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娜出手，阻止悍公主發飆：“算了，不管你有什麼愿，我都可以幫你實現。你可以慢慢想。我先告訴你好消息吧——以后，我可以給你一個跟在我后的機會。”

什麼愿都可以實現？跟在邊的機會？

這算是阿拉丁神燈和道明寺的結合嗎？

但很快梵梨知道，事沒想得那麼簡單。麗娜笑道：“我的要求只有一個：在去圣都之前，你要幫我們‘黑珊瑚神幫’拿下雙S——方法我來想，你只需要貢獻出你可的腦子就好。如何，這筆易劃算麼？”

借助麗娜的力量，尋找變回人類的方法，不失為一條路。于是梵梨試探道：“什麼時候開始貢獻呢？”

“當然是從第一堂課開始。”

“原來是這樣……給我點時間考慮可以嗎？”梵梨差點直接暈過去，怎麼這世界哪個副本都這麼難啊。

“為什麼？”麗娜的笑容很快從臉上褪去。看了看當當：“是因為你朋友麼？沒事，校門口的事，誤會一場。我會一起照顧的。”

梵梨沒說話。

麗娜又看了看琉香：“不會是因為吧，這個勾引我前男友的小綠茶？你在幫這個第一天認識的孩報仇？你沒這麼蠢吧，梵梨。”

“不是，當然不是。”

“哦，我知道了。是為了你自己。”麗娜又笑了起來，但這個笑就好像是在冰塊上裂開的隙一樣，冷而危險，“你是為了自己。雙S去圣耶迦那有什麼好，你當然知道。你不希別人奪走你的學神環。哪怕我能給你更多的環。”

梵梨搖頭：“我沒有拒絕你，只是需要時間考慮。”

“我知道了。”麗娜拍拍的肩，從邊游走，在耳邊留下最后一句話，“不久后你就會知道了，即便只是在大學，績單也不能代表一切。慢慢考慮。”

麗娜走以后，琉香游過來，焦急道：“什麼沒有立刻答應啊？你認為不讓這個機會給，你還有辦法撐到期末考試嗎？”

梵梨微微一怔：“你怎麼知道找我做什麼？”

“我還不了解？母親依附奧達宗族還是很吃力的，的家族缺乏一個有絕對實力的員，這個員最好就是獨麗娜。所以，你知道這個雙S對麗娜來說有多重要嗎？這可能是擁有海神后裔姓氏的通行證唉……”

奧達宗族是“圣海七宗神”的一個分支，也星辰海的最大海神后裔家族。麗娜臂環上的銜尾鰻魚，就是奧達宗族的徽章。

當當又興，又氣鼓鼓地說：“我支持你，梨子！不要理這三個公主病！雙S考起來，S們一臉！讓傲慢，現在還不是要嚶嚶嚶地求你！”

“當當，別鬧了，拒絕麗娜代價是很可怕的。”

梵梨也有點慌，但又沒法解釋：“我不理解，們為什麼不自己努力考呢？”

這下不僅是琉香，當當都像看傻子一樣看梵梨：“梨子，可能你從來沒考過S，所以不了解，S到SS的差距，比B到S大得多得多得多得多得多，大概，就像‘泡泡小姐’和老公出的差距。所以，雙S真的是不可復制的，只有你能做到。”

們說的話，梵梨不懂。

梵梨只懂一件事：正式上課之前，若依然無法逃離這里，涼。

完了新生報道，琉香回到學生宿舍休息了。梵梨和當當不住校，所以要乘公回家。其實，乘坐公艦艇速度更快、更便宜，但因為是報道日，當當來了興致，提議回歸自然——乘鯨回家。

上了鯨背，梵梨和當當在角落里坐下。不過多時，藍鯨起，帶起了水波和小小的地震，害梵梨手抓了一下扶手，大大了幾聲，鰓也全部張開了。

然后，龐然大變了移的島嶼，帶著乘客們穿梭在落亞市。

沿途有大片五六的珊瑚，混在人文建筑里，一眼不到頭。建筑和海族的比例比陸地建筑和人的比例要大3到10倍。因為要允許藍鯨等巨型生通過，主街也比人類世界的街道寬十倍以上。樓房幾乎沒有直角，彎曲起伏，斑斕，是自然主義中帶著點爾腔調，是梵高在海水里潑灑料，把卷曲的星云、回旋的夜月、跳舞的時空幻覺樓房豎立起來，為了更加奪目的真實。

