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只好登基》第161章 第161章
尹朱晚收到命令,從第十一星域撤離,回第十星域整軍的消息時,差點沒反應過來。
他問長:“人魚不是還沒退嗎,我們怎麼要先退了?”
長聞言對他批頭蓋臉一頓教訓:“你傻嗎,國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殿下怎麼還可能讓我們繼續待在這兒耗功夫,當然是要回去干大事的!”
尹朱晚不明所以,他自從在演武場上輸了皇,被發配到第十一星域后,每天想的就是怎麼在戰場上活下來,對其他的事實在是沒有多余的力關注,所以他只能問:“國發生什麼事了啊?”
長看他重重嘆氣。
比他年長十歲的老兵著眉心說:“要不是殿下讓君瑤中尉傳了消息,就你這個腦子,我真要以為殿下是想你自己死在這里的……算了算了,自己人,也沒什麼不好說的。殿下被封皇太了,廢除了七人議會制,第六星域、第九星域反了。”
長言辭輕易,可聽在尹朱晚腦袋里,卻像是炸彈接二連三。
他捂著嗡嗡直響的腦子,不敢置信道:“你說什麼,殿下、殿下干了什麼?”
尹朱晚在第三軍校就知道皇是個做大事的,搞不好會干過趙錫為帝國的新主人——可尹朱晚真沒想到這一天來的這麼快,與這一天一同來的,還有皇上位后第一道命令帶來的叛。
長吩咐:“收拾收拾,第六軍區派星艦來接我們不容易。我們得趕快,要是慢了一點,功勞被第七星域爭了,殿下提前知會我們的好就都沒了,走走走。”
尹朱晚撤的迷迷糊糊。等上了第六軍區的星艦,他終于反應了過來:“您是殿下的人!?”
長對于尹朱晚的反弧也是沒了說辭,他說:“如果不是,你覺得十一星域這地方,還有別人會照顧你,保你命嗎?”
“這里是修羅場。”長意味深長道,“沒有足夠的實力,你本活不到認清戰爭本質的時候。”
尹朱晚啞然。
他的確曾是戰爭狂熱分子,是認定力量即一切的地方——直到他來到第十一星域。
地獄里沒有贏家。
這里除了尸就是骸骨。
如果不是遇上好心的長和戰友,尹朱晚大約一星期,就也了這些骸骨和尸的一員。
戰爭是可怕的。
它本不是教科書上歌功頌德的榮之役,在沒有目標的時候,戰場就是修羅場,日復一日的搏殺足以令人發狂。
尹朱晚不是殺人狂,他甚至尚未被洗腦。
作為一個普通人,他活在全是野的地方,有時差點也要喪失思維。全靠他的戰友,尹朱晚才能正常地活著。
他有時也會想,聽說君瑤就是在這樣的地方長大搏殺出頭的,他是怎麼活下來的,這麼恐怖的地方……
尹朱晚也和長提過君瑤。
長罵他:“沒有中尉,這里大多人都早死了,你質疑什麼?質疑救命恩人嗎?我看你是任務執行的還不夠多,這才有功夫瞎想!”
尹朱晚起初還覺得委屈,后來他漸漸明白了長的意思。
能在這里活下來并認清戰斗本質、心懷仁慈的君瑤,是十一星域的英雄。一個恩惠的人最基本的素質,便是不該詆毀英雄。
尹朱晚跟著星艦走了,走了一半他反應過來,問:“我們撤走了,第十一星域怎麼辦,臥槽,人魚不會打過來,把國境線推到第十星域吧——這可不行!我們努力了那麼多代!”
長打了他腦袋一下。
“沒有軍令我敢讓你撤嗎!尹朱晚,你說話前能不能過過腦子,你還這個德行,今年回第三軍校我看還是要被丟出來的份!”
尹朱晚再不敢多說。
長到底還是好心,解釋了下:“殿下自有安排,武侯閣下來了。”
尹朱晚驚訝:“武侯,混的那個爺?”
長:“……”
尹朱晚改了態度說:“武侯率兵來了嗎?”
長說:“不知道啊,星艦群帶是帶了,不過沒瞧見軍區號。總之,十一星域殿下已經有安排了,我們聽令回去打我們的。”
就在第十一星域上,屬于黎里的那部分人撤離的時候,吳琰帶著吳真到了。
第十一星域實在不是什麼好地方。
樣貌致的吳真在這兒顯得尤為格格不。
吳琰問他:“你正要從第十一星域開始回蔚藍海?其實里里是想要派第三軍區護送你前往蔚藍海的。”
吳真說:“王星局勢不穩,姐姐手里兵越多越好。分出去太多,我擔心有心人會鉆空子。”
吳琰想了想黎里回來后那近乎恐怖的圣禮,實在是想不到什麼況下能被鉆空子。
可這話吳真顯然聽不見去,吳琰也就不廢這口舌。
吳琰站在十一星域焦黑的泥土上,活了四肢,語氣清淡:“再說了,我也努力了好久,正好借這兒試試你母親教給我的那些能力。”
“脈的制力……”吳真說,“是這個對吧?”
