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雨知道裘厲的格, 如果他不愿意說，總會有一百種方法打消的疑慮。

但是姜雨不愿意再像傻子一樣被他耍得團團轉，決定自己弄清楚真相。

那兩天, 姜雨也不再銬著裘厲, 他上哪兒上哪兒, 也不跟了, 每天就在咨詢室里和段博倆人玩游戲。

而事實上, 每當裘厲離開之后，姜雨和段博就會坐在電腦前, 打開在某東買的防出軌gps定位系統。

定位系統被姜雨裝在他的外套夾層包里，一般來說不會被發現。

不過這個定位系統顯示, 裘厲的行蹤都很正常，一般就是學校圖書館和咨詢室兩點一線的軌跡。

段博指著電腦地圖，無奈說道：“你看，我都說過了，還有倆月就考試了, 我們厲哥每天都奔圖書館，忙著備考呢，連客都不接了, 哪有時間做那些有的沒的。”

有時候, 姜雨也懷疑是不是自己想得太多了。

難道他真的沒有做壞事, 但如果這麼正常的話，為什麼多年以后，他會被以死刑呢？

肯定有什麼地方不對勁。

事實證明, 姜雨的懷疑沒有錯。

當按照gps定位系統的軌跡來到圖書館, 在自習室的老位置，只看到一件披掛在椅子上的黑風外套。

桌上有翻開做了一半的英語閱讀題, 而指甲蓋大小的微型gps定位，就在英語閱讀書上，有節奏地閃爍著紅綠的微。

而定位的旁邊，他畫了一個可又帶了點挑釁意味的卡通狗頭。

人早已不見了蹤影。

......

裘厲再一次見到了霍商霖。

這一次，是在海邊游的船艙里，房間不大，一張桌子，幾個保鏢。

桌上放著一臺測謊儀。

這臺測謊儀，顯然比昨天晚上段博姜雨小打小鬧的那臺儀，要確得多。

霍商霖攤開手，對他說道：“不是不信任你，不過我這人做生意，向來小心謹慎。上次你證明了你的能力，這一次，我需要你證明自己是否值得我信賴。”

裘厲從容地坐在了椅子上，任由霍商霖的收下給自己戴上了測謊儀線路。

霍商霖坐在他對面，目不轉睛地看著他。

不管他催眠有多強，只要說謊了，就不可能逃得過測謊儀的監控。

“問題一，你是否對我忠心。”

裘厲：“不是。”

心電圖頻率保持正常。

霍商霖盯著電腦屏幕上咔噠咔噠的頻率曲線，視線有些不回來，恍然問道：“不忠心，那還玩個屁啊？”

裘厲平靜地說：“我對錢忠心。”

霍商霖回了視線，看著裘厲，獰笑了起來：“有意思，第二個問題，你是不是警察的臥底。”

“不是。”

心電圖正常。

“第三個問題，錢和人，你選一個。”

裘厲頓了頓，說道：“我賺錢，就是為了人。”

霍商霖讓人摘下了測謊儀。

最后這個問題，跟測謊沒關系，如果裘厲選了前者，霍商霖會立刻讓人弄死他，然后趁著夜丟進海里。

因為他在說謊，并且他的謊言連測謊儀都測不出來，這樣的人，他怎麼能用。

一個拿到了錢就去給人買昂貴護品的家伙，說選錢，霍商霖是不會信的。

他可以不對自己忠心，但是只要對錢忠心，事就好辦了。

接下來，霍商霖把自己的計劃布局，都告訴了裘厲――

“時間定在今天晚上1：23，準時出發。”

“今晚？”

“怎麼，臨時通知不習慣？”

裘厲道：“有點。”

“那你就要習慣，難不我還提前把時間告訴你，讓你做好準備？”

裘厲知道，霍商霖仍舊沒有完全信任他。

“我們偽裝漁船，進公海之后，會有船只接換船，完易。我會全程跟船，最好不要出問題，但如果遇到了海警...”

