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艷噴薄出金。

危眉從昨日上林苑林場回來子便一直懶倦著,實則夏日炎炎，日頭毒辣也無可去，午后就斜靠在榻上養神,一邊翻看著書卷，一邊輕哄懷里的阿忱。

熱風從竹簾細間時不時鉆進來,即便危眉臥在清涼如水的涼席之上,也覺得熱意蓬,額角滲出熱汗。

將書卷丟到一側,闔目養神。窗外鳴蟬在力竭地嘶鳴,讓危眉腦不由浮現起了昨日的種種。

上林苑獵場里樹木蔥郁，那里也是這樣一陣一陣蟬鳴聲，坐在健壯的汗寶馬上，雙手撐著馬背，掌心著馬背脊柱起起伏伏,熱風徐徐吹來,后人扶著的腰肢，將錮在懷中。

淋漓的汗水,相的袍，灼熱的呼吸……一切都歷歷在目。

榻前青瓷大缸中擺放著一座小冰山,宮人搖扇,涼風輕輕拂來,一陣涼意沁他的孔之中，危眉頓覺舒爽了許多。

輾轉反側,腦中揮之不去那樣的畫面，更想起昨日與他出林子,云娥宮婢看向的眼神,不由輕咬紅。

榻邊傳來腳步聲,扇子扇的風好似大了些，危眉以為是云娥走近了，手去夠手上的團扇，誰想扇子沒握到，卻被人握住了手，睜開雙眼，細細碎碎的影被窗篩下，映眼簾的還有一張男子俊秀的面容。

不是昨日的罪魁禍首，還能是誰？

謝灼指尖握住的手腕，輕聲問：“睡醒了？”

危眉搖頭：“才要睡著就被你回來的靜給弄醒了。”

謝灼目往下看去，阿忱趴在側，如同一只安靜的酣然而眠，那的臉頰已經被竹席硌出了好些印記。

危眉問：“你怎麼回來了？”

“午后理完政務便回來了，榻上還有我的位置嗎？”

危眉道：“自然是沒有了。”

危眉將扇子輕砸到他上，謝灼穩穩接住，坐下給扇風，，笑道：“我看床上地方倒是大得很，實在不行就讓阿忱下去吧，當兒子的哪有占著爹睡覺地方的道理？我殫竭慮，為他管著江山，他也該諒親爹有多辛苦是不是？”

他直接褪下靴子上床。危眉抱著睡的兒子，往里頭挪了挪，將外頭的地方讓給他。

殿宮人見到這一幕，識相地退了下去。

只是這為危眉搖扇的活計，自然落到了謝灼手上。

謝灼一邊輕搖團扇一邊問：“子還酸疼嗎？”

危眉想他還好意思提這事，聲道：“昨日你和我出林子，我都不敢抬頭看那些宮人？”

他看向的目清冽，漸漸地好像帶上了幾分溫度，危眉被看得渾發燙，輕聲道：“我只與你胡來這最后一次。”

謝灼出手臂攬住，氣息撥的耳：“等回宮去，別的地方我們都可以試試，書房、亦或是龍椅，你都可以選。”

危眉聽得頭皮發麻，對上那雙點漆似的眸子，謝灼在耳邊輕笑：“宣政殿白日總是充斥的臣子們的奏對喧鬧聲，夜晚卻極其寧靜，大殿空空，那龍紋寶座冰冷，一個人坐總覺得有些冷清，容兩個人臥完全沒問題……”剩下的話，他低了聲音說與聽。

每說一句，危眉臉頰便紅一分。

他聲音帶著幾分蠱人的沙啞，危眉從他手中拿過扇子：“堂堂皇帝竟說這樣的話，若是那些外臣知曉了，怕是不知怎麼說你好。”

謝灼傾而來，指腹輕的面龐道：“眉眉，為我生一個小公主吧。”

危眉團扇半掩面，輕聲道：“不生。”

謝灼幫回憶：“你在姻緣樹下掛了兩只刻牌，上面寫了什麼，你不記得了嗎？盼與君意篤厚，兒雙全……”

這是危眉親筆所寫的話，只是這會被他念出來，怎麼聽都覺得愧，手去捂他的。

危眉問：“你喜歡兒嗎？”

謝灼道：“自然是喜歡的。比起兒子，兒應該會順一點，不那麼鬧騰。”

危眉笑了一聲：“你怎知兒就溫順？萬一生出來是個比阿忱還鬧騰的小炮仗，總吵鬧怎麼辦？”

“還能怎麼樣，你生出來的，自然我寵著便是了。”

危眉埋在他懷里發出一陣悶悶的笑，隨即素手攀上他的脖頸，的人如此向邀約，自然不能拒絕，微抿紅，湊到他耳邊：“那便來生一個兒吧，阿忱以后長大些懂事了些，他做哥哥也可以幫你照顧我們的兒。”

人雪花貌，三千青鋪散在下，和他糾纏間，肩頭的襟松松垮垮了下來一點，出一截玉白的肩頭。

謝灼手去解腰帶，正準備刀劍出鞘，要今日好好領教一番厲害，二人笑鬧中，驚醒了一旁的睡的阿忱。

阿忱“哇”地大哭，夫婦二人齊齊一震。

殿外有宮人走進來：“陛下，娘娘，奴婢聽到小殿下哭了是嗎？”

