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片龍鱗（二）

男人臉上終於出現了玲瓏能看清楚的表，主要是他那一臉的大鬍子實在是有礙雅觀，讓喜歡人的玲瓏著實是下不去口。本沒有穿鞋子，腳上只套著一雙雪白的羅，那羅使用上好的綢製，十分的輕，坐在床上稍微彈了兩下，羅便往下去，出比男人的手腕都要細的腳腕子來。

就連凸出的骨頭都充滿了，男人盯著看了兩秒，野般的綠瞳閃著飢的，他大步上前握住玲瓏的腳，在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將的羅扯掉，然後目如炬的盯著那一雙蓮足。

他們草原上的人，大多能夠騎馬打獵，有些兇悍的比起男人也不多讓，何曾見過如玲瓏這般如玉雕琢而的佳人？渾上下無一不緻無一不麗，男人心跳如雷，這是他近三十年的人生中從來都沒有見過的人。曾經哀帝戰敗，也示好的給他送過一批中原人，弱不風，看到草原上的勇士就嚇得哭哭啼啼。

雖然手下的猛士們很喜歡，可男人見了就倒胃口，最後都賞賜給了最勇敢的猛士做妻子。而草原上那些強悍的子，他也不喜歡。

他喜歡什麼樣的呢？

在今天以前他不知道，可現在他知道了。

玲瓏好奇地任由他抓著自己的腳，實在是搞不懂這個人怎麼跟幾百年沒吃過好的一樣盯著，這眼神好悉哦，可不是跟的眼睛發綠的時候一樣麼。難得同了對方幾分，因為很明白飢有多麼可怕。不過就算再，想吃也是沒門的。

龍是你想吃就能吃的嗎？

用白的小腳去踢男人，卻被他用大掌包裹在手心，那火熱的溫度讓玲瓏覺得不舒服，尤其是他還用指尖勾的腳心。

呼延哲第一次見到這樣妖般的人，他不控制地想要用，可嫌棄的態度讓他的自尊心到了侮辱，他是勇士中的勇士，既然是中原最麗的人，理所應當為他的俘虜。

在攻打中原的時候他就聽說過，哀帝後宮三千，麗的人加起來比草原上的總數還要多，可只有一個的如同扶桑樹頂端的皎潔明月。他在那個時候就暗自發誓，一定要佔有這明月，這是他徹底為天下霸主的象徵。

等到見了，他才知道那些中原人的形容並不誇張，不僅僅是扶桑樹頂端的皎潔明月，也是離草原萬丈高的天空上最耀眼的太。

……眼神越來越嚇人了，好像幾百年沒吃飯的人看見了味的大餐，恨不得連骨頭都嚼碎了咽下去。玲瓏想把腳回來，其實覺得這人有意思的，雖然臉上鬍子多上又臟又臭腥味濃的跟噴了農藥似的，但靈魂卻散發著與他外表截然不同的甜的氣息。

如果吃下去的話，應該會很舒服呢。

他靈魂中的「」，是完無缺的，還沒有人過，深藏在層層疊疊的中心，著去採擷。否則怎麼可能跟他耗上這麼久，尋常人敢這樣對，別說是什麼大王國君，就是神仙也照殺不誤。

古銅的大手著細細的腳腕，將的小腳完全包容在掌心，玲瓏被迫雙手向後支撐在床上才沒有倒下去，一條被抬在半空，子因而花落，將小羊脂白的全部了出來。

「你會被我佔有。」呼延哲低下頭在玲瓏耳朵邊這樣說。

玲瓏努努，「不如你先洗個澡刮個鬍子，咱們再來討論誰佔有誰的問題。」

真的是一點都不怕他，要知道哪怕是再強悍的人見到了他都要抖的匍匐在地上跪拜，可這麼一個小小的，脆弱的他彷彿一用力就能扭斷那可的小脖子的人，竟然敢這樣直視他，毫不客氣地和他說話。

是哪裡來的勇氣？就是憑藉如此膽贏得了哀帝的喜嗎？想到已經被哀帝過，這曼妙的子已經便宜了別的男人，呼延哲的綠瞳竟泛出，他一把鬆開掌心小手，將玲瓏按倒，聲音狠戾：「不管你之前跟過多男人，現在我才是你的男人，你必須記住這一點，否則我會殺死你。」

他聲俱厲的樣子嚇死人了，玲瓏裝模作樣的了兩聲：「啊……你、你怎麼這樣子，你嚇到我了……」說著晶瑩的淚水就從眼角流了下來，此刻的完全不復之前膽大包天的模樣，弱可憐的一如其他中原子。

撂狠話的呼延王卻突然手足無措起來，他先是想的眼淚，結果他手上髒兮兮的，了下的小臉就給多了幾道痕跡，於是他乾脆低下頭去的眼淚，就像是駿馬親近自己的主人一樣。玲瓏覺得自己的眼珠子都要被他出來，就是隨便哭一哭，這個神經病腦子是不是有問題。

