婧兒來到博士廳門口,腳步遲疑了下，就見段瀟暮從里頭出來。

段瀟暮瞧見，先是目怪異地看了一會兒,而后臉上漸漸地出了些婧兒看不懂的神。

他好像還高興？

婧兒狐疑，湊過去小心翼翼地問：“師兄，你被罰了麼？”

“罰什麼？”段瀟暮挑眉，眼里含著點笑：“監丞請我來喝茶罷了。”

“”

見他這模樣，婧兒半信半疑地與他告辭,正要上臺階,段瀟暮忽地又喊住。

“怎麼了？”婧兒扭頭。

“等會監丞若是問什麼”他懶懶地說道：“你就將責任推給我。”

？

婧兒沒想明白這是什麼況，但段瀟暮說完這句話就頭也不回瀟灑愜意地走了。

博士廳，監丞和祭酒坐在一低聲談事,見婧兒進來,祭酒便停了話頭。

婧兒給兩人行禮,心里有些忐忑。好像又回到上次打架被請到繩愆廳挨板子的時候。

但這次心居然比上次更甚，因為這回完全不知道是什麼事由。

婧兒站得筆直的，慣常乖巧地低頭。

監丞清了清嗓子，先開口問道：“婧兒，你可知讓你來是為何事？”

婧兒搖頭。

“是為你績的事。”監丞道。

婧兒暗暗松了口氣,但這口氣還麼松完,又聽得監丞語不驚人死不休。

“有人檢舉你因男私耽擱了學業,可有此事？”

婧兒睜大眼睛，一臉茫然。

“有人看見你與段世子來往頻繁且切,可有此事？”

“我”

“不許瞞，”監丞道：“段世子已經承認了。”

？

怎麼就承認了？

他承認什麼了？

婧兒有點懵,隨后盡量鎮定地問道：“段世子說了什麼？”

“別管段世子說了什麼,”監丞語氣倏地嚴厲起來：“現在,我就聽你怎麼說。”

“我沒有。”婧兒道：“我跟段世子沒有私。”

“至于來往頻繁，其實也不算多頻繁，也就跟他見了幾次。”

“幾次？”

“大概五六次。”

“見面做什麼？”

“他要我”婧兒想起適才段瀟暮說的那句話，原來他讓自己把責任推給他是這麼個意思。

可他若是沒說這句話還好，但提前做得這般面了，反而不好意思了，況且他之前還幫過自己。

想了想，婧兒說道：“我幫他抄課業，所以才見面的。”

監丞眉一挑：“為何要幫他抄課業？你主幫的？”

這個“主”莫名地令婧兒覺得恥，甚至有點剪不斷理還的覺。

著頭皮道：“因為段世子說他忙，所以”

監丞幽幽地盯了會兒，而后與祭酒對視了一眼，兩人似乎確定了什麼。

“你先回去吧。”監丞道：“此事，待我與祭酒大人商討后再作定奪。”

婧兒點頭，約覺得自己應該是說錯話了，心沉重地出了門。

待離開后，監丞對蘇云平道：“大人，看來事不假，恐怕兩人真有”

停了下，他問：“這事，是否該告知丞相大人？”

畢竟這種事不好張揚，罰嘛，一個是打不怕罵不的段世子，一個又是丞相大人的妹妹，還真有點棘手。

蘇云平也是這麼認為的，他思忖片記刻，點頭道：“如實告知便是。”

婧兒回到學堂，在門口遇見姜鈺。姜鈺像是在跟人說話，打量了幾眼，而后轉走了。

褚琬瞧見了努努：“別理，聽說現在跟鄂國公府的小姐又搭上了。對了，監丞喊你去做什麼？”

“沒什麼？”婧兒回到自己位置收拾東西，邊道：“就問抄課業的事。”

“啊？”褚琬低聲音道：“你給段世子抄課業的事被監丞知道了？”

其實不止這件事，但婧兒不想說太多，只點點頭。

“那怎麼辦？”

“監丞說要跟祭酒商討后再定奪。”

“還得商討嗎？那看來是很嚴重了。”

婧兒垂下眼睫，監丞罰倒沒什麼，就是擔心這事被顧景塵知道。

果不其然，擔心真，等到酉時下學的時候，就聽說顧景塵在門口等了。

婧兒背著書箱出門，見顧景塵的馬車停在樹下，他的馬車后還跟著另外一輛，是婧兒平日乘坐的馬車。

這形，看來是特地來接的了。

婧兒緩緩挪腳過去，福了福：“大人。”

顧景塵沒掀簾子，也沒看，只淡淡“嗯”了聲，然后吩咐道：“上車。”

婧兒張口，想問是去哪，但最后還是沒敢問出口，低著頭乖乖地上了自己的馬車。

很快，車轉起來，婧兒靠在車壁上，沮喪得很。

覺得最近發生的事幾乎一團糟，從金來鬧，到考試績，再到被人檢舉與段世子

長長地深呼吸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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