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念清功學會了心法的第一步, 也是最難的一步，便是以六歲的年紀、煉氣期的修為，學會了筑基期才逐漸開始索的能力——心合一。

興過后, 忽然整個人都卸下力氣。

念清本來在秦燼的懷里, 前一刻還手舞足蹈, 后一刻就向后仰過頭, 雙手也在空中晃。原來是也不管秦燼能不能扶住自己, 就完全靠著他的手后仰倒了。

看到忽然安靜下來，秦燼一驚，手一用力，將帶回自己的懷里。念清仰起的小臉一回來, 看見著自己的眼睛, 秦燼這才松下一口氣。

“我好累哦，還好。”念清嘟囔道。

師父師兄們見狀有些無奈。

“你能不累嗎，嗯？”齊厭殊手掐的鼻子，“你才是個六歲的煉氣期小東西，哪來的神自己修煉了一天一夜？”

劍道是極苦的流派之一，能喜歡修劍的人，基本都會有點自己的脾氣和堅持。眾人倒是沒想過，清清才六歲，竟然也會在修煉上有自己執拗的一面。

覺得自己行, 便誰勸都不好使, 就是要沒日沒夜地練習，直到證明自己。

這也是念清第一次遇到挫折和難題，也讓師父師兄們見到了新的一面。

蘇卿容慨道, “天生劍骨是會順帶配一個修煉狂魔的子嗎？”

他本來看到記載里曾經的幾個劍骨大能那些離奇的經歷還有些不信, 直到親眼目睹自己的小師妹第一次修煉心法, 就不顧他們勸阻非要攻克難題，否則覺都不睡的樣子，才逐漸相信，先天劍骨不僅天賦好，很可能肝也很強悍。

如果他是劍骨，那估計他要對不起劍骨之名了。

他一定會為那個以一己之力拉長劍骨大能平均飛升時間的人，用另一種方式名垂青史。

“你還是先別想劍骨了。”秦燼涼涼地吐槽道，“按照清清修煉的速度和專注，你再不努力，恐怕沒過幾年就真的會打不過。”

蘇卿容：……

他的心忽然產生了危機。

若是按照清清這樣喜歡修煉的子，如果他真的在十幾歲的時候就只有挨揍的份兒，以后他會不會在清清的眼里沒有任何威嚴，也不到的尊重和崇拜了？

秦燼將小孩放回床上，趴趴的像是個小，一躺下來便卷著被子窩起來，迷迷糊糊又睡了個回籠覺。

睡夢里，覺似乎有人在喂自己東西吃，可是太困了，里咬著吃的，睡了一會兒才模糊地勉強了幾下，咽了進去。

沒一會兒，又有人給自己塞東西吃。

就這樣一邊睡一邊吃，到最后太困了，都沒力氣再，就這麼睡了過去。

這一覺睡得昏天黑地，直到念清逐漸睡醒，才把口中含著的葡萄嚼一嚼吞下。

睜開眼睛，從床上爬起來便迷迷糊糊地向著屋外喊道，“我！”

門外影晃，謝君辭走了進來，他倒了一杯水，遞給小孩。

“先喝點水，很快就吃飯。”

虞念清一覺睡到下午，師兄們都沒有吵醒。

捧著杯子喝水，蘇卿容也進了屋，在后坐下，給梳頭發。

“清清，下次不要這麼努力了，白天修煉，晚上要休息。”他勸道，“太過努力，對不好，容易變態。像是你二師兄一樣。”

秦燼剛來到屋外，就聽到蘇卿容說他小話。

“蘇卿容，你現在是膽子越來越大了。”秦燼起簾子，他說，“看來有時間我們要好好切磋切磋。”

他端著盤子，將糕點放在念清面前，虞念清拿起來就塞進里，看起來是真了。

蘇卿容給編好辮子，用縛仙繩系好，才看向秦燼。

他來到他的邊，神神地問，“師兄，你們這個修煉……是怎麼到分神期的？我要是也努努力，五年能突破元嬰期嗎？”

聽到蘇卿容的話，謝君辭和秦燼就知道蘇卿容被清清的高速進步弄得有些張。

他雖然這些年一直不思進取，但不代表希自己真的被師妹小瞧。兩個師兄都懂得他的擔憂，雖然他們覺得清清不是那樣的孩子，但誰也沒有點破。

如果蘇卿容真能因此好好修煉，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那就要看你多努力了。”秦燼輕哼道，“若是也像清清這樣的勁頭，或許還有些可能。”

蘇卿容：……

那還不如讓他被清清鄙視，他只能接一點點的努力，就一點點。

師兄弟聊天的時候，齊厭殊的聲音從外面傳來。

“清清，來吃飯。”

