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程車上，季緒庭坐了副駕駛，小和季序朗坐在後面。

司機格非常開朗，一路上都在熱的和他們說話。

「你們兄妹三個長的都跟明星似的，真好看……」

「父母還放心的，讓你們兄弟兩個帶著這麼小的孩子出門……」

「商場人可不，到時候你們可得把妹妹看好嘍……」

司機叔叔人不會壞，就是話有點多，而且還很熱心腸。

季序朗坐在後面笑，幸好他沒有坐在副駕駛，不然頭都該大了。

小抬頭看了看二哥，總覺得哥哥現在的笑容有些壞壞的。如果小再通人世故一點，就能看出來這抹笑容帶著幸災樂禍的意味。

下車之前，司機大叔還提醒季緒庭:「你們一群小孩子，手上別帶這麼多現金。」

「手機支付多方便啊，整一摞現金拿著不麻煩嗎？還容易丟。」

「謝謝您。」季緒庭禮貌的道了謝。

等下車之後，這個穩重的年不免也悄悄的鬆口氣。計程車大叔太熱了，一路念念叨叨的讓人很頭疼。

季序朗和小站在商場前面，這裡是市中心最熱鬧的商業街，來來往往的全是行人。

這對兄妹齊齊的發出驚嘆，他們一副很沒有見過世面的樣子，和旁沉穩的大哥差距很大。

「這裡好多人！」小眼睛四轉，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多人，視線瞅著來來往往的人，糰子覺得眼睛都不夠用了。

哪怕在自然公園最熱鬧的時候，遊客也沒有這裡十分之一多。

季緒庭暫時沒顧上小土包，看了眼弟弟，問他:「現在覺怎麼樣？」

人流量越多的地方，吸引年族的力就更多。

季緒庭現在都有些躁了，他尚且能控制得住，就是有些擔心弟弟。

大哥擔心的是對的。

明明早上才吃完飯出門，這還沒過多久呢，季序朗又到了飢。這種飢，和普通的飢不太一樣。

年沒有說話，修長的脖頸上，那形狀好看的結上下了。

「哥哥，他們在喝什麼呀？」

的小孩聲音響起，是小扯了扯季序朗的服，讓哥哥往自己指著的方向看。

是兩個年輕的學生，手上拿著茶，們吸一口茶，臉上出愉悅的表，這表讓小看的心不已。

當然，小糰子的心對象不是這兩個漂亮小姐姐，是們手裡的茶。

被小這麼一，季序朗的注意力轉移了一些。

忽然年彎下腰，把這正眼瞅著人家的糰子抱了起來，摟進懷裡用力蹭了蹭。把臉在小東西腦袋上，季序朗使勁吸了幾口氣才罷休。

綿綿的香，又甜又乾淨的芬芳，這就是季序朗聞到的味道。

說實在的，小東西上的味道比其他人好聞多了。

「家裡這個這麼香都吃不了，外面那些就更不值得想了。」季序朗搖了搖頭，非常堅定的自我催眠:「不喜歡不喜歡，我一點都不喜歡！」

小被他一系列作弄的滿頭霧水，不解的問道:「哥哥，你在說什麼呀？」

「沒什麼。」

季序朗隨口糊弄小孩，反正說了這小東西也不會懂。

季緒庭看他可以控制的住，暫時就放心了。他擔心弟弟在外面會失控，但現在已經進人類世界了，總不能一直窩在房間里不出門。

遲早是要適應的。

而且就現在的況來看，小朗適應的還算不錯。

季序朗把那小丫頭抱起來之後就不撒手了，季緒庭看了看他們，也沒有多說什麼。

兩個年帶著小糰子進了商場。

在他們後面，有兩個「人」也跟著進了商場。這兩個人始終追在他們後，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

