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朝一日刀在手》14|麻婆豆腐05
江途現在一看開雲的笑容就覺得發怵,見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上前,以為要手,連忙抬手虛擋,說道:「等等,他們是我的同學。當時是我自願退出隊伍的。」
比賽過後,大家還得一起相,他不希鬧得太難看。
……而且,他本沒有理由發難。
「我知道。同學之間,要和諧友、互幫互助。雖然我沒有同學,但我師父從來都是這麼教導我的。」開雲說得特別真誠,「你的同學就是我的同學,正因為他們拒絕了你,所以才有了我們之間的誠合作,我只是看他們卡在這一關顯得有點可憐,所以本著關懷的心去問問他們有什麼需要幫忙的。」
江途將信將疑地看著。
雷鎧定直接道:「我信了你的邪啊!」沒有比你心更黑的人了!
開雲笑了下,按下江途的手,靠近與幾人打了個招呼。
那邊隊伍的六人沒有回應,看神不是非常高興,皺著眉頭,小聲嘀咕道:
「江途重新加了個隊伍?故意選這條路是想做什麼?跟我們炫耀嗎?」
「就三個人,過關的速度還快的。」
「看那生的制服,應該也是我們學校的,你們見過嗎?」
「我很肯定我們學校沒這個人,應該是借考生。」
「最後面那個男的下盤很穩,渾勻稱,沒帶武,可能是個拳手。應該是他帶人過來的吧?」
「都戒備起來,不要鬆懈。」
在開雲靠近的時候,幾人立即止了聲。為首的男生做出了阻止的舉,示意不要繼續上前。
開雲對他們表現出的強烈排斥並沒顯出不高興,只是停下腳步,朝里張。然後看見了在門口的訓練規則。
這一關說簡單其實很簡單,只要拿到關鍵的鑰匙就可以了。在他們前方的不遠,就是這座訓練大樓的出口。
不過這個規則……
開雲問:「只有一把鑰匙?」
「沒錯。」為首的男生說,「雖然很憾,但我勸你們還是趁早換條路吧。」
開雲回過說:「我這人從來不喜歡走回頭路。」
後排的男生笑了出來:「小姐姐口氣不小,可惜我們聯軍的傳統,不講究憐香惜玉。說話還是請謹慎一點,否則刀劍無眼,不小心出鞘傷了人不好。」
雷鎧定見被人當面威脅,心中欣喜無比,就等著開雲發飆看好戲。
結果開雲還是好脾氣地說:「我聽江途說,你們幾個都是聯軍很厲害的人。隊伍配置完整,經驗老道,實力強勁。本場關鍵人。」
對方很肯定地說:「那他應該告訴過你,你打不過我們。」
開雲搖頭:「這個真沒有。」
江途湊在雷鎧定邊小聲問:「到底想幹什麼?」總覺得不應該是這麼和諧的畫面。
雷鎧定抑著聲音,又很激道:「我如果知道——」就離神病院不遠了!
對方不想跟扯皮,冷冷拋出兩個字:「回去!」
開雲平靜說:「我們都過來了,現在回去,豈不是太憾。」
「憾也沒有辦法。」為首男生看了眼時間,有些急躁了,長脖子對江途隔空喊道:「江途!看在一個學校的份上,你們現在馬上原路返回,我可以當什麼都沒發生過!」
開雲手指在他們之中轉了一圈:「可是我看你們,好像不行。」
幾人上多多都掛了彩,可見之前戰鬥的激烈。然而還站在這裡,說明他們並沒功。
對面臉黑了下來:「什麼意思?」
開雲抬手,指向訓練場。
鑰匙掛在一個小型飛行機人的上,那機人移速度奇快,正在房間飛速躥。軌跡混,難以預測。
地面上還有十幾架類似一層考場的機人,不同的是型更加高大,上可以用來攻擊的弱點卻更了。
模擬系統里可不考慮機的損耗,它們會永遠保持固定的數量,用來干擾考生的行。無法斬殺,只能牽制。
可要牽制它們又不容易,所以六人才被困在這個場地久久不能攻破,艱難索著過關的竅門。
屢戰屢敗,又屢敗屢戰。
「這一關肯定是劍客比較有優勢。劍更加靈活、輕便,在掩護下,能輕鬆從那臺小機人的上把鑰匙挑下來。」開雲指向江途,「我們這裡,看來只有一個劍客。」
江途被提到名字,表嚴肅起來。對面六人的視線跟著聚集到他上,讓他如芒刺在背,略顯不安。
隨後一個平頭男生嗤笑出聲。
「小妹妹,不是拿把劍,就能劍客的。你跟他組隊,難道沒試過他的手嗎?」
「試過,知道他很厲害,所以才來跟大家談談。」開雲說,「我們隊伍只有三個人,如果我們拿到鑰匙,可以分你們一半的位置。」
為首男生馬上道:「不可能。我們先來的。」
「三夭規則里有先來後到這一條嗎?」開雲大度說,「不過我是個講道理的人,所以說了白送你們三個名額。」
對面腦子看起來很清醒:「我去你的白送!」
開雲回過頭,對著江途道:「看!他們不講道理。」
對方擺出作戰姿態:「你找茬是不是?」
開雲又大道:「看!他們要將刀口對準一個向他們出援手的人!」
說著也將手向背後,握住了刀柄。
江途:「??」
對方對壘,一即發。
雷鎧定看到現在才明白過來,簡直大開眼界。
世上竟有如此無恥之人?
