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一看項云黷嚴肅的樣子就知道他要說什麼了，趁他沒開口，一臉嚴肅：“咱們找韓剛吧！那三只鬼一定還要出來的。”

這跟他們是不是想要害人已經沒關系了，厲鬼見了，便收不住本，一定還會繼續出來害人，現在天還早，等到天黑了，可就危險了。

好在這三只厲鬼是在八號樓里狂化的，沒有特殊的方法，離不開八號樓。

“找……韓剛？”項云黷看著，阿后知后覺的想起來，好像忘了把韓剛當上鬼差的事告訴項云黷了。

眨眨眼睛著項云黷，聲音小小的：“韓剛因為生前有善行，所以被地府破格提拔，當上江城的鬼差了。”

……

項云黷接了這個新的世界觀，但這個新的世界，依舊在不斷的刷新他的世界觀。

他眼眸一垂，原來以為阿只是眼通，但現在覺得不那麼簡單了。

“那我們怎麼找老韓？”項云黷不清楚，老韓是不是會像電影里那種超級英雄，喊一聲就出現。

這個阿還真不知道，沒跟間的鬼差打過道，想了想說“去他家？”

“老韓的房子都租出去了。”就是那個小筒子樓，關秀梅作主，把房子租了出去，租金全存下來，以后留給關曉。

關秀梅還說：“這錢給曉曉上大學用，就當是老韓出了生活費。”

房子都住了人，老韓總不可能還在那兒了吧。

阿嘆一口氣，看著項云黷：“當然是去墳頭找他呀。”

人的家是宅，鬼的家就是宅，當然要去他墳上找了，點上香，燒點紙錢，要是講究些的再帶上些酒，畢竟也是上門作客嘛。

老韓葬在市郊的墓園里了，現在過去時間有點，但這事兒不能拖，項云黷立刻起，到巷子口買了二斤豬頭，一瓶二鍋頭。

再帶上點香燭元寶，好在自從家里來了阿，這些東西就沒斷過。

阿悄悄松了一口氣，還真沒想好要怎麼解釋呢，握著前玉不斷楚服的名字，可楚服在玉中一不。

天已經黃昏了，這麼遠的路，司機不太愿意跑：“那地方可偏著呢，要不我等等你們，你們也不好車。”

過去是行，回來要是空車跑這麼遠，耽誤做生意。

“行。”項云黷一口答應了，本來也不好車。

這又不是年又不是節的，跑墓園一定是有人新喪，司機一路上都很安靜，把他們送到了地方，就下車煙等著。

老韓的墓園是關秀梅給安排的，遠雖然是遠了一些，但環境清幽，墓與墓之間間隔也大，種上綠樹，還有河流，單價可不便宜，算是不錯的宅。

天已經有點發暗了，司機等在墓園門口，里面一點聲音都沒有，項云黷對阿說：“別怕，我們兩個人呢。”

