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優比賽前一晚, 姜雨彩排結束之后，便一個人去浴室沖了個熱水澡。

當回到儲間，拿過架子上的布口袋, 卻意外發現, 布口袋里那雙陳舊的足尖鞋, 竟被人剪了兩段！

驚異地將鞋子倒出來，果不其然, 兩只鞋都被剪壞了！

儲室每一間柜子都有上鎖，姜雨一般將手機等貴重品放在帶鎖的柜子里。

像沾了汗的舞鞋和服，都是掛在專門的公用掛鉤上, 因為不會有人這種東西。

看著地上那雙穿了大半年的足尖鞋, 驀然間，怒意涌上心頭。

這雙鞋明顯是被人用剪刀絞壞的，而且絞得很匆忙, 左腳的鞋子甚至都沒有絞斷, 鞋還牽連著...

顯然, 是害怕被人發現，所以匆匆逃離現場。

過去發生這種事, 以姜雨弱的格，肯定是不愿意惹事，估著打落牙齒和吞了。

所以們才敢這般肆無忌憚地欺負, 就是算準了不敢吭聲。

姜雨絕不愿再這般任由們拿了！

怒氣沖沖地走到了舞蹈教室，正巧, 吳思琳和孩們說說笑笑走了出來。

姜雨直接將壞掉的鞋子扔在了吳思琳上：“你干的好事！”

吳思琳嚇得后退了一步，看著地上被剪斷的那雙舞鞋, 瞪大了眼睛：“你...什麼意思！”

“敢說不是你剪的？”

姜雨咄咄人地質問：“明天我就要比賽了，這時候把我的鞋子弄壞, 讓我上不了臺，你就滿意了？”

“我...”

吳思琳看著那雙斷掉的鞋子，矢口否認道：“我沒有，不是我！我沒有！”

“姜雨，你是不是誤會思琳了。”有生站出來打圓場：“思琳不會做這樣的事。”

“對啊，沒有證據你可不要胡說，當心告你誹謗哦。”

姜雨自然是早有打算，拉著吳思琳的手，說道：“既然如此，一起去監控室調視頻啊。”

吳思琳聽到說監控的事，頓時松了口氣。

之前就檢查過了，儲室沒有監控，也不可能安監控，因為涉及到個人**的問題。

姜雨能查出來就怪了。

吳思琳理直氣壯地跟著姜雨去了監控室，后一幫看熱鬧的同學們也跟了上來。

“姜雨，我警告你，如果什麼都查不出來，我要你當眾給我道歉！”

姜雨冷聲道：“行啊。”

一群人來到監控室，甚至包括藝班的負責人――林曲文都被請過來了。

正如吳思琳所想的那樣，監控室的保安告訴們：“儲室嗎，儲室沒有裝監控。”

吳思琳冷笑著向姜雨：“怎麼樣？”

姜雨指著電腦上的一個監控方屏，說道：“我檢查過了，正對儲室大門的轉角，有監控，正好可以拍攝到有誰進了儲室，麻煩老師把轉角攝像頭的監控調取出來。”

吳思琳臉一變，立刻說道：“那麼多人都進過儲室，難道都是弄壞你鞋子的人嗎！”

姜雨當然料到會這麼說，角揚了揚：“兇手當然不會選擇有人的時候作案。”

“你...你什麼意思。”

“我換了鞋子去洗澡的時間，差不多是下午四點半到五點。”

姜雨目扣著吳思琳：“浴室就在儲室隔壁，我聽得很清楚，在我洗澡的時候，儲室只有一兩個人進來過。所以，只要調出這個時間段的監控，其中有沒有你，一目了然。”

吳思琳臉變得無比慘白。

林曲文老師意識到這件事的嚴重，對負責監控的保安道：“把監控視頻調出來看看吧。”

