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仲夏夜舞會之后, 斯梅拉最大的一樁盛事，大概就是首席指導凌旋的回歸。

眾所周知，凌旋算得上是斯梅拉創辦之初的第一位首席導師, 年齡很大了，白書意和薛嘉怡在前面都都只能算學生輩。

只是這些年一直在斯梅拉的海外分區, 指導學生參加國際比賽, 鮮回國，所以國的學生, 幾乎都沒見過。

而步希真正的導師，就是凌旋。

準確說來，步檀嫣還是凌旋的最后一任學生呢。

所以，算得上是整個斯梅拉, 最有重量級的導師了。

眼高于頂的步家, 看不上白書意的水平, 卻能讓步希拜凌旋為師，的實力可見一斑。

斯梅拉最近瘋傳的小道消息：說凌旋這次回國，是準備要再收一位徒弟。

誰都知道，雖然凌旋有帶班授課, 但是真正稱得上關門弟子的人, 只有步希一人。

所以這次, 所有學生翹首以待，眼地期待著能夠被凌旋選中。

如果有幸為的關門弟子, 那就前途無量了啊。

謝淵當然苦心為自己的兒綢繆著，特意安排了一場飯局, 想要介紹姜雨給凌旋認識。

奈何凌旋直接在電話里拒絕了謝淵的邀約, 告知他，這一次挑選學生, 要自己挑，不會經由任何人的介紹來選學生。

否則的話，的門檻恐怕都被人踏破了。

謝淵放下電話之后，臉很難看。

在北城，甭管什麼權威顯赫，誰敢拂他的面子呀。這還是謝爸第一次被人拒絕吧。

姜雨對這個凌旋老師也更加好奇了。

果然，有實力的人，永遠有值得傲慢且不畏權貴的資本。

姜雨希自己有朝一日，也可以擁有被實力筑基的底氣。

“沒事，爸爸另外給你想辦法。”他還沒忘安姜雨：“就算是塞，我也要把你塞給！”

“啊，這真的不用勉強。”姜雨趕擺手：“就算凌老師不選我，我也會好好練舞的，這沒關系。”

“如果你能當的學生，基本上未來的局面就打開了。”

“真…真的不用勉強啊。”

謝淵嘆了口氣，沮喪地說：“你是不是覺得爸爸很沒用。”

“沒有！”

“這都幫不了你，我這個爸當得還不如那個明星。”

“真的不是啊爸爸，你們都對我很好。”

“他的房子你經常去蹭住，我給你的房子，你都不住。”

“啊這...”

姜雨看著謝淵沮喪失敗的表，很心疼：“那我今晚就搬進去，好嗎！”

“說定了。”

“嗯！”

謝淵臉上的挫敗之一掃而空：“我已經幫你喊了搬家公司，他們應該已經去程野家里收拾行李了，不用心。”

“......”

“以后你就住在謝爸家，當你自己的家一樣。”

“......”

沒過多久，程野的電話就打過來了，電話里他暴怒大喊：“謝淵！你王八蛋！誰說小雨要搬家啦！誰同意了！”

謝淵淡定地說：“是年人，可以自己決定住哪里、和誰住。”

“我不同意！我抗議！”

“抗議無效。”

“啊你...！”

“消氣，你氣死了小雨只能繼承你的產，還我爸爸。”

“......”

砰，電話掛斷。

姜雨角。

毫不懷疑，謝淵這位爸爸，在后宮劇里肯定能活100集。

開局就拿程野的人頭。

*

為了方便凌旋選人，斯梅拉這邊特意組織了《天鵝湖》第二幕的小型匯報演出。

仍舊是老規矩，主角由沈傲晴擔當，其他的角按照abcdef的不同班級排序。

姜雨只拿到了一個小天鵝的角。

所有的同學都在議論猜測，這次多半沈傲晴要被凌旋給選走了。

畢竟是主角，戲份又多，而且實力不容小覷。

“沈傲晴不是白書意老師的關門弟子嗎？”

“沈傲晴擺明了更想進凌旋門下啊，否則就不會報名參加匯報演出了。”

“說的也是啊，溫倫就沒有報名。”

“啊，如果真的被凌旋選走了，白書意老師豈不是很沒面子。”

“上次仲夏夜比賽，沈傲晴慘敗，白書意老師可能對也很失了吧，現在另謀出路，也是聰明的舉。”

“要是走了，白書意老師豈不是要重新選學生？不知道我有沒有機會呢。”

“嘻嘻，夢里什麼都有。”

......

