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個月來，李輕諾天天跟著無心一起上寒山，才發現，原來他不是一上午都在練功，師傅會安排他做能訓練。

李輕諾的小板自然是經不起折騰的，所以每次無心去長跑，就逗著白雪玩，偶爾也會出門逛逛，會摘一些好看的花回來裝扮小院子。

吃午飯的時候，李輕諾突然問，“無心哥哥，我可以在院子里種一些花嗎？”

院子太空了，一點生機都沒有。

無心環視四周，確實太過簡單了，但這畢竟只是練功的地方，不住人。

“你喜歡就好。”

“真的嗎？”

李輕諾眼睛發亮，興得站起，雙手撐在石桌上，俯看著無心。

離得有些近，一沁香若有似無的飄到他的鼻間。

無心不控制得抬眸，看著近在眼前的小臉，忘了呼吸。

“那我去移些好看的花過來。”

話落，直接跑開了。

等走遠了，無心才緩緩地吐字，“真的。”

下午，無心去砍柴了。

寺廟里的柴火，都是無心在寒山砍了曬干了，方丈再派人過來拉回去的。

等他回到木房子的時候，李輕諾正在栽種一些不知名的枝條。

“這些是什麼花？”

無心雙手合十，微微傾，想看看是什麼品種。

“不知道，前段時間見過，紅紅的，可漂亮了。”

李輕諾搖搖頭看著無心說，話落，又低頭繼續挖坑，種下去。

無心卷起袖子，幫忙。

李輕諾笑著，沒有阻止，這是跟無心哥哥一起種的花。

他挖坑，把枝條放進去，倆人一起掩土，手指不經意相，倆人瞬間收回手。

李輕諾對著他笑了，而無心卻害的低下了頭，臉頰染上一層紅暈。

好似無心才是個，李輕諾則是個年郎。

等種完花，倆人匆忙趕下山時，已經錯過了晚課。

這是無心第一次缺課。

雖然方丈從未要求過他這些，但是錯了就是錯了，他自罰。

跪在前殿足足一個小時，不移半分，李輕諾愧疚死了。

如果不是自己非要將枝條栽滿小院，無心也不會錯過晚課時間。

“無心哥哥，我陪你。”

跪下來，雙手合十，跟著一起跪。

“小郡主，快些回家，定北侯該著急了。”

平時不會這麼晚回來的，想必李湛也擔心了，說不定會起寒山上尋。

“我要陪你一起跪。”

“如果你不聽話，下次就不必去寒山了，枝條我也全拔了。”

無心第一次威脅人。

“無心哥哥......”

李輕諾有些委屈，瞪著淚眼汪汪的大眼睛看著無心。

“小郡主，回吧。”

諾兒，別哭，無心不想你陪著跪，膝蓋會痛。

見無心態度堅決，李輕諾站起來，抹著眼淚小跑回了小院落。

等在門外的李湛還以為自己閨被無心欺負了，一問才知道前因后果。

心里暗暗想著，無心也沒那麼無心嘛。

領著哭淚人的李輕諾回了屋，“走，吃飯去囖，麼麽給你做了好吃的。”

果然孩子心，一聽到好吃的，眼淚就停了，“什麼好吃的？”

“自己去看。”

父倆其樂融融的背影消失在門口。

*

每天看著白雪在種下不久的枝條里來回竄著，他們下山后，整個院子就剩它一個活了。

無心練功途中休息，接過李輕諾遞過來的涼開水，咕嚕咕嚕幾大口就喝完了。

他手了，把碗放回石桌上，“謝謝小郡主。”

“無心哥哥，我們給白雪找個好朋友吧？”

李輕諾偏著頭問。

“找？”

“就是我們去抓一只兔子回來給白雪作伴吧，它好孤單啊。”

無心沒說話，出家人，去抓活，好像，有點......

“就像諾兒和無心哥哥一樣，好朋友在一起，多開心啊。”

看著孩彎月亮的眼睛，無心口而出，“好。”

好像無心所有的第一次，都是因為李輕諾。

“那現在去吧。”

李輕諾拿起一樹枝到無心手邊，無心會意的抓著樹枝的一端，領著向附近走去。

無心不擅長抓兔子，李輕諾更是不會。

兩人逛到吃飯時間，連跟兔都沒見到，李輕諾氣餒極了。

“會有的。”

無心安道。

“嗯。”

李輕諾知道無心哥哥從不打誑語，又滿復活了。

果然，第二天到木房子的時候，院子里多了一只灰的兔子。

“無心哥哥，兔子，兔子......”

小跑過去，想要抱起來，可是灰兔是只健康的公兔，才不會等著被抓，所以它竄走了。

李輕諾也不惱，直起腰問無心，“無心哥哥，是你抓的嗎？”

無心抿著，沒說話。

良久，淡淡的說：“大概是自己跑來的吧。”

話落，閉眼，雙手合十念起了經文來。

這是無心第一次撒謊。

一人兩兔子在院子里玩著，無心專心的練著師傅教過的招式。

日子一天天過去了。

突然有一天，灰兔開始上躥下跳的，好像很興，有時候還老是騎著白雪。

氣得李輕諾忍不住輕輕地教訓了它，好幾天過去了，依舊不改。

所以，兩只兔子被分開住了。

下午，李輕諾陪著無心去砍柴了，這是第一次進到深山。

拉著樹枝的一端，無心在前面牽著走。

雜草比較多，無心走得很慢，時不時的回頭告訴李輕諾要慢點走。

“蛇。”

突然李輕諾大一聲，就要往無心后跑去。

還沒有行，只見一陣風刮過，那條蛇已經被扔出了好遠。

“沒事了，走吧。”

無心彎腰撿起掉落的樹枝，到面前。

李輕諾驚魂未定的發著呆，還沒從這一連串的作中回神。

“小郡主？”

無心輕輕喚了一聲，“要不，我送你下山吧。”

收到了驚嚇，無心擔心會害怕。

“走吧。”

李輕諾回過神，拍了拍口，長長吐了一口氣，拉著樹枝一端。

“小郡主，要不我們今日先不砍柴了，反正寺里還有很多。”

“沒事的，無心哥哥，諾兒膽子可大了，沒有被嚇到。”

也不知道剛才尖的人是誰。

無心沒再說什麼，牽著樹枝往前走去。

夜。

無心第三次來到李輕諾的閨房。

他盤坐在地上，閉目，雙手合十，開始念經。

他無聲地念了一夜經文，確定不會夢魘了，才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