保安立刻作電腦，將轉角的監控調到了四點三十至五點這個時間段。

果不其然，姜雨進了儲室的一刻鐘后，吳思琳鬼鬼祟祟地走了進去，呆了沒幾分鐘，便出來了。

離開之后，一直到姜雨拿著壞掉的鞋子從儲室出來，這一段時間里，再沒有學生進過儲室。

只有一位穿工作服的保潔阿姨，拿著拖把進去打掃過衛生。

作案“兇手”，昭然若揭。

同學們向吳思琳，表很復雜。

們雖然討厭姜雨，但也沒人會搞這種卑鄙的小手段。

平日里以淑自居的吳思琳，竟會做這種事。

明天姜雨就要上臺演出了，剪了的舞鞋，這也...太過分了吧！

林曲文向吳思琳，嚴肅地說：“吳思琳同學，你還有什麼話好講！”

“不是我...不是我！”

吳思琳瘋狂地搖頭，急得臉都紅了：“真的不是我，我沒有剪的鞋！”

“那你為什麼在儲室呆了不到三分鐘就出來了？”林曲文怒聲質問：“你進去干什麼了？！”

吳思琳眼淚流了出來：“我...我是想剪的鞋，但不是那雙舊的！我想剪的是vci那雙...把vci那雙鞋鎖起來了，我打不開柜子。我看到這雙舊鞋，但我...本沒有它！”

林曲文當然不會相信的話，只覺得在狡辯，失地說：“你這樣的行為，靈雀藝班沒有辦法留下你了，明天讓你的家長來辦理退學手續吧。”

“林老師！真的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只想弄壞vci的鞋，這雙舊鞋，我才沒看在眼里呢！我一下都嫌臟！我...”

“住。”

林曲文徹底被的話激怒了：“只有你和保潔阿姨進去過，不是你，難不是保潔阿姨？”

“真的不是我！”

“你現在立刻離開，永遠不要踏進靈雀的大門了！”

在同學們鄙夷的目下，吳思琳哭著跑出了監控室。

人必須要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重來一次，姜雨不會讓這些傷害自己的人好過了。

......

吳思琳被勸退，心下雖有快意，但是并沒有持續太久。

這雙足尖鞋已經壞掉了，明天就要比賽，現在又到哪里去重新購買一雙合腳的鞋子呢。

走出監控室，林曲文問姜雨：“家里還有備用的鞋子嗎？”

咬著牙，搖了搖頭。

僅這一雙鞋，都省吃儉用了好久才買到，補補，穿了大半年。

林曲文的手落在肩膀上，安道：“別急，老師來想辦法，現在重新買鞋肯定不現實，老師幫你向合適尺碼的同學借一雙吧。”

姜雨知道，芭蕾舞鞋對于每一個舞者來說，都是非常重要的私人品。

老師出面幫借，被借的孩雖然表面上不會說什麼，但私底下肯定也不愿意。

還有更好的辦法麼。

姜雨腦子里想到了那個年蕭瑟冷落的影，想到了那雙昂貴的vci舞鞋。

明天的舞臺，是好不容易爭取來的機會...絕不能辜負。

姜雨默了片刻，向林曲文深深鞠了一躬，說道：“林老師，我想起來還有一雙鞋，不需要麻煩您幫我向同學借了，謝謝您。”

林曲文聞言，松了一口氣：“那可太好了，早點回去休息吧，養蓄銳，明天加油！”

“嗯。”

......

街頭寒風瑟瑟，姜雨木然地站了會，然后出手機，給裘厲打了一個電話。

電話那端很喧鬧，年懶洋洋的嗓音響了起來：“想我了，小天鵝？”

“那個...我現在能來找你嗎？”

“你在哪里？”

“我在藝班門口。”

“等著。”

姜雨有求于人，本來想說不用特意趕來，可以去找他，卻又聽他道：“外面冷，去室等著。”

猶豫幾秒，輕輕“嗯”了一聲。

街頭落了幾片曳曳的小雪，裘厲掛掉了電話，將兩百元的鈔票，遞給了面前穿著保潔服的阿姨――

“謝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