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海有龍9.第一片龍鱗(九)

第一片龍鱗(九)

在玲瓏吃掉的靈魂里,關於父母的記憶,一直是好的。原主臨死之前尚且懷念待字閨中時的時,對父母更是充滿孺慕,丞相夫婦也很是疼這個兒,這一點從兒死後,婿為了懷念兒娶了初芷為妻,他們便將初芷當兒一樣對待就可以看出來。

只是這個邏輯嘛……玲瓏是有點不明白。懷念妻子就要娶跟妻子同姐妹的婢?丞相夫妻不覺得隔應反而認為是事一樁?看,這就是覺得人類很奇怪的一個方面了,尤其是生活在比較久遠年代的人類,腦子裏在想的東西有時候龍本理解不了。

丞相壽辰,與永安侯一同前來道賀,見婿一同來,還深意篤,丞相夫妻十分欣,丞相夫人拉著兒左右看了看,確實是微微圓潤了些,不似從前那樣瘦,氣也很好,一瞧就知道過得是好日子。這樣也就放心了,就這麼一個寶貝兒,嫁給永安侯也是千挑細選的,無論如何也不能什麼委屈。如今見婿待好,丞相夫人便十分安心。

只是看了好一會兒,才發覺出不對來。趁著丈夫跟婿在書房談話,丞相夫人拉著玲瓏的手,瞧邊的初霜以及眼生的初夏:「我兒,初芷何在?怎麼沒陪著你?可是哪裏不舒服生了病?要不要請大夫看一看?」

由此可見丞相夫妻也都是厚道人,面對一個婢,不過是兒喜歡了些,他們便也善待於。只可惜初芷不是那等知恩圖報之人,不害人就已經不錯了。以婢子之為原主庇佑,卻想方設法去奪原主的東西——貪心不足蛇吞象。玲瓏看著丞相夫人,輕輕一笑,揮手讓初霜初夏外頭候著,淡淡道:「被我打發了。」

兒什麼脾,做娘的最清楚,兒連只螞蟻都捨不得踩,更何況是跟朝夕相一起長大的初芷?定然是初芷做了什麼讓無法原諒的事。丞相夫人眉頭一皺:「我兒,發生了何事?」

玲瓏問:「娘,當初向爹爹求娶我之人不,為何爹娘最後選擇了侯爺?」

丞相夫人雖然不知為何這樣問,卻還是回答了:「青年才俊中,唯獨侯爺,不僅出高貴,亦有本事,他的爵位可不是如其它世襲的那般花架子,而是他自己在戰場上掙回來的。他與你爹爹又素來好,為人有有義,容貌生的也好,足以與我兒相配。」

「是啊,是很好,萬中選一的乘龍快婿。」玲瓏嘲諷的笑笑。「既然這麼好,自然喜歡他的也不止我一個。」

丞相夫人一愣:「這話是什麼意思……」

「娘不知道吧,在我還未嫁侯府之前,初芷就與侯爺兩相悅了。」玲瓏譏諷地笑。「那婢子假借我的名義同侯爺接,一來二去,兩人便勾搭,此還不算,若是侯爺來退婚求娶初芷,堂堂正正地說了,我倒也高看他一眼。他卻不願,又要娶我,不想跟爹爹惡,又要初芷,想左擁右抱,沒噁心著我。」

「什麼?!」丞相夫人氣壞了。「初芷、初芷竟敢!我相府中人誰虧待了?!我兒視如姐妹,我與你爹爹幾乎將當作義來看,竟做出這等不知恥之事來!」

隨著初芷年歲增長,丞相夫人也有點憂慮,這孩子越長越是妖嬈,活一副瘦馬模樣,只是平時做事一不茍滴水不兒又十分信任初芷,才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想著等兒有了子穩定了,就給初芷尋一門好親事嫁出去,也好一生食無憂。只是萬萬沒想到,哪裏需要人家,初芷早盯上婿了!

想到這裏,丞相夫人幾作嘔!

「娘。」玲瓏冷淡地看了一眼,不理解為何那般激。「你為何只罵初芷?」

「我如何能不罵?這等背信棄義令人唾罵之事,也做的出來!」丞相夫人怒不可遏,若非初芷不在,定要人將其打殺了!這等背主之奴留著有何用!誰能保證日後不會再捅一刀?

「侯爺也不是什麼好東西。」玲瓏哼了一聲。「這兩人不過是臭味相投,才一拍即合。蒼蠅不叮無的蛋,他與初芷兩相悅在前,卻還要來騙我婚,可見其格卑劣自私,薄寡義。我置了初芷,他一言不發,活似曾經什麼事都沒有過。若非我親眼所見他們二人在床上顛鸞倒,真要信了他的鬼話!娘你可知道,夜晚我睡了,初芷便在我的安神香里添加催眠之,而後便引著侯爺去床上,與我不過一牆之隔!」

丞相夫人聽了,幾乎要暈過去,捧在掌心的兒,就是這樣人糟蹋的!「我兒!我苦命的兒!」忍不住哭出來。「我要告訴你爹爹,他為你做主!」

早知如此,還不如不把兒嫁出去!如今嫁了這麼個中山狼,哪裏是當初想像的那樣,給兒尋個依靠!

