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們的團寵小師妹》第77章 077

一月初, 逐漸深冬。

門派里依然是晚秋的樣子,除了逐漸變冷的天和禿禿的樹林,仍然看不出冬天的影子。

經過這一段時間由師兄三人的共同總結, 齊厭殊修繕出了這套心法的前兩本籍。

在他看來心法的基礎部分已經差不多了,只是……看著仍然于天真單純年期的小徒弟,齊厭殊有些發愁地自己的鼻梁。

他其實沒有從頭教過徒弟,謝君辭和秦燼來的時候自帶修為, 就算蘇卿容是拜師之后才開始正經修煉的,可他這個天才年曾經有過自學才的經歷, 打基礎的時候基本也是自力更生。

簡而言之, 三個大徒弟以前是自助修煉, 全靠個人天賦, 在這方面都很讓他一向省心。

現在問題來了, 他要怎麼從頭教一個小孩子?

而且鍛造經脈的心法可比正常的心法還要難。這麼小,讀書背詩還磕磕絆絆的,怎麼學心法呢。

其實世家家族里的孩子從五六歲開始修煉的很多,若是有點天賦,越早修煉,日后越容易在修仙界嶄頭角。

比如每隔幾年便會有某某世家十歲、十一二歲的‘天才’出現, 但大部分不到二十歲便埋沒于人海之中了。

有些小門派也會如此培養苗子,只不過世上還是天賦異稟之人, 普通修士更多。

齊厭殊知道以虞念清先天劍骨的資質, 若是能解決經脈的問題從五歲便開始修煉,說不定幾年之后就能出頭。

可他最終還是沒有著急, 決定等再長大一點再說。

只不過修煉心法暫且放下, 可念清仍然可以學習劍法。先學好劍法, 日后修為上來了, 在實力上便能如虎添翼。

滄瑯宗其實并沒有因為虞念清的先天劍骨而希一定做出什麼事,如今師尊師兄不論對的讀書寫字,還是練劍方面都是以鼓勵為主,十分寬松,沒有必須按時按點學會什麼。

結果因為這段時間師兄們每個白天都要聚在一起和齊厭殊學習心法,虞念清被這個氛圍影響,竟然自己主地也窩在殿的另一邊讀書學習了,專注力比過去提高了許多。

練劍方面,齊厭殊也打算這樣引導。

為了給清清樹立好榜樣,師兄們上午修煉心法,下午則是去試煉峰繼續練習,謝君辭練劍,秦燼練法,就連蘇卿容也不得不過來練習。

看著師兄們都做同個事,崇拜他們的小姑娘自然也非要和他們一樣,齊厭殊正好借此機會與好好地聊了聊。

他跟小姑娘說,練劍不是玩樂,覺得疲憊或者狀態不好的時候可以隨時提出來,但如果要開始正式練習,就要用十分認真的態度來做,就像是師兄們一樣。

齊厭殊也告訴了,練劍和之前隨意玩時不一樣,練習有時候會很累,會枯燥,或許沒有那麼有趣,如果現在想開始練劍,就要答應好好做,會吃些苦。

念清懵懂地答應了。

有很多事可能沒那麼懂,可是從師尊和師兄鄭重的態度上,到練劍是很嚴肅的事

于是,齊厭殊則找了片山頂空地,開始系統教基礎的劍

基礎必定是最枯燥的階段,齊厭殊也沒想過讓小姑娘能堅持多久,他每次教授的時間很短,盡量在的承范圍之

他本來想的,虞念清年紀小,先試試打基礎。哪怕過兩天不愿意學了,也要保證在練習的時候是正確而且態度端正的。

齊厭殊規定的時間是一炷香左右,但他對沒那麼嚴格,只要過程夠認真,提前苦或者不想學了的話他都能同意。

沒想到小姑娘的表現超乎他的意料,竟然從頭到尾都沒有停,真的將一炷香的時間堅持了下來,只不過能看得出到后半段的時候,因為剛開始練習而有些不習慣的疲憊酸痛。

到了時間,放下木劍,齊厭殊走過來給汗,小姑娘像是沒有骨頭一樣,順勢趴在他的懷里,小聲說,“好累哦,手臂痛痛的。”

的小臉上沁著汗珠,連睫都有些了,顯得大眼睛更水潤了。

虞念清沒說什麼,齊厭殊卻有點心疼了。

他忍不住想,才五歲,就算現在不練劍也沒什麼,不是嗎?等十歲、二十歲再練劍不是也來得及嗎?

“清清討不討厭練劍?”齊厭殊手抱住,他輕聲問。

小姑娘卻搖了搖頭。

“不討厭呀。”稚聲道,“劍對師父師兄都很重要,所以我也喜歡它。”

齊厭殊一怔。

是因為覺到他們對劍道的尊重,將他剛剛說的話記在了心里,所以才努力地做到了最后一刻嗎?

