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時間，隔壁的展館正廳里, 許多藝生正包圍著一個剝了皮的海洋族雕像, 圍觀、學習。21雕像是紅月海古藝家代表作的仿品, 他一只手拿著他自己的耳鰭，一只手指著天空。原雕像的藝家很迷石塊, 像要把囚在石頭里的靈魂解放出來。

沿路都是雕刻藝品，墻壁上掛著諸多畫作。銀貝爾老師正擺著的款款雪尾，為幾名上階海族介紹這里的作品：

“黃金時代的中后期，大神使力量逐日削弱, 七大海域有著各自的宗神作為信仰, 他們不甘服從于羸弱的圣耶迦那政府, 獨立，于是，在海域的邊界和七海統治區域之外, 總是有一些指揮帶著戰爭分子對霸占領地躍躍試，披甲戰斗。勝者請來諸多藝家, 讓他們把戰爭的畫面繪制在墻壁、巖石上、巨大的畫布上、宮殿磚瓦上……那時, 戰爭是最流行的藝題材。畫家們剛發明出視法，他們會耗費百日、千日的時間去雕琢一幅和小山等高的畫, 只為尋得畫技上的立。因為商業技并不發達, 相較于吸引別人的喜, 那時的藝家更側重自我表達。因此, 藝形態也是五花八門。在不同藝家手中, 同一場戰爭可以傳達出截然不同的彩。”

聽介紹的人有布可宗主父子、加斯宗主之子, 加斯希天，還有他們的家屬和隨從。

銀貝爾老師把草稿背了上百遍，此時已經念得十分嫻了。憾的是沒什麼人聽說話。除了加斯希天，男都只知道，這個老師有著夜一般的大眼睛、雪白的和涂了冰霜一樣的尾，不用講話，他們都可以愉快地看著發呆一天，而不到無聊。

同行的們就不太開心了。被這樣一個海洋族的搶了環，們只想早點離開這里。

加斯希天全程心不在焉。既沒聽說話，也沒欣賞畫作，始終是蹙眉冷酷的樣子。

夜迦已經試圖無視他很久了，但還是沒忍住，使用隔音后對他說：“拜托，大哥，你大老遠從吠陀趕來，就是為了讓我們欣賞你的棺材臉的嗎？你因為未婚妻消失的事已經低迷了多久了，笑一笑好不好。”

“我說是因為了嗎？”加斯希天總算開口了。

他的父親不僅僅是風暴海的宗主，還是風暴黨的首腦。因此，他和父親一樣，也繼承了公義宗神的千里眼和縱海上風暴的能力——不但視力超越凡人，還能識破深淵族想要穿過風暴之井、襲擊上層海洋的謀。他材高大而拔，同樣擁有所有海神后裔引以為傲的雪白頭發。只是，與蘇釋耶的隨、夜迦的優雅不同，他一頭銀發全部梳到腦后，出金制額飾、金制耳環，勾勒出完卻不近人的臉孔。他的濃的雪眉前低后高，又勾勒出一種年輕軍般的冷峻之氣。

“不是因為嗎？”夜迦聳了聳肩，比他放松多了，“你以前提親多次了，結果都不太好呢。現在總算和你訂了婚，我還以為你能好好照顧，結果這才沒多久，人就沒了。”

“我說了，不是因為。還有，你不要再提我和訂婚的事了，我們還沒公開。”

“不公開你好厲害哦，能算未婚妻嗎？”

“我送鉆環，接了，戴上了，不算未婚妻？”

“哇，都送鉆環了，進展這麼神速，那我只能說，希你不要像蘇釋耶一樣有克妻命。早點找到，把接回風暴海呀。”

“夜迦，你煩不煩？以前蘇釋耶就老說你滿腦子都是人，沒冤枉你。你問我為什麼不爽是麼？”希天把隔音解開，“你沒跟我說蘇釋耶會來。”

“我們都不知道他會來。“夜迦還是繼續聳著讓他很煩的肩，“連我爸都不知道。”

“獨.裁是昨天晚上才臨時通知要來的，說有要事要辦。”布可路說道。

“如果知道他要來，我不會來。”

