去。也猶如一座無形的大網山，裹得不過氣來。

突然，不想讓他知道那件事了。

這時，顧景塵轉，用一本書卷抵住差點要撞上去的婧兒的腦袋。

他問：“是這本嗎？”

婧兒回過神來，趕后退一步，點頭道：“是的。”

可顧景塵卻沉默地盯著打量起來。

婧兒不知怎麼回事，眸子茫然。直到他將書卷正面展開在眼前，婧兒臉頰倏地發燙。

那是一本《三字經》，而不是之前說的《水經注》。

顧景塵故意試探。

室靜謐，被顧景塵犀利的目審視著，心里發慌。

“不說嗎？”顧景塵開口問。

“說什麼？”婧兒裝傻。

這般僵持了片刻，顧景塵收回視線，轉繼續往前走。

這回，婧兒沒跟著了，站在原地等待。

懊惱自己一時沖跑回來，現在反而讓自己面臨尷尬的境地。

過了會兒，顧景塵重新拿了本書卷過來，放在桌上。

這本才是婧兒要的，趕拿在手中，說道：“多謝大人，我會盡快還回來。”

“嗯。”

福利福：“不打攪大人了，我先回去。”

“回哪去？”

婧兒腳步一頓，心是想回國子監的。

但聽得他說：“天已晚，今夜回洗秋院，明日再去國子監。”

“好。”婧兒再福了福，抬腳出門。

沒過多久記，顧荀趕過來，見顧景塵坐在椅子上看書。

他問：“大人，姑娘匆匆跑回來所為何事？”

“借書。”顧景塵頭也未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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