“這樣累的話,明天還想練劍嗎?”齊厭殊又問。

念清靠著齊厭殊,點點頭。

想做和師父師兄們一樣的事,那樣覺自己很厲害。

認真地說,“我是個大人了,我要和師兄們一樣。”

齊厭殊有些無奈又寵溺地的頭。

他忽然覺得自己這個五歲的小徒弟可比他堅強多了。沒有任何退的意思,反倒是齊厭殊自己如此輕易便搖了。

齊厭殊抱著小姑娘去看謝君辭練劍。謝君辭的修為已經達到小姑娘本看不出他有沒有出劍,只覺眼前白花花地閃過一片芒,整個結界都在隨之震

看到二人來了,半空中的謝君辭和齊厭殊對上了視線。

謝君辭了然,他收了劍,用一種全新的方式出劍。劍氣一出,席卷著空中的靈氣,像是風暴般向著試煉場的另一頭沖去,最后轟然撞在結界上。

齊厭殊的雙手捂住小姑娘的耳朵,在他的手掌間,念清眼睛都睜大了,一眨不眨地看著這一幕。

“你看,你的師兄對劍招與風的能量流了如指掌。”齊厭殊放開的耳朵,他說,“所以他可以用劍控制風,讓風為它的幫手。”

這便是接著上次放風箏的事講了。

念清有些崇拜地問,“以后我也可以這麼厲害嗎?”

“當然可以。”齊厭殊說,“只不過,你師兄也是一點點練習才到今天的地步的。如果清清想變得那麼厲害,還需要練很長時間的劍。”

“要練多久才能這麼厲害呀。”虞念清轉過頭,出手指,“要練十年,一百年!”

小孩子對時間沒有概念,對而言十年和一百一樣遙遠。

齊厭殊忍不住又的頭。

“要多久,你自己試試就知道了。”

-

晚上回到小院之后,虞念清早早地困了。

雖然一炷香的時間對大人而言是很短暫的,可是對一個五歲的小孩來說,足夠掏空所有的力。

這倒是練劍的另一個好,小家伙向來冬天總是容易睡到后半夜的時候忽然醒過來一下,睡得沒那麼結實。

如今練劍消耗了所有的神,反而一覺睡到天明。

第二天清晨,虞念清醒過來的時候在床上著懶腰,昨天練完劍的酸痛全都消失不見,整個人神清氣爽。

若是凡人練劍或者鍛煉過度一定會酸痛個好幾天,修仙者好便好在真氣和丹藥能解決大部分凡人解決不了的事

虞念清每天都要喝強滋潤經脈的靈藥,靈藥的藥效足夠平練劍的后癥,讓了許多后顧之憂。

新的一天,又是新的清清!

小姑娘抬高雙,一個鯉魚打從床上蹦得坐了起來,屁還在的墊子上彈了彈。

謝君辭起主廳和臥房之間的簾子走進來,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他好笑道,“清清今天真有活力,是和你三師兄約定好了嗎?”

過去每次這麼興,都是因為蘇卿容找到了什麼有趣的新玩法并和約好了時間。

沒想到,小姑娘握拳頭,干勁滿滿地說,“我要去練劍!”

然后揮手臂,里傳出類似噼里啪啦噗呲噗呲的擬聲詞,仿佛正在腦海里經歷一場大戰。

這倒是出乎謝君辭的意料。

他們師兄弟三人本來的猜測,是小姑娘到了真正的練劍之后很可能褪去對劍的興趣,畢竟自從來到門派后就沒吃過什麼苦,連背詩寫字這種事他們都從來不強求的。

沒想到不僅沒有退,反而對劍道產生了更加濃厚的興趣。

出門前,謝君辭照舊在上裹了一層又一層,虞念清乖乖地站著,忽然問,“師兄也是和我一樣這麼大開始練劍的嗎?”

謝君辭嗯了一聲。

被圍的嚴嚴實實的小姑娘揮了揮袖子,然后盲目崇拜地說,“師兄一定很刻苦!”

