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城徑直走到姜雨邊，擋住了姜雨離開的去路——

“我有話對你說。”

姜雨看也沒看他，表冷漠疏離：“請你讓開。”

霍城氣急敗壞道：“那天是我一時沖，我以后不會再這樣了。”

姜雨角勾起冷笑，這樣的保證，聽過不下百遍，然而家暴男永遠不會改。

不可能再相信他了。

“你以后怎樣，跟我沒有關系”

霍城手想要牽住，姜雨卻退后了一步，敏捷地避開了他。

霍城看著姜雨冷冰冰的神，完全像是變了一個人。

前所未有的挫敗涌上心頭，他整個人都不好了。

失去姜雨并不是他最難的地方，難的是...姜雨對他冷淡的態度、以及主提出分手這件事

算什麼...有什麼資格！

霍城咬著牙，說道：“只要不分手，你怎麼樣都行，要什麼我都給你。不是想跳舞嗎，你要進斯梅拉藝中心，學費我給你拿，多都沒問題！”

姜雨冷冷地笑了，帶著幾分諷刺。

上一世的，對霍城這些承諾心不已，并且誤以為這就是真。

畢竟，因為貧窮而放棄夢想，因為失去機會而未來再無轉機，只有經歷過這種惡循環的人，才會知道，跟未來幾十年的人生比起來，什麼清高、什麼矜持、什麼污言罵語，都不值一提，抓住眼前唯一的浮板，才不會沉淪深淵。

如果沒有【知過】app給提供的掙錢的機會，也許姜雨仍舊會掉霍城編織的夢陷阱里。

但現在，不需要了。

姜雨回頭了眼陶安馨，對霍城道：“選擇你真正喜歡的人吧。”

說完，背著書包，頭也沒回地離開了。

霍城意猶未盡地著的背影，久久不回視線。

為什麼會這樣，怎麼能這樣...

霍城從來沒在姜雨這里過釘子，很難接今天的意外，心里難極了。

周圍的吃瓜群眾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對眼前發生的這一幕，表示驚詫。

霍城難道不是最喜歡陶安馨了嗎，姜雨難道不是陶安馨的替嗎！

怎麼今天，他如此卑微地乞求對他不屑一顧的姜雨，反而把正主陶安馨晾在一邊。

不僅僅是吃瓜群眾們，就連陶安馨本人，對此番變故都有些不適應。

霍城是真的很不錯的追求者，可以說，在諸多的追求者里，沒有人的條件比霍城更好。

本來也選定了霍城，但是絕對不能讓他輕易得手，要晾晾他，讓他知道自己的可貴。

而霍城和姜雨在一起，也一點都不慌張，因為知道霍城只是找了個替代品。

求而不得，才會日思夜想，才會的深刻。

但是眼下看來，況似乎并沒有按照預想的軌跡發展。

......

姜雨走出了學校大門，看到馬路對面的銀杏樹下，年清瘦頎長的影。

裘厲穿著黑衛，斜倚在樹邊。

額前有幾縷黑發垂下來，皮很白，帶著一點緋紅，或許是在黃銀杏葉的陪襯下，他的氣質此刻看起來，了凌厲，多了幾分閑明。

姜雨知道他在等。

深呼吸，暗暗地做了幾秒鐘準備工作，然后朝他闊步走了過去。

“我一會兒要去舞蹈班。”姜雨對他說道：“所以不能約會了哦。”

裘厲表示無所謂：“先把晚飯吃了。”

姜雨一聽這話，心說自己的猜測果然沒錯，裘厲還真把自己當長期飯票了。

心...就復雜的。

如此看來，必須要努力掙錢，才養得起這吃不飽的小狼崽子。

三個億的酬金遙遙無期，眼下最重要的，還是要好好做任務。

姜雨了裘厲，忽然靈機一，說道：“既然是男朋友的關系了，如果有事拜托，你也會盡力幫忙的，對吧？”

也許以后做任務，裘厲還能幫忙呢。這家伙無論智商還是手，都不錯。

裘厲低頭睨一眼，玩味地說：“還沒什麼進展，就想著使喚我做事了？”

姜雨，心說你既然要傍我當長期飯票，當然要好好聽話才可以呢。

“走吧，我不能吃晚飯，但是可以請你吃。”

裘厲沒有拒絕，邁著懶散的步子，愉快地跟在后。

小姑娘穿著一件的秋款運服，夠了著姣好的形，漂亮的天鵝臂，細腰盈盈，尤其是一雙，修長而勻稱，線條堪稱完。

裘厲越看，越覺得，撓不到的那種。

他對的求，遠遠不止是吃點有味道的東西。

他還想好多好多…事。

路上也有三三兩兩的小，親昵地挽著手走在一起。

姜雨看著他們，莫名覺有些尷尬，移開了視線。

裘厲一眼便讀懂了姜雨的心思，說道：“你愿意的話，也可以牽我的手。”

