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憤之下，瑤丟下了手里毫無頭緒的資料。而一旦放下了手中的工作，這才覺到胃里空的難起來，今天一回家，就埋頭開始研究，到現在還沒顧上吃飯呢。

這下瑤索決定好好犒勞自己，來到廚房，作麻利地開始洗菜切菜。

不是瑤吹牛，的法律技能可能不是最強的，但是做菜技絕對敢稱第二，沒人敢稱第一。

一會兒的功夫，瑤就做出了三菜一湯，紅燒、上湯蝦仁豆腐、白灼芥藍，還有一個蛋花湯。各個值能打，瑤嘗了嘗，口味比值更能打。

就在瑤盛好了飯準備開的時候，錢恒的門開了。

號稱自己已經睡了的老板病資深患者，穿著睡，頂著自己英俊的面容，發梢微微有一些凌，出現在了瑤面前。

瑤一抬頭，正對上對方幽幽的眼神。

瑤立刻自證清白：“我剛才做飯沒有發出聲音啊！我真的沒有吵到你！”

錢恒竟然一反常態沒有找茬，他“嗯”了一聲，走到了飯桌邊上，他狀若不經意地掃了一眼各菜肴，哼笑了聲，“別以為想靠做一桌菜請我吃就能討好我，讓我幫你回答那些稚的問題。”

瑤有些懵：“我這是做給我自己吃的。”

錢恒自信地笑了：“那你怎麼做了兩人份？三菜一湯，這明顯是兩個人的量。”

瑤一邊往里塞菜一邊真誠地解釋：“我食量大的，這些我一個人吃完剛好。”

錢恒也不說話，他就那麼站著，雙手抱，好整以暇地看著瑤，一臉“我倒要看看你到什麼時候”的模樣。

瑤覺得，被人誤會的時候，任何語言都是多余的，千言萬語，不如實際行來的有說服力。

于是耿直地當著錢恒的面，把這一桌菜全部吃完了。

……

“看，我真的一個人就能吃完！”

瑤抹了抹角，抬頭，這才意識到，自己的這位老板，在全程觀了自己飛速風卷殘云地吃完了一桌菜后，臉似乎，似乎非常之難看？

錢恒的臉很黑：“瑤，我還沒有吃晚飯。”

于是瑤這才后知后覺地意識到，哦，自己這位矯的老板，原來剛才那是想吃自己做的飯啊！

錢恒啊錢恒，你平時里作威作福，沒想過自己也有今天吧？

瑤心里頗有一種農奴翻的快，明知故問道：“咦？你不是已經要睡覺了嗎？”

“你故意的吧。”

“嗯？”

“你記恨我拒絕回答你稚的問題，所以為了報復，死撐著也要把兩人份的飯菜吃完。”

瑤這下真的笑了：“老板，我就問你一個問題，這飯是我做的還是你做的？”

“……”

“誰做的飯，誰想怎麼吃，誰說了算。”

錢恒面無表道：“瑤，你膽子真大的。梁靜茹給你的勇氣？”

“那是老板培養的好，讓我知道，作為一個律師，就要為自己辯護，為自己維權，戰斗到最后一刻！”

“行了，給你兩千塊，趕給我再原樣做一頓。”

“現在的我長大了，懂事了，了，知道有些原則，不應該為金錢讓道。”

錢恒看著瑤那n瑟的模樣，烏發紅，圓圓的眼睛明亮而狡黠，像一只亮的小狐貍。

錢恒轉開了視線，他抿了抿：“最后的offer，你做飯，我答疑。”

“答疑時間不能限制！”

“瑤，別得寸進尺。”

瑤假意打了個哈欠：“其實說起來今天累的，做菜其實對健康不好，油煙大……”

“行了，我答應你。”

錢恒雖然有些咬牙切齒，但瑤做的菜實在味道和值都很人，他想了想，答應了這個不平等條約。

“半個小時后，我要看到品的飯菜。”錢恒就這樣坐到了飯桌前，“但是瑤，要是飯菜除了好看，完全不能下口，那麼你完了。”

錢恒出一手指，用他標準的老板腔警示地敲了敲桌面：“一方當事人故意告知對方虛假況，或者故意瞞真實況，使對方當事人作出錯誤意思表示的，可以認定為欺詐行為。一方以欺詐的手段訂立合同的，合同可撤銷。”

“所以，你做的飯菜要是難吃，就是欺詐，我們之間的口頭約定也可以撤銷，別想我還給你答疑。”

“……”

*****

錢恒就穿著松松垮垮的睡，坐在飯桌前，但他那番話的氣勢，仿佛自己穿著zegna定制西裝坐在昂貴的老板椅里發號施令。

瑤對自己的手藝有自信，一點時間也沒有浪費，就手腳麻利地回廚房理起食材來，葷菜剩下瑤買來準備明天煲魚片粥的魚片，還有一些翅，不確定錢恒想吃什麼，便走出廚房，準備詢問他的意見。

剛推開廚房的移門，瑤就看到那位尊貴的老板，正睡意惺忪地了眼睛，然后毫無威嚴地打了個哈欠，一雙平時冷漠的眼睛，也因為這個哈欠而變得有些漉漉的，暖的燈讓他的廓都帶了一種茸茸的暈，從瑤的角度看過去，錢恒英俊的眉眼竟然有些溫的錯覺。

然而……

“嘟嘟嘟嘟”

電飯煲發出了煮飯完的聲音提示，錢恒下意識循著聲音抬頭，看到了站在移門邊的瑤。

幾乎是瞬間，這位老板病患者如變臉一般，換上了完全不同的另一副臉，他直了脊背，臉上恢復了一貫的高貴冷艷，只是很可惜，剛才那個哈欠的余韻還留在他的臉上，他冷酷的眼角邊，還帶著一些眼淚的可疑痕跡……

