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的宴會，毫無疑問，朱厚燁是眾人的焦點。

之後的舞會，朱厚燁和勒妮再次為世人的焦點。

正如勒妮期的那樣，朱厚燁的珠寶果然耀眼奪目，吸引住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亨利八世盯著朱厚燁，很久都沒有說話，只是一口接一口地喝著酒。

二代諾福克公爵托馬斯·霍華德湊上來，道：「陛下，這位遠東親王果然富有，我相信，就是翻遍了法蘭西宮廷，也找不到與之相媲的珠寶！」

亨利八世眼神一沉，沒說話，也沒看他。

連遠東人都知道，法蘭西富有，英格蘭貧窮。如果連法蘭西王室寶庫都沒有相媲的珠寶，那英格蘭就會有了嗎？

今天的托馬斯·霍華德怎麼這樣不會說話！

托馬斯·霍華德道：「陛下，也許我們應該給弗朗索瓦提個醒，讓這位遠東親王有個建功立業的機會。」

這種小傢伙，一看就是生慣養，從來沒有吃過苦的。這種人上了戰場，還不是由著他們拿。

到時候，把小傢伙的珠寶搶劫一空也好，讓他拿珠寶贖也罷。反正他不會是他們這些老將的對手。

亨利八世冷冷地道：「別壞事，諾福克公爵！」

然後又恢復到了禮儀的笑瞇瞇的樣子。

托馬斯·霍華德看了看亨利八世，轉頭對自己的婿點點頭。

托馬斯·博林立刻上前。二代諾福克公爵低聲吩咐幾句。

托馬斯·博林心中一跳，道：「這……閣下，這個時候，我認為不宜節外生枝。」

那些珠寶！比說是諾福克公爵，就是博林自己，也移不開目。

想要！

可這次他們是來跟法蘭西結盟的，為了國王的偉願。對方不但是法蘭西國王的客人，還是法蘭西王后的被庇護者，這樣的份，很容易引來麻煩的。

諾福克公爵托馬斯·霍華德示意了一下國王亨利八世，道：「你以為這是為了我嗎？」

「哦，當然，請您示下。」托馬斯·博林的臉上出了他標誌的宛如發現了獵一般的兇狠又貪婪的笑容。

「讓你的兒先試探一下。」

最好能讓這個傢伙能發布異端言論。

「是的，閣下。」

托馬斯·博林走向自己的兩個兒。

「爸爸。」

「爸爸。」

在父親面前，無論是瑪麗還是安妮，都是乖巧聽話的兒。

托馬斯·博林微笑著對長點點頭，對次道：「安妮，你去試探一下那位親王。」

「是的，爸爸。」

安妮乖巧地站了起來。

今天穿著一件絳紅的長，戴著標誌B字項鏈，很濃，佩飾也很簡，在奼紫嫣紅的法蘭西宮廷里顯得相當低調。

深諳宮廷生活技巧，即便攔住了朱厚燁和勒妮的去路，依舊是一副低眉順眼的謙恭模樣。

被攔住去路的勒妮先是一愣，然後注意到了安妮的項鏈。

雖然之前沒有見過，但是勒妮聽說過。

勒妮道：「親的盧米埃，我來介紹一下，這位是英格蘭駐法蘭西大使托馬斯·博林爵士的次安妮小姐。」

「日安，尊貴的拉羅格親王殿下。」

「啊，原來是王後殿下曾經的左膀右臂。我聽說您是為了結婚而回國的，不知道這樁由貴國國王親自過問的婚事如何了？」

安妮尷尬地道：「讓您見笑了。」

朱厚燁道：「原來如此。安妮小姐，爾蘭畢竟是偏遠苦寒之地，相信您的下一樁婚事會更好。」

安妮猛地抬起頭來，正道：「親王殿下既然知道這門親事是我英格蘭國王亨利八世殿下親自過問的，又為何說，奧蒙德是偏遠苦寒之地？您是看不起英格蘭嗎？」

朱厚燁失笑。

這種小把戲，實在是太悉了，不愧是安妮·博林。

他道：「貴國國王會關心奧蒙德領的歸屬是因為奧蒙德領的戰略意義。爾蘭在蘇格蘭的另一側。奧蒙德如果在英格蘭的掌握之中，那麼英格蘭有需要的時候，可以與英格蘭一起夾擊蘇格蘭。男人們大概會喜歡這樣的領地，因為它意味著建功立業。但是對士而言，這樣的領地可不太友好。」

安妮道：「親王殿下這是瞧不起人？」

朱厚燁道：「如果你嫁去了奧蒙德，你的丈夫會拿走你的嫁妝，投領地。建設好一座領地需要的費用絕對不亞於一場戰爭。所以我才說，對士不太友好。」

勒妮不高興地道：「盧米埃，你就是太友善了。解釋這些做什麼？你是親王，甚至連貴族都不是。」

不喜歡這個安妮，因為的眼睛里有最討厭的東西。

安妮一下子漲紅了臉。

現在最討厭的，就是這個！明明父親是奧蒙德上任領主長的長子，母親還是諾福克公爵的兒，的貴族統毋庸置疑！可是英格蘭宮廷也好，法蘭西宮廷也罷，提及們姐妹，在誇讚過們的貌和討人喜歡之後，總會彷彿憐憫一樣，說們是平民，連在宮廷做婦都不夠格！！！