玲瓏微微一笑:「只怕不用娘告訴,爹爹已經知道了。」

丞相夫人抬頭朝門口看去,赫然看見丞相大怒推開門走進來,後跟著的正是臉慘白的永安侯。在這之前,他們耳鬢廝磨,夫妻深,可方才他與岳父說完話來尋各自妻子,卻在門口聽到這麼一番話,他才知道,原來妻子真的什麼都知道,可笑他還以為一無所知,想著此後將那件事埋在心底,再也不做對不住之事,同好好過日子,疼,卻不曾想,早將一切看在眼裏,甚至覺得他卑劣寡,自私無義。

怎麼、怎麼會是這樣呢?

這是丞相這麼多年來過得最糟糕的一個生辰。前一秒他還極為欣賞的婿,這一刻就已然讓他恨到了骨子裏。他甚至話都不想再同永安侯說,大步進房門命令妻子:「將兒帶進去!此後再也不與這等無無義滿口謊言之人見面!我的兒不是生來人糟踐的!」他已經怒極,轉去推想進來尋玲瓏的永安侯,「給我滾出去!稍後我便寫了和離書,我這兒配不上你這前程似錦的永安侯!快走快走!這裏不歡迎你,日後你也不必再來!」

誰家的兒不是如珠如寶養大的,他的小兒自便是掌上明珠,生怕摔了磕了,待人,他千挑萬選才將許給永安侯,本以為兒後半生有了依靠,哪裏知道這婿卻是個中山狼!還有那初芷!真真是狼心狗肺之徒!世上怎會有這般人,做出這等事?

「岳父——」

「你別我岳父,我不起你這一聲岳父。」只要想到兒曾經親眼看見這個乘龍快婿和婢子做那等茍且之事,丞相心中怒火便無法用言語來形容。「你既然喜那初芷,便娶為好,最好再為去尋當年將賣掉的生父,那才是你岳父!」

永安侯此刻已經語無倫次,他生平從來不曾如此慌張不安過,妻子剛才被岳母帶走時連回頭看他一眼都沒有,事到如今他只想先見一面,他有好多好多的話想問

可丞相的緒實在是太激,他老人家上了年紀,子骨一直不大好,永安侯也不敢氣他,丞相不知道從哪裏順了掃把便來攆他,堂堂永安侯,竟就這樣被活生生打出了相府,狼狽不堪。

今日本是來賀壽的,結果卻鬧了這副模樣,相府賓客尚未散盡,許多人已經瞧見了這一幕,向來讓丞相滿意的婿永安侯竟被打了出去,不知道是發生了何事?他們滿心想知道,卻又不敢去問,丞相臉難看,派人來說今日壽宴到此為止,客人們再好奇,也不得不離開,走的時候看到永安侯竟跪在相府門口,沒有人敢去詢問發生了何事,只能暗自猜測,很快地,丞相將永安侯趕出門一事便傳遍了京城,鬧的滿城風雨。

初芷自然也知道了,乍一聽到這個消息還有些神恍惚,這時候灶膛里的稻草掉了幾出來,燃燒著的稻草燙在手上,疼的心驚跳。

沒一會兒聽到了推門聲,初芷狠狠一哆嗦,丈夫就走了進來,一把抓起,也不管灶膛里還沒熄滅的火,像是拎小一樣拎著到了屋子裏,扔到床上,便撲了過來。

這管事自打沒了雄風,便四求醫問葯,可這病如何是能隨隨便便治好的?他一開始對初芷尚且百般護,可初芷哪裏瞧得上他,對他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這一來二去,管事的在外頭喝了二兩酒,上了頭,回來就想跟初芷親熱,卻被狠狠打了一掌,這下可打起了管事的火,當下不管不顧的,竟將初芷折騰了個死去活來,裏還不乾不淨的罵,不過是個二手貨,一個破鞋,他娶了就委屈了自己,否則怎麼會遭來這份罪?在侯府舒舒服服的當個管事不好嗎?

每日吃香的喝辣的,也比在外頭四奔波賺不到幾個子兒來的強。

他恨極了初芷,覺得這都是帶來的霉運,敢弄第一次,自然就有第二次第三次,事到如今,初芷再也不敢在他面前拿什麼派頭了,日老老實實的,看到他大氣都不敢出,大大的滿足了管事的虛榮心。他又有些恨永安侯,便在凌初芷時幸災樂禍,任你如何厲害,你的人如今還不是任我擺佈?