城中心最突出的地標建筑有：六十米高的海螺樓、宏偉的鯨骨門、度兩百米的塔橋、被海葵群包圍的加泰羅尼亞現代主義風格市政廳、莊嚴的文藝宗神堡壘……

路過或遙這些建筑，當當激地喊著它們的名字，還跟演講似的喊道：“不愧是紅月海的首府，！嗚嗚嗚，我為什麼沒有生在這里！但沒事，我的家鄉也很！”逗得旁邊的大叔笑起來。

趁沒防備，梵梨裝作不經意地問： “當當，你到過陸地上嗎？”

“當然啊，小學不都要組織出去春游嗎？咦，你們風暴海的小學都不出海的？”

海底世界遠比梵梨想得開放。試著換了個說法，防止穿幫：“我的意思是真正去到陸地上居住哦。”

“那沒有過。真正在陸地上使用雙只有一次，是小時候的事。但那時我媽被個人類男的看上了，我爸就再也不允許我們去陸地了。”

“這個話題我很興趣，再多說說。”

“你也知道，雖然我們上了岸就會幻化雙，有水就能維持生命，但視力會變得很不好，看什麼都是糊糊的一片，用腳走路沉沉的，用鼻孔直接吸收空氣里的氧氣，鼻腔干燥，總覺得空氣里的污垢會進肺里……”說到這里，當當試著回想陸地上走路的驗，打了個哆嗦，“我不知道那些喜歡混人類世界的海族是怎麼想的，可能就是覺得新鮮吧。我不行，還是海里舒服——呀，你看，‘潛行者酒店’！’”

藍鯨在一個站點停下，附近有一個豪華酒店。門接過一對夫妻的行李箱，高喊一聲：“拉比夫妻，十八樓！”然后，梵梨親眼看見他們進升降機后，升降機朝著地底下墜去。站起來一看，發現那座酒店建立在一個天然巖架上，一直沉到了很深的谷底。下陷的峭壁是酒店的墻壁，鋪著紫的鏡面材質，上面反著來自四面八方的海底之。

“紅月海最新最貴的SS級豪華酒店，也是占地面積最大的。蘇釋耶大人給落亞市民的補償。”旁邊的紅發鯊族大叔指著那個酒店，笑瞇瞇地補充，“我住過，普通雙人間，一個晚上1500浮。”

從當當大吸一口水再噴出的一長串泡泡的現象中，梵梨初步判定，這是很多很多很多錢的意思。

“好貴呀，都可以出海玩好長時間了。”梵梨故意把話題又繞了回來，“當當，那時你們是怎麼去陸地的呢？”

“直接游上去就可以啊。我們這里離海面也就一百多米，不是嗎？”

梵梨努力進行表管理，不出太明顯的喜悅之：“你們對大陸的地理況了解嗎？”

“了解，我也了解你肯定了解。但你沒上去過，不知道落亞市上岸就能看到人類、袋鼠還有兔子，有趣吧。”

“袋鼠？”

“是的，他們的袋鼠兔子就像巨藻森林里的海膽一樣，超多，超夸張的！”

袋鼠只分布在澳大利亞和南洲。同時有袋鼠和兔子的地方，極有可能就是澳大利亞。

再看看四周的環境，珊瑚多得可怕，還有許多魚進行著古怪的儀式——它們在巖石、珊瑚、海甚至鯊魚上流背，好像是在磨去上的寄生蟲或污垢，保持著鮮亮麗的儀表。

會不會是大堡礁？

不對。大堡礁是人類完全開發的領域，這一路上，卻沒有看見過一個潛水的人類。奇怪，即便不是大堡礁，這樣距離海面只有一百多米的大城市，怎麼可能不被人類發現呢？

“那你們上去安全嗎？”梵梨繼續問道。

“帶兩瓶海兔粘不就好啦——哇，游牧人廣場！這個廣場有1.7億年歷史了呢！”

當當所指的廣場很大，中央矗立著偉人塑像，還有很多俱樂部環繞四周而建，一些餐廳故意把食品凍結，作為展示品，擺在外面。

“而且，這1.7億年中，它變化不是很大。”大叔慈祥地笑道，“你翻翻歷史書就知道，在古代，這些餐廳老板就喜歡這麼擺東西。”

“是嗎？那更厲害了！”

當當和大叔慷慨激昂地聊了起來。

梵梨趁機打開書包翻了翻，在里面找到一個藥劑瓶，里面裝著明粘。藥劑瓶上著廠家名字、生產地、生產日期、主要分和使用方法等信息，還畫有一個簡易圖——長著牛角鰓和兩個角的海兔，藥名是“長尾背海兔線肽類細胞毒防護”，副標題為“適用于防鯊、旗魚等海洋捕食者”。