“你放心好了，我們不會讓你們遇到對方。但你得答應我，如果你們在紅月海遇到了，不要鬧事。”得到希天的勉強答應，路嘆了一聲，拍拍他的肩，“還有，你和你父親都該做好心理準備。如果要堅持和圣都黨對抗到底，得接一件事：蘇釋耶一直都是一個目遠大又冷酷無的人，決定做的事，一定要做到極致。當他還是個孩子時，就敢有對抗海神族的勇氣，如今為圣都軍政第一人，自不必我多說。很多時候，你父親都看輕他了。”

“我沒看輕他，但也不怕他。倒是路叔叔這樣聽從一個外族晚輩的話，不會覺得對不起布可宗族嗎？”

其實，從黃金時代末期開始，加斯宗族就帶頭發了全海洋的戰爭。但各大宗族之間實力相當，角逐戰足足打了快三百三十萬年，全海都疲了。獨.裁蘇釋耶是第一個試圖統一全海、恢復圣都實權的人，他功了大半。他是捕獵族出生，要走到今天付出了多、犧牲了多，自然不言而喻。這些道理路懂，他覺得希天也懂。只是希天負隅頑抗，始終站在他父親那邊，與圣都黨對著干。

布可一家子又都有極強的為人世能力，聽希天這麼說，路毫不意外，毫不怒，只是笑：“你家基因真強大，復刻能力全海一級棒。你不僅長相跟你爸一個樣，說話也一個樣，扎得人耳朵難。”

銀貝爾老師開始介紹不同畫家的同名主題畫《風暴之井三海之戰》。一張畫上滿了服裝各異、階層各異的海族，在他們的頭頂飄揚著有三種旗幟：賽菲宗族的三曲圖徽章就像一個三條的車 ；加斯宗族是一個天平，兩邊掛著的卻是刀和劍；布可宗族的標志，則是他們維持了四億年的“鮮花眼”。地上有被斬斷了魚尾的海族尸，趴在地上面蒼白求饒的窮苦人民，高則是舉著大旗英姿颯爽的軍。雖然畫風古老，寫實度也不夠高，卻是一副能夠看見態、聽見喊殺聲的畫。

另一個藝家畫筆下的風暴之井三海之戰，則變了飽和度極低的貴族式畫法：畫面里只有穿著鎧甲的海族戰士和他們的坐騎，亦是姿態各異，生機，整個畫面由近及遠，蔓延到生滿野珊瑚和海藻的廢棄宮殿階梯上。

等將整個故事娓娓道完，有人在希天的叔叔耳邊低語幾句，他轉過拍拍夜迦的肩說：“明年合作全部談好了，夜迦，你幫了我大忙了。”

“那就好。”夜迦笑得如同春風拂面。

“對了，這位姑娘是誰？可真是個人胚子。”

其實，希天叔叔和其他男人一樣，都盯著銀貝爾老師看了很久。希天也知道，叔叔好的老病犯了。他將斥責的目投向叔叔，打算叔叔一說出格的話就制止他。

銀貝爾神慌地看了夜迦一眼，想搖頭，又不敢。

“是我們的同事，“夜迦笑道，“我朋友的未婚妻，庶民中的天仙，連我都忍不住要虎視眈眈呢。”

希天的叔叔不由失，但得益于夜迦給了他臺階下，他也維持住了面子：“夜迦，你這孩子，花名在外還不悠著點嗎，收斂一點。”

過了一會兒，他們都率先走出去了，銀貝爾老師抓住夜迦的角，眼中含淚地說：“謝謝……謝謝你，夜迦。”

“嗯？為什麼謝我？”

“謝謝你救我……”頓了頓，長長的睫微微發，“母親很久以前就告訴過我，我們和海神族男是沒有前途的，最好的結果只是被玩弄，連當單親媽媽的機會都沒有。所以，我一直和你們這樣的人保持著距離。可有的時候麻煩還是會來，像剛才那種況，如果沒有你在，我直接躲開他，難免又會吃一些苦頭……”

“銀老師，你真是太不容易了。”

“追求我的男生一直很多，即便是海神族，也有很認真想和我結婚的，但我不想當別人的累贅。我……有時候我也會懷疑自己……”

“這樣你也沒有答應過他們嗎？雖然有生隔離，但海神族能帶給你的好有很多哦。”