這是在瓷啊!!
江途整個人都是懵的,但在雷鎧定的慫恿暗示下,還是出自己的武,做好應對的準備。
「等等!」
為首的男生出聲停雙方。
在這裡開戰,明顯不是一個好的選擇。弄到兩敗俱傷的話,誰都出不去。
他們本意是想闖過試煉場,來獲取先期優勢,如果在這個地方直接把自己打重傷,未免得不償失。
而且,他不準雷鎧定的實力,讓他很是顧忌。
男生停頓片刻后,對開雲說道:「可以。我給你們五分鐘的時間。你們既然放下大話,應該不會讓我們失吧?」
開雲比了個手勢,表示好說。
那六人對視一眼,互相用眼神流,然後點了點頭,紛紛讓出道來。
開雲招手:「摯友,過來。」
雷鎧定先跳上前,拉住道:「別套,直接打呀!他們要是在我們闖關的時候突然發難,我們就要面臨前後夾擊。聯賽里不講君子,無恥都可以說是戰!他們就長了一張……跟你肖似的臉啊!」
開云:「可我是個正直的人,都說好的事,怎麼能反悔呢?」
雷鎧定捂著口,似要心梗塞:「我能請你幫個忙嗎?」
開雲大方道:「你先說。」
雷鎧定:「你……」
一個大氣,又補了一句:「我才能知道該怎麼拒絕你。」
雷鎧定:「……」
這隊伍沒法兒混了!
開雲看他氣得頭頂生煙,終於大發善心地安了一句,說道:「不急。相信我。」
現在手打,等比賽結束后,江途就不好做人了。雖然荒蕪星里社封閉,但師父明確教導過,「師出有名」的必要。
一個是「臥靠對面居然敢我!」的遷怒發泄,一個是「臥靠我了對面竟然還打不過ta!」的自我譴責。
——人可以無恥,但不能無恥得那麼明顯。否則會不到胖友的。
而且就算沒拿到鑰匙,對面也不算無路可走,他們想要晉級,顧慮比自己這邊要多得多。真打起來,怎麼都是己方佔優。
「你守住門,我們很快出來。」開雲無比鄭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說道:「雷鎧定,你是我們隊里不可替代的一員,因為有你在,我才確信我們能夠功!」
雷鎧定被得愣了下,隨即竟然有些許。
這特麼多久了?開雲終於對他說了一句人話!
他的還沒回過味來,開雲直接越過他,跑到江途的邊,囑託道:「待會兒進場,你用大範圍的劍招,越華麗越好,盡量不要讓機人近,我來給你掩護。」
「可是大招很耗力,我堅持不了太久,準度也不行。」江途說,「而且這些訓練機人如果到太集的劍氣,是不會靠近的。」
「不會的,有我在。」開雲笑說,「摯友,你只管大膽地上,萬事有我。我一定把舞臺的燈,都打到你上!」
雷鎧定:「……」
雙標狗還是雙標狗,奇跡是不可能發生的。
「你們商量好了沒啊?」對面男生兩手環,沒好氣道:「還有三分半,你們可以繼續聊。」
開雲沒理那人,朝著江途一點下,示意他上。
江途限於時間迫,提著劍就沖了進去。
場停駐的十幾臺機人立即直軀,解除待機模式,下一刻,從四面八方無死角地朝他攻來。
這樣兇蠻的場景,還是其中的江途心頭一震,暗自張。
他結上下滾,在心裡默念了遍開雲的囑託,咬牙關,說拼就拼了,現在也沒第二條退路。於是在手中運氣,不再拘束地揮舞起劍招。
他的劍帶著力劃出道道銀,凌地飛到空中。像是失誤的幾次攻擊,卻沒有任何修正。手中的劍還變得越來越快、越來越,直至剩下一幅殘影。
劍風呼嘯,像是暴雨前的那陣疾風在哭嚎。
隨即,劍氣在他周旋開一道力屏障,將他圍在中間。偶爾閃現出的銀,如同梨花被拍打在暴雨中。
好漂亮的一套暴雨梨花劍招!