阿脧了他一眼，什麼兩個人，整個墓園就只有你一個是人。

項云黷眼中，這一片墓園十分寂靜，但在阿眼里整個墓園熙熙攘攘，有老人有小孩，還有小貓小狗，跟普通的社區沒有分別，他們安然生活在這片墓園中。

阿本來是覺得沒什麼，可看見一座座墓碑，想到不知自己葬在何，心里突然升起一悵惘。

人人都有歸，只有沒有歸了，墓前也本就沒有人祭祀過，劉徹把葬在那兒，就是為了遠遠離開，當然也沒有供奉。

要不然，也找找自己的墳，給自己燒點紙。

韓剛的墓碑在開闊，關秀梅還真給他找了個好地方，他墓前有兩個石雕的花瓶，一左一右，花瓶里了鮮花。

阿用鼻子一嗅，鮮花上有關曉的味道，這是他兒送來的，怪不得花上凝帶珠，一定是韓剛特意滋養著。

項云黷拿出一次碗筷來，擺上豬頭，倒了兩杯二鍋頭，又點了一支煙，那支煙還像上次那樣，吸到三分之一，就熄滅了。

項云黷知道老韓在，但不知道要怎麼跟他說話，想了想坐到了基座上。

“靈頓路45號，八號樓1804室的三名害人，被害之后了厲鬼。”項云黷還從來沒跟老韓談過這種案，也不知道老韓他究竟聽不聽得見。

香煙一點上，老韓就來了，他從墓中升起，看見豬頭和二鍋頭，瘦削的臉上出笑容，聽項云黷這麼說，皺起眉頭。

阿十分有氣勢，沖著老韓說：“你是江城鬼差，城中有厲鬼害人，你還管不管事了？今天晚上，肯定不太平！”

項云黷只能看見阿對著一團空氣說話，他眼前先是一暗，跟著一亮，就見老韓坐在自己的面前，對他點點頭：“仔細說說。”

這句仔細說說，跟原來他們倆討論案時說的一模一樣。

項云黷把整件事說明了一下，老韓眉頭皺，這三只鬼被佛像鎮，竟能沖破制，還能在人前化形，是非常厲害的猛鬼了。

“現在就走，事不宜遲。”韓剛說著，看了阿一眼，他到現在也看不破阿到底是什麼人，但他知道口的玉中，封著一只很厲害的鬼。

“你，你不啊？”阿扁扁，有點擔心，韓剛當上鬼差沒幾天，可那幾個家伙厲鬼可都已經好幾年了，怕韓剛打不過。

韓剛還是那付好脾氣的模樣，但他從后拎出一付鐵鏈條，阿一看就退后一步。

只要是鬼，對這付鐵鏈就不陌生，這條鐵鏈不知拘多亡魂幽冥，上面沾著千萬亡魂的不甘、悔恨和痛楚，尋常厲鬼逃不它。

阿看上一眼就鬼心發，一下到項云黷后去。

項云黷問韓剛：“你有沒有幫手？”一對三，項云黷都有些吃不準他行不行，老韓都已經要退了，當了鬼差也不知道究竟打不打得過那一家三口。

韓剛也很無奈，他說：“才剛開過會，要削減基層人數，大家都忙得夠嗆的。”上頭在開會研究是不是特別聘用一些編外人員，好先解決燃眉之急。

……

死了也還是那套系，就像韓剛，他這就是在替上一任鬼差收拾爛攤子。

天就快黑了，一人二鬼出了墓園，韓剛施在項云黷上的法還沒消散，他看見剛剛還清冷的墓園里熱鬧得好像個游樂園，看了阿一眼，原來眼中的世界是這個樣子的。

心里剛有一點慨，阿就踮著腳湊到他耳邊，輕輕吐氣：“別隨便搭話，當心他們跟你回家。”跟他搭了話，就是得到他同意，便不必懼怕上的金了。

項云黷看嚴肅認真的樣子，把笑意忍在嚨里：“好。”

司機直接把車開到了靈頓路45號，八號樓整個18層都封起來了，居民聽說通緝犯竟然就藏在小區里，一藏還藏了十幾天，把業團團圍住，一定要吵出個說法來。

給過項云黷報的那個中介小哥，正在人群里發名片，鼓勵大家換一套房，換到安保更好的小區里去。

天已經全黑了，八號樓卻沒有幾戶亮著燈。

住戶們紛紛趁躲了出去，滅門案已經是幾年前的事了，通緝犯才真的讓人害怕，有的到親戚家住，有的干脆去酒店了。

三人到了18樓的樓梯口，韓剛仔細看門上著的門神，雖然邊緣卷起，但完好無損，左右門神盡忠職守，厲鬼還在，不曾逃。

白天的事，回想起來確實心里發，但又站在這個門前，項云黷還是決定進去，阿急得不行，連連擺手，擋在他的前：“不行！你不能進去！”