謝君辭手上一頓,他的目飄忽了一下,又嗯了聲,只不過這次似乎有點心虛。

他小的時候雖然練劍,但其實很犯懶,完全沒有虞念清這般主學劍的熱

恰巧他的雙胞胎兄長謝清韻和他格互補,謝清韻更規矩用功一些。

二人其實天賦都很高,只是謝君辭三天曬網兩天打魚,所以用功的謝清韻沒到半年就出了不小的績。

修仙界有關于雙生子會同時帶來好運和厄運的傳說已經流傳許多年了,這不僅僅是個故事,更像是一種預言。

相比于仙門,世家更偏信預言和玄占卜的力量,所以當發現兄長謝清韻很有天賦的時候,為了避免預言真,謝家逐漸將兄弟二人以不同的方式養。

家族將兄長當做繼承人和重點傾盡所有資源去培養,與此同時富養慣弟弟,從不苛責他的功課和練劍,讓他無憂無慮在玩耍中長大。

所以謝君辭其實年時并沒有怎麼努力過,只不過因為謝家家底渾厚,他小時候再玩鬧,打的基礎很牢固,讓他后來拜師齊厭殊后重新撿起練劍的時候沒有走彎路。

可是誰能想到,哪怕謝家已經有提前防范預言的準備,可預言還是在他們兄弟二人上靈驗了?

想起這些往事,謝君辭的眸子逐漸變得晦暗不明。

念清又撲騰了兩下手臂,眨眨眼睛,疑地問,“謝君辭?”

謝君辭這才恍然回神,他將斗篷給小姑娘系上,然后抱著走出門。

“清清比我厲害多了。”謝君辭說,“我第一次練劍的時候,練到到一半便躺在地上耍賴打滾,被我爹揍了一頓。”

聽到他這樣說,小姑娘咯咯笑了起來。

被圍得太嚴實了,手臂都抬不起來,只能靠在他的懷里,抬起頭,好奇地問,“真的嗎?”

“嗯。”謝君辭道,“清清這麼用功,這麼喜歡劍,很快就會變得厲害。說不定以后我也打不過你。”

“可是我不打師兄。”小姑娘眨著眼睛說,“我要保護師兄。”

謝君辭薄微微勾起弧度,手拍拍的帽頂。

的小斗篷是蘇卿容做的,紅彤彤的很喜慶,帽兜上還有兩個耳朵,是小老虎的樣式,虞念清戴著的時候別提多可了。

可惜小姑娘太跑來跑去,總是閑不住,就沒有多安安生生披著斗篷的時候,也只有路上才能像是個小老虎般乖巧地呆著不

二人來到主峰,一進殿里,念清就期待地問,“師父!今天什麼時候練劍!”

齊厭殊無奈道,“要下午呢,上午你師兄們還要練心法。”

小姑娘這才哦了一聲,看起來冷靜了些。

又期待地問,“我什麼時候可以學心法呀?”

其實本不知道心法是什麼,只是師兄們在干什麼,也想干什麼。

“心法是厲害的人才能學習的東西。”齊厭殊又開始糊弄小孩子了,他一本正經地說,“清清要通過練劍的考驗,等七歲的時候才能學習。”

“啊?要那麼久啊。”小念清有點失

“當然,清清也可以更努力一些。”齊厭殊鼓勵道,“你這麼聰明的小孩子,說不定六歲就有資格學了。”

齊厭殊這樣一說,虞念清瞬間充滿力。

“我會努力的!”說。

“清清還要多識字。”齊厭殊順便加碼,“不然很難看懂心法寫了什麼。”

他將自己從三個弟子那里整合而來,寫完的第一本心法遞給小姑娘,讓看里面的容。不出所料,虞念清只能斷斷續續地認字,有些字是沒見過,有些是會讀會念但是不懂什麼意思。

看起來心法果然要很厲害的人才能學會。

等到吃完早飯,師兄們開始修煉的時候,虞念清便在殿中自己的小角落里認真地看書寫字,齊厭殊偶爾會過來指導一下。

整個滄瑯宗再也不見曾經的頹廢和各干各的的冰冷,如今滄瑯宗欣欣向榮,頗有一種全員努力學習修煉向上的好景象。

連最懶最虛弱的蘇卿容在這樣的環境下都不好意思懶了,過去那個氛圍大家都是各忙各事,如今卻不同了,別說師尊和兩位師兄,就連才五歲的虞念清都上午看書,下午練劍,蘇卿容怎麼好意思缺席?

更別提,他得到小姑娘在看到他們修煉時的崇拜。

他原來以為只是喜歡他們長得好看,如今看來,也很喜歡他們這樣強大的樣子。

蘇卿容可不想以后虞念清回憶起年的時候,只覺得謝君辭與秦燼是門派榜樣,想起他的時候卻沒有什麼正面的形象可言。

至于謝君辭和秦燼,兩人本來就是修煉狂魔,對這樣的生活十分滿意。蘇卿容白天忙完晚上便回去癱著了,而兩個師兄在晚上也不閑著。謝君辭研究整個晚上的心法,秦燼則是晚上也在修煉。