海兔就是海蛞蝓，角上分泌的粘有毒，可令天敵產生嘔吐，這是它們用來自衛的方式。海族廠家利用這一點，把粘做了旅行必備產品。

只是，在水里如何使用態的東西呢？即便涂抹在上，也會被沖散吧……

梵梨把蓋子打開，了一滴管粘在手背上。它居然自然地流在了的手背上。

這也太神奇了。認真研究了半天這個藥劑，突然聽當當說：“梵梨，快到家了，別玩啦。”

梵梨抬頭，發現們已經遠離了鬧市區。十三個經停站過去后，建筑和人口的度開始減，城市的繁華漸漸消散。不遠，有一片堪稱平民窟的住宅區，樓房破爛，許多人家往外排放污水，把四周的海水都染了灰棕。

與鯨背上的許多乘客一樣，梵梨捂住兩頰的鰓，不想吸污水，但有一種不祥的預。

“你快到家了？”大叔愕然道。

當當點點頭，本想說點什麼，但只是保持著微笑，拉著梵梨起。

大叔也笑了笑：“很高興認識你，可的小丫頭。”

藍鯨在街頭的站牌停下，馴師都沒像之前那樣，起掃鯨背上的藤壺，就催著乘客趕下車。接著，噩夢發生了——當當喊著“下車了”，拽著梵梨的胳膊，游了貧民窟。

梵梨的神經已經瀕臨斷線邊緣。

原主居然窮到住在這種地方……

貧民窟里，每家每戶不僅熱衷于排放污水，門口還都堆積著垃圾袋，有的已經吸引來了食腐，但這一點也沒影響到菜市的喧鬧熱度：

“蝦蛄花蛤墨魚子，刀魚帶魚梭子蟹！新鮮出售啦，都來看看吧！”

“早上才打的紅葉鯛，一斤只要85德，真鯛在攢過冬啦，味鮮，快來買呀！”

“老字號魚醬油，最好的鹽和香草腌制的！”

他們所在之，更是滿地破貝殼、魚骨頭和爛菜葉。

然后，隨著一個頭足綱雄海族靠近，小販們抱著水產品落荒而逃。頭足綱海族拿著三叉戟，用腕吸盤掀翻剩下幾個賣菜的攤子，大喊：“不要破壞落亞的城市秩序！政府給你們的補還不夠嗎，還要破壞環境？！攤子都給老子收了！什麼鬼東西，垃圾分類也不做做好！”

原來，這種地方也有城管……

當當很怕這位城管章魚大叔，找到和梵梨的住所，開門關門，迅如閃電。房子一樓過道很窄，只能容下一個人。輕手輕腳地游到客廳門前，往里面掃了一眼，又悄悄把門帶上，回來對梵梨做了一個“噓”的作，輕聲說：“在哄孩子們在睡覺，丈夫不在。走，我們上樓去。”

這是一棟合租公寓。總共只有三層：第一層是客廳加廚房的公用區域；第二層有兩個臥房和洗手間，住著那對夫妻和另一個生；第三層有兩個臥室，一個是梵梨的，一個是當當的。

當當房間里，當當媽正在幫兒整理。

源所在是天花板，那里懸著一塊圓形的發石頭，跟月球一樣凹凸不平。它照亮了一圈的七彩海膽殼，還有點小公主的氣息。

梵梨幫忙收拾好了東西，在與當當媽的聊天中，對原主有了進一步了解：從小就是孤兒，被一個富裕家庭收養。戰爭發后，養父母去世，僥幸生存下來，在外顛沛流離多年，靠打零工維持基本的生活。幸運的是，績一直是“想不考年級第一都需要刻意當任務來完”級別的好，并順利考海族世界里一級奧最強的學府——落亞大學。于是，背井離鄉來到落亞，在簽租房協議時認識了當當。沒有談過，對男之事的了解程度，大概就學知識的練度總和再乘以-1。

海族的生育方式有三種：胎生、卵胎生和卵生。

對這三種方式而言，生育本、對母的折磨、基因優劣、素質順序都是依次遞減的。卵生最容易誕生種族不明的“雜”孩子，現在除了奴隸和溫飽都無法滿足的底層公民，普通人都不會選擇這樣的生育方式。底層海族卵生了一大堆孩子，就會直接扔了，讓他們接優勝劣汰的自然法則毒打。運氣不好的孩子，剛從卵里爬出來就被吃捕食者了；運氣一般的會被奴隸主撿走，喂劣質飼料，長大賣掉；運氣好的會被孤兒院收養，但即便在孤兒院，保育員和老師們也更偏心在戰爭中失去親人的孩子，多多都會歧視卵生孤兒。

從當當媽的話語中，梵梨約察覺到，看不出種族的原主大概率就是卵生的棄子。只是撞上了上輩子拯救銀河系的好運，遇到過很盡責又有錢的養父母，盡管他們去世很早，但他們給的良好教育，讓有了考上名牌大學的資本。

