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大人養妻日常》第27章 第 27 章

婧兒不好意思,走過去福了福,解釋道:“哥哥,我正要帶郡主們去馬場,剛好經過這里。”

顧景塵幾不可聞地點頭。

那廂敏郡主悄悄理了理自己的發髻,姿款款地走過來行禮。

“顧大人,”,含帶怯:“我們打攪顧大人了嗎?”

“并未。”

雖只是簡單的兩個字,但敏郡主聽來極其高興。這可是為數不多的近距離跟顧景塵說話,上一次還是在宮宴上,不小心茶水弄了他帕子,跟他道了句歉,而顧景塵卻只是淡淡說了句“無礙”便走了。

郡主激,想著趁機多說些,在顧景塵面前留個好印象。也想好了,做什麼樣的事說什麼樣的話才能讓顧景塵歡喜。

靠近婧兒,親昵地牽起婧兒的手,笑靨如花:“多謝顧大人款待,今日婧兒妹妹設宴無一不周到妥帖,顧大人的妹妹著實招人喜歡。”

又加了句:“若我也有這麼個妹妹就好了。”

婧兒聽得頭皮發麻,整個子僵

與此同時,還覺得心虛。若真是顧景塵妹妹便罷了,可偏偏卻不是,又沒法宣之于口,這種煎熬實在是

顧景塵面噙著淺淺的笑,其實也就只是角稍微勾了下,不仔細看都看不出的。

婧兒抬眼去瞧顧景塵,希他說點什麼后就趕走吧,如若不然再來一個跟敏郡主這般大膽的,可招架不住。

許是看出了的窘迫,顧景塵頷首:“多謝郡主。”

而后,他視線落在婧兒上,囑咐道:“好生招待你的客們。”

說完,他抬腳走了,也沒往池那邊瞧一眼,白瞎了貴心準備的妝容。

婧兒舒了口氣,轉頭對敏郡主道:“我們現在去看馬吧。”

顧景塵只停留了片刻,貴們顯然很失落,因此,看馬的興致也不甚高。

到了馬場后,也沒待多久就又呼啦啦回到了西苑湖邊樹蔭下聽戲。

這回認真聽戲的人倒是頗多,鮮有人談論顧景塵了。

婧兒趁著空閑回洗秋院換裳,適才出了些汗,黏糊糊的不大舒服。

換了裳后,問婢:“大人現在可在百輝堂?”

眼下快午時,等會請眾人吃過午茶后,便送們離開,想去百輝堂看看。

說:“大人上午早朝從宮里回來后,就一直在百輝堂。”

婧兒點點頭,出室抱著盞茶猛喝,今日上午一直忙著招呼眾人,倒是不得閑喝茶。

喝完茶,又稍微歇息了會兒,才走出洗秋院。經過游廊時,聽見一墻之隔的另一邊有人說話。

子的聲音,還有顧景塵的聲音。

頓住腳步。

“我已經多年未見大人了,大人可還好?”

“一切如故。”顧景塵道。

“記得最后一回見到的時候,還是在溪山,彼時大人還幫我撿風箏呢。”

婧兒手指扣著掌心,心里突然有點酸酸的。

“家父也常夸贊大人本事卓絕,若是大伯父他還在,想來定會”

“你父親可還好?”顧景塵記問。

“好的,多謝大人掛念。”

許是這時有人過來尋顧景塵,那邊靜了會兒后,那子說道:“大人既如此繁忙,我便不叨擾了,沁兒告辭。”

“好。”

談話止于此,婧兒能聽見顧景塵離開的腳步聲。而那位沁兒姑娘,許是等他走遠后才轉回。

進了拱門,乍一見婧兒在這,先是愣了下,而后緩緩笑開。

“真巧了,”說:“我本是想來尋婧兒妹妹,因子不適不能留下吃午茶了,打算早早告辭離去的,卻恰好路過這里遇到了顧丞相。”

行了一禮,婧兒也回了一禮,說道:“我也是恰巧路過。”

