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只巨龍在空中對峙。

蒼白的火焰是骨龍燃燒的眼睛，祂龐大的軀要比紅龍大一倍。哪怕紅龍被殺意吞噬絕大部分理智，在面對極寒的龍息，也不得不冷靜，凌空盤旋不再接近：“尼德霍格，為了一個弱小無能的人類，你要丟棄龍族的尊嚴嗎？”

艾斯特爾嗤笑一聲，了手下蒼白的骨骼：“你尼德霍格？”，骨龍低低了一聲，似是在回應的話。

一人一龍旁若無人的態度再一次激起紅龍的怒火，擁有火焰“權柄”的巨龍的里吐出古老晦的語言，赤紅的大地劇烈搖晃，被火焰點亮的天空出現無數點。

站在骨龍頭頂的終于抬起頭，湖藍的眼眸里倒映紅龍的影，仿佛是一團火焰在湖水中燃燒。

仰起頭，看見了無數燃燒著的隕石懸浮在天空。

終于提起一點興趣的艾斯特爾眼前一亮：“龍語魔法？”

艾斯特爾的話音剛落，遍布天穹的紅流星迎面砸來！

“八級火焰魔法，流星火雨。”

不得不承認龍族的種族優勢，一代代脈流傳，曾經到魔法本質的龍語魔法讓這些龍天生便是極為強大的魔法師。

艾斯特爾同樣唱起來，飛落的隕石突然改變了方向，撞遠谷底，艾斯特爾約間聽見慘聲。

就算是再不想耽誤時間，但這只紅龍已經阻礙了他們，對著再一次打量起自己的紅龍命令道：“別來擋路。”

大概是沒有想到一個渺小的人類竟然一次又一次不知死活的挑釁祂。紅龍赤的瞳孔盯住站在骨龍頭頂的，祂終于發現了不對勁：“嗯？竟然是一個人類的靈魂？”

在燃燒的天空與紅的大地，惡魔的哀嚎聲中，兩人一龍在空中對峙，紅龍張開，猙獰可怖：“真有趣，人類，這里已經有幾百年沒有出現你的同族了。”

容冰冷的抬起手，很驚異：“靈魂……”

我現在，就是魔法書記載的靈魂狀態嗎？

這就是所謂的靈魂？可究竟何為靈魂？

西澤爾曾思考過這個問題，艾斯特爾同樣如此。他們都是這個世界的外來者，同樣不信仰神明，不信仰兜售的“贖罪券”。人們口中所謂超□□承載所有善與惡的靈，又能否讓他們在□□消亡之時，回到夢中魂牽夢縈的故鄉呢？

艾斯特爾沒有找到答案，死去的西澤爾也不能給回答，在他死后也曾寄托于鬼神希能見到他的靈魂，可艾斯特爾最后沒有選擇那麼做。寧愿相信西澤爾是回到了故鄉，而不是在這片陌生又悉的大陸中化為亡靈彷徨。

所謂的靈魂，所謂的永生，都只不過是一些虛無空茫的詞語，人們說著卑鄙的人會被地獄吞沒，說著高尚之人會被天使引渡到純白的天國，可這些，只能在高尚者的墓志銘看見。

對于已經在此地長眠的人來講，還有什麼幫助嗎？

回過神，自嘲笑了笑：“我現在是死了嗎？”

紅龍似乎是被的反應取悅到了：“落到這種地方，和死亡也沒有什麼區別？”

艾斯特爾明白這條紅龍的意思，從空間的意義來講，流放樂園曾經是依附冥土的半位面。但在千年前，因為一場空間風暴，除了冥界一座百年開啟一次的單向空間隧道可以來到流放樂園，沒有其余的辦法了。

除非……

“除非你是咒法師，可以撕開一道空間裂，冒著會被空間流攪碎的風險，運氣好到可以回到人界。或者能拿到離開的鑰匙……尼德霍格！”

骨龍飛撲，咬住紅龍的骨翼撕扯，紅龍的骨翼滲出劇毒，祂反口想咬住骨龍的脖子，卻被祂直接扇在頭頂。兩條型龐大的巨龍砸進地面，骨龍松口，快速唱咒語，周圍的土地迅速變泥沼，祂按住紅龍向泥沼深陷。紅龍張口吐出龍息烤干泥沼，迅速反撲。

被迫圍觀全程的艾斯特爾：……打得這麼臟嗎？

兩龍肆無忌憚擴張，艾斯特爾終于不耐煩了：“浪費時間。”

出手，掌心浮現出魔法陣，冰鏈捆綁住紅龍，藍寶石一樣的眼睛里毫無緒：“紅龍，可以毫不費力施展八級火焰魔法，你是炎災阿萊克斯？”

艾斯特爾攥住手里的冰鏈，輕輕一甩，紅龍的頭砸向地面，笑了起來：“我討厭你剛才的發言和看我的眼神。”