“暫時不用。”心虛地說：“謝謝。”

雖然同意當他的長期飯票，但是并不需要他“以相報”。

裘厲角輕輕揚著，沒有勉強。

來日方長，他并不著急。

路過一間便利店，裘厲立刻拉著姜雨走了進去，買了一顆草莓味的棒棒糖，撕開包裝之后，遞到姜雨邊。

姜雨看看棒棒糖，又不確定地抬頭他一眼。

“吃啊。”

“哦。”

姜雨一口叼住了棒棒糖，著舌尖的甜意。

“好吃嗎？”

“嗯。”

看著年眼角微挑的笑意，竟然有點談的滋味了。

別說，沒想到裘厲這家伙，之前一副兇的模樣，談之后，竟還是個小狼。

然而，舌尖的甜意還沒保持十秒鐘，裘厲一把將棒棒糖從里出來，放進了自己里。

姜雨：？？？

裘厲叼著棒棒糖，笑了一下：“甜。”

姜雨略帶怒意地責備道：“你要吃自己再買一個不行嗎，怎麼吃我的呀！”

裘厲左邊臉頰被棒棒糖撐起弧度，無所謂地說：“那我再給你買一個。”

“不是，你這行為就...”

很迷。

裘厲叼著棒棒糖走在前面，心似乎還不錯。

姜雨跟在后，略有些不滿地唧唧歪歪：“不嫌臟啊你。”

他回頭，眼尾微微上挑，似笑非笑道：“我自己的朋友，我嫌什麼。”

姜雨：......

*

裘厲將姜雨送到了補習班。

姜雨熱之后，開始練習自己即將在年底推優選拔要表演的《天鵝湖》選段。

裘厲站在落地窗邊，看著舞蹈教室里翩然起舞的孩，仿佛一只展翅飛的黑天鵝，優雅而。

裘厲想到了當初拋棄自己的母親。

也是這般迷人而麗，一頭如瀑的長發，聲音細細的，笑起來仿佛春融雪。

是裘厲可怖的年記憶里，唯一的好的存在。

可是離開了他，將他永遠拋卻在了修羅地獄里。

聽說現在過的很好，在北城大學當教授。

或許的離開是不得已，或許只要自己變得更優秀，就能得到母親的認可，回到邊。

裘厲從書包里出了一本神分析學的專著，坐在空的走廊里，沉心閱讀了起來。

他要為...很優秀的人。

*

姜雨痛快淋漓地練完了舞，洗過澡，換了裳出來，已經是晚上九點了。

藝班已經沒有學生了，姜雨看到裘厲一個人坐在空的走廊里，閱讀一本厚厚的書籍。

幽暗的燈照著他蒼白的皮，漆黑的眼眸深陷于高的眼廓里，五廓凌厲分明。

他指尖拎著書頁，神很認真。

這樣的年，姜雨真的很難將他和殺人犯聯系在一起。

他不久后的未來，究竟經歷了什麼呢。

裘厲似注意到遠的孩，抬頭了一眼，淡聲道：“結束了？”

“嗯，你怎麼在這里啊？”

“等你。”

“等我做什麼？”

“等你結束。”

裘厲闔上了厚厚的專著，裝進書包里，朝走了過來：“很晚了，送你。”

說著，他背起了肩上重重的書包。

走廊里，姜雨著裘厲拔的影，心里驀然升起一陣陣的暖意。

上一世，和霍城談的時候，霍城從來沒有替背過書包，更沒有在深夜里等下課。

更多的時候，是遷就著霍城，做著一切討好他的事，心甘愿地付出。

畢竟，份相差懸殊，的姿態難免放的更低。

裘厲這個“便宜”男友，倒讓到青春期的甜。

著他瘦削的背影，姜雨心里甚至不在想，他不會是真的喜歡上了吧。

追上裘厲，好奇地問道：“你怎麼對我這麼好呀？”

裘厲面無表道：“我對你好嗎？”

“嗯！很好。”

“那你也對我好一點。”說著，裘厲俯湊近了，臉頰輕輕地在耳畔。

姜雨著耳畔熱的呼吸，心頭一，張得聲線都變了：“你要做什麼？”

裘厲意猶未盡地用鼻翼蹭了一下的耳垂，角翹了起來：“我了，一起去吃宵夜。”

姜雨：.......……

腦子里想非非的猜測，頃刻間煙消云散。

果然，喂不飽的狼崽子，還是想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