不是故意聽的。

婧兒暗暗打量這個沁兒的姑娘,約莫十六七歲,長得秀麗,如出水芙蓉。

這個沁兒姑娘之前沒見過,敏郡主的茶宴上也沒見影,應該是后來跟著哪個貴來府上做客的。

許是猜出了心底的疑,沁兒姑娘主解釋道:“婧兒妹妹此前未見過我,因我是前兩日才來京城探親,此前一直住在襄州,與顧大人是舊識。”

臉上笑意端莊得,即便是被人聽見與顧景塵私下談話,臉上也一點也不見慌張。

反而有種本該如此的坦

這樣的坦,莫名地令婧兒覺得心堵得慌。

“我送沁兒姐姐出門。”婧兒說道。

“不必麻煩,”沁兒姑娘道:“婧兒妹妹去招呼其他人就是,婢領我出門即可。”

福了福:“告辭。”

目送背影離開,婧兒心有點低落,跟貴們吃茶聽戲也沒什麼興致,等最后終于送走這些人后,已經累得疲力盡了。

原本想著洗漱一番后,就睡個午覺的,可躺在床榻上卻總是想起在游廊聽到的那番對話。

撿風箏、舊識,還有那個沁兒的姑娘

也不知是怎麼了,越想越睡不著,盡管眼皮子已經打架,可閉上眼睛沒一會兒又睜開。

煩躁地踢了踢被子,不小心弄出點靜來。

素秋坐在外頭做針線,聽見了,便問:“姑娘還沒睡著?”

“嗯。”

婧兒翻了個朝外,然后掀開床簾,見素秋正在繡帕子。想了想,問道:“素秋姐姐可知大人為何一直不親?”

“啊?”

素秋差點都要到手指頭。

“大人都二十好幾了,”婧兒道:“他這般條件,許多貴都想嫁他呢。”

素秋好笑:“姑娘是被今日的陣仗嚇著了?”

“莫說姑娘被嚇著,奴婢也是如此呢。”說:“往年府上可沒這麼熱鬧過。”

“那大人為何不親?”婧兒又問回剛才的問題。

反正不可能是因為跟有婚約,畢竟最初找上門來說是他未婚妻時,顧景塵顯然都不知道有這麼回事呢。

“這個奴婢也不知,”素秋說:“興許,大人本就不愿親吧。”

“為何不愿?都二十好幾了,也不小了。”

素秋噗呲笑出聲:“哪里二十好幾,大人今年也才二十四。”

“可我們那二十四都已經”

算了,婧兒不想糾結這個,看樣子素秋也不知道況,垂眼繼續躺回榻上。

“姑娘睡吧,”素秋說:“奴記婢讓廚房煨了甜羹,等姑娘醒了就能喝了。”

“嗯。”

婧兒盯著床帳看了許久,最后也不知何時才迷迷糊糊地睡著。

這一覺倒是睡得有點久,因為婧兒還做了些七八糟的夢,累得很。

原本是想睡醒后去找顧景塵的,但突然又不想去了。坐在椅子上端著甜羹蔫蔫地喝了一半,然后放下。

“姑娘怎麼不喝完?”香蓉問,往回姑娘最喜歡喝這個的,一碗都還覺得不夠呢。

婧兒說:“我要去書房練字。”

說完,就出了屋子。

香蓉在后頭奇怪嘀咕:“練字也不妨礙喝甜羹啊。”