掙不開冰鏈的紅龍終于用一種全新的目看著這個麗絕倫的。艾斯特爾低著頭，不停打量這條危險的生，一個瘋狂的想法浮現在心底，綺麗冷淡的人出一個萬分險惡的笑容做下決定：“看樣子你好像知道很多事。那就和我們走吧。”

紅龍不屑一笑：“我憑什麼要……你！”

話還沒有落下，冰鏈的周圍出現尖刺，毫不留刺紅龍的傷痕與鱗片中，艾斯特爾的笑容保持不變：“我是在命令你，不是在與你商量。”

“或者你更想這條鏈子勒下你的頭，你的尸被炎魔分食？”

紅龍到了一恐怖的威，臣服于強者的本能支配了祂的頭腦與，祂收攏龍翼，低下頭。

流放樂園的天空。兩只巨龍一前一后穿過，如果仔細去看，還會發現紅的巨龍上有幾條冰鏈束縛在祂上。

紅龍鼻腔噴出火焰，看走了眼的祂不得不屈從于艾斯特爾的實力，被迫跟著一人一龍也來到極寒冰域。

飛過熾熱燃燒的大地，鋪面來的便是徹骨的寒風，地面上除卻寒冰便是積雪，艾斯特爾看見了地上廝殺的幽冥狼，猩紅還沒有流淌便凍結，變一塊塊冰，被風卷起吹谷底，在風雪的打磨中變一顆顆的冰球，鋪滿峽谷。

艾斯特爾出神看著，知道這里，西澤爾曾經為講過這里的鉆峽谷。

比起熾熱炎地，冰域的環境更加的麗，也更加危險，同樣，能盤踞在這里為一方領主的都是極為強大的魔。

尼德霍格的領地在冰域最深的雪山，那里坐落著祂的宮殿。

紅龍揮骨翼，周流的火焰足以讓艾斯特爾到溫暖：“人類，越向深越危險，你就這麼相信尼德霍格？”

艾斯特爾到厭煩，

艾斯特爾轉過頭微笑：“看樣子剛才的打還是不夠。”

捆綁在阿萊克斯上的冰鏈收，勒他的傷口中，紅龍繼續飛翔，就像覺不到疼痛一般：“人類，你還是太弱了。”

換祂的話，會毫不留吃掉冒犯自己的任何事。

“哦？”艾斯特爾微笑，“看樣子你很支持我，到達目的地就砍下你的頭丟出去啊？”

后悔招惹這個魔的阿萊克斯立刻閉。

艾斯特爾卻沒有因此而開心，眼里出現一種憂郁的神，片刻后，又閉上眼長嘆口氣。

殺戮與死亡，對于曾經的說是多遙遠的詞匯啊？竟然可以做到平靜的面對這些東西了。

又不再說話。

剛才那個目冷酷的仿佛只是幻想一般，艾斯特爾環抱雙膝，眺遠那座高聳云的雪山，不再多看紅龍一眼。

大概任何生都有一種犯賤的本，在艾斯特爾不再理會祂后，紅龍反而覺得不適應。本來只是盤旋在骨龍骨翼的火球慢慢湊近艾斯特爾，阿萊克斯喋喋不休：“人類，你不覺得冷嗎？”

“你什麼名字？我總不能一直你人類吧？”

“你是怎麼掉進這里的？”

祂丟出了一大堆問題后，艾斯特爾終于抬起眼：“你好吵啊。”

阿萊克斯：？

祂應該發怒，但巨龍的本能便是追逐強者。阿萊克斯制于，被迫臣服于，也正，逐漸被所馴服。

“艾斯特爾。”頭也不回：“這是我的名字，炎災阿萊克斯。”

一個有些耳的名字，阿萊克斯費力思考，不自覺與骨龍短了距離，尼德霍格骨翼揮把祂推到了一邊。

骨龍毫不掩飾自己的排斥與厭惡，如果不是因為對方擁有火焰“權柄”可以給艾斯特爾烤火，祂早就把他扔進永恒之湖里凍冰雕再從天上扔下去摔碎。

雪山越來越清晰，艾斯特爾看見了一座冰雪雕，龐大而又麗的宮殿，它坐落在那里，就像這片冰域一般，永恒存在。

阿萊克斯也是第一次來到尼德霍格的領土，這個突然出現在流放之地的骨龍強大而又孤僻，掃平極寒冰域虎視眈眈的魔領主后，祂便終年沉睡在這片宮殿中，與世隔絕，嚴格意義來說，在熾熱炎地上空的鋒是祂們第一次見面。

尼德霍格低下頭，坐在他頭頂的跳了下來，宮殿空的，外面寒風呼嘯，宮殿中卻溫暖如春。阿萊克斯被關在外殿，白的亡靈之火包裹住骨龍，祂的影逐漸小，再散去的時候，出現在面前的便是半面骷髏半面的銀發男人。

一點點爬上他另一半，祂向艾斯特爾出手，致近乎的臉上費力出笑容。

艾斯特爾沒有握住祂的手。

“你要把我關在這里，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