安全局消息靈通，才過了一晚上的時間，就有負責追蹤兩兄弟的監察者就到了。

年期的異族更不穩定，這次出任務的監察者是今年優秀員工。

「上面怎麼想的？這兩個小傢伙進來，這麼容易就通過申請了？」

另一位監察者知道的更多，直接哼了一聲:「還申請了？他們直接就過來了，上面也是一陣手忙腳，臨時把我們兩個整過來了。」

「這可是違反守則的……」

「季野離帶出來的，誰敢和他說守則？」

之前還有些氣憤的監察者不說話了，季野離，這就是一個規則之外的存在。局裡的領導盼著他開心還來不及，哪裡還會和他提什麼守則。

「老怪，他的存在就不合理！」

要不是季野離突然帶著兩個年異族出現在人類社會，他也不會被掉假期。本來這名監察者都要休假了，局裡突然把他調過來工作，所有計劃都泡湯了。

他之前都計劃好了，這個月帶朋友出去旅遊，他準備求婚。現在又臨時加班，別說求婚了，朋友都不一定能哄好。

另一名監察者是他的好朋友，自然也知道這小子為什麼很不滿。

他拍了拍兄弟的肩膀，安道:「咱們也就臨時干幾天，等局裡安排好人就行了。」

「別鬱悶了，過完這幾天你就能去休假了。」

被監察者怨恨的季野離，這個時候正在好朋友家喝茶。

夏純風才把剛覺醒的小傢伙安排好，今天正準備休息休息，麻煩就過來了。

遠遠不及季野離的家，在寸金寸土的A市，夏純風就一個兩室的小房子，30年的貸款今年是最後一年。

坐在夏純風家的小破沙發上，季野離但沒有嫌棄這個小地方憋屈，夏純風給他拿的白開水，他也不嫌棄的喝了兩口。

「……我這小地方，還真是委屈您了。」夏純風拍了拍口，剋制著想把他趕出去的想法。

季野離放下玻璃杯，點頭道:「是委屈，這杯子一抹布味。」

夏純風：「……」

夏純風的天賦是讀心，聽上去還厲害的，其實對他的生活困擾不小。

但凡和事接，只要是有思想的，那紛至沓來的思緒水一樣像夏純風撲來，擋都擋不住。這二十多年來，夏純風進年期了，勉強能控制住自己的天賦。

「你放了多給那個小傢伙？」季野離問道。

肯定是失過多，夏純風現在太虛弱，天賦才失控的，不然他平時能控制的很好，不會冒然聽到別人的心聲。

「也沒有多，」提到這個夏純風就想嘆氣，不過卻不是為自己，他道:「小韋況太糟糕了，差點就救不回來。」

季野離想了一下，才想起小韋就是那個小傢伙的名字。

他對太多的事漠不關心了，剛剛接過的小男孩，夏純風盡心儘力把人安頓好，季野離轉頭就能忘記小男孩的名字。

「你也不覺得累。」季野離把玩著手中的玻璃杯，他姿態隨意，眼神輕佻含笑。

儘管如此，但是季野離的氣質毫不影響，一個超市贈送的玻璃杯，季野離拿在手裡，這杯子價倍增。

「我要幫幫他，小韋就沒命了。」夏純風無奈的說。

他原本就淺淡，現在更沒有，就像附了一層霜。

對於異族來說，人是食，是癮，而同族的則是聖葯。

剛覺醒的小異族很差的，只能用同族的來養。時不時的放，對夏純風來說已經習慣了。

就像夏純風無法理解，季野離對同族的漠視。

季野離亦是無法同，夏純風對族群的維護和付出。

「沒有就沒有唄，這是他的命，」季野離笑了笑，是漫不經心的意味:「了他一個，又不會滅族。」

夏純風頭痛的了額角，不能贊同他的意見:「這些年來新生兒越來越了，我們要保護好他們。」

異族非人，但是又誕生於人族。

在他們覺醒之前，異族也沒有辦法判斷這個人是不是自己未來的同族。

茫茫人海中，有些孩子是有異族脈的。如果他們的世界是明亮的，那暗的脈或許就是始終沉睡著。就是說有些人類崽是有機會為異族的，但是可能生活在一個安逸的環境，就不會有機會覺醒了。

