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撥通110，不管怎麼樣，先自首再說，爭取寬大理。

打不通。

手抖如篩糠，繼續打，接連打了足足二十分鐘，終于差錯地打通了一個。

付爾蝶：“你好，我……”

對面大聲道：“未知病毒侵襲！請大家躲在家中，關好門窗！不要被行為怪異的人抓傷或咬到！請相互告知……滋滋……嘟嘟嘟……”

電話斷了。

顯然，對面況也不好，只能不停接電話，以最快的速度急示警。

付爾蝶心下稍定，這才注意到自己臉上手上，都有喪尸老人迸出來的和不明組織。

沖進廁所，大吐特吐，把剛吃下的晚飯吐出來不說，整個胃都要吐出來了。

付爾蝶看過很多末世小說，天災、喪尸、人禍、異能、晶核，都是末世文的老幾樣。

也不止一次想過，自己如果來到末世，不會開車，不會認路，不會分辨食，不會炒菜，所謂做飯就是把超市買來的食熱一熱，加上打包好的調料，配上米飯吃一吃。

沒有外賣和超市，只能每天吃蛋炒飯，或者米飯咸菜。

而且，特別容易冒，尤其是氣溫突然降低的時候，必定冒。

遇到末世，不用喪尸來殺，自己就可以把自己折騰沒。

以前，這只是想想，現在，即將變現實。

來不及收拾自己上和門口的跡，把家里能充上電的設備全部充上電，水桶、鍋全部裝上水。不用的床單被套扯出來，撕一條一條的，綁長長的繩子，必要時冒險從十六樓下去。

想著有的沒的，但其實心里清楚，這只是差生準備文，求個心安。

以的力，從十六樓一點一點吊到底樓，本不可能。

把厚重的餐桌拖到門邊，一會兒趙小進來后，可以立刻把門堵上。

沙發，電視柜，甚至衛生間的陶瓷拖把池，都被拖過來，只等趙小過來。

忙完這些，又拿出收音機。

這是個裝飾用的收音機，收音機調頻，不同頻道的廣播還播放著預先設置好的聽臺節目，沒有更多的訊息。

清理地面的組織和，然后在今天第三次洗澡。

這一次洗澡，沒有放歌，甚至沒有關閉衛生間的門，方便聽到趙小敲門聲的時候能夠第一時間沖上去。

可是在兩分鐘快速洗完澡，又仿佛臉上手上沾了洗不掉的臟東西一樣，不停洗臉洗手半個小時后，趙小還是沒有來。

付爾蝶停止自己的神經質行為，來到喧嘩又熱浪洶涌的窗邊，看著樓下激恐懼尖的人群以及綿綿細雨。

想，趙小也許永遠不會來了。

一個小時前，會跑出去找。

現在，只想坐在臺，等上天給一個變異的審判。

喪尸，還是異能者，來個痛快。作為普通人，是一定活不下去的。

小說里都寫，變異之初，空氣里會有特殊粒子，不同人，會走向不同的方向。

付爾蝶關上空調，打開窗戶，任憑微風細雨拂面，迎接可能到來的異化。

著蹭過來的狗頭，混沌地想，喪尸應該不會聰明到打開門鎖和防盜鏈吧？在家里喪尸化了，估計也是個在家里出不去的喪尸，不會給外面帶來多麼巨大的打擊。只是會害了狗子，不如現在把狗子放出去。

于是拿著晾桿，打開門，微微僵地把老人喪尸的尸開，指著外面：“墨，你跑路吧。”

以往遇到這種況，墨能出去玩，肯定開心。但現在，它死活不愿，甚至轉跑到臺最角落、離大門最遠的地方坐著，仿佛知道，離開就是永遠離開了。

付爾蝶眼眶有些潤。僵持許久，見外面有喪尸要過來，才重新關上門。

舍不得狗子。一起在家里，就在家里吧。萬一們都變變異狗或者變異人了呢。

就這樣吧。

關門的時候，付爾蝶聽到有什麼石頭碎裂的咔嚓聲。

低頭看，沒有看出什麼不對。

“可能是門外沒清理好的尸塊。”付爾蝶想著，朝門的位置象征地倒了一點水，聊勝于無地清洗一下。

付爾蝶的臺是八、九平米的臺，三面是墻，一面是窗。躺在地上，任由熱浪在上吹拂，關上燈，手機充著電，連著長長的線板放在自己邊，以便隨時接收消息。

不知什麼時候，竟然睡著了。

等熱醒的時候，已經過了一個小時。

晚上九點。

室氣溫35度，狗子在旁邊熱得直吐舌頭，卻沒有發出聲音。

付爾蝶站起來，自己的況。

沒有變異，就覺得熱。而自己也從恍惚甚至剛殺人的狀態里，慢慢回過神。

要在家里等待救援，還是去尋找親人，逃往鄉下？

家里準備很多桶水，之前自己獨居在家，也有囤積泡面的習慣，省點吃可以吃一個月。

假設外面的喪尸進不來，至可以在家活一個月，看能不能等到救援。

可是現在變異的況未知，喪尸病毒可不會因為你的份而退避三舍。普通人可能變喪失，警局的同志也有可能……

而且很多人出了事，會去警局尋求庇護，如果有人帶著喪尸病毒進，發狂傳染一大波人，局面會更加困難，救援工作也不會那麼順利。

如果要待在家里等救助，很可能錯過一開始的逃亡。后面一座城到是喪尸，就沒辦法逃跑了。

看著一團的房間，付爾蝶想了又想，一咬牙，打算帶著自行車出去投奔家人，順便看能不能找到趙小。

外婆是最親的人，可是公要一兩個小時才能到，不會開車，自行車也不知道要騎到猴年馬月去。

附近的親人，是的大伯，平時走路四十分鐘就到了，自行車快點，不知道二十分鐘能不能到。大伯一家有車，可以搭一起逃命。

其實小叔一家離更近，但是關系不如大伯親，所以偏向于向大伯家求助。

收拾一包行李，拿上鐵錘，氣勢洶洶地開門沖出去。

腳剛踏出一步，就對上走廊上晃晃悠悠的鄰居的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