婧兒進了自己的小書房,書房很溫馨,后來還按照自己的喜好布置了遍。在窗下種了盆蘭花,在墻上掛上了一幅自己畫的素雪臘梅,又將紗簾換了自己喜歡的淺紫

以前在家中時一直跟父母說想要個小書房,哥哥們都有,也想要一個。彼時父母覺得還小也沒布置,倒是后來來了丞相府,洗秋院就現有一個,這令很歡喜。

不過,許是今日心不佳,到了書房后那種溫馨歡喜的覺也全然沒了。

甚至看桌面上的筆墨和硯臺都覺得有點礙眼。

——是顧景塵送的,彼時考甲等,顧景塵給的獎勵。

站在桌邊,拿鎮尺宣紙,再宣紙,提筆蘸墨寫字。

寫了一張不大滿意,又了張宣紙寫,直到費了好幾張宣紙后,覺得興許是顧景塵送的這支筆不好用,于是賭氣地將筆放水洗中攪拌,攪干凈后索將筆丟在角落的一個雜箱里。

又換了一支筆寫,過了會兒,覺得可能是顧景塵送的硯臺不行,于是又把硯臺洗干凈扔進雜

重新鋪了張宣紙,這回總算覺得心無旁騖了,結果婢就過來稟報說,顧景塵請去百輝堂吃晚飯。

“”

婧兒看了看天,又看了眼散在地上被一團團的宣紙,夕過窗戶照進來,將紙團映出斜長落寞的影。

突然覺得自己稚的。

不就是撿風箏,有舊識嗎?

也沒什麼了不起嘛!

洗完手,婧兒故作淡然地往百輝堂走,小廝見來了請先去正廳里等會兒,說顧景塵很快就忙完過來。

婧兒斜眼朝對面書房看了眼,書房這時門是打開的,還能看見幾個穿著朝服的員——是今天跟他一同下朝從宮里過來的,顯然是忙到現在都還沒回府。

百無聊賴,看婢們端飯菜進來擺放,自己無意識地雙手撐在椅子扶手上,而后屁用力往后一蹭,坐進了椅子最里邊。

太師椅寬大,這般一來,婧兒的腳就夠不著地了,且還直愣愣地向前。

“”

尷尬了會兒,見婢們沒注意到這,于是不著痕跡地慢慢挪屁

但挪著挪著,發現門口站著個影,擋了部分

婧兒猛地抬頭過去,就見顧景塵不知何時來的,正站在那里看,眼里劃過些許笑意。

“”

若是以往便算了,這種時候,他居然這樣笑婧兒覺記得難堪的同時,還騰升了點怒氣。

笑什麼笑!

沒見過這麼坐的嗎!

因此,當顧景塵喊去飯桌邊吃飯時,婧兒揣著怒氣邦邦地坐在他對面。

低著頭,不說話。

“怎麼了?”顧景塵問:“今日設宴不高興?”

婧兒搖頭,余盯著婢遞來的湯碗。

“那是為何不高興?”

氣得這般明顯,被顧景塵察覺也很正常。婧兒索繼續破罐子破摔,自己都不曾發覺舉止帶著點任

“沒什麼,”喝了口湯,問:“大人喊我來有事?”

“無事,就問問今日設宴況如何。”

“哦。”

說完這句,兩人也不說話了,廳安靜下來。

這般一安靜之后,婧兒又覺得有些愧。顧景塵又沒做錯,氣什麼?還無緣無故遷怒于他。

實在不該。

調整好心緒,婧兒也認真起來,喝了半碗湯后,道:“今日茶宴好的,們似乎玩得極開心,我也收到了很多禮。”

“什麼禮?”

“帕子、香包、還有吃食。”

顧景塵點頭,繼續慢條斯理嚼飯。

過了會兒,他開口說道:“后日,我幫你請一天假。”

“為何?”婧兒抬眼。

“帶你去赴宴。”他說:“國子監祭酒蘇云平母親壽辰。其母曾對我多有照拂,與我頗是親厚,這回想讓你也去吃酒,順道見見你。”

婧兒的心突然張起來,莫名覺得有點像帶去見長輩的覺。

甚至,預制不住的,角往上翹。努力往下了還又不自主地翹起來。

顧景塵睇了眼,問道:“喜歡去赴宴?”

“嗯。”婧覺得這個理由好,爽快點頭:“而且能有一天休沐呢。”

“只想休沐,不想讀書?”