臺下的同學們討論得熱火朝天，姜雨也在后臺用心準備著。

上臺前，沈傲晴輕蔑不屑地了一眼。

就算拿下仲夏夜之星，那又如何，還是f班的人，重要的比賽中，連四小天鵝都選不上。

不過一個混跡人群中的小天鵝罷了，永遠不了主角。

小天鵝那麼多，凌旋老師能看到，就怪了。

......

不過，這一次姜雨的登臺，不再像過去的幾次比賽那樣張了。

混跡在一群群的小天鵝中，反而好像放下了主角的包袱，開始沉浸其中，開始舞臺了。

本來舞蹈就是非常私人化的展現，舞者首先要的就是自己，其次才是染觀眾。

如果自己的心態放不開，滿腦子想的都是要跳得比別人好、拿獎杯、拿第一名...

雜念紛擾，又怎麼可能全投，沉浸其中呢。

想明白了這一點之后，姜雨就徹底放開了自己，要舞臺，而不是被舞臺所束縛。

就算是群演小天鵝又怎麼樣，只要能穿上這一潔白的天鵝服，就是最的那一只！

反觀沈傲晴，和姜雨的心態就截然相反了。

白書意已經對徹底失，再留在的名下，也沒什麼意思了。

沈傲晴迫切地需要一個全新的開始，找一位真正能夠教本事的導師。

凌旋曾經指導過步檀嫣，若能夠拜的門下，將來拿下芭蕾舞queen，也是指日可待。

所以沈傲晴卯足了勁，使盡渾解數，在舞臺上展現著自己。

但世事往往...過猶不及。

就連臺下的觀眾學生都看出來，沈傲晴的舞蹈跳的用力過猛，反而喪失了。

凌旋低頭詢問邊的老師：“天鵝王是誰的學生？”

“是白書意老師的學生。”

“白書意？”凌旋皺了皺眉：“我明白了。”

白書意看著臺上的沈傲晴，臉一陣陣地難看。

連臺下觀眾都看出了迫切表現的，更別提凌旋了。

匯報演出還沒有結束，白書意便沉著臉退場了。

實在丟不起這個人。

匯報演出結束之后，所有演員站在舞臺上向觀眾謝幕，每個人都踮腳向前，試圖讓凌旋看到自己。

沈傲晴站在第一排，息著，昂首，自信地迎接著觀眾如的掌聲。

姜雨都快被人群給沒了，拼命踮腳，看到了坐在第一排的謝淵老爸。

謝淵的目倒是一直在上，手擱在膝上，暗地給豎起了大拇指。

姜雨笑了一下，食指和拇指悄悄對他比心，眨眼wink。

凌旋就坐在謝淵邊，見他和臺上的小天鵝互，于是問道：“你之前想介紹給我的干兒，也在舞臺上？”

“嗯。”

“在第三排第...”

謝淵話音未落，凌旋打斷道：“不用介紹，我心里已經有人選了。”

“誰？”

“反正不是你的干兒。”凌旋任地說。

“你知道我干兒是誰嗎。”

“反正能給你謝淵當兒的人，絕對不會是我看上的小天鵝，否則你這干爸爸也當得太不盡心了。”

謝淵淡淡笑了：“跳舞的事，我從來說不上話，想幫也幫不上，管多了還會被嫌。”

“難得，你這個干爹當的這麼卑微？”

“有自己的想法。”

凌旋和謝淵也認識多年了，從自己的徒步檀嫣和他談那會兒，就知道他了。

這麼多年，除了步檀嫣，還從來沒在他眼底...看到這麼溫寵溺的神。

真當親兒了啊。

在學生們完謝幕之后，凌旋緩緩站起，來到了舞臺前方。

年齡過五十了，鬢間也染了霜，但是材保持得非常好，神狀態也相當不錯，容貌看著竟和白書意不相上下。

舞臺上所有的“小天鵝”心臟都提了起來，滿心期待地看著凌旋。

沈傲晴更是躍躍試，就差直接沖到凌旋面前對說：“選我！選我！”

然而，凌旋直接錯開了“天鵝王”，錯開了王子，錯開了魔王，也錯開了四小天鵝...

