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死向來很可以的》第3章 第三章
這次的聲音來自一個生——稍縱即逝,沒有后續并發現象。
徐徒然抓時間又磕了一把彩虹糖。旁邊班長已然張地沖了過去:“怎麼了?”
“是小米剛的事件卡!”立刻有人回答,語氣帶著不確定,“,呃,好像是被上面的圖案嚇到了。”
“什麼?”班長忙走到了小米旁邊。只見對方正滿臉驚恐。而的面前,則是一張翻開的卡片。
那卡片上只有一個半開的柜子圖案。
“就這?不可怕吧?”一旁的顧晨風道。
“不、不是……”小米驚魂未定,“我剛才,翻開來的時候……里面還有個的。”
“……哈?”
“就我剛翻出來的時候,那柜子里面,有個的!”小米提高了音量,“手在柜門上,手指是灰的,正在探頭往外看……誰知一眨眼,就不見了!”
說這話時,聲音還有點抖,看上去不像說謊。然而其他人盯著卡牌看了半天,依舊只能看到個柜而已。
圍在桌子周圍的學生面面相覷,除了班長外,卻沒人把這太當回事:“應該只是看錯了吧,我們不是一直在用那個小手電嗎?估計晃眼睛了。”
“對對對,應該是。”
“說起來,那卡片上是什麼容啊?”
一句話,讓所有人的注意力又回到了小米手中的事件卡上。
在旁邊的委順手拿起卡牌,打起手電,逐字逐句地念到:
“事件:你不小心發現了封印著鬼的柜。很快,將離開柜,在接下去的三分鐘,在民宿間游走……并帶走你們中的一位……”
委念到后面,語氣明顯地古怪起來:“柜出現后,你們將有五分鐘的時間進行準備。幸運小孩?倒霉小孩?鬼最偏績倒數的小孩。”
話語落下,一片寂靜。
過了幾秒,才聽委尬笑道:“這、這種事件好像還是第一次到哦?應該只是要捉迷藏……”
話未說完,忽聽憑空“砰”一聲響,房間驀地陷徹底的黑暗,再次驚起一片尖!
黑暗中,唯有委手上的手電筒仍在發亮。眾人皆本能地往他的方向靠過去,下一瞬,又聽“啪”的一聲——房間的電燈自打開,室重又恢復明亮。
然而并沒有人為此到高興。
因為窗戶外面,依舊是黑的——天知道,這個時候才是下午三點多,天怎麼可能會黑那個樣子?
另一個原因,就是那個柜子。
原本空的房間角落里,忽然就多出了一個巨大的柜子。
暗、鐵皮,表面覆滿斑斑銹痕,外面纏著一圈又一圈的鎖鏈,鎖鏈上橫七豎八地著不符紙,中間還掛著一把大鎖。
沒人知道這東西是怎麼憑空出現的。離得最近的育委員小心翼翼地湊了上去,又被班長拉了回來。他咽了口唾沫:“這什麼東西啊?”
“……”沒有人回答他的問題。然而幾乎所有人,腦子里都想到了同一個答案——
那個封印著“鬼”的柜子。
房間里陷短暫而詭異的沉默。接著,不知是誰起了頭,又一下變得起來:
“草,所以現在什麼況?真鬧鬼了?!”
“別慌,都別慌!世界是唯的,都不要怕!不要跑!”
“這是惡作劇吧?你們誰搞的?承認吧,不打他。”
“民宿老板呢?應該就在附近吧?給他打電話!”
“快都出去吧,我不想在這兒待著了——”
有人沖到大門邊,轉了幾下門把,大門卻紋不。再看窗戶,倒是能開,推開后外面卻是黑的墻壁,像是水泥糊的,堅實無比。
手機干脆全部死機,變了沒用的電子磚塊,打都打不開。
民宿的其他房間倒還能進,但全都空無一人,窗戶也全都被黑墻堵住了。每個房間里,還都多出了一個同款大鐵皮柜。
事已至此,再怎麼不敢相信,也沒法再自欺欺人。
惡作劇可做不到這個份上。
幾個學生又聚回大廳里,額上皆是冷汗涔涔。班長正努力安,冷不防那個柜子傳出砰砰聲響。房間里登時又是一陣此起彼伏的尖,所有人都到了一起,宛如一堆抱團發抖的小崽子。
“不是,這到底怎麼回事啊?該不會是民宿老板計劃好的……”
“什麼老板啊,這桌游又不是民宿準備的,是鐘仔帶過來的!”