“也不是,”婧兒道:“但讀書久了也想玩會兒。”

說來奇怪,僅僅就顧景塵這麼句話,仿佛帶著魔力似的,頓時有好了許多。

不過,心里還裝著件事,吃完飯后,猶猶豫豫地問:“大人,我今天”

顧景塵抬眼。

“我中午經過游廊時,聽見你和別人說話了。”

面對顧景塵平靜的目張,擔心顧景塵一眼就看的小心思。

婧兒盡量鎮定道:“我也不是故意聽的,而是經過時不小心聽到了。”

“什麼?”顧景塵問。

“就是那個沁兒姑娘”佯裝很隨意的樣子,問道:“大人跟是舊識?”

“哦,我就隨便問問,也只是好奇罷了,之前在敏郡主的宴會上沒見過,今日是第一次見。不過后來沁兒姑娘跟我辭別時說與你是舊識,還說是剛來京城探親的。我想著既然是舊識,且初來京城,要不要請到府上好生招待?”

婧兒邊說,邊恨不得咬斷自己的舌頭,可話已經出口容不得退,只得努力想法子圓回去。圓到最后,都后悔要說這樣的話了。

顧景塵眸子深邃平靜,永遠讓人猜不他想什麼。

婧兒扣著自己的手指頭,垂下睫,掩住自己的緒。

他聽完,淡淡道:“不必。”

記過了片刻,又開口道:“也不是什麼舊識,此是我恩師的侄時見過幾次。”

他這話聽起來像是在解釋,婧兒有點不敢相信,但同時也覺得很開心。

也不是什麼舊識,他說。

婧兒抿直的角一松,縈繞在心口一下午的霾,倏地就煙消云散了。

七月初三,是國子監祭酒蘇云平六十歲老母親的壽辰。婧兒這日起得早,吃過早飯后,坐在梳妝臺前由婢素秋給梳妝。

素秋提著梳子問:“姑娘今日想梳個什麼樣的?”

但凡回到府上,婧兒就不肯再梳雙丫髻了,于是素秋就給變著法兒的梳各式各樣發髻。

但今日婧兒思忖了下,卻道:“還是梳雙丫髻吧。”

素秋不解:“為何?估計今日出門做客呢,難道就不想打扮好看些?”

上京也有些未及笄的小姑娘俏,然后將發髻梳其他樣式的。長輩們因常帶著出門做客,這里頭還有相看的由頭在,便也默許這樣的做法。

是以,許多還未及笄的小姑娘們都不再梳雙丫髻。

婧兒其實也不想,但那天顧景塵說帶去見長輩呢,覺得長輩應該都喜歡乖巧的吧,想了想,還是梳雙丫髻更妥帖些。

“今日就梳這個。”道。

“好。”素秋應道。

梳完頭發,又在上抹了點口脂。婧兒的皮白皙細,通常不用撲,只一點口脂就已經很好看。

婧兒又從柜中挑了件配襯的,是霞錦綬藕,顯得大方又嫻靜。

待一切收拾妥當后,才出門。

大門口外,顧景塵已經在馬車上等著了,婧兒給行了一禮,而后也趕上了自己的馬車。

比起清冷的顧景塵,蘇云平在朝中結識的好友倒是多。因此,他母親壽辰這日,無論是三品,還是四品、五品,都來了許多人。

同來的,還有各府的眷們。

婧兒下馬車時見這麼多人,還有些拘謹,旁家都是夫人們帶著兒來吃酒席,而相府

轉頭瞧了眼不不慢下馬車的顧景塵,總覺得這形怪怪的。

興許顧景塵是這里唯一一個正一品大員,又興許是他難得出現在人多的場合。其他人見到他來,紛紛過來見禮。

婧兒本來想走到他跟前的,反而被到一邊去。

眾人圍著他寒暄,婧兒過人群還能瞧見顧景塵淡淡頷首的模樣。

旁邊又有一個微胖的員過來,不小心將婧兒踉蹌了下,就走開了些。

等了會兒,忽然有人喊的名字。

婧兒?”

婧兒轉頭一看,竟然是褚琬和妹妹阿圓。

“還真的是你呢。”褚琬牽著妹妹高高興興走過來:“你也來賀壽啊,怎麼昨天在書院沒聽你說?”