這樣一想,初芷的罪就更大了。

「怎麼,還以為侯爺能看上你?!」看到初芷咬牙帶淚的臉,管事的忍不住刺激。「也不瞧瞧你自己是個什麼德,現在侯爺正在相府門口跪著呢,你拿什麼跟夫人比?也不照照鏡子看看你的臉,就是那下賤命!還敢癡心妄想,不老實,要是我知道你不守婦道,你看我如何收拾你!」

初芷被他折磨的嚎啕大哭,只是哭又能如何,恍恍惚惚間想起很久以前在相府的日子,那時候夫人還不是夫人,是小姐,是跟關係很好,視為姐妹的小姐,那時候過得多幸福啊,比現在可幸福多了。現在自己過得,這什麼日子呢?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什麼時候才是個頭啊。

怎麼就那樣對小姐了呢,很小很小的時候,明明發過誓會永遠保護小姐的,可對小姐做了什麼?初芷迷迷糊糊的想著,最終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相府這邊,丞相夫婦擔心死了兒會尋短見,可玲瓏一點都不傷心,忙著品嘗相府廚子做的拿手菜。可吃東西的行為在父母看來就是傷心過度,都快要把丞相疼死了。他抹了抹眼角不敢兒看見自己的眼淚,吸了吸鼻子說:「我兒不必難過,以我兒的樣貌才,爹爹還能給你找個更好的丈夫!那狼心狗肺的小兒看看,我的兒不是什麼人都能配得上的!」他的寶貝,怎麼能其它人這樣糟蹋!

丞相夫人在一邊猛點頭:「沒錯沒錯,你爹爹門下有不俊俏後生,到時候讓他們站一排,我兒隨便挑選!」

玲瓏咽下一口甜湯,眨了眨眼:「誰說我要嫁人?」

「不嫁人怎麼行?」丞相第一個不同意。「和離書我都寫好了!」

「誰說我要和離?」

???

「你不和離?你不和離,你還要跟那小畜生過不!」丞相大人快被這個兒氣死了,他氣得渾抖,這破孩子竟然還在那老神在在的吃東西!「我決不允許你再回去!那小畜生配不上你,難道要爹送你回去給他糟蹋?!」

「他糟蹋我?」玲瓏嗤笑。「爹說反了吧,是我糟蹋他才對。」的食很快就要了,要吃下去,要吃飽,才不管永安侯是不是忘恩負義是不是狼子野心是不是小畜生,反正那個人現在是的,那是屬於,可以變里的養分,才不要輕易放棄。

「你——」丞相險些被這個兒氣暈過去。「你不和離?他這樣對你,你還對他有意?!」

「那是過去的事兒了。」玲瓏笑了笑。「反正我也沒讓他好過。與他和離怎麼能行,我還要他一輩子伺候我討好我任我驅使為我做牛做馬,這世上去哪兒再找一個像他那樣的人啊。」

單論條件,就是丞相也不得不承認永安侯出類拔萃,可要論人品,永安侯給他提鞋的資格都沒有!「你這孩子——」

「爹娘放心,我不會白白人欺負的,初芷背叛我,您二老看現在是什麼下場?」玲瓏咬了一口餅,笑的沒什麼溫度。「我最清楚怎麼樣一個人不舒服了,誰我不好過,我一定想盡辦法,還他千倍百倍。」

丞相夫婦看著兒詭異的笑容,突然有些不大認識了,丞相夫人猶豫了片刻,試探著問道:「我兒……可還好?爹娘在這兒,若是有什麼不舒坦,一定要說出來,切莫藏在心裏。」

聞言,玲瓏輕輕一笑,對這夫妻二人的之心,沒有容。反正他們也不知道兒早就死了,不僅死了,連靈魂都被吃了,早就不存在於這個世界上,他們的關心也好憤怒也罷,原主都不知道了。真是眼拋給瞎子看,又不會。「我知道,多謝爹娘關懷,時候不早了,二老回去休息吧,我也累了,準備睡會兒。」

要休息,夫妻倆怎麼可能不答應,睡一覺好啊,睡一覺醒來說不定就什麼煩惱都沒了。

等到這對聒噪的夫妻離開,初霜初夏伺候著玲瓏褪下換上寢,便到外間去守夜了。玲瓏在床上躺了會兒,便聽到有什麼東西撬開窗戶的聲音,佯作不知,很快就傳來「啪嗒」的落地聲,接著一個影湊近床邊,來人對沒有毫惡意,只是盯著看了許久,才抖著出手,輕輕的臉頰。

與此同時,玲瓏睜開了眼睛,恰好與來人四目相對。挑起眉頭微笑:「這麼晚了,侯爺不在門口跪著,闖進來是想做什麼?我一聲,立刻就有人進來,到時候你可就——」

話沒說完,就被狂風暴雨般的吻籠蓋。

平心而論,玲瓏很喜歡永安侯親他,尤其是在他只為使用的時候。並沒有抗拒這個吻,而是依照本能的回應了他,永安侯狠狠吻過,才低聲乞求:「夫人,我不想和離。」

「是嗎。」玲瓏他俊的臉,他上冷的嚇人,可見是在外頭跪久了,人都僵了,才趁著夜混進來。「你不想和離,難道是想休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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