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李輕諾又去了寒山。

給他帶了親手做的素齋，“無心哥哥，快吃吧。”

吃到一半，李輕諾說，“無心哥哥，再過幾日，諾兒隨爹爹搬回皇城侯府了。”

無心拿著筷子的手一頓，片刻，繼續吃飯。

李輕諾早就適應了他食不語的習慣，自顧自的說著：“爹爹答應了諾兒，每月的初一十五，還能來寒山寺找無心哥哥。”

站起來，然后俯湊近，“無心哥哥，要等諾兒哦，聽到了嗎？”

隨的起，帶空氣流，一沁香掃過無心的鼻尖，他不控制的掀眸。

心臟不控制地飛快跳，筷子突然掉落，才回神。

李輕諾才不管這些，只擔心無心不記得約定，害怕連初一十五都不能見到他，“聽到了嗎？”

“嗯。”

他撿起筷子，快步離開石桌，走到洗水池，筷子洗得很慢，他需要時間平復心的躁。

無心告訴自己，這是不對的。

*

勤王府。

蕭時凜早就封王分府，搬出了皇宮。

“什麼？”

他右手拍在房的圓桌上，桌子瞬間炸開，四分五裂分散在各。

嚇得一旁的衛趕把頭埋得低低的，不敢再出聲。

良久。

他站起來，朝門口喊道，“更，本王要進宮。”

話落，進來四個丫鬟。

*

不日，李湛帶著李輕諾，麼麽和小翠兒搬進了定北侯府。

屁還沒坐熱，只聽到一陣腳步聲，李湛分辨出來了，是一隊訓練有素的人馬。

果然，門口傳來了尖嗓子的聲音，“勤王到！”

穿皇子服飾，手拿象牙折扇的蕭時凜帶著一個穿太監服，說話娘里娘氣的公公進了定北侯府。

后面還跟著兩列守衛軍，進門口直接分站在定北侯府大門口。

看到勤王蕭時凜的時候，李湛已經猜到了蕭時凜的來意了，他轉眸看著一臉不解地李輕諾，輕嘆一聲，拉著跪下。

“參見勤王。”

“免禮。”

蕭時凜自從進門，目從未離開過李輕諾，他臉帶微笑，心底暗自高興。

諾兒終于長大了，如今也出落了難得一見的人了。

他上前一步，就要扶起跪在的地上的李輕諾，被婉轉的拒絕了。

蕭時凜也不惱，收回雙手，一手背在后，一手打開折扇，輕笑著問道：“小郡主，可曾還記得本王？”

李輕諾聽著聲音是有些悉，再回想，是在哪聽過這個聲音呢。

“你抬起頭來。”

蕭時凜收起折扇，上前一步，有些急不可待般的要和相認。

李輕諾后退一步，抬頭看了一眼，是他？

看到是人，也放下了心，還擔心自己禮儀做不好，會連累爹爹，畢竟這十五年來都是隨而活的。

“是你？”

李輕諾手指一，指著蕭時凜說。

還想再說些什麼的時候，一陣尖嗓子的打斷了的話，“放肆，來人，還不快給我張。”

公公后立刻走出兩個小公公，挪著小碎步就往李輕諾的方向走去。

嚇得李輕諾一個趔趄。

就知道，皇城是個是非之地，不就是張，不就要砍頭。

兩個小公公剛走到蕭時凜旁邊，剛想向他行禮，然后教訓李輕諾的。

只聽見兩聲慘聲，那兩個公公已經被一刀封了。

一個黑影在他們倒下的同時，消失了。

在場的的紛紛尖起來，李輕諾更是嚇得后退了好幾步，幾乎要跌倒，蕭時凜趕上前想要穩住。

李湛飛快的擋在前面，扶住自己的閨，沒有回頭，語氣也沒有什麼起伏，“今日小驚，不便招待勤王，日后必登門拜訪致歉。”

隨后，扶著李輕諾進了院。

蕭時凜著李輕諾的背影，有些懊惱，到底是自己太過心急了。

他微微轉頭，對著后面發號施令的公公說，“小心你的腦袋了。”

話落，一甩袖，出了定北侯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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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李輕諾的新房間里。

小翠兒趕燒了壺水送進了，“諾兒，先喝杯水，來。”

“我來吧，你先下去吧，看看麼麽那里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忙去吧。”

李湛接過小翠兒手中的茶杯，緩緩坐在床上。

“諾兒，跟爹爹說說，你是如何認得勤王的？”

李輕諾喝了幾口開水，簡單的講了一遍。

“他就是那日，救了你和小翠兒的公子？”

李湛皺眉，不經意的抬眼看了看門外。

“嗯，諾兒也是方才才知曉他的份的，一時失言，才......”

李湛長長的吐了一口氣，給掖了掖蓋在上的被子，“諾兒，對著勤王，是何看法？”

如果諾兒不討厭，想必，算是事一樁了吧，畢竟，看得出來，蕭時凜很喜歡諾兒。

李輕諾不解地皺眉問道：“為什麼要對他有看法？”

“就是......若是讓你跟他做好朋友，你可愿意？”

“爹爹。”

李輕諾害的低下頭，嗓音也有些嗔，“諾兒已經是大姑娘了，怎可和男子做好朋友。”

“那，你看著勤王，可曾歡喜？”

李輕諾搖了搖頭，“不，只見過兩面。”

李湛明白的點點頭，然后又是一聲長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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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于到了初一。

一大早，李湛陪著李輕諾去了寒山寺。

李湛面凝重的找方丈談事去了，李輕諾則是歡快帶著糖葫蘆去了那棵大樹底下。

“無心哥哥，無心哥哥。”

老遠的就聽見小郡主的喊聲了，還是像以前一樣，完全沒有郡主的樣子。

“給。”

又是一串糖葫蘆，無心默默地接下。

等他掃完了落葉，倆人去了寒山。

此時李輕諾才發現，灰兔在前幾日也死了，無心將葬在了白雪的旁邊。

生命如此脆弱，這是李輕諾此刻的想法，“無心哥哥，我們死了以后，會想白雪和灰兔一樣，葬在旁邊，繼續做好朋友嗎？”

無心沒有答，只是靜靜地看著。

良久，突然一個飛躍，他停在半空，幾個招式下來，落葉在空中飛舞。

無心落地，對著李輕諾頂禮，“小郡主，可好看？”

著漫天飛舞的樹葉，李輕諾綻開了笑容，“好啊！”

無心著，角緩緩勾起。

諾兒，這輩子，我都無法葬在你邊，下輩子，下輩子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