在黎里宣布廢除七人議會制一個月后。
各地開始出現。
帝國的自然不會瞞過聯邦。
聯邦再次催要他們的銀尾,甚至給予了換期限,否則便將撕毀協約宣戰。他們篤定如今的帝國因為皇太狂妄自大的命令,已是一團自顧不暇,即便吳秦仍在,也絕不敢輕易開戰。
聯邦自覺這是個千載難逢的機會,送來的國書都囂張的很。
黎里也覺得很煩,所以去和自己的“弟弟”談了談。
三日后,吳琰便帶著吳真一起出發了,和他們一起走的,還有悉蔚藍海,這次自愿跟來幫忙,黎里曾在水晶之都的斗場里救下的那名俘虜年“微”。
微初見吳真時,對吳真充滿了不信任。
他雙手抱,側頭問吳琰:“喂,殿下到底是怎麼說的,他一個就行?殿下可不能是對自己親戚有濾鏡,高估了對方的實力吧?”
微比了比吳真后五大三的特種作戰系,看著與近一米九的士兵起來,形實在太過纖瘦的吳真,同吳琰咬耳道:“我看恐怕不行啊,他這麼痩,我覺都不用別人,隨便一條魚都能打三個他。”
吳琰聞言,回頭看了看他如今的弟弟。
吳真似乎沒聽到微的竊竊私語,他正在聽報人員說著有關蔚藍海的信息,信息里似乎有些不那麼好的消息,他聽著聽著微微蹙起了眉頭。
吳琰看到了吳真握起的手。
他想起了他一開始和吳真說,黎里在蔚藍海差點丟掉命,吳真徒手扳斷了厚木椅背的場景,只能干干道:“沒有吧,我弟弟很強的。就他后那種水平的士兵,他可以一個打三個。”
微聽了眉頭卻沒展開,他說:“你開玩笑的吧,那可是第六軍區的英——你別騙我沒見過帝國軍,斗場里能活下來的帝國軍都是怪。”
吳琰聳了聳肩,他非常坦然說:“反正我打不過他。”
微看了看吳琰的板,心想你打不過他不是理所當然的嗎?
他看了看吳真,還是不太放心。斗場的生活讓他習慣于只信任自己驗證過的結果,為了確保蔚藍海之行能夠順利,微打算自己來試一試。
他兩步走到吳真前,突然發現吳真比他還要高。
微有些不快的抬起頭,他了吳真一聲:“喂,你真的能完殿下的任務的嗎?”
吳真正覺得如今的戰局有些麻煩,因為君瑤的緣故,蔚藍海對第十一星域不再那麼勢在必得,所以派來的人魚數量有些稀,他可能會有人手不足的況。吳真正心不快呢,便聽見微來了這麼一句,漂亮的眼睛當場瞇起,他自上而下的打量著這名據說“很優秀的人才”,頗為冷漠道:“你在和我說話?”
微對這位漂亮公子哥的好可謂在一瞬間降到最低,他同樣不快,挑著眉道:“不錯,我在和你說話。爺,你到底能不能打啊?”
吳真冷笑一聲。他本來就對黎里從蔚藍海帶回來這個小鬼沒有好,什麼蔚藍海的新星,帝國軍未來的人才。吳真心想,吳琰他們也就算了,蔚藍海出來的人類,蔚藍海——蔚藍海有比他更強的存在了嗎?
他才是黎里最該看重的!
吳真和微兩看相生厭。如果黎里在場,大概會對這幕嘖嘖稱奇。畢竟如果按照原來的故事線,微可是為了趙真不惜戰死的守護者。
世界實在是變得太快。
就在吳真打算整合第十一星域的人魚作為先手,回蔚藍海奪取原本就該屬于他的東西時。黎里在王星倒也不輕松。
重重打了個噴嚏。
在邊的錢朵靈忍不住問:“你病了,你可千萬別病,現在可沒有讓你病的余地。”
黎里了鼻子,嘀咕道:“這生病也不是我能控制的……放心吧學姐,靠營養劑我還能再撐三天三夜,我估計是誰太想我了,所以我才打了噴嚏。”
黎里開了個玩笑,錢朵靈倒也配合。笑著問:“誰會想你,你是說衛侯、燕侯,還是即將被你投進炸彈,攪的天翻地覆自顧不暇的蔚藍海?”
