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野在北城置了兩套房子, 一套位于新區的大平層，一套是郊區小別墅，明里暗里旁敲側擊, 想把母倆接到自己家里，一家三口生活在一起, 好好過日子。

姜漫依堅決不同意, 擔心這會給他的事業帶來影響，而且影響極可能是毀滅的。

好在姜雨家的房子總算是拆遷了, 得到了一筆不菲的拆遷款。

姜雨讓姜漫依趕買房，趁著現在房價還沒有拔地而起，他們在市的黃金地段，買了一套環境非常好的學區裝品質房。

生活似乎越來越好了。

有兩個爸爸和媽媽, 姜雨真的特別幸福, 但這幸福卻仿佛缺了一角, 空的那一塊，沒有人能夠填補。

越來越喜歡那條名“阿厲”的蛇了，無論走到哪里，都帶著它。

小蛇也特別通人, 人多的時候, 就躲在的帽子包或蛇包里, 如果安靜了，就會冒頭出來, 蹭蹭的手。

姜雨也喜歡“阿厲”、“阿厲厲”地著它，仿佛這樣著, 心里空缺的那一塊, 就能夠填補回來。

得多了，又莫名難。

那天下午, 程野把姜雨從學校出來，陪他去超市買東西，晚上回去給姜漫依做一頓驚喜大餐，同時幫過生日。

“結婚的這個事，你還是要多跟你媽媽談談。”

程野正要攬著小姑娘的肩膀，一轉頭看到肩上的小蛇，嘶嘶地吐著信子，趕又把手回去。

“你是我們的兒，你要向表達，說你多麼一個完整的家庭，多麼爸爸能為你名正言順的爸爸。”

姜雨順手拿了一袋薯片扔進購車里：“你攻略我沒用啊，這個事你要去攻略老媽，從來不聽我的話。而且結婚沒那麼簡單，你不嫌我媽條件不好，我媽還嫌你條件太好了，能跟你名正言順地談都需要很大的勇氣。你想結婚，估計是道阻且長了。”

“所以我要你這個兒來干嘛啊。”程野摘下了墨鏡，指著姜雨，嚴厲地責備道：“你作為兒，就應該要鼓，孩子是父母的粘合劑，你這孩子...不僅不粘合我們，你還把我往外推。你說說，你再上哪兒找我這麼英俊有錢又的爸爸。”

姜雨趕奪過墨鏡來給他戴上，說道：“有啊，出門右拐閱方科技集團48樓辦公室，我謝淵爸爸就比你英俊有錢還溫。”

“切。”

程野不客氣地手腦袋，結果肩上小蛇發出嘶嘶的威脅聲，把他嚇退了。

“你整天掛著條蛇是什麼癖好？”

“阿厲厲很酷啊。”

“阿厲厲。”程野翻了個大白眼，小聲腹誹道：“還說不喜歡了，一條破蛇...都能讓你睹思人。”

姜雨沒有辯解，只是淺淺笑了笑：“也不是不喜歡，畢竟那麼喜歡過，只是...如果他選擇擁抱新生活，那我也應該向前看。”

程野牽著的手，用力按了按：“爸爸陪你一起，我們一起擁抱新生活。”

“嗯。”

“那你去給你媽吹吹風。”

“......“

繞來繞去，還繞不開這話題了。

姜雨甩開他的手，嘆了口氣：“我不想我媽這麼大的力，以前就覺得配不上你，現在更是這樣。你們約會的時候，我有的幾次跟著，都能看出來，事事都在依著你，你說一不二...真結了婚，不知道多委屈呢。”

程野仔細想了想，皺眉道：“沒有吧...”

“你看，你還意識不到呢，哪有當爸爸的樣子。”

姜雨覺得程野這幾年，忙著追逐自己的夢想，一路走來順風順水，們托著捧著哄著，公司也護著，仿佛還是那個十八歲的年，沒有長大。

可是的媽媽呢。

為了生活，放棄了自己的夢想，學了一門技能，行最辛苦最累的服務行業。這些年，什麼人都道過，也被欺負過，笑臉迎人，仰人鼻息...

生活就是石頭一般的磋磨啊。

如果程野仍舊眷，那麼他就應該懂得這個人所經歷的一切，或許他會稍稍改變一下自己的態度。

“寶寶，等這段時間忙完專輯發行，爸爸帶你和媽媽出國耍。”

“去哪兒呀。”

“去哪兒都行，咱們一家出門散散心，也給我們制造更多相機會。”

“好哦，那你要好好表現哦，我會監督你的。”

程野雙指合并指了指側額：“隨時接寶寶監督。”

......