“鐘仔?鐘斯嘉?真的假的,我記得之前沒說他要來啊!”
“他自己過來的,我還以為是你們誰的呢。”顧晨風一邊護著顧筱雅,一邊急急開口,“他比你們都先到,坐了一會兒說要去醫院陪他爸,先走了,就留下這盒桌游!”
顧晨風也沒多想,后來人到齊了,就直接打開玩了,誰能想到會遇到這種事啊!
……等等。
他猛地轉向故作鎮定的班長,想起對方先前的“羊癲瘋”,似是明白了什麼,神變了幾變。
說起來……他們剛才為什麼要繼續玩那個桌游來著?明明已經有人出事了啊?這種時候,不該先找醫生嗎?
顧晨風腦中一片混沌,耳邊忽然響起一個聲音:“鐘斯嘉?誰啊?”
他嚇了一跳,轉頭一看,才發現徐徒然不知何時已來到自己旁邊。
看上去倒沒多大驚慌,看上大柜子的目甚至帶著幾分興味,邊觀察還邊嚼著彩虹糖。
注意到顧晨風詫異的目,很友好地將糖袋遞了過去。
顧晨風:“……”
他搖頭,平復了幾秒才答道:“就,初中那個,績很差的。他中考完就去外地打工了。前幾天才回來……”
說完,又到奇怪。
他們這一群人,初中都是一個班的,直升高中。唯二比較特別的就是徐徒然和鐘斯嘉。徐徒然是初二讀完就轉學,沒一起讀初三;鐘斯嘉則是初中畢業才走的。
那徐徒然不該不認識鐘仔啊。好歹同班過兩年……
似是看出的困,徐徒然又是一笑:“不好意思,時間隔得太久,我有點忘了。”
顧晨風:“……”
他仍是覺得奇怪,然而現在顯然不是想這些的時候。砰砰聲不斷從柜子中傳出,像是有人正在里面猛力沖撞拍打,激得眾人心臟再次高高懸起,就在此時,勇敢的育委員再次而出:
“不行,不能就這樣待著!”
他四下看了看,拖過兩把椅子抵在柜門前,轉頭道:“我們別都在一起!都分開,找地方躲著,躲過三分鐘,或許就沒事了……”
顧晨風一聽這話,登時急了:“瞎整,你這不作死嗎!”
育委員:?
“暴風雪山莊,知道吧!”顧晨風閱片無數,這種時候大腦終于上線,“恐怖片里最先死的事哪種人?肯定是落單的人啊!”
這一番話,不論有沒有道理,起碼唬人是唬人的。旁邊徐徒然恍然大明白地點頭,充滿好學神地開口:“還有呢?”
顧晨風:“啊?”
“恐怖片里,還有什麼人是容易死的?”徐徒然不放棄任何一個學習機會,“除了落單的,還有呢?”
“還有……還有沒事去上廁所的啊。廁所最危險了。”顧晨風被問得腦袋一懵,不高興地往旁邊走了幾步,“那種閉空間都危險,尤其門被反鎖的,還有黑咕隆咚的。沒有人的樓層也容易出事。還有就是那種,有怪聲兒的,有怪影兒的,這種時候絕對不能靠近看,看就是送人頭……誒不是!”
他科普到一半,總算察覺不對:“你問這麼多干嘛?你……徐徒然?!”
他一轉頭,才發現旁邊的徐徒然人已經沒影了。
幾乎是同一時間,樓梯上傳來輕盈迅捷的腳步聲——樓梯的扶手間沒有隙,從他們的角度也看不到樓梯上的況,因此顧晨風反應了好一會兒,才意識到,這是徐徒然踩著樓梯跑了。
“誒!徐、徐徒然?”顧筱雅小心翼翼地靠近樓梯,低聲音喚,“你去哪兒啊?別跑!”
徐徒然聲音從上面飄下來:“不用管我。我一個人去樓上上廁所!”
