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之寶玉要上進》第三章

寶玉一覺醒來,發現自己並沒有回到破廟,頭下枕的還是以往最的玫瑰花瓣芯枕頭,屋裏熏的好像是百合香。上也沒勁的很,只好躺下自個兒靜靜,心裏暗想:素日跟著那和尚道士,曾聽他們說到自己是天上的神瑛侍者,特意下凡歷劫,姐姐妹妹們也都是有來路的,莫不是哪位神仙大發慈悲顯了神通,讓自己重來一世?

一連幾日,發現眾姐妹並無異常,寶玉越發肯定自己的想法。又想起前世的慘狀,心裏暗自決定,一定要做出改變,不能再重蹈覆轍。

這日正與三春姐陪著老太太取笑。姐正說了個笑話引得賈母大笑,寶玉卻在一旁心不在焉。賈母忙把寶玉摟在懷裏,挲了一會兒道:「怎麼了?還在想你老子的事?我的乖孫兒別怕,有老祖宗在呢,你老子不敢到後面來。」

寶玉忙道:「老子教訓兒子,本是天經地義的事。老爺要我讀書也是為我好。孫兒日後定好好讀書,不讓老祖宗掛心。」

賈母一聽這話,對寶玉更加疼惜不已。

姐上前笑道:「聽聽這話,到底是老祖宗養出來的,心的很,人怎麼不疼。」

賈母滿臉是笑,摟著寶玉道:「那是自然,你幾個弟弟妹妹們,誰不比你討人喜歡?」

姐故作喪氣樣子,道:「寶兄弟、二妹妹、三妹妹、四妹妹,快教教我怎麼討老祖宗笑一笑,破落戶在這裏給你們道聲謝。」學著戲枱子小生作起揖來。惹得眾人掩笑,賈母更是笑得前仰後合。

一時說笑完,邢夫人王夫人也過來請安。三春連忙起問安行禮。

姐見長輩都在,便說了些外面事,件件請太太們拿主意。原來姐嫁進來沒多久,剛掌了家務,便想大展手,眾人都好好瞧瞧自己的本事。可沒想到掌家之後才曉得其中的苦楚,大房二房不睦已久,老太太還在,也不好鬧太僵。自己雖然有個名頭,但賬房鑰匙還在王夫人手裏,府里一應開支都要上報,另一邊正頭婆婆虎視眈眈,冷嘲熱諷,弄得現在是豬八戒照鏡子――裏外不是人。沒辦法,只好日日來賈母邊湊熱鬧,討賈母歡心,也好有個靠山不是。賈母又最疼寶玉,只管把寶玉照料好,不說賈母,連二太太也會對自己好。

姐對賈母說道:「老太太,如今寶玉房裏的可人去了,寶兄弟房裏空出一個缺,想請老太太示下,是怎麼個章程?」

賈母心下思索了會兒,問道:「可人還病著?」

王夫人撥轉手裏的佛珠,起回道;「下面的人回話說,好似得了兒癆,瞧著竟不大好,兒媳便賞了些葯給娘,平時照料寶玉很是心,也到了年紀,便做主給了二十兩銀子,讓老子娘自行婚配去了。」

賈母聽了,點點頭也囑咐鴛鴦拿五十兩銀子和兩匹緞子給可人,另外再找個好點的大夫,道;「是照料寶玉累到的,咱們家向來寬待下人,這等忠心的更要厚待才是,風丫頭得空派人出去瞧瞧。上次賴家的送的那個丫頭很是不錯,長得伶俐,針線功夫也好,便給了寶玉吧。」

寶玉連忙擺擺手,推辭道;「正要和老太太說呢,我屋裏的丫頭太多了,又名沒名的都數不過來,便是姐妹們邊都沒我多,合該裁減了去,哪裏還要添呢。」

姐笑道:「我倒瞧著寶玉好像長大了不。」眾人又想起寶玉平時的言行,掩起笑了起來。

賈母慈寶玉的頭,道:「長者賜不可辭,旁人有什麼說的只管與我老婆子說。你還小,不用管這些。」又對姐囑咐道:「你妹妹們大了,也該添些伺候的人,這事兒我就給你了,只管挑好的上來,府里若是沒有,只管上外頭買去。」迎春,探春見狀,連忙起對賈母行禮道謝,惜春還小,被母抱在懷裏行了一禮。

賈母打量著幾個孫,有寶玉珠玉在前,一直沒怎麼管過們,不過請安時湊個趣,平時自有嬤嬤心,今日一瞧,雖然這兩個年紀還小,眉目間也看出些佳人的模樣。家裏孩子們長得好,心裏越發高興,拿出今年外頭新送上來的首飾任們挑選。寶玉也陪在一旁挑挑揀揀,又有姐在一旁湊趣,好不熱鬧。

晚間眾人散去,寶玉由襲人服侍著解了外頭裳,再加上晴雯新來,院裏的丫鬟也都上去恭賀好。一時屋裏沒人,襲人了個婆子,打發去取點熱水,與往常一樣上前服侍寶玉,問道:「你這是怎麼了,怎麼好端端的說出要打發丫鬟的話來,可是我們服侍的不好?」