危眉面紅耳赤，埋首于謝灼肩膀上。阿忱爬起來啼哭，見爹爹摟著阿娘，也朝著危眉手：“娘，抱。”

危眉推了推上人，讓他先起開，謝灼巋然不。阿忱學著謝灼來親危眉的臉，危眉不住了，只覺兒子幾乎傻得可，謝灼伏在耳邊沒忍住發出一陣笑聲，連忙讓宮人進來將阿忱抱出去。

阿忱被帶走時，還依依不舍，朝著二人手道：“爹，娘。”

人走后，竹簾垂下，轉過頭，對上謝灼滿含笑意的眸子。

午后從樹梢間流過，花影在窗上深深淺淺地變化。待金烏漸漸西沉，危眉與他相擁而眠，窗外溫的盛夏晚風吹來，臥在他溫暖的懷抱之中，只覺靜謐歲月安好。

夏日的時綿長，好像一直沒有盡頭。

轉眼到了八月中，謝灼登基已有兩月有余。帝在位時留下的不爛攤子，尤其放任南方一帶匪兵橫行，如今南方基仍然不穩，謝灼在八月底，決定親自南下一趟。

南下前，他告別了危眉，叮囑好好照顧自己，最多三個月他便回來與他們母子二人相見。

圣駕一路往南方走，路上景變幻，從崇峻的山川漸漸變了秀麗的江南山水。

謝灼為了方便私訪，特地瞞了真實份，只以朝中四品的份行走辦事，稱此番來江南是為了代上巡察考績。

他路途所經，自然有無數員向他殷勤討好，送上奇珍異寶不計其數，更有不絕子，只不過謝灼從未收下。

到了廣陵一帶，謝灼宿在郡守府上。這郡守素來便有風流之名，得知謝灼前來后就想法子結，這一日在家中設宴，遍請好友，更是準備了一屋子郎，燕環瘦，香鬢影，供謝灼選用。

只是無論楊大人如何賣力討好，謝灼依舊沒有出些許興趣。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謝灼起打算走人了，行至后花園，看到一個貌婦人，當即移不開眼睛。

楊郡守看清楚那年輕婦的樣貌也是驚住，詢問邊人，方得知家中夫人舉辦了花宴，今日邀請了郡中婦人們一同來。

那婦人眼生，楊郡守從未見過，卻不得不承認實在生得國天香，他眸顧盼之間，已經是態叢生，段更是婀娜，玲瓏有致。也不知哪家男子能有這等艷福，此小子承歡于床榻之上。

楊郡守看頭上梳著婦人發髻，惋惜了一聲，移開目，卻看邊謝灼還是一眼不眨地盯著那婦人。

楊郡守問：“大人不如與本說說，喜歡哪樣的人，本再讓人去為大人尋尋便是了。”

謝灼轉過頭來，漫不經心道：“就那樣的。”

楊郡守愣住，四周員愣住，便是謝灼帶來的侍衛也是一愣。

楊郡守尚未回神，謝灼已經令邊的侍衛上前去將那婦人帶過來。

年輕的婦從花園中走來，拂過花影，停在謝灼面前，盈盈行禮，聲音嫵濃，聽得人骨頭麻，好像都輕了幾斤：“見過大人。”

謝灼道：“抬起頭來，本看看。”

婦人照做，微抬致的下頜，面若玉流轉淡淡的輝芒。

楊郡守看到這一幕，暗暗已覺不好，正要詢問，謝灼已走下石階，徐徐問道：“你姓甚名甚？”

婦人回道：“我姓魏。大人，我的夫君南下江南行商，于路上不知蹤跡，我此番南下便是為了尋找夫君，我觀這位大人氣度不凡，必定是一方人，不知這位大人可否幫我尋尋？”

說著眼底蓄起盈盈淚，梨花帶雨，淚一滴滴落下腮。

謝灼笑道：“這好說，不過看這位娘子你的誠意了。”

說罷也不待四周人開口，謝灼摟住這魏氏的腰肢，帶著人往前方走去。楊郡守不由大驚。

楊家的廂房，一，謝灼便將那婦人抵在了門上。危眉才要說話，謝灼輕拍了的一下，在耳畔道：“說說看，你夫君姓甚名甚，他是如何南下江南不知蹤跡的？”

危眉臉一下漲紅，轉過來，咬著下看他。

謝灼到圈椅邊大喇喇坐下，指尖輕敲椅柄：“本可不是什麼隨意憐香惜玉之人，你既想求你夫君的蹤跡，總得拿點東西來換，是不是，夫人？”

年輕的婦欠行了個禮，楚楚的腰肢不堪一握，瞧著男人的一只手便能折斷了。

眼里還掛著幾滴盈盈淚珠，聲道：“那大人想要我拿什麼換？”

男人背往后靠了靠，一只手臂擱在椅上，修長指尖輕抵額，那雙漂亮的眸子眼尾輕勾，風流之態畢。

“夫人如此聰明，自當明白本的意思吧。”

他拍拍自己的大，示意坐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