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之寶玉要上進》第十四章

賈政寶玉到了榮禧堂,王夫人正與黛玉說道:「你舅舅今日齋戒去了。倒是再見吧」黛玉聽了這話,心裡空空的,來了外家,結果兩個舅舅一個也沒見到,心裡真失落著呢。就聽丫鬟喊著:老爺、二爺來了。

黛玉一臉驚疑,又看看王夫人,王夫人一陣尷尬,笑道:「許是你舅舅聽你這會兒來了,過來看看你。」

一時賈政寶玉來了,黛玉見過禮,安了座。就聽王夫人說些與姊妹們和睦相的話,黛玉一一答應了。賈政一直看著黛玉,忽然道:「你眼睛隨了你母親,像你外祖父。」一句話,引得黛玉忍不住落淚。王夫人也陪著哭了幾聲,還是賈政道:「好了,斯人已矣,也別太傷心了。到時老太太見了,又該拿拐杖捶我這個做舅舅的了!」

寶玉自進了屋,一眼便瞧見了心心念念的人兒。兩彎似蹙非蹙籠煙眉,一雙似喜非喜含目,穿湖錦素白羅衫,下面穿著珍珠白素錦百褶,外面穿著一件青。頭上未帶任何髮飾,只用一朵白細紗推出來的芙蓉花簪著,更顯其氣質風流超俗。

寶玉紅了眼眶,忍不住想哭,借著眾人哭的時候,險些掉下的眼淚。又聽賈政問林如海安好,說著說著就說起黛玉讀書的事來,「到底還是你父親用心,給你請的先生學問極好,賈先生對你也是稱讚不已,比你寶二哥哥不知強到哪裡去。」

「在這裡不要拘束,有什麼缺的,或是想要些什麼只管找你二舅母。」又指著寶玉道:「這是你寶二哥哥,他也住在老太太哪裡,若他欺負你了,就來告訴我,我來打他!」

王夫人生怕子挨打,忙道:「是啊,若這孽障胡言語,只管來告訴舅母。」

黛玉連忙起,一一答應。寶玉也起保證道:不敢不敢。

寶玉抬頭,與黛玉對視一眼。黛玉這才看清一直低頭的寶玉:鬢若刀裁,眉如墨畫,鼻如懸膽,眼若星,看其外貌,最是極好,好似在哪裡見過一般。忽見寶玉朝一笑,黛玉眼神一轉,看向別,手裡著帕子,心裡暗道:好無禮的人。

王夫人也關了黛玉幾句,就聽外面傳話道:「老太太那裡擺飯啦。」

賈政瞧了瞧擺鐘,對寶玉道:「在外面晃了一圈,你也跟著去給老太太請安吧。」

寶玉便隨著王夫人黛玉一道從後門出去,路過姐屋子,王夫人笑指向黛玉道:「這是你姐姐屋子,什麼東西與說,便和我是一樣的。」

一路上,黛玉與寶玉一排走著,見寶玉未發一言,一本正經的樣子,與母親素日說的淘氣、頑劣毫不像。寶玉察覺到眼,轉臉對黛玉扮了個鬼臉,引得黛玉終於出一笑容。

只過了一個東西穿堂,便到了賈母後院。眾人見王夫人來了,方才擺飯上菜,賈母見寶玉黛玉來了,連忙拉著黛玉坐在邊,摟著黛玉對寶玉道:「這是你林妹妹。」

寶玉笑道:「方才在太太那裡見過了。我還覺著奇怪呢,瞧著妹妹面善,好似在哪裡見過一般。」

賈母笑道:「好好好,如此更相和睦了。」

探春摟著黛玉取笑道:「二哥哥,你可別嚇著林姐姐。」

寶玉攤手道:「就是面善嘛。」

一時飯已擺好,賈母一手拉著寶玉黛玉,一左一右的坐好。黛玉十分推辭,賈母笑道:「你第一次來,原該如此的。」李紈捧飯,姐安箸,王夫人進羹,旁邊丫鬟執著拂塵漱盂巾帕。黛玉見這裡的規矩與自家不同,不得一一改過,飯畢,又有小丫鬟用小茶盤奉上茶來,賈母忙道:「林姑娘的茶待會再上。」對黛玉解釋道:「我聽陳家的說了,你一般飯後過會再飲茶,你只管按你的習慣來。」