誠然來說,江途的劍,是研習到堪稱湛的水準的,在這一點上,同輩人中難出其右。他從不乏努力,一直不得進展,就一直苦練自己的技,以為能以此突破。
可是不能,他面前的那扇大門封閉,從不因為他的努力而撼分毫。
就是這樣竭盡全力,依舊一無所獲,只能看著他人的眼神從驚艷到震驚,最後變嘲諷,才讓他深挫敗。
可是,如同開雲說的一樣,他的劍里沒有殺氣,那麼再華麗的招式,也無法擊敗對手。
一群訓練機人圍繞在江途邊,躍躍試,卻不靠近他的劍氣,耐心等待著他力竭。
這樣的大招,一般學生的力,本堅持不了太久。
平頭男生撇了下,低聲說:「打不中,揮劍有什麼用?他們是沒見識過什麼花拳繡吧?」
隊長抬起手,示意那人不要說話,神凝重地看向訓練室中間。
此時開雲加戰局。
的出現,吸引了就近一個訓練機人的注意。一個錯步退讓,將機人帶到江途的劍氣前方,順勢用刀背將它拍到江途的劍下。
訓練機人被劍風擊中,出現了短暫的卡頓,出脖頸的隙,開雲趁機一刀砍去,將它斬斷。
「沒用啊,強殺本殺不完。這裡的訓練機人會無限刷新。否則我們早過了。」平頭嘀咕說,「江途堅持不了多久,隊長,我們……」
為首男生瞥了眼雷鎧定,示意說稍候,等雷鎧定場幫忙,那三人捉襟見肘,他們再手。
平頭點頭。
「摯友!」場中開雲喝了一聲,「穩住!」
力從刀下砍出。
的力,明顯比江途要磅礴得多。如果說江途的劍氣是鋒利的細刃,開雲就是春夏時期的颶風。
十幾臺機到衝撞,被擊退至江途的劍陣,江途也了影響,被小幅退,又趕撐了回來。
開雲依次將機人一刀割。那準的程度,簡直令人駭然。
轉眼之間,圍繞著江途的機人了大半。
訓練機人是會重新生,但生的地點是在房間角落,還有五到十秒不等的重啟時間。這段時間裡,就是他們的機會。
開雲抬起頭,終於看見了那個還在隨機軌跡上飛的機人,助跑兩步,縱起跳。
飛行機人的程序跟訓練機人不一樣,它的目的是躲避追捕,探測到了前方開雲的存在,立即更改航線向下飛行。可是下方又是江途擺下的劍陣……高速飛行的模式,讓它無法再次轉向。
下一秒,型小巧防低下的飛行機人正正撞上劍氣,瞬間被拍到角落,上掛著的鑰匙也因為震而掉了下來,落在地上。
訓練宣告結束,房間所有的機都停止了作,周遭變得詭異的安靜。
平頭突然驚醒。
「臥靠?!」
開雲一個輕功衝刺過去,抓了鑰匙丟向江途,不忘喊道:「雷鎧定!」
雷鎧定側,擋到那六人的面前。跟著開雲站到他的側,二人一起攔截住口。
六人一齊出武,全神戒備。
他們屏住呼吸,不敢大意,就見開雲左手握拳,在側面平舉,然後豎起拇指。
笑得無比暢快:「謝了摯友。」
後是因為力正在緩慢調整氣息的江途,手中抓著那一把鑰匙,聞言也笑了出來。
開雲目的焦點轉向前方,臉上笑容漸漸收斂。
「弱小的人,總是喜歡把責任跟傷害轉嫁給別人,似乎這樣,就可以讓自己變得強大起來。」開雲說,「我可不畏懼,你們這樣的強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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