“沒有。”銀貝爾搖搖頭，堅定道，“我的志向一直在教育事業，從來沒想過這些。”

“那海洋族呢，過海洋族的男朋友嗎？”

銀貝爾雙頰緋紅，搖搖頭。

“你真是一個善良的好孩。我也認為你值得被認真對待。”夜迦捋了捋臉頰一側的頭發，紫眸明人，“你很，相信我。”

銀貝爾睜大那雙靈般的眼睛，從耳鰭到魚尾都是分外順從的：“每天像這樣，我就已經很開心、很滿足了。”

夜迦出去以后，銀貝爾靜止不良久，從懷里拿出一枚小小的銀針，打開看了一眼。里面有一張照片，是和一個小孩的合照。小孩的面孔簡直就是小版的，卻長著一對尖尖的耳朵和豎瞳。

這時，撒科警游向，出示了證明，趕關上針。因為是最先發現泡泡小姐尸的人之一，他開門見山地提出了關于命案的問題。

“我在案發現場，沒有看到任何人。”其實，銀貝爾之前已經回答過了同樣的問題。

“你確定？再好好回想一下，在你去更間的路上，沒有遇到任何人嗎？”

“撒科警，怎麼了？”銀貝爾眨了眨眼，“遇到的人可能是兇手嗎？需不需要我再去問問其他人……”

“不必了，我自己來吧。”撒科警咂了一下，不甘心地離開。

夜迦出去以后，才發現希天的叔叔沒走遠。希天叔叔揚了揚眉說：“你相信這個海洋族老師說的話？確實是海洋族中的極品，我也相信追求者很多。但說真的，夜迦，你覺得會有想娶的海神族？反正我是不信的。你是男人，你懂的，老婆和人，兩個標準。”

夜迦笑得風萬種，說的話卻不怎麼討人喜歡：“叔叔還是沉浸在被庶民拒絕的辱中嗎？不是每個人都是泡泡小姐呢。”

“我可沒有。只是隨口一問，那麼高傲就算了唄。”

梵梨等人在海博會逛到了黃昏時分。后來，藍思加了他們，當當去見男朋友了，他們決定找一個地方吃飯，晚上去逛奴隸市場。

對于吃東西這種事，沒有尤燦在，大家都比較隨意。藍思甚至覺得，隨便在路邊攤買點海鰓吃吃就完事了。海鰓是珊瑚的一種，在舌尖上的中國清朝，早就有人研究怎麼吃它了——剔掉小針骨和中軸骨，把沙子洗掉，加以豬煮，香脆而味。但是，落亞路邊攤沒這麼講究，最后兩個步驟省略，只剔掉骨頭，把它裝在杯子里，跟喝珍珠茶一樣喝下去。

海族的不怕細菌，即便吃了沙子，也可以過濾食，用鰓排出沙子。所以，他們的食雖然新鮮可口，卻總覺很不衛生。梵梨很糾結，不想吃，但看他們都沒意見，也不好反對。

“要不，我們去吃點好吃的吧？”星海突然說道，“我知道這附近有一家餐廳，裂空海料理在落亞排名都是前五的，價格也很親民。”

“你說的不會是‘幽匠’吧？”見星海點頭，藍思搖搖頭，“那家店人很多的，要麼提一周預約，要麼排隊兩個小時，我們沒那麼多時間。”

在落亞排名前五的餐廳，價格再親民，也不會便宜到哪里去。梵梨迅速補充道：“對對，我們等下還要去奴隸市場呢，沒時間……”

“沒關系，我有這個。”星海掏出一張券。

“即食券？”藍思驚訝道，“我聽說他們不會對外發放這個的，你怎麼搞到的？”

“我在‘海族艦艇’兼職，這家餐廳的老板送了我老板一張。我老板就拿給我了。”

另外三人都雀躍了。梵梨無力反抗。

接著，他們在客人煮水餃般的餐廳里，擁有了一席之位。

坐下來后，過落地窗，可以看到窗外繁華而寬敞的街道上，有快餐店、酒吧、單行道，以及小巷里的街頭涂。在落亞市的上方，太神依依不舍地留下最后一縷發，把這一切都染了橘黃的。但餐廳里，一天仿佛才剛開始：彩斑斕的燈番流，穿著超短的服務扭擺尾，來回游走，旁邊的客人興致高昂地討論著海博會上談的合作。