瑤沒來由地就想到了一句話，再萬人捧猶如神男神的明星，走下神壇，人家私下也是要拉屎放屁的……再劇毒的老板，下了班，也是有不帶毒的時候的……

這麼想著，瑤思維突然就胡發散開了，想，什麼時候得去吃一次河豚，啊，河豚可真味啊，雖然有毒，但理好去掉帶毒的部分，可真是鮮呢……

“菜呢？”

可惜的劇毒老板一秒鐘打破了的好幻想。

“有空在這發愣，還不回去做飯？”

“……”行了，瑤想，不用問了，沒有魚片了，就給他弄兩個翅完事吧，魚片比較貴，不值得給劇毒的老板。

*****

總之沒多久，又一桌香味俱全的飯菜便出爐了。

錢恒板著張臉，頗為矜持地夾了幾筷子，仿佛生怕瑤真的欺詐，其實做的和某些網紅菜品一樣雖然好看，但很難吃似的。

但顯然，瑤的菜為瑤洗刷了偏見，錢恒慢條斯理地夾了幾筷子后，筷子的頻率就快了起來，沒過太久，瑤桌的一桌子菜，就被解決的七七八八了。

錢恒吃完，顯然心不錯，他作優雅地拿紙巾了，神舒緩下來。

瑤看著一桌子碗筷，正準備組織措辭，就聽到自己老板那欠扁的聲音響了起來。

“你洗。”

“……”

瑤決定抗爭到底：“可是正常的流程都應該合租室友之間，誰做飯，另一個就洗碗的！”

錢恒挑了挑眉：“那正常的合租室友之間，每個月一個付工資給另一個嗎？”

“……”

“我不是要用老板的份你，我單純認為，應該誰污染誰治理。”

瑤在心里咆哮，這不就是利用老板的威嗎！還提什麼誰污染誰治理？！我做飯是為了誰！是為了誰！！！

雖然不甘心，但瑤想著之后請教錢恒的事，因此還是迫于威，治理了“污染”。

酒足飯飽，衛生也打掃好了，瑤終于搬出了房里的案件材料，態度恭敬地坐到了錢恒面前。

討好地笑笑：“那個，是關于白星萌那個離婚案的……”

錢恒擺出專業老板式背靠座椅坐姿，可惜出租屋的餐桌椅怎麼比得上所里那幾萬塊的人工學老板椅，他很快皺了皺眉，不得心不甘不愿地調整了坐姿：“我給你安排的工作是先調查出徐俊匿的財產，說吧，關于這個問題，你哪里有疑問。”

“我哪里都有疑問……”

“……”

錢恒的表非常一言難盡：“我當時可能是瞎了。”

瑤：？

“我當時就不應該一時遲疑把你招進來。”

這位朋友，你這話要敢說早一點，剛才那飯里我就給你投毒了啊！

不過瑤心里雖然吐槽，但其實對于這個問題，也一直有些好奇。

當初向君恒投簡歷的時候，只是抱著試一試的心態，撞大運被錄取后，錢唯一開始也沒多想，直到發現，所里其余同事，不是學歷比好，就是執業經驗比富，履歷里總有可圈可點的閃，瑤相比來說，確實屬于平庸的。

此刻，瑤看著錢恒的臉，心中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想：“是不是……”頓了頓，最終決定豁出去，“是不是因為你看我長得漂亮才招我進來的呀？就我那張兩寸證件照嘛，大家都說好看的哈哈哈……”

錢恒沉默地看了很久：“我現在確定我當時是瞎了。”

“……”

那是為什麼招我呀……

錢恒仿佛知道瑤心的問題般看了一眼：“有一個原因，是因為你個人簡介里的一句話，‘希終生以法律為信仰’。”

哎？瑤撓了撓頭，說實話，自己都快忘記自己個人簡介里寫了什麼了，結果就誤打誤撞因為這句話打了錢恒？這不都是套話嗎？

“難道以前別人的個人簡介里沒有這麼寫過嗎？”瑤十分不解，“我以為大家都是這麼寫的……”

“他們寫的是‘以公平正義為信仰’，你寫的是‘以法律為信仰’，我以為你是不同的。”

瑤有些被搞糊涂了，以法律為信仰，不就是以公平正義為信仰嗎？這里面有什麼差別？不過是自己和他們的措辭不同而已啊？

錢恒面無表地看了一眼正不著頭腦的瑤：“當然，現在我知道，我引以為傲的判斷這一次失誤了。你這個表告訴我，你和別人沒什麼不同。”

哎哎哎？

“所以，最終同意招你進來，是我一時的不清醒，不是因為你長得漂亮。”

“……”

錢恒掃了瑤的臉一眼，又加了一句：“我知道在一般人眼里，比如我們人事部主管蔣程剛眼里，你這樣的，算是很漂亮了，所以他一看到你的證件照，就決定要錄取你。但是！”一邊說著，錢恒一邊抬起了一只手，在自己的頭頂比劃了下，“這里，是我對漂亮的標準。”然后他的手放置肩膀水平位置又比劃了下，“你呢，在這里。”

“……”

錢恒似乎還嫌棄不夠欠打似的，他想了想，又補充道：“及格了，就還行吧，但是希你不要驕傲，好好擺正自己的心態。”

算了，我要冷靜……瑤在心為自己開解道，忍一忍，今天他是老板，你是下屬，所以你更應該努力工作，有朝一日只要你也了合伙人，就能像他一樣為所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