寶玉坐在床上不做聲。

襲人瞅了一眼,見寶玉這個樣兒,便道:「二爺若有心事,只管說出來,找人分擔分擔,心裏也好些。」

寶玉在老太太房裏,見眾人歡笑,自然開心。可腦海中總浮現那日抄家的場景,又想起各人結局,心裏一時煩悶,索躺在床上,閉目養神,說道:「沒什麼,說來老太太把這房裏的事給你,你也拿出些章程來,一有事,連個端茶遞水的都沒有,像什麼樣!」

襲人笑道:「往日我見你最是那些小丫頭,今日怎麼突然這樣。既如此那我明兒就請李來,請老人家幫著立個規矩才好,就怕你到時候又心疼。」

寶玉嘆息道:「規矩擺在那裏,犯了錯有例可行,難道我是那等不辨是非的?你們看著辦吧,日後若弄出些是非來,我沒臉,你們又好過哪裏去?」

襲人聽了這話,又見寶玉一臉珍重的樣子,哪裏還敢說些什麼,心裏想著:自己剛剛升作大丫鬟,不服的多著呢。拿了規矩出來,也方便管轄眾人,便是老太太,太太也會說好。若行的端正,寶玉房裏第一人的位置就算是坐穩了。對自己也有好

一時無話,恰好水來了,襲人服侍著寶玉梳洗完,上床替他蓋好被子,就聽寶玉說道:「明兒一早記得我起來讀書。」襲人答應著退了出去。

寶玉躺在床上,依著些許燈,看著大紅四季花開的緯帳,聽著外面丫頭嘰嘰喳喳的說笑,襲人呵斥的聲音。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著,便閉著眼心下思索:今日把這規矩立起來,想必對晴雯們也有好,想來太太見他們規規矩矩,也就不會說什麼了。

前世自己疼惜兒,只道兒是水做的,最是乾淨。哪裏知道這就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在外面流浪這麼多年,又有誰記得當初對們最好的寶二爺呢?邊的丫環,為了能個臉,什麼手段沒用上,什麼罵人的話沒說過?後來打了,有了自己的小心思,以至於拉幫結派,勾心鬥角,簡直就是一團污穢,拿他當幌子,幹了不事。

那時寶玉雖然老太太疼,可一直都被當做小孩子,二姐姐被下人刁難時的沉默,三妹妹被趙姨娘打臉時的難堪,四妹妹決然出家時的影無一不提醒著他,必須要考取功名,有了功名,有了位,別人才會把你的話當話!

想到這裏,寶玉又到心酸,委屈。就好比一群人都喝醉了,就你一個人醒著,就會被當異類。前世自己一副赤子心腸,卻被世人笑話,污言穢語,著實不堪。可現在呢,要想護住家人,他就必須站出來,與素日最厭惡的國賊祿蠹一道。一想到這裏就渾,可是沒辦法啊,家裏老太□□逸慣了的,怎麼能讓老人家心,家裏大老爺也是一貫胡鬧,有老太太震著,只在家沉迷淘換古董。老爺呢,運不同,勞半生才升到五品員外郎,又不通庶務,多被下人糊弄。可嘆家中長輩對朝政一無所知,偏不懂得約束下人,一味要保持著國公府的面。縱得上下不知天高地厚。四大家族也無出息之人,以致後手不接。舅舅王子騰倒是個人,可惜太過左右逢源,是了,還有林姑父,姑父家學淵源,自己就是探花出生,再加上深得聖心,是個好去

也不知道林妹妹怎麼樣了。

外面傳來打更聲,寶玉就這般迷迷糊糊睡著了。

且說第二日一早,寶玉果然起了來,往日丫環們懶散慣了,頭一次這麼早起來,不免有些手忙腳靜大了。鴛鴦便過來看看是怎麼回事。

一進屋看見寶玉正在洗漱,眾人忙裏忙外的樣子,掩笑了起來,打趣寶玉道:「這天還沒曬屁,你怎麼起來了?」

寶玉用青鹽了牙,正要漱口,聽見這話,知道鴛鴦是在笑話他,想起之前自己賴床,也不好意思,胡漱了漱口問道:「好姐姐,可是吵醒了老太太?」鴛鴦道:「你再鬧會兒,便要醒了。我還要問你,這麼早起來幹什麼去?」襲人朝鴛鴦使了下眼,笑道:「你還不知道我們這位爺,做起事來一陣一陣的,昨晚說要讀書,今兒這會子還沒到卯時呢。哪裏就差這點時辰了。」

說話間,寶玉換了件常穿的二金百蝶穿花大紅倭緞長,系著黑底銀祥雲樣式束帶並寄鎖,護符等,自屏風後走出,襲人連忙上前把通靈寶玉掛在金項圈下,又替寶玉整了整衫。寶玉急匆匆的便往書房走去了,拿了本《大學》便讀了起來。鴛鴦見了,與襲人閑話幾句也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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