他都已經了傷了，絕對不能再冒險了。

項云黷沒傷的那只手按在阿頭上：“沒事。”他不能讓韓剛自己一個人去，這種事他做過一次，不會再干第二次了。

阿氣鼓鼓的跺了跺腳，沒了辦法，只好跟在他后，了腕間孟婆發，楚服這個壞東西，等這件事了了，非得狠狠罵不可！

他們又進了1804。

韓剛站在最前面，他一進屋便抖了抖手中鐵鏈，白天還森恐怖的兇宅，這時就像一間普通的屋子。

阿張開張凝風漩，預備等那三只鬼一出現就下手為強。

誰知這三個在項云黷和阿面前十分囂張的猛鬼，見了鐵鏈法竟然一下子了一團團黑影，兩團較小些的黑影，簇擁著那團最大的黑影。

韓剛把鏈條一抖，不等他報出名字，，三團黑影乖乖套進了鐵鏈中，韓剛把鐵鏈條一收，對項云黷說：“我要押送他們回去復命。”

就這麼簡單？這麼容易？

項云黷有些震驚，剛剛還十分厲害傷人的猛鬼，見了鬼差便立刻伏法，但他沒有忘記這幾個人是如何變鬼的，說道：“這起滅門案，就這麼不破破了嗎？”

人死鬼，在間懲罰，那是間的事，他始終還是想抓到兇手，讓兇手為了自己在間犯下的罪行付出代價。

韓剛欣的看著他，項云黷是他的徒弟，可干了沒多久就超越了他這個師傅，他一直以這個徒弟為驕傲，現在來看，他對得起這份驕傲。

“黃泉有道，律無私，這三只厲鬼要為死后罪行罰，但他們生前苦，也要討回公道。”老韓對項云黷點點頭，“你放心吧，我還會來找你。”

說著取出口袋里的鬼差證，開了黃泉門。

門一開，黃泉之中冷風刮過，阿瑟了一下，這悉的風將吹得渾冰涼，韓剛將三個鬼拖了進去。

那門又被關上了，這短短一瞬，項云黷聽見了黃泉鬼哭，原來人死之后，果真有黃泉。

阿看門關上了，才捂著鬼心從項云黷后出來，真怕這黃泉的風把給刮回去。

正心有余悸，項云黷的頭：“走，吃飯去。”

阿立刻想到現在是個有錢鬼了，必須請項云黷吃個飯，了小包，豪萬丈的對項云黷說：“今天我請你吃飯，想吃什麼都可以！”

最后他們去巷子口吃了鴨飯，跟鴨湯餛飩是一家，鴨脯切得薄薄，疊在鴨飯上，小菜還是豆芽鴨腸。

項云黷還加了兩份鴨，又給阿買了一大杯芝士莓莓，就是草莓加上芝士的果茶，也不知道小姑娘們為什麼這麼喝，他排了好半天的隊。

阿一張小臉恨不得埋進碗里，項云黷看著吃，他的手不方便，就把無骨的鴨拌在飯里，一口氣吃了個飽。

這一餐經濟實惠，兩個人吃了很多菜也就百來塊錢，阿出一張紅紙，很大方的付了錢，告訴項云黷：“我有錢啦，以后我請你吃飯。”

項云黷縱容的笑看，他已經知道阿不愿意多說，既然不想說，那他也就不再問為什麼，還把當普通孩來對待。

阿吃飽喝足，一路曬著月亮回家，心大好，甚至還打包了一碟鴨給黑子加餐，一個人蹦蹦跳跳走在前面，項云黷慢慢跟在后面。

口袋里手機一陣響，他接起來：“喂？”

姜宸的聲音傳出來：“項隊！張峰逃了！”

張峰傷勢嚴重，又十分危險，雙手雙腳都被銬在病床上，可他竟然拉斷了鐵銬，又打昏了看守的警員，從醫院逃了出來。

項云黷心有所，猛然抬頭，阿哼著歌，掏出鑰匙打開家門，倏地一把被拉了進門去，項云黷一個箭步，用傷胳膊卡住了門。

門的“張峰”轉過頭，沖項云黷咧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