從心法開始,整個門派的生鐘時間軸逐漸變得同步,之間的關系也愈發了。

只不過齊厭殊和三個師兄都覺得小姑娘或許是一時熱度,過一段時間說不定就不想練劍了,沒想到一直堅持了下來,每天都保持訓練。

確實天賦異稟,進步得很快。或許看不懂劍法書上寫的是什麼,可只要齊厭殊用口述的方式教給,再給做示范,總能準確地明白齊厭殊的意思,只不過有時候是因為年紀太小的因素,而做起來有些吃力而已。

如此一晃兩個月過去,便要開春了。

虞念清也不是每一天都能保持力十足的樣子,有的時候天氣不好或者就是沒有心的時候,也會有些拖拖拉拉地不想練劍。

在這方面齊厭殊一向是以為主的,小姑娘興致不高,不想練的時候,他想也沒想便同意了。

結果虞念清卻更不開心了。

“不能那麼容易就同意我的話。”小姑娘抗議道,“這樣的話我就真的不能練了!”

這個發展是齊厭殊沒想到的,他好笑道,“那清清想讓師父怎麼做?”

“當然是鼓勵我,然后要求我必須練劍啦!”小念清嘟囔道,“我想被安嘛。”

虞念清從小便在上直來直去,表達自己的想法。如今師父沒明白的想法,還教師父要怎麼安自己。

整個滄瑯宗都被吃得死死的,齊厭殊真的抱著哄了好一會兒,看著開心了,他才說,“那我們練劍吧。”

念清果然點點頭,興致地繼續練劍了。

連系統都沒有想過能堅持這麼久,一晃竟然就堅持練劍了整整兩個月。

別看只有兩個月的時間,可虞念清進步很大,再對比去年瞎玩木劍時的樣子,就能看得出小姑娘如今有了一點章法,持劍時的氣神也不同了。

同樣的簡單劍招,如今再看來做,就能覺得到這小家伙是好好練過的。

滄瑯宗在虞念清的上簡直是流水般地使用留影石,也就仗著財大氣,外加如今能在七星閣兌換點數,讓師父師兄們更加沒有收斂。

自從練劍之后,留影石用的便更勤了,齊厭殊他們不僅會用,而且還會抱著小姑娘一起看,一邊看一邊夸——是完全出自肺腑的那種。

齊厭殊還給看同樣的劍招之前的瞎玩和現在做的時候的樣子,然后說,“清清發沒發現自己進步很大?”

虞念清說不上來有沒有進步,但只是覺得自己最新錄的那個似乎看起來作更漂亮、更自如一些。

開心地點點頭。

其實齊厭殊和三個師兄還是很心疼的,這兩個月下來,小姑娘的小手上都磨出薄薄的繭子了,幸好喝的靈藥免除了大部分練劍后疲累或者不舒服的反應。

只不過看到自己這麼有熱,他們也不好說些太心疼的話,或練些或者不要練了之類的。

畢竟修仙講究的就是這種向上的朝氣,不斷探尋的大腦的極限。哪怕虞念清現在沒修煉,可保持這種狀態也是很好的。

若是因為心疼而總是問一些優寡斷的問題,萬一讓自己也開始猶豫,那才是拖后

所以師兄們都將心疼轉化為鼓勵,齊厭殊也是如此,他在教虞念清的時候一直很嚴肅,但只要結束之后,便會夸獎關懷

顯而易見,鼓勵教育對小姑娘很有效,大家越夸越有力。恰巧自己還很擅長做這個,竟然就真的一直堅持了下來。

看著逐漸習慣了一炷香的訓練時長,齊厭殊開始慢慢地加時間,等到夏天到來的時候,虞念清已經可以每日專注訓練半個時辰了。

夏天的時候,虞念清的小樹已經長得很高了,要仰著頭才能看到去年八月系在樹枝上的帶。

知道小樹還沒長大,因為其他樹都又又高,小樹還是細細的。

蘇卿容跟說,等它長大之后可以結果子,于是小姑娘又有了新的期待。

現在不和小樹比高了,實在長不過它,但是自己和自己比還是不錯的。主殿的大門上有許多刻痕,都是高變化。

小孩子逐漸到了長的時候,去年夏天的子,今年穿便會短一點。蘇卿容對此卻樂此不疲,他喜歡給小家伙做服。而且刺繡沒白學,都被他運用在了給念清的上。

念清的服每隔幾天就換新的,可是看師父師兄們似乎永遠就穿那幾件。

抗議道,“我想看你們也換新服嘛。”

“換了。”秦燼說。

“騙人。”明明記得秦燼這一服似乎都穿好久了。

秦燼淡淡地說,“我有五十件一模一樣的黑。”

他神一如既往地嚴肅正經,小姑娘本看不出他是不是認真的。

說起這個,忽然想起了另一件事。

去年八月份過五歲生辰的時候,秦燼給的禮,是答應再長大一點就變龍形和玩。

如今過去快半年了,已經算不算長大一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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