用小拳連打帶捶，總算是讓呼延哲放開了，這會兒不哭了，氣呼呼地瞪他，「你把我給弄髒了！」看向自己細的白子，這可是哀帝那個老混蛋絞盡腦為尋來的稀有布料，現在可好，被他弄的這兒一道灰那兒一道灰，還有超可的小腳丫！

呼延哲覺得對真打也不是罵也不是，驕縱的不假辭，又不怕他，他也不想說些將賞賜給猛士的話來威脅恐嚇，再瞧嫣紅的小臉，當真是可至極，他這手刃父兄才登上王位的冷之人也忍不住想再遷就一些。

這樣的人，就是犯了天大的錯也該被寬恕。

玲瓏得到自由后立刻扯過床上的被單使勁的自己被弄髒的小腳，然後哭無淚地看著不幹凈的子。這子很喜歡的，怎麼可以這樣啦！

呼延哲其實想直接撲上去將吃了，但只相了這片刻，已他大致清楚了的喜好，他若真敢用這副尊容強迫親熱，怕要記恨他一輩子。

最終他妥協了，去外頭命了些還沒死的夏朝宮人進來伺候，又人準備浴水，他要洗去這一風塵。

玲瓏著手腳讓哭哭啼啼的宮給自己乾淨，胡人的軍隊來的十分之快，哀帝只趕得上殺了自己的后妃們跟兒，還沒來得及放把火燒了這富麗堂皇的夏宮。因此有些死裡逃生的宮太監都被俘虜了，眼下正服侍玲瓏的，正是這些沒有死掉的宮人。

邊這宮雖說已在極力剋制，可仍然止不住噎，玲瓏聽得不耐煩極了，簡直想給一腳：「哭什麼哭，你竟然敢在我面前哭，要哭不會出去哭啊？」外頭都是人高馬大的胡人，諒這宮也不敢。

可很快地玲瓏就察覺到不對勁了，平時都是被伺候慣的，何曾見過哪個宮如此笨手笨腳，給主子個手都做不到？還有邊上那個一直站著不的，這倆是哪裡來的宮？表不變，去捉住了正給自己手的宮的手腕，冷冰冰地問：「你是何人？把頭抬起來乾淨！」

因為們上穿著宮服，又是子，所以雖然上都臟乎乎的，呼延王仍然讓們進來伺候了。可玲瓏卻覺得這兩個宮很奇怪，一個笨手笨腳一個清高桀驁，夏宮裡真要有這樣的宮，怕是早就人弄死了。

仔細端詳了一下這二人，越看越眼、越看越似相識——「你們是昌平跟元瑾？」

哀帝足足有幾十個兒，玲瓏雖然都見過，但因為太多了，有些就只覺得面善。好在記憶力超強，再加上元瑾公主那招牌式的清高傲慢，總算是讓玲瓏想了起來。

之所以記得這位元瑾公主，是因為玲瓏在夏宮的三年裡，背地裡雖然被人指指點點，說貪慕榮華依附哀帝，又來歷不明怕是居心叵測，可表面上卻沒人敢說什麼，誰哀帝捧著呢。唯獨這位元瑾公主，平日里見了，總是對翻個白眼或是冷哼一聲，玲瓏曾經養了一隻掉的長小貓，有一次出去玩就再也沒回來，後來玲瓏親自出去找，卻看見元瑾的宮扔出了一貓，讓玲瓏十分惱怒，為此元瑾了哀帝重罰，打那以後便記恨上了玲瓏。

瞧不慣玲瓏，玲瓏也不見得就喜歡。沒想到哀帝殺了幾十個兒，卻元瑾了這網之魚。

至於昌平……玲瓏最大的印象就是總是跟在元瑾左右，唯唯諾諾的，可若說不壞，那隻貓卻又是昌平送給元瑾以討好，所以這兩個公主玲瓏都不喜歡。

不過眼下可不是喜不喜歡的事兒了，一對二能打贏嗎，畢竟可是一條弱的龍啊。

「既然貴妃娘娘認出了我們，就和我們一起上路吧！」一直站在旁邊沒靜的元瑾咬牙說，突然朝玲瓏撲過來。們進來的時候是確保上沒有利的，因此元瑾想要掐死玲瓏。「國破家亡，娘娘怎能茍且生？還是一起走的好！」

玲瓏現在是真的服了，也真的相信元瑾公主確確實實是夏哀帝的種，父倆的話說的都差不多的，什麼國破家亡不能茍且生，可先死的偏偏都是別人。們要死完全可以自己去死嘛，非要讓別人先死也真的是夠了！

國破家亡，不能茍且，我輩先就戮——這是真，殉國烈士。

國破家亡，不能茍且，你先就戮——這是神經病。

好在元瑾平日養尊優，玲瓏躲一下也就躲過去了，一腳踹開元瑾，踹的趴在地上爬不起來，這一腳可不比先前踹那頭魯的熊。「你要殉國，幹什麼還穿宮服？你父皇之前勒死了那麼多公主，你們怎麼不在？」明明就比誰都想茍且，還嚷嚷著不讓別人茍且，這不是腦子有病是什麼。

難道們是所謂的金枝玉葉，就天生比別人高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