夏純風統計過數據，近些年來族人一直在減，這讓他和族中長老都很擔心。

沉溺於作為人類的安逸生活，那些族人就失去永生的機會。

而且剛覺醒的小傢伙，沒有前輩在守護著也是很危險的。

他們那段時間屬於脆弱期，沒有人的滋養可能會死。

若是制不了對人的慾或者是吸太多，就會失去神志。

沒有思想，僅憑本能嗜，這就和類無疑。即便安全局沒有及時發現，異族他們也不會允許它存在，會親手清理掉。

現在異族大致分為兩類，一類生活，對種族的發展不上心。

另一類就如夏純風，所有力都花在保護族人上，日日勞奔波，明明可以過上好的生活，卻把自己搞得很累。

人太貴了，有的異族從正經渠道得不到，只能作惡傷人。

夏純風他們最害怕出現這種況，盡量能多購買到人，補生活貧困的族人。

人在人類社會可不是明碼標價的商品，夏純風他們只能高價從賣的人那裡獲得。

這也是夏純風那麼能掙錢，生活卻這麼窘迫的原因。

大部分收都被他捐給族裡了，花在自己上的地方很。

商場里，兩個監察者恰好提起夏純風。

「要是每個異族都像夏純風，我們就不用這麼麻煩了。」

「得了吧，要是他們都和夏純風一樣，估計我們就失業了。」另一個監察者笑了兩聲。

假如非人族都像夏純風那麼遵紀守法，又善良又有責任心，安全局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雖然說是這麼說，但是他們還是很尊敬夏純風的。

兩個年帶著小糰子在商場里逛來逛去，分配過來的監察者也只能跟在他們後。

比起夏純風，季野離真的太太太不是個好異族了！

突然把兩個年異族帶進人類社會不說，還整了個小孩放家裡養著。

未年期的異族自制力本來就差，季野離這行為，無異於把一隻小兔子放進狼崽子窩。

監察者不僅要謹慎年異族襲擊路人，還要擔心他們忍不住吸了旁邊的小孩。

這無疑給他們的工作又增加了一層困難。

反正兩個監察者今天的工作驗就是————

季野離太不是個人了。

非髒話，僅是陳述事實。

小看到了其他人喝茶，兩個哥哥就帶著去買。

小看到別人在吃小蛋糕，兩個哥哥就帶著去買。

小看到別人在買冰淇淋，兩個哥哥還是帶著去買買買！

買的東西太多了，小糰子拿不完，抱著剛買的草莓冰糖葫蘆，其他的東西都被放假了兩個哥哥手上。

草莓那麼好吃，做一個串串后就更味了！

鮮艷飽滿的紅果果，外面裹著一層亮晶晶的糖，漂亮極了。

一口咬下去，甜甜的糖味剛到味蕾，酸甜恰到好的草莓就出現在了中，水四濺，果清香，搭配的非常完。

把張得大大的，「咔嚓」一聲就咬掉半顆紅紅的草莓。

怪不得大家都買這些東西吃，實在是太好吃了！

這一刻，在這棟漂亮的商場里，小終於會到了做人的幸福。

可惜的是兩個哥哥又不，只能讓小糰子一個人味了。

季序朗抱著小蛋糕，沒好氣的嘲諷吃了一路的小:「就知道吃吃吃，你不怕胖一個球嗎？」

小搖了搖頭，一點都不擔心。

把里的草莓咽下去，小糰子才振振有詞的給自己辯解:「小孩會長個子，才不會長胖呢。」

「你確定？」季序朗不相信。

當然確定啦。

現在個子這麼小，還要花很多很多的能量才能長。還沒有變大人，怎麼有多餘的能量去長胖呢？

恰巧這時候迎面走過來一個小男孩，他也就比高了半個頭，也就三四歲的年紀。

小胖墩就像個白白的發麵饅頭，胳膊上的一層著一層，肚子圓圓的就像扣了個小西瓜。

小男孩手裡抱著零食，邊走邊吃的很香，旁邊的家長手裡也抱著很多零食。

目前的狀況看，兩家人的作異常相似。

季序朗沒有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在小糰子瞬間呆愣住的表中，做哥哥很壞心眼兒的說:「沒事沒事，你接著吃，不夠吃哥哥再給你買。」

小胖墩和他的家人已經走遠了，但是還沉浸在某種震驚中走不出來。

小糰子手裡舉著兩串草莓糖葫蘆，眼神看上去無助極了。

為什麼吃多了會變胖？

小孩子不是應該長個子嗎？為什麼會長這麼多？

毫不誇張的說，手裡的糖葫蘆頓時就不甜了。

臉垮垮的，垂頭喪氣的把糖葫蘆遞給了季序朗。

「怎麼不吃了？剛剛不還是胃口很好嗎？」季序朗明知故問。

小糰子搖了搖頭，悶悶地回答:「我沒胃口了。」

一個人吃，這不是什麼壞事。

但是吃的同時又，這就有些折磨人了。

以前阻隔小糰子和食的，是一座非常非常大的森林。

現在阻隔小糰子和食的，是一坨又一坨可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