黎里眨了眨眼,說:“不好說。韓老爺子應當也恨我,畢竟我扶了韓天。韓天的世子位置全靠我,即便老韓侯知道我不是個東西,得趁這會兒要我命,韓天為了他自己的利益,也不會讓他能的。”
“所以說啊,集權也有集權的好。這不,世子和老侯爺斗起來,都沒旁人的事。”
錢朵靈搖了搖頭。
慨:“你做事真是……不擇手段。”
黎里笑了笑,沒否認。
雖說和錢朵靈有共同的目標,但在行事風格上,兩人還是不太一樣的。錢朵靈出正派,為人正直,做事會講究正大明,不會損行事。黎里出荒蕪,雖良善,但到底還是百無忌的子。可以為了求存委曲求全,也可以為了功別人全家。
繼承權紛爭這件事,被算是玩明白了。
先是和趙錫爭,爭贏了不忘總結提煉,快速在韓家炮制一番,功扶出韓天,以至于至今還在限制韓侯向。韓家功后,更是不忘往更大了玩。對薩默王倒是沒什麼私人仇恨,但為了不讓他“瘋起來”,黎里不得不也為蔚藍海再送一場繼承權之爭。
王后變新帝。
黎里相信,薩默王對這份履約之禮,一定會萬般“滿意”。
黎里并不討厭這樣的自己。
坦然接錢朵靈的評價。
可錢朵靈卻說:“……這倒也不壞。”
看了看時間,和黎里道:“我幫你韋岫?”
黎里說:“暫時緩緩吧,讓休息會兒。閣那些老狐貍不好相,他們雖然與諸侯不算是利益共同,可要他們接將權利再度下放,卻也不太可能。”
想到這里,黎里不由出了些無奈:“不是自下往上,而要自上而下,局限還是太多了。”
錢朵靈明白黎里的意思。
同樣說:“慢慢來吧,總有一天,當你擁有了足夠的力量,那麼形式是自上而下還是自下而上,就都不重要了。”
黎里覺得錢朵靈說得很對。
今時今日,制于閣宗室。他時他日,總有凌駕于一切的時候。更何況,也不是一個人,們也不是孤獨者。
黎里想到乾皇。
這個在帝國歷史上被大書特書,甚至風頭幾乎與開國皇帝并駕齊驅的皇帝,作為通過腥政變而獲得皇位的他,就曾架空過星海議會。
黎里對加強自己的權利沒興趣,可不妨礙借鑒乾皇的做法。明白只靠自己是走不遠的,即便能勢強到甚至超過昔年的趙乾,一旦死,那些因畏懼而收斂的暗影,便會卷土重來。
黎里不喜歡做無用功。
乾皇恩賜造出了宗室,大大削落了諸侯的唯一。所以自他之后,常有強勢皇帝架空議會。七人議會最強盛期,也不過是與皇帝分權而治,極大的保全了皇室尊嚴。
黎里覺得也可以造點什麼。
曾經和錢朵靈說,我輩舉旗,焉知后無來者。
如今旗幟已豎,自當繼往開來。
這也是黎里要回第三軍校最本的原因。隨著時局漸穩,相信,這所改了“奇怪校訓”的前“野軍”,會將培養出一批新的、能夠為這個國家辟出嶄新未來“群獅”。
“只要殿下能夠穩住局勢,功鎮叛,哪怕如今有所犧牲,一旦我們贏了——”
楚逸這麼向黎里建議著,自長于星海議會,沒有人比更清楚諸侯作風。尤為肯定地同黎里說:“諸侯共治,便就此徹底結束了。”
黎里深知其中要害。
也不消沉,聽了錢朵靈的話,同樣認真說:“學姐也別太擔心戰場了。如果查舍將軍不行,我們還有吳秦將軍。吳秦將軍也不行——我圣禮厲害,對付軍隊有點難,要殺個把個諸侯,再來場腥會議,也不是不行。”
錢朵靈認真思考了一下,頗為贊同。
錢朵靈,正直的軍區大將之,卻也因帝國復雜的政治,尤擅變通。
準備出征上戰場的卡羅爾推開門就聽見這段對話,他默默回頭看向與他即將一同出征的君瑤,以眼神問:這兩人在商量這麼卑鄙的計劃,你不說兩句阻止一下?
君瑤:“……”
君瑤來向黎里道別,他說:“殿下,您不會輸的。”
黎里聞聲回。
那顆遙遠宙宇中的星星向屈禮,獻上了所有。
他說:“我會為您帶回勝利的冕冠。”
作者有話說:
我寫這篇文的時候經歷了結婚,然后也經歷了頗為糟糕的婚姻。這些日子斷了除了工作太忙,也有我停下來認真思考我到底要不要繼續不舒服的婚姻的原因。先和大家說聲抱歉,不過之后不會了,因為我理好了。明天后天我會先去寫惡,趕一下榜單,畢竟有兩萬字,周三回來更惡,一口氣到完結。因為沒有什麼煩心事了。
大家也不必擔心我,我是個足夠獨立且勢強的人,我是足以仗勢欺人的一方,即便一時錯了,我還是可以有好的人生。
麼麼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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