黛玉不好意思道:「原是父親教我惜福養生,說飯後必過片時方吃茶,不傷脾胃。」

賈母點頭道:「合該如此。」

當下王嬤嬤來問黛玉房舍,賈母道:「現將寶玉挪出來,讓林丫頭暫時住在碧紗櫥里,讓我們祖孫兩親香親香。等過了殘冬,在搬去東廂房不遲。」

寶玉道:「好祖宗,我就住在原先書房便可,林妹妹住我那裡,何苦搬來搬去的,擾了您的清凈。」

賈母想了一想,便也罷了。到底還是收拾了一通。又見了黛玉帶來的幾個人,見王嬤嬤極老,但邊幾個丫鬟還不錯,只是大了點,不過幾年便要出去配人,想著黛玉邊還是得有賈府的人,便將邊的二等丫鬟鸚哥給了黛玉,其餘的皆與迎春等一樣。

直到各人回房,也並無不愉快的事發生。

晚間,寶玉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覺,腦海里認認真真的把今天的事回想了一遍,特別是在黛玉面前,好似並未太出格,又反思今天沒和林妹妹說上幾句話,是不是太過冷淡?萬一林妹妹日後不理他怎麼辦?越想越不安,忙命襲人去黛玉房中看看。

襲人得了寶玉囑咐,悄悄來到黛玉房中,見鸚哥端著水正準備進去,笑道:「怎麼鬧的這麼晚還沒睡?」

襲人原先也是賈母房裡的,與鸚哥等人都慣了。鸚哥道:「許是姑娘到了生地方,一時不習慣。你這會兒來做什麼?」

襲人道:「還不是我們那位爺,讓我過來看看。」

黛玉在房裡聽見聲兒,喊道:「外面誰在說話?」

鸚哥笑著領了襲人進去,道:「寶二爺邊的姐姐來問姑娘安。」

襲人上前行禮,碧琉忙搬來一張凳子請坐下,襲人推辭不過,挨著凳沿坐了,笑道:「二爺擔心姑娘第一次來,恐夜裡睡不著,我來看看。」

黛玉笑道:「姐姐回去替我道聲謝,我不過一時走了困,過會便好。二哥哥很不必如此。」

襲人笑道:「姑娘剛來,還不知道我們二爺那個子。他是關心姐妹們,鬧出多笑話出來,現在上了學堂才好些。姑娘久了就知道了。」

黛玉沒來之前,寶玉整日按部就班的上學堂、習字、看書、問安,想著如何才能救家裡,日板著個臉,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嚇得賈母一日三問是不是賈政又嚇唬他了云云。自黛玉來后,整個人變得鮮活起來,日笑嘻嘻的,見人三分笑,眾人見他和以前一樣,鬆了口氣,小丫鬟們膽子也大了,偶然范了點小錯,故意裝作一副了驚嚇,可憐兮兮的樣子。襲人知道寶玉最是心,這幾天又和舊時一樣,有些拿不準,到底罰不罰。眾人都看著,誰知寶玉笑道:「有功當獎,有錯當罰。知法犯法,罪加一等!」一句定音,也不知打碎了多丫鬟懶的心。

黛玉來了這裡,上有賈母疼,下面姐妹和睦,整日一起學規矩做針線,多是在賈母邊玩耍,漸漸走出喪母離父的影,也明白父親常說的兄弟姊妹的好。只覺得有一點不舒服,便是這府里的金凰――寶玉。不對,按年紀應該聲寶二哥哥。可實在不出來。

看來,寶玉人如其名,能稱得上如寶似玉四個字。自來了這麼些天,寶玉一日不落,或是出去倒騰些玩,給總是最多的;或是在賈母那裡到,總要與多說幾句,再者就是借著看書的由頭去房裡,一坐就是幾個時辰。