然而，姜雨和程野都沒有想到，他們在超市逗留不過半個小時，拍的視頻卻悄然流傳到了網絡上，被幾個娛樂圈八卦紅v轉發之后，掀起了軒然大波。

視頻里兩個人作親，有說有笑，還牽了手，一起逛超市，不讓人往緋聞方面去想都難。

一時間，#程野#、#程野朋友#、#北城大學#等詞條，番登上熱搜榜首――

“救命！我看到了什麼！”

“房子塌了。”

“我的天！這是程野朋友嗎！”

“程野這麼多年無緋聞紀錄竟然被打破了！”

“北城大學藝系大二在讀生，還是個學生呢。”

“兩個人年齡差距，未免太大了吧！”

“這有什麼，我覺得就很般配。”

“不行！不行哥哥怎麼能談！絕對不行，我反對！”

“難，真的難。”

......

晚上姜雨剛回到學校，在回寢室的路上直接被一幫狗仔記者給圍堵了，嚇得一路狂奔，跑回宿舍樓。

宿管阿姨河東獅吼，鎮在宿舍門口，將一堆娛記趕了出去。

程野的公司團隊在第一時間反應，在和程野商量之后，決定公開姜雨就是他兒的份――

“一封遲來的宣：

在認識你們之前，我就認識了我的初，一個迷人可的孩子，這麼多年保持單，不是因為你們，而是因為。當然也不止一次在演唱會和采訪中提到過，想來你們也有心理準備。

我和不久前重逢，這是命運給我的恩賜，同樣令我們驚喜的是，我們還擁有了一個可的兒，就是照片上的小姑娘。沒錯，我現在是父親了。

很抱歉瞞了這麼久，因為擔心最的人到傷害。我就一中年男人，私生活沒什麼好興趣的，請大家關注作品。”

一開始文風還是正正經經的公關文案，最后一句絕對是程野自己加上去的，太有他的味道了。

而這一份博的公開申明，再度向網友扔了一塊巨石，激起千層浪花。

竟然直接有兒了，這可比什麼公開地下要勁多了啊！

姜雨躺在床上，刷到這條宣的微博，心里“咯噔”一下。

姜雨的份一經公開了，姜漫依的份自然是瞞不住了，瘋狂的開始皮姜漫依。

一瞬間，網絡上漫天都是對學歷和工作的嘲諷，哪怕有理智的出來說話，但是理智的聲音永遠抵不過無邊的惡意――

“我的天，哥哥是瘋了吧，怎麼會喜歡這種人！”

“按啊！”

“就一高中學歷，也配！”

“啊啊啊，我真的要瘋了！這還不如北城大學那個呢，至人家還是大學生。”

“北城大學那是他兒好吧！求求你們下留，不要再給他招黑了。”

“真的特別失，特別特別失。”

“說實話，真的不配。”

“我謀論一下，這人是不是故意借兒上位。”

“為什麼這麼多年都沒有消息，偏偏現在出來，我覺...好大一盤棋啊。”

“這人太心機了吧。”

......

姜雨第一時間給姜漫依打了電話：“媽媽，你在哪里？”

“在家里。”

“沒、沒事吧。”

“能有什麼事，該來的都會來。”

電話那端，姜漫依聲音還算平靜：“別擔心我，這段時間你先不要回家，去找謝淵，他會保護你。”

姜雨皺了皺眉，不明白為什麼出了這樣的事，媽媽沒讓第一時間去找爸爸，反而找謝淵這個干爸爸。

“我不怕的，就很擔心你。”

“不用擔心，謝淵已經派了保鏢過來，小區還算安全，我也不會隨便出門，保鏢會給我送食和生活用品。”

“啊，謝爸真是太周到了。”

姜雨嘆了口氣，總覺得和謝淵比起來，親爸反而很不合格呢。

真不知道姜漫依為什麼喜歡這個稚鬼，發通稿也完全不和們商量。

他都沒想過這樣的宣，會給媽媽帶來多大的力嗎！

的工作，的社，平靜的生活...全完了！

“我爸真是...太過分了！”

“別怪他。”姜漫依從兒忿忿的聲音里聽出了的怒意，連忙勸解道：“他早就想公開了，或許這只是一個契機。”

“媽！”姜雨恨鐵不鋼：“你還幫他說話，就是你這麼縱容他，才讓他永遠跟個小孩似的。”

“姜雨，我和你爸之間...你不會明白。這件事就這樣，不說了，會好起來。”