三個生坐在一邊，兩個男生坐在一邊。藍思觀察了周圍的環境，對星海出了欽佩的眼神：“哈，你厲害啊。‘海族艦艇’的兼職都能搞定。我和霏思過去面試，都被刷下來了。”

“海族艦艇”是海最大的艦艇工廠，主產私艦，每天5200艘，它的總部在紅月海另一座工業城市，但落亞分部有一個頗有創意的艦艇展示方式——圓筒形艦艇塔。塔有二十層，高九十二米，能存放800艘艦艇，全都是最新出場的款式。

“還好，‘海族艦艇’兼職里最賺錢的是銷售，但我做不來銷售，只能做奧芯片研發助理。”

“薪水是其次，要知道，你的履歷表里以后是可以寫上‘曾經就職于海族艦艇’的。以后想留在圣耶迦那，就容易很多了。”

菜譜很好，態的，一下就點好了，跟iPad點菜似的方便。梵梨一邊看菜單——確切說，是菜單上的價格，一邊聽他們聊天，突然看見霏思把食指移到了一道活海鮮大拼盤上，盤里的各種海洋生都剃了殼刮了鱗，卻會蠕，差點讓心梗塞。向紅妹妹投去求助的眼神，結果紅妹妹對吃的沒什麼興趣，反而研究起了桌上系著蝴蝶結的藻球。

“霏思，”星海說道，“我跟你換個位置，你看看藍思想吃什麼。”

“哦，好。”霏思拿著菜單過去了。

然后，發現了，星海坐在梵梨邊和對面，梵梨的反應完全不一樣。現在，這丫頭看上去就像年時的小朋友，雙頰撲撲的，眼睛都笑沒了。

星海又找服務員要了一個菜譜，擺在梵梨面前：“這家店的江珧柱很好吃，要不要試試看？”

梵梨很想說“好”，但還是想翻翻價格。

好，以前在陸地上點菜，從來沒有這麼關注過價格……

“馬鮫鯧也不錯，都是從裂空海運過來新鮮材料。“星海頓了一下，又補充道，“都是的。”

“咦，你知道……”梵梨愕然地抬起頭。

“在學校就發現了，你喜歡吃食，不喜歡吃活食。”看見梵梨出激涕零的表，星海忍不住笑了，“那咱們就點這兩道好了。”

“那個，我不是很，你們吃好了……”死了，好窮啊。

但星海當沒聽見，把兩道菜都點了。

接著，他還是繼續跟對面的藍思聊奧專業的就業前景，霏思也時不時上幾句。梵梨在旁邊聽著，居然覺得海的工作有意思。不過多久，服務員就陸續上菜了。

紅妹妹的菜最先上。用餐的時候，手肘不小心到梵梨的書包，梵梨的筆記本飄了起來。紙頁被水沖開，上面麻麻寫著各種出海準備工作、注意事項——用的全是中文。梵梨抓住筆記本，把它合起來，重新塞包里。但來不及了，那些文字已盡收朋友眼底。

嚇得都快失去呼吸功能了。

“我去，梵梨，你行不行的，”藍思嘆道，“你連記筆記都用人類的語言？”

“自學了一點。”雖然說得淡定，梵梨卻控制不住自己的心跳。

瞄了星海一眼，他回過來：“你怎麼了？”

“有點激，要吃到好吃的了。”梵梨持續扮演著奧斯卡影后。

“原來是這樣。”星海淺笑，“我還以為你那麼張，是怕我們讀懂你的日記。”

“只是流水賬而已，不怕被人看懂。我只是想練練外語而已。”

“很厲害。”

接著，梵梨的菜也到了。星海給點的是清蒸江珧柱加涼拌海草。為了保障熱度，空氣球會一直罩在食上，持續一個小時。低頭靠近空氣球，夾起一塊貝，放里，質，的味道讓得幾乎掉下淚來。