“我不知道你也來。”婧兒妹妹的小臉蛋,問:“阿圓近日過得好不好?”

“好。”阿圓靦腆笑。

“阿圓好像又胖了些呢。”

阿圓更靦腆了,記小聲道:“我長子呢。”

“才怪!”褚琬無揭穿自己的妹妹:“哪有長子橫著長的,你就是吃零兒。”

婧兒好笑。

褚琬的舅母是國子監蘇云平妻子的表妹,有這麼層親戚關系在,褚琬今日也跟著父母來吃酒席了。

而且也是特地請假來的,這里頭不單是吃酒席,還有別的層意思在。

看褚琬今日穿著打扮就知道了,母親估計也是想借機讓兒在夫人們面前臉,畢竟已經十四歲快及笄,親事總要先張羅起來。

像褚琬這樣的,學識好,還在國子監上學的姑娘,是極夫人們歡迎的,褚琬自己也知道這麼回事,因此一點也不愁。

湊近婧兒,悄悄說道:“我適才看見姜鈺了,和鄂國公府的公孫玥在一呢。”

姜鈺比們倆更大一歲,今日來此做客的目的也很顯然。

婧兒點頭,不大在意姜鈺的事,朝顧景塵那邊看了眼,走了一撥人又來了一波,看來一時半會是不得閑了。

問:“你們何時來的?”

“來了有一會兒了。”

“怎麼不去后院花廳里坐?”

“我們等舅母呢。”阿圓說:“舅母和表妹們過會要來。”

“哦。”

三個小姑娘都在等人,正巧旁邊有個石桌,褚琬便拉著們坐在石凳上等。

周圍人群來來往往,四喧鬧,等了會兒覺得無趣,阿圓從隨背的布袋里掏出一包東西來。

問:“婧兒姐姐玩不玩彈溜溜?”

彈溜溜就是打彈珠,明琉璃做的圓球,約莫拇指大小。時下玩法有許多,比如“出綱”,比如“打老虎”等等。

阿圓將彈珠放在石桌上,又從布袋里掏出一張折疊好的布,然后擺在石桌上。

這些都是十一二歲小姑娘玩的,褚琬和婧兒早就不玩這個了,但誰們無聊呢?

反正閑著也是閑著,索就陪阿圓玩兩局。

周圍也不乏其他十一二歲的孩子,見這邊玩彈溜溜,便不自覺地湊過來。

于是,就這麼的,七八個孩子圍在一起,玩得還起勁。

顧景塵這邊寒暄了會兒,員們才漸漸散去。這時,蘇云平從另一頭過來,跟著他一起來的還有一男一

“韶卿,你看誰來了?”

“韶卿,別來無恙!”

那男子年紀約莫二十三四歲,面上經了些風霜,笑得極其稔熱

顧景塵見到他也緩緩笑了,問道:“何時回京的?”

“昨日才回。”

來人是慕容祁,永嘉侯府大公子,也是顧景塵的同窗兼好友。他子瀟灑不羈,常年游歷在外閑云野鶴,也不仕做

慕容祁拉著子的手,與他們介紹道:“這位便是我之前在信中所提的子,與我在愆州相識。”

子容貌清秀,氣度溫婉,笑著款款行了一禮。

蘇云平說:“你不是在信中說還有其他好消息要告知嗎?到底是何好消息?”

慕容祁與妻子相視一笑,他道:“子有孕,這次回京便打算久留于此。”

“啊,果真是好消記息!這麼多年過去,你也終于要當爹了。”蘇云平笑道:“這樣,過幾日由我做東,我們三人好生敘一敘,韶卿覺得如何?”

顧景塵恭喜慕容祁,點頭道:“你安排便是。”

三人多年未見,依舊,慨萬千。

慕容祁拍了拍顧景塵肩膀:“說起來你也老大不小了,何時婚?”

顧景塵漫不經心地往不遠看了眼。那邊,婧兒梳著雙丫髻,在一群孩子中玩彈珠玩得正起勁。

他頓了下,緩緩道:“不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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