說完，姜漫依掛掉了電話。

姜雨雖然心里為媽媽覺不值，很心疼，但這種時候，恰恰是需要一家人團結起來，而不是訌。

那兩天，們是真的瘋了。

他們找來了姜雨教務系統里的證件照，然后和程野的照片進行電腦專業的對比分析，確證兩個人的五長相，本完全不一樣，重合率連百分之五都沒有，以此斷言――

姜雨不是程野的親生兒，姜漫依這個借上位的“惡毒母親”，從始至終，都在騙他們家哥哥。

程野是真的憤怒了，直接用自己的微博大號懟――

“兒是我自己認的，有什麼沖我來，別我家人。”

們恨鐵不鋼，很多腦殘直接轉了黑，當然，也有很多理智的聲音，支持程野――

“p圖的什麼居心！”

“鍵盤俠說話太惡毒了吧，咒家人算什麼！”

“你讓人家一中年男人不生孩子不結婚，將來你養老送終嗎！氣死我了。”

“請關注野哥的作品。”

程野從來都是以作品說話，是作品給他帶來的流量和名氣，而不是偶像的人設。

所以他才不會管不，該懟就懟。

姜雨一開始覺得是瘋了，可是后來當認真去對比照片，看們給出來的專業分析，也越發覺得，自己和程野好像真的...

不太像啊。

不過這也就是一夜的狂歡，第二天，相關照片的對比和熱搜，被刪的干干凈凈，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生。

再也相關話題，也是被秒刪，或者封號。

姜雨還很奇怪，如果程野工作團隊這麼給力，就不至于鬧到這種程度了。

程野也說不是他做的。

姜雨想到了謝淵，但不敢確定，給謝淵打了一個電話――

“謝爸，網上的消息是你刪的嗎？”

“嗯。”

“還有媽媽，你也派保鏢去保護，謝謝你。”

“這段時間呆在斯梅拉不要出去，那里才是安全的地方。”

姜雨悶悶點頭：“好哦。”

“保護好自己，不要去看網絡上的評論。有什麼不開心，給謝爸打電話。”

姜雨鼻子一酸，差點哭出來。

這一年，的緒仿佛都被一面墻堵著，沒哭過，哭不出來。

可是這一刻，聽到謝淵溫的聲音，到他的關心，姜雨真的覺得...好委屈。

極力抑制住奔涌而來的悲傷緒，還是沒忍住，嗆了嗆。

“怎麼了？”謝淵聽出了小姑娘聲音不對勁，關切地問道：“是不是看到什麼不好的東西了？”

“不是。”姜雨咬著下，用力搖頭：“就是覺...覺你才是我親生的爸爸。”

每次出事，他都出面擺平。

在最絕的時候，也是他，就像一個默默守護的騎士。

“謝爸，你是我爸爸嗎？”

電話那端傳來輕微的結吞咽的聲音，良久，他說道：“我...是啊。”

**

呆在學校里稍許有些危險，大學校園是可以自由出的，狗仔們無孔不，時時刻刻準備拍姜雨的照片，不管是在食堂吃飯，還是去教學樓上課。

姜雨不勝其煩，只能收拾了東西，背著書包去斯梅拉藝中心小住幾日。

然而沒想到，剛到斯梅拉藝中心，距離大門還有兩百米，藏在暗的一堆娛樂記者忽然蜂擁而至，將鏡頭和話筒對準了姜雨――

“請問你真的是程野的兒嗎？”

“網傳你們的對比照片完全不像，對此你有什麼看法？”

“你母親是否欺騙了程野。”

“你的母親高中文憑，你覺得配得上程野嗎？”

......

攝像閃咔嚓咔嚓照得姜雨睜不開眼，試圖躋進斯梅拉大門，但是這些娛記將前路堵得水泄不通，強行將話筒遞到面前。

姜雨怒從心中起，直言不諱道：“我媽媽配不配，不是我覺得，更不是你們來覺得。程野說配得上，就配得上！”

在姜雨心里，媽媽是全世界最好的人，配得上任何人，反而是程野，覺得他才配不上媽媽呢！

娛記愣了愣，繼續道：“那你對們的強烈反對，有什麼看法？”

“反對？他們十八歲相，這麼多年初心不變，得到這些妖魔鬼怪來反對？”

姜雨說完這話，炸地推開了眼前的娛記，徑直朝前走去。

記者們面面相覷，姜雨這暴脾氣，倒是和程野一脈相承。

他們蹲守了整整三天，好不容易等到正主的出現，怎麼會輕易放過。

記者們圍堵了過來，水泄不通地擋住，此起彼伏地詢問著尖銳的問題――

“你到底是不是程野的親生兒？”

“你媽媽有再婚過嗎。”

“關于他們的你知道多？”

......