小姑娘歡呼一聲，從床上躍了下來，穿上鞋子就往外面跑，一看便是極了。

師兄們在后面跟著，蘇卿容邁過門檻的時候，腳下忽然絆了一下，差點跌出去。幸好謝君辭手疾眼快，將人拉了回來。

秦燼說，“蘇卿容，你怎麼也有元嬰期，不至于這麼虛……”

他話說出口，才看到蘇卿容臉慘白，額頭沁出一層冷汗。

“你這是怎麼了？”秦燼驚愕道。

謝君辭將人攙回床邊，讓蘇卿容坐下。秦燼完全不知道蘇卿容每隔幾個月到半年，上的病就會發作一次，謝君辭卻是知曉的。

他沉聲道，“你發病了？”

蘇卿容沒有回答，他手抖地拿出丹藥，仰頭喂進口中，然后閉目打坐，制突然襲來的病痛。

看著他布滿傷疤蒼老的手，謝君辭和秦燼不由得互相注視一眼。

蘇卿容過去的幾十年里一直偽裝藏得很好，是直到他開始和清清玩游戲，或者讀書寫字的時候，手上的傷疤才暴了出來。

平日或許還沒什麼，在如今這種況下，就顯得格外扎眼。

屋外，在桌邊的念清疑地抬起頭，向著屋子看過去。平日師兄們都喜歡圍著，去哪兒，他們就在哪兒，今日竟然一個人都沒有跟過來。

雖然很，但還是放下筷子，想跑回去他們，卻被齊厭殊住。

“清清乖，在這里好好吃飯，師父去他們。”

齊厭殊走進屋里，果然看到面蒼白閉目打坐的蘇卿容，冷汗順著他的臉頰一直落在他的擺上。

“怎麼會是今天？不應該是半個月之后嗎？”齊厭殊蹙眉道，“流澤鏡在他上嗎？”

病發突然，蘇卿容吃過丹藥后便開始打坐，自然沒時間拿出流澤鏡。謝君辭將他手上的儲戒指拿了下來，將流澤鏡找到，放在他的前。

有圣級法寶發揮作用，蘇卿容的臉一下便好了許多，只是仍然有些發白。

蘇卿容的病每隔一段時間就會發作，只是他一直藏得很好，每次發病時都提前閉關，這些年除了齊厭殊對此事最了解，其他兩個師兄都不知道他何時會難。

幸好有流澤鏡。

蘇卿容睜開眼睛，就看到師父師兄三人都站在他的面前，他聲音虛浮地說，“對不住，我沒想到會提前發作。”

屋外，虞念清摳著手，有些擔心地在門邊徘徊。

聽到蘇卿容的話，系統心中一沉。原著里蘇卿容黑化的其中最大一點，就是因為他的病發作間隔愈來愈短，最后變時時刻刻都在疼痛里，所以讓他越來越神經質。

沒想到是從這麼早開始，他的病就已經逐漸提前了嗎？

秦燼不太清楚蘇卿容到底有什麼病，他靈一閃道，“這不是正好嗎？正好可以去佛門福地，看看那玉石有沒有溫潤治愈他這病的可能。”

“還是別了，我的病拖得太久，恐怕已經無藥可救。”蘇卿容低聲道，“而且佛修已經同意幫助清清，若是再加上我，有點太不知足，萬一讓他們誤會就不好了。還是清清要，我這老病，沒必要的。”

秦燼蹙眉道，“可是你不嘗試一下就放棄，若是以后越來越嚴重又該怎麼辦？”

屋里陷沉默。

謝君辭垂著眸子，他薄輕抿。

“或許還有轉機。”過了半響，謝君辭說，“我可以帶你去找云規，如果他用天理之力幫你看看，說不定他會知道要怎麼辦。”

“啊？不要啊。”蘇卿容渾都充滿抗拒，“我，我不想見佛子。”

他實在是有點怕謝清韻。

可能是因為當初第一面時，他是修邪的壞家伙，在佛子面前簡直就是老鼠遇到貓，有一種食鏈般的天然被制的覺，太恐怖了。

雖然這只貓救了它一命，但也不能苛求讓老鼠喜歡貓吧？

謝君辭的太直跳，如果不是必須，他也不想去見謝清韻，尤其是在他前兩天才在謝清韻放完狠話。

他有點煩躁，冷聲道，“就這樣決定了，今天清清休息，我帶你單獨去一次，走。”

“我不！我不去。”蘇卿容著，一瘸一拐躲在秦燼后，他抗拒道，“我這種老病不必看的！再說你們倆什麼關系你不清楚嗎，你天天拖家帶口往佛門送，萬一佛子不同意豈不是很尷尬？我……啊！救命啊！師尊救命，清清救命！”

蘇卿容反對無效，他生無可地手求助，仍然被謝君辭強無地拎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