視線向后排人堆里的姜雨：“小天鵝，你過來。”

姜雨邊的孩興地走出去，然而凌旋搖搖頭：“不是你，是你。”

所有人的目，落到了姜雨的上。

果然，哪怕只是飾演一個戲份的可憐的小天鵝。

仲夏夜之星，永遠不會泯滅彩。

“是我嗎？”

姜雨指了指自己，一再確認。

“沒錯。”

姜雨乖乖走到面前，凌旋檢查了一下的板，了肩膀和手臂，然后又檢查了型...滿意地點了點頭。

然而，當最后打量了五的時候，恍然間...愣住了。

的模樣...

盯著姜雨看了許久，看得姜雨都有些不好意思了，避開了視線。

凌旋看看姜雨，又了不遠的謝淵，角輕微地了一下。

不-能-吧！

是步檀嫣的老師，兩個人年齡也不過十歲的差距，所以平日里也是亦師亦友。

是為數不多的知道步檀嫣和謝淵地下的人。

所以一看到面前這孩的模樣，瞬間就反應了過來。

這孩子...本就是步檀嫣和謝淵兩個人的結合版！

他們竟然有孩子嗎！

什麼干兒，這擺明了就是親生孩子！

謝淵膽子也太大了吧，竟然敢把這個小孩送到斯梅拉來，難道不怕其他人看出來？

凌旋環顧四周，在場的評委老師和學生們，好像都沒有懷疑什麼。

如果不知道當年那段往事，大概也不會有人把謝淵和步檀嫣聯系在一起吧。

只能按捺著心中的好奇，問道：“你什麼名字。”

“我姜雨，姜子牙的姜，下雨的雨。”

“你爸爸媽媽是做什麼的？”

“我媽媽是...”

上一世，姜雨對母親有諸多誤解，于啟齒母親的工作，但是現在，大大方方地說：“我媽媽是理療師，在按會所工作；爸爸是歌手。”

凌旋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然后皺著眉又了眼謝淵。

謝淵手口袋天，假裝接收不到的眼。

薛嘉怡本來是屬意于姜雨，自從上一次仲夏夜舞會姜雨幫拿到了首席之位，對姜雨的不滿消散了大半。

如果能讓跟了自己，好好培養，將來的聲必然超越白書意。

而看今天這局面，凌旋好像也看中了姜雨，于是，試探地問：“凌老師，怎麼，你對姜雨同學興趣嗎？”

凌旋當即表示：“這位小天鵝雖然戲份不多，但是的實力不容忽視。是，我想選。”

混跡在一群白天鵝中，對比格外明顯，無論是作練度還是技巧，姜雨都要勝過周圍其他人。

凌旋眼何等毒辣，一眼就看出了姜雨水平遠超常人。

薛嘉怡雖然有些失，但也沒多說什麼。

的確，自己教姜雨可能有些勉強，因為不出三年，必然會全面超越自己。

但是凌旋不一樣，是帶過步檀嫣的金牌導師，一定能將姜雨培養第二個芭蕾舞的明星。

“姜雨同學，從今天開始，你由我來負責指導，我要求很簡單，每天需要早起練基本功，能做到嗎？”

姜雨語氣里帶著幾分訝異；“凌老師，您決定...要收我？”

“需要這麼吃驚？”

“沒有，不是...”

上場前是真的沒有想到會穎而出，畢竟小天鵝這麼多，都放平心態了，只要對得起舞臺就好，不要爭強好勝。

沒想到無心柳，凌旋竟然真的選了。

姜雨向了不遠的謝淵，謝淵角含笑，沖豎起了大拇指。

作為父親，沒有任何時候，比現在更讓他到驕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