算了，貴就貴一點吧。實在沒錢的話，大不了把舅舅送的珠子賣了。

狼吞虎咽地吃了好幾口，突然發現，這個江珧柱其實是江珧的后閉殼，也就是帶子。但價格比陸地上便宜太多了。在陸地上，人們吃的幾乎都是扇貝的閉殼，因為帶子**會在海底漂浮、分泌粘，如果人工養，就會弄得整個池子全是粘，令它們無法進食，從而死亡。帶子的人工淋水養法只在日本實現了，其它地方還是野生的多，因此價格也不便宜。

但在海底，帶子可以自由存活，跟碑林一樣集海底，收割起來容易，價格也就親民了。

想跟星海分這個心得，但又不敢提太多陸地上的信息，只能說：“星海，你真會點菜。”

星海的裂空海馬鮫生雙拼盤也上來了。的那一半做法是用醬油、檸檬皮腌制魚，再烤至散發香；生的那一半已經去了皮，質晶瑩剔，切得跟豆腐似的方方正正，旁邊放著一塊魟皮模板，上面系著一狀水生植。

“那你嘗嘗這個。”

星海把的那一半分給了梵梨，用魟皮模板夾住那植研磨，再次打開，夾起一塊生魚片，在上面輕蘸，然后對梵梨說：“這個要嘗嘗嗎？是生的，但不是活的。”

“好。”

“那你要靠過來一些，這個佐料是全天然的，沒添加粘合劑，放到海水里會被沖散。”

梵梨按著頭發，湊過去，夾起那塊生魚片吃下去。

原來那植是芥末。但因為是才磨泥的，所以味道特別新鮮，也不是特別嗆口。而馬鮫剔除掉了刺，厚，吃得非常過癮。

到了海里這麼久，天天都飽紅太太和當當的廚藝折磨，還以為海族的食就是很難吃的。這是第一次發現，原來他們的食其實不亞于陸地。就海鮮口而言，比陸地上味多了。但吃著吃著，發現星海沒在吃東西，反而在看吃。

“怎麼了？”有些不好意思地抬頭。

“你知不知道我們學校附近有一家店的馬鮫鯧也不錯？有醋漬、火烤兩種做法，還可以用烤的魚皮混海帶吃。”

“這才開學沒多久，你就去吃過了？你不會是個藏吃貨吧。”

“喜歡腥味，當然也喜歡吃。”星海把自己的空氣球推過去，在的盤子旁邊，然后夾了一塊蘸好的生魚片給，“你要是想吃，明天我帶你去吃。作為回饋，你再做一次炎魔甜蟹給我，可以嗎？”

“沒問題！”梵梨開心地合掌，“那該吃哪種口味的呢？”

“兩種都還不錯，很難選。”星海思考了一會兒，“那要不明天去吃醋漬，后天火烤好了。或者把兩種都打包，我們倆分著吃。”

“好的啊。”

梵梨笑著點頭，一時間竟然忘記了要出海的事，反而覺得校園生活更有盼頭了。

“有什麼好吃的，我也要來。”霏思的耳鰭立了起來。

“別鬧，你以為誰都跟我倆一樣嗎？”藍思用手肘了霏思，“讓他們倆自己去。”

霏思扭過頭對著他，瞪圓了眼睛。他皺著眉，一臉被打擾的樣子。接著，兩個人進行了三十四年老夫妻的秒懂眼神流。

——是誰之前還說信不過鯊族來著？

——我有說嗎？

——不要裝傻，一頓飯，一個工作話題，你就被收買了？

——我們男人之間的友誼是很簡單的，你懂什麼。

——行，我不懂，可人之間的友誼也很簡單。我要保護梵梨，不能讓他們發展太快。

——隨你，梵梨又不是我的小姐妹。

——那你別多。

——你不多我就不多。

最后，他倆“談判”完畢，重新面帶微笑地轉過頭來，說著“吃飯吃飯”。

《的4.3億年》君子以澤著，To be tinued...

***4.3小劇場***

希天：“不是，是我錯覺嗎？我怎麼覺得星海好像在追梵梨？”

夜迦：“把那個‘好像’去掉。”

希天：“蘇釋耶都不急的嗎？！”

夜迦：“急有什麼用呢，舅舅都沒機會出場，星海親媽文實錘。”,,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m..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