就在姜雨極力掙之時，手腕忽然被一個冰涼的手掌握住。

姜雨回頭，看到了步希神嚴肅的面龐。

將姜雨拉倒自己后，一路攥著突出重圍，朝著斯梅拉的方向狂奔。

狗仔記者們每天的生活就是追逐，所以他們也趕追上來，企圖再多拍一些畫面和照片。

步希將自己頭上的鴨舌帽蓋在了姜雨的頭上，拉著跑進了斯梅拉大門。

記者們自然是進不了大門，只能站在門外瘋狂拍照，保安走出來，將他們吆喝走了。

步希拉著姜雨一口氣跑出了好幾百米，來到綠茵場上，這才停下來，撐著膝蓋大口息著：“這些記者真是太討厭了，就跟蒼蠅似的。”

“他們就是很煩...”

姜雨平復了呼吸，和步希對視了一眼。

下一秒，兩個人同時移開了視線，都有些訕訕的。

自從仲夏夜晚會之后，們再也沒有說過話了，后來兩人總是在一場場比賽中你強我弱地較量著，不分伯仲，有贏有輸，誰都不服誰。

誰樣的競爭關系，讓倆人之間的關系變得有些微妙，尤其步希家里對的管束和要求又是那麼高，一個人上肩負著家族的榮耀和使命，力可比姜雨大得多。

姜雨理解，知道兩個人再也回不到從前的關系了。

姜雨禮貌地對說道：“那個...剛剛謝謝你哦。”

“我巧路過。”步希也矜持地說：“他們擋我路了，我不是為了幫你。”

“還是很激。”姜雨摘下鴨舌帽還給，步希打量了一眼：“留著唄。”

“嗯？”

“還合適你的。”

說著，上前替戴正了鴨舌帽，帽檐向下了：“你這段時間，應該用得著。”

姜雨沒有拒絕，點點頭：“那不客氣了。”

“我這幾天看了網上的熱搜。”步希緩慢沿著場跑道走著，邊走邊說：“沒想到你竟然是程野的兒。”

“我是不是他兒，可能還存疑呢，你看了網上的對比照片嗎，我和他就不像。”

“不管像不像，他認你，把你當兒，這不是很好嗎。”

姜雨默不作聲地點點頭。

“本來我見你和謝淵關系那麼好，還認干爸，都以為你是謝淵的兒了，還說想見你來著，讓我請你到家里吃飯。”

“你為什麼想見我？”

“不知道。”步希聳聳肩：“謝淵從來沒對誰這麼好過，我聽我媽提起過，謝淵好像和我小姨媽認識。”

“呃。”

小姨媽就是步檀嫣啊，這何止是認識。

姜雨忽然反應了過來，步希不會以為是謝淵和步檀嫣的孩子吧。

的心臟猛跳了一下。

大家都說和步檀嫣跳舞很像，謝淵對又出乎意料地好，步希會這樣誤會，好像也不是空來風。

“那個...我承認你很強，很有當年我小姨媽的風采。”

步希忽然改變了話題，著，堅定地說道：“但我不會認輸的，我會贏你的，彩彩、漂漂亮亮地贏你。”

姜雨很愉快地接了的挑戰：“我也會用盡全力戰勝你。”

步希和對視幾秒，兩個人同時輕松地笑了起來。

步希用撞了撞，也推了一下，兩個人仿佛又回到了剛剛認識時的一拍即合。

姜雨笑道：“那以后還會一起喝茶吃甜品嗎。”

“如果你想故意讓我長胖，那你就打錯算盤啦，我會克制的！”

“真的嗎？”

“嗯！”

“那我自己去買啦，你看我吃，我要買一杯芝芝莓莓，在買一杯珠酸車厘，兩杯一起喝。”

步希看著的背影，咽了口唾沫，跺跺腳，還是追了上去：“我也要看著你，不能讓你長胖了，否則我就沒有對手了！”

“哦！”

“芝芝莓莓要微糖。”

......