難怪麗娜會“雜小妹”……

可是，出并不是一個人自己能決定的。父母不要原主，不是的錯。那麼努力學習，應該更值得敬佩才對。這些人的思想觀念真狹隘！

收拾好東西以后，當當媽說要幫梵梨整理房間，當當說洗好澡上去找們。梵梨差點就開口問“浴室在哪里”，所幸趕住，只覺得自己二得不行。

去過當當的房間，再回到原主的房間，梵梨和當當媽都有些懵了：這個房間大約有三十平，家只有一張床、一個塞滿書的書柜、一個柜、一把椅子、一個梳妝臺、一個擺滿文和瓶瓶罐罐的書桌。瓶瓶罐罐實在太多了，有的都堆在了地上。

這大概就是所謂的狗窩吧。

但不管梵梨怎麼拒絕，當當媽都堅持要幫收東西，而且，理解錯了的意思。

“好好好，阿姨知道你稀罕你的魔藥。桌子上這些東西我就不了。”當當媽轉去整理的床鋪。

梵梨到很抱歉，也開始手清理，發現房間里有很多有趣的地方：書桌靠床擺設，上面有一個骨質架子，架子中間有淺紫的電閃爍，夾著一個漂浮的真空氣泡，有點像巫的水晶球。從桌子上拿起一空試管，真空氣泡，試管開始往下滴水。這應該是用來調配魔藥溶用的。

“阿姨，做魔藥研究真的這麼危險嗎？”梵梨想起了那個魷魚乞丐，依然到背上發。

“相信我，不管外面的文明發展多快，海的刑法殘酷度跟一萬年前并沒有太大區別。如果你不想進去的話……”說到這里，當當媽停下手中的作，從床上出一張紙，“梵梨啊，你還會外語？這是哪國文字？”

梵梨接過來一看，上面寫著幾行文字，方方正正，卻不是從腦字典里冒出來的——那是自己的母語，不過是繁字，開頭第一句就是“汝無可歸矣”。

誰學的文言文，這麼有中華民族傳統德。

“我……我在書上抄的，現在還不悉。”答道，同時閱讀紙上的容。

文字大致意思如下：

1.你回不去了。把我的當自己的吧，不用客氣。我會照顧好你的家人的，不用擔心他們。

2.如果被那個男人發現了，告訴他，2271年后他會再被殺一次。

3.這個必須靠魔藥才能存活下去，打開書柜右上角第一本書，有藥30瓶，一天喝一滴，喝完可痊愈。不要讓任何人發現你在喝這種藥，不然就是死。

最后，署名是“你不需要知道名字的人”。

從第一行開始讀，梵梨就大腦空白了。停滯了兩秒，讀到最后，差點氣到原地炸——虧還設想過原主可能是害者，虧還替原主打抱不平，結果搞了半天，使用靈魂的人，就是這個人！

是啊，是啊，生為食鏈底端的海洋族，窮到在這種貧民窟里生活，是誰都會想不通的。與一個高級知識分子家庭出生的人類孩子相比，當然是后者的生活更值得去驗。和原主無冤無仇，原主就想走的生活，走的親人、家庭和明的未來，甚至害隨時可能有生命危險，可惡至極！

自己反應夠遲鈍的了，從腦子里冒出來“海族語-中文”翻譯字典開始，就該猜到，這是一場有預謀的人生剽竊案！

但是，原主能剽竊的，卻剽竊不了的記憶。只要能游到海面上，變出雙，到當地警察局尋求幫助，打電話給爸爸，跟他們換只有父倆才知道的，很快就能讓剽竊者原形畢！

憤怒幾乎把梵梨沖昏了頭，不顧三七二十一，把紙條扔到包里，用海兔粘涂滿胳膊和尾，開窗就游了出去。

“梵梨，梵梨！你要去哪里啊？”當當媽趕追上來，但年紀大了，游不過，只能回到兒房間去求助。

梵梨像個快炸的火箭，一路往上沖。

不管了，現在就要去找剽竊者算賬！

猛擺自己的尾，用最快的速度完了百米沖刺，途中還撞翻了三個海。眼見周圍的人文建筑消失，太越來越耀眼，離海面越來越近，的心也砰砰直跳起來。

馬上就要出海了，會看到什麼樣的景象呢？這附近真的是澳大利亞嗎？萬一是非洲，該怎麼辦？

然而，不管有多種猜測，都是無用功。

眼見要沖出去，忽然無數道從四面八方沖過來，在海面編織了一道金的網。來不及剎車，撞到了網上。接著，眼前閃過一片刺眼的銀白，又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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