就跟特勒家拒絕的理由一樣，話里話外就是因為博林這個姓氏是平民！哪怕博林家兩代主母一個是伯爵小姐一個是公爵小姐！

可惡！

安妮強迫自己低著頭，制自己的怒火。

不能生氣，不能生氣。對面是法蘭西的勒妮公主，是曾經的主人的親妹妹，今天是英格蘭跟法蘭西結盟的日子！

不能生氣。

沒有資格在法蘭西公主面前發火。

可惡！更氣了怎麼辦？

「哦，勒妮，出不是原罪，今天可是英格蘭與法蘭西結盟的大日子。」

安妮的腦袋裡靈一閃。

猛地抬起頭，道：「尊貴的拉羅格親王殿下，正如勒妮公主所說，您不需要向我解釋。如果您在意，請跟我跳一支舞，可以嗎？」有事他們可以邊跳邊說。

勒妮瞪大了眼。

這個人！竟然搶的舞伴！

可惡！

就在勒妮要發作的當兒，忽然聽到一把很稚的聲音。

「下午好，勒妮公主。」

勒妮連忙轉，沒人，一愣。

朱厚燁已經彎下腰：「下午好，瑪麗公主殿下。」

勒妮一低頭，可不是今天的主角之一，年僅七歲的英格蘭公主瑪麗·都鐸。

瑪麗道：「下午好，親王殿下，您看起來，真像我見過的混蛋呢。」就會讓跟我媽媽那樣的好人傷心。

哈？

有那麼一瞬，勒妮都在懷疑英格蘭宮廷對瑪麗的教育。聽說英格蘭宮廷里把瑪麗做威爾士公主，是英格蘭的王儲？

只看見一個被寵壞的小鬼！

勒妮很生氣，但是朱厚燁已經蹲下去，與瑪麗平視，道：「您說得對，我的確是個混蛋，我母親也罵過我小混蛋。」

勒妮傻眼了。

瑪麗吃驚地瞪圓了那雙漂亮的眼睛。

「所以，現在我有資格邀請您跳一支舞嗎？」因為你對我的冒犯。

瑪麗矜持地點點頭，道：「好吧。既然您都這樣誠心誠意地懇求了。」

說這話的時候，瑪麗已經迫不及待地把手給了朱厚燁。

想跳舞！

第一次有人把當大人一樣對待，這很有趣。眼前這個傢伙，也沒那麼混蛋。

朱厚燁帶著瑪麗進舞池，被上面的凱瑟琳王后看得清清楚楚。

凱瑟琳王后看了看丈夫，轉頭小聲吩咐自己的心腹侍伊麗莎白，讓注意瑪麗，把瑪麗帶回育兒室去。

瑪麗才七歲，還不到參加舞會的年紀！

弗朗索瓦也看到了，他瞪了一眼自己手中沒有權力、幾乎跟擺設沒什麼兩樣的妻子，轉頭對亨利八世道：「哦，亨利，我親的兄弟，你的兒活潑又可，過幾年，肯定會為一個大人。這樣一位士加法蘭西宮廷大家庭，絕對會讓法蘭西增添許多彩，就跟母親當年傾倒了整座英格蘭王宮一樣。你說是嗎？」

亨利八世立刻聽明白了弗朗索瓦的潛臺詞。

當年阿拉貢的凱瑟琳以亨利八世的哥哥亞瑟王儲的未婚妻的份嫁到英格蘭，結果亞瑟不到半年就死了。為了維護這段聯盟，亨利八世的父親亨利七世不許凱瑟琳回國，甚至還一度準備向這個兒媳婦求婚。

最後亨利八世還是違背了父親的言，在自己登基之後，就迎娶了寡嫂凱瑟琳，還加冕為英格蘭王后。

可是瑪麗跟凱瑟琳不同。

凱瑟琳帶給英格蘭的，是跟西班牙的聯盟，是卡斯利亞和阿拉貢的王位繼承權，可是瑪麗出嫁，鑒於亨利八世沒有男嗣並且只有瑪麗一個婚生的現狀，出嫁，十有八、九會讓整個英格蘭為陪嫁。

一想到英格蘭會為別的國家的附庸，亨利八世的心就了。

那是他最的英格蘭！

麗的英格蘭！

風無限的英格蘭！

怎麼可以為別的國家的附庸？

還好瑪麗才七歲，不到教廷訂婚的最低年齡。而且只要沒有在教堂宣誓結婚，訂婚也可以悔婚，只要拿迴文件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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