姜雨和步希和好如初，這是最讓近段時間覺最開心的事了。

步希就是很單純一孩，只是家里給的力太大了，讓從小唯一的目標就是追逐no.1。

因為是步家的人，有步檀嫣珠玉在前，使得毫不能放松自己。

姜雨是步希在斯梅拉遇到的第一個愿意和說話的人，也是最強的對手。

這樣的關系，竟然讓們能夠保持摯友的份。這份友誼，來的格外珍貴。

斯梅拉這段時間管控格外嚴格，學生出都必須拿學生卡，連老師出都要使用通行證，一直蒼蠅都飛不進去。

半個月后，這件事的熱度總算被更新的娛樂八卦新聞所代替，姜雨才恢復了自由，可以返回學校上學了。

但這期間，謝淵仍舊派專車接送，同時暗中也加派了保鏢保護。

無論如何反對這段，如何威脅要，程野的新專輯該發還是發了，銷量毫沒有到影響，恰恰相反，里面有一首歌是寫給兒的歌，名《芭蕾》。

因為熱度的影響，這首歌一出來，就被頂到了各大音樂網站新歌榜首，專輯一出來就被搶售一空，銷量持續走高，超過了他過去的任何一張專輯。

不得不說，雖然這件事是意外，但程野的團隊還是相當會炒作的，直接把負面熱度轉化了實際收益。

程野本來就是實力派歌手，幾乎每張專輯都是自己作詞作曲，所以基本不吃流量飯，他不會對低頭。

這麼多年，他仍舊保持著當初那個搖滾年的叛逆和憤怒，這也是姜漫依如此迷他的地方。

專輯發行之后，程野便計劃帶著一家人出國玩了，本來原計劃是去歐洲國家，但是因為熱搜事件鬧的，本沒有時間去辦簽證，所以只能去東南亞免簽的泰國海濱城市度假了。

他順帶把他的小徒弟劉藝白也帶上了，給姜雨做個伴。

劉藝白雖然害，不善言辭，卻是個相當溫的小孩，程野私心里也是希姜雨別整天拿著的小蛇玩，多和同齡的男孩子接接，早日走出失的霾。

而這次東南亞之行，姜雨則是要好好考察考察程野，如果他再繼續這樣以自我為中心，絕不會撮合他和媽媽在一起。

他太不會照顧人了，還要媽媽反過來照顧他。

姜雨才不會同意呢。

下了飛機之后，周圍幾乎都是陌生的外國人面孔了，程野摘下了口罩和墨鏡，牽起了姜漫依的手：“我訂的酒店就在海邊，是私家海灣，視野特別好，也不會被人打擾，等會兒下海，你陪我好好游一圈。”

姜漫依欣然點頭：“好啊。”

姜雨立刻道：“好什麼，我媽又不會游泳，怎麼陪你下海嘛。”

“我會啊。”程野理直氣壯地說：“我會保護。”

姜雨記得以前和姜漫依去游泳館，這人怕水怕到在兒區坐著，就這旱鴨子...還下海？

姜雨譴責又鄙夷地著程野：“爸爸忘了之前說的話了嗎。”

程野猶豫了一下，說道：“那...我陪你媽媽在淺水沙灘上曬太，行吧，乖--兒。”

最后三個字，喊得格外咬牙切齒。

“行。”姜雨欣然同意。

這次全家旅行，非得把老爸的壞病給糾正過來。

很快，預訂的出租車駛了過來，程野護著母倆上了車，自己也坐上了副駕座。

......

“小厲，你在看什麼？”宋裕和辦完電話卡出來，機場外面，看到裘厲目追隨著一輛計程車走遠了。

“沒事，宋老師辦好了？”

“我買了兩張臨時的電話卡，你也換一張，方便和國保存聯系，也省得朋友擔心。”

宋裕和將電話卡地給了裘厲，裘厲接過了卡，平靜地說道：“沒有朋友。”

宋裕和笑著說道：“難得啊，你這樣的條件，在咱們男比例嚴重不協調的海城大學，竟然沒有朋友。”

“曾經有過，大學就分了。”

“這次我出來開會，目的是讓你散散心，不要想太多不開心的事。”

“謝謝宋老師。”

宋裕和是國非常厲害的心理學督導師，也認識裘厲的父親。裘厲考海城大學，能夠相遇也算緣分，所以宋裕和對裘厲格外關照。

眾所周知，心理咨詢師因為接了太多病人和負能量，本心理就會產生問題，而宋裕和就是為這些心理咨詢師做心理咨詢的督導。

所以，他一眼就看出了裘厲這小子藏在平靜的面孔下的霾。

如果不好好加以引導，很可能會出問題，就像他的父親一樣。

宋裕和注意到裘厲不住地朝馬路盡頭觀，問道：“遇到人了？”

裘厲著街邊遠去的出租車，原本平靜無瀾的心湖掀起波濤――

“可能，看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