黛玉年紀雖小,卻也知道男大防,只是賈母疼,其他姐妹們視之如常,不好說些什麼。既到了自己房裡,黛玉也不理他,原以為寶玉坐會兒就走,沒想到他這一坐就是好幾個時辰。

黛玉拿著一本《詩經》,躺在床上,看著某個躺在貴妃塌上的人,心裡恨恨的,那兒靠窗,線極好,躺在那裡看書曬太了,如今卻被人佔了去。

塌上那人沒發覺似的,在那坐了快一個時辰了,既不喝茶,也不吃點心。黛玉上下打量一番,那人穿著大紅百蝶穿花倭緞窄口長袍,腰間朱紅白玉腰帶,上面掛著一個繡花荷包,頭髮用紅纓鏤空雕花金冠半束著,齊眉勒著雙龍戲珠金抹額,項下戴著一絡子系著一塊玉,面上一本正的樣子,捧著本《中庸》看著,跟個書獃子似的。

書獃子?黛玉想到這個詞,愣了愣,又看著寶玉看書的模樣,忍不住上彎了角,心裡笑:怕真是個書獃子!

自黛玉來了,寶玉有無數次機會可以和黛玉呆在一起,可是他實在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千言萬語如鯁在。索和前世一般,先死纏爛打的找盡機會和黛玉呆在一起,惹生個氣,然後附小做低,藉機拉近關係,可林妹妹怎麼還沒生氣啊,寶玉轉頭看向黛玉。

黛玉見寶玉轉過頭來,以為被他察覺,慌忙拿書遮掩。寶玉見了,哪有不笑的,故意坐起來,懶腰,合起書道:「看了一下午書,都躺乏了,想來二姐姐們定是在老太太那裡,咱們去瞧瞧?」

黛玉聽見寶玉在笑,心裡正惱呢,轉側躺背對寶玉道:「你自己去吧,日日同你們玩,今兒讓我歇一回。」

寶玉上前坐在床沿上,道:「這會子還歇什麼,待會老太太那邊就要傳膳了。快起來!」黛玉拍了一下他作的手,道:「好好說話,作什麼腳的。」寶玉道:「那你快起來,不起來我就咯吱你。」便要上去撓黛玉腰間

黛玉從未與外人如此親近過,誰承想寶玉如此唐突,一時愣住了。寶玉也愣住了,覺黛玉有些僵,場面有些尷尬,討好地沖黛玉笑了笑。黛玉臉全紅了,一把推開寶玉坐了起來,整理好裳,瞪了一眼寶玉。寶玉心虛的低下頭,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髮。

黛玉下床了碧雲紫鵑進來,理了理頭飾,也不理寶玉,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眾人面面相覷,寶玉笑著趕了上去,一路上好妹妹長,好妹妹短,左一個右一個的賠不是。

賈母見他們兩人這形,就知道怎麼回事,樂的看他們打鬧。黛玉鑽進賈母懷裡,寶玉在一旁笑呵呵的看著。賈母摟著黛玉問道:「怎麼了,小撅的這麼高,連夜通紅的。」

黛玉抱著賈母撒道:「二哥哥自己貪玩兒,偏要拉著我,還在旁邊鬧。」

賈母護著黛玉,對寶玉嗔道:「可不許欺負你妹妹!」

寶玉笑道:「老祖宗明鑒,我是怕妹妹睡多了,晚上走了覺,睡不著。」

三春原本就在老太太這裡湊熱鬧,探春道:「林姐姐別理他,二哥哥無論說什麼都是頭頭是道。」又講起寶玉小時候的一些胡言語,引得眾人大笑。

寶玉十分尷尬,連忙擺手道:「都是小時候的事,快別說了。」

迎春掩笑道:「怎麼,你也知道了?」

惜春道:「寶哥哥還有好多事兒呢,怕是三天三夜都說不完。」

寶玉連忙拱手道:「還請各位姐姐妹妹手下留,在林妹妹給小生留些面,激不盡,激不盡。」又學著戲里的模樣連連作揖。

賈母屋裡滿是笑聲。

寶玉自此以後,每日與姐妹一起,或下棋,或拆字,或鬥草,好不快活。雖也每日去學堂,到底不復初時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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