顧晨風:……
好家伙,要素齊全。
虧他嘚吧半天,合著說了個寂寞。
顧筱雅仍不放心,想追上去。然而沒走幾步就聽后柜子又“砰”的一聲,兩登時了。
顧晨風連忙上前,將自己姐姐拖了回來:“你管干嘛,早跟你說了,不正常!”
說完看了眼樓梯,剛想說要不自己去找,班長忽然開口:
“夠了,時間有限。”他說著,點點自己腕上的石英表,“我們先想想自己該怎麼活下去吧。”
*
那些小孩聽到的話后是什麼反應,又會做什麼,徐徒然不知道,也不在乎。
臨走前給班長使過眼。那家伙承過的,又能控場,應當也做不出帶人跟上來的蠢事。
徐徒然的目標很明確,直指三樓走廊盡頭的衛生間。不過中途沒忘再各個房間看看,搜尋下什麼怪聲怪影——可惜,除了那個吵人的大柜子,啥都沒有。
不得不說,顧晨風的判斷還是正確的,人才落單,就接收到了作死值上漲的聲音。
足足十點。
聲音那一個令人心曠神怡。
當然,徐徒然估著,這也和的份有關——是目前所有玩家中,第一個被淘汰的。而事件卡里也提示了,鬼“偏績倒數的小孩”。
再結合被淘汰時獲得的三點作死值,在接下去的追殺中,誰會被鬼率先盯上,結果不言而喻。
至于作死之后該怎樣,坦白講,還沒想。不過管它呢,船到橋頭自然直——
徐徒然一下推開了面前的衛生間門。
衛生間里,同樣是一個高大的鐵皮柜。狹小的空間被占據了大半,明亮的燈落下來,照出柜門上的漬斑斑。
五分鐘的躲藏時間已過大半,只聽“咔啦”一聲,掛在正中央的大鎖自行崩壞。柜門微微往外打開,一只青灰的手從黑暗中出,啪地按在了柜門上。
的黑氣從柜子中泄出,徐徒然平靜地眨眼,很快就憑借敏銳的知力做出判斷:和之前纏著班長的那抹影子,似乎是差不多的水平……
可以,直得很。
看著應該穩得住。
徐徒然自我肯定地點頭,四下一張,從旁邊的儲隔間里取出一柄馬桶搋,在手里掄了兩下試過手,滿意地點點頭,將后的房門關上。
謹記著顧晨風的教誨,沒忘將門反鎖,又順手關了燈。
衛生間里頓時一片安靜。就連鐵皮柜也不砰了。
徐徒然等了幾秒,沒聽到作死值到賬的聲音,暗暗嘆了口氣,反手又打開了燈。
淦。差評。
*
另一邊。
一輛黑轎車沿著山路駛來,繞著民宿轉了幾大圈,最終無奈地停在了五十米開外。
車窗搖下。有人舉著遠鏡朝民宿看了看,嘆了口氣。
“已經進不去了。”
“那怎麼辦?”坐在后座的紅詫異道,“里面有人類誒。”
“我怎麼知道。這片‘域’已經形了。構這個域的可憎比我們等級都高,強攻也攻不進去啊。”
坐在副駕駛座上的男人嘖了一聲,放下遠鏡:“也是里面的人自己作死。只有進行了足夠多的‘儀式’,可憎才能生完整的‘域’。要說里面沒人進行過儀式,我是肯定不信的。說不定啊,里面就是一幫找死的教徒。”
“也許是被騙了呢。現在的可憎都壞得很。”仍是有些不死心,“現在請求支援還來得及嗎?”
“來不及了——離這兒最近的高等只有楊不棄,但他要過來,起碼也得八個小時。這麼長時間,足夠里面的人被完全吞噬了。”
男人搖了搖頭:“死心吧,指定沒救了。我還有其他事,得回一趟A城。你倆等在這兒,做好觀測記錄,等‘域’關閉了,記得做好回收——走了。”
車門打開,穿黑長風的男人走下車子,獨自沿著來路返回。走出百米遠時,忽又停下腳步。
他轉頭看向后的民宿。刻意做舊的建筑似是籠在一層霧氣中,影影綽綽,人看不真切。
男人盯著那層霧看了幾秒,無聲嘆出口氣,從口袋里掏出一朵紙疊的小白花,放在地上,轉離開了。
作者有話要說:
男人:安息吧,躺平吧,沒救了。
徐徒然:穩得住穩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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