霍商霖向裘厲：“你知道該怎麼做，我要保證這批貨萬無一失。”

“我可以保證。”

霍商霖讓手下收走了裘歷的手機，并且檢查了他上的每一個角落，確定了沒有其他通訊設備，這才放心。

“就在這里等著吧，無聊的話，可以過來打桌球。”

說完，他帶著裘厲進了娛樂室。

裘厲坐在沙發上，霍商霖給他遞來一杯水：“你是第一次做這些事，張難免，順手就好了，如果合作愉快，以后哥們不了帶你發財。”

“這種時候，我不習慣喝水。”

“也是，喝點水，省得待會兒誤事。”

裘厲放下了杯子，舌尖抵在后牙槽，按下了鑲嵌在牙齒上的傳。

他知道這艘船已經開啟了無線電波的干擾波段，任何定位系統，無論多麼微型，都會立刻被檢測出來。

幸而宋裕和早有準備，在裘厲后牙槽安裝了一個傳，本不發送波段，但是可以通過牙齒咬合震，傳遞遠距離的有限信息，而且這些信息絕對安全，不會被波段頻道檢測出來。

而另一邊，宋裕和接到了隊友的電話，說裘歷的傳啟了，本來他正在陪夫人吃飯，掛上電話之后迅速緩換了制服來到警局。

負責這起案子的警姓陳，名陳言，他和手下們換好了裝備，隨時準備出發。

一回頭，看到宋裕和匆匆忙忙趕過來了，對他說道：“線人傳回來的頻率已經初步計算出了經緯度位置，如果沒有錯的話，那就是今晚易的位置。”

“繼續跟蹤觀察，謹防位置有變。”

“宋警，你負責后期刑訊，不必參與行。”

“我必須跟船。”宋裕和堅定地說：“他是我的學生。”

“行應該是今天晚上，時間不明，海警那邊已經布局好了，今天晚上就給他們來個甕中捉鱉。”

宋裕和看了眼時間，現在是晚上9：43。

他問陳言：“我之前給你說過的...裘厲朋友來海城的事，你那邊派人過去了嗎？”

“已經派了，兩個警隊的好手，這兩天全程24小時保護，今天在學校圖書館待了一天，剛回酒店呢，安全沒問題。”

宋裕和還是不放心：“再派個人，去咨詢室那邊看看況。”

*

凌晨時分，霍商霖帶著裘厲，還有好幾個手下，一起登上了一搜名“海鯊”的捕魚船。

今晚風浪很大，有船只出航，在茫茫黑夜里，“海鯊”宛如一扇孤葉，逆浪前行。

這樣的風浪天，是霍商霖早就算好了，最適合出航易的日子。

霍商霖帶他去底艙見過了運出鏡的那批青銅文。

數量不，小件的品裝在滿是米糧的袋子里，稻米將其掩蓋著，避免沿途的磕，大件的品則由帆布遮掩著，裝了滿滿一艙。

霍商霖只讓裘厲看了一眼，便離開了底艙，來到了二樓的休息室。

裘厲平靜地打量著霍商霖。

這家伙時而坐在沙發上玩牌，時而起去甲板煙，雖然故作老練世故，但是裘厲看得出來，他也是第一次做這樣的事，張得不行了。

霍商霖和裘厲對視了一眼，他對他揚了揚。

霍商霖知道這男人已經看穿了他的心思，而這樣的察，令他到冒犯，同時更加令他極度的不安。

不過，他也不是沒有準備后手。

霍商霖重新坐回沙發上，打開了筆記本電腦，然后將電腦推到了裘厲面前。

裘厲掃了眼電腦屏幕，一顆心霎時間繃了！

屏幕里的孩，穿著他寬松的黑風，雙手被捆綁在椅子上，上也被繃帶得嚴嚴實實，只是一雙漆黑的眸子，驚慌失措地盯著他。

裘厲攥了拳頭，上前揚手就要揍，被周圍幾個手下桎住，死命掙扎著，彈不得。

“你敢！”

如果眼神能夠殺人的話，此刻霍商霖已經被他碎尸萬段了。

霍商霖心里總算是舒服了很多，他就不喜歡看到這男人笑，他一笑，霍商霖就心底發麻。

“放心，只是以防萬一，如果你今晚好好表現，咱們易順利，我立刻讓人放了。”

霍商霖指尖挲著屏幕里孩子的臉蛋的廓：“如果發生任何意外，你死之前，我一定讓先死在你面前。”

裘厲呼吸急促，看著屏幕里的孩，心一下子了。

眼神驚慌失措，害怕極了。

裘厲將電腦端到自己面前，聲安道：“姐姐，不會有事，你信我，不會有事。”

姜雨被封著說不出話來，只能搖著頭，不住地給他遞眼，讓他看自己的服。

上穿的是他早先留在圖書館的黑風。

裘厲控制著自己的緒，用溫的嗓音，聲道：“今晚之后，我再也不離開你了，好嗎。”

孩眼眶緋紅，用力點頭。

“那現在...姐姐，想象自己躺在溫暖的被窩里，蠶被單宛如羽般輕皮，你閉上了眼睛，很沉很沉，不住地下墜，困意，慢慢涌了上來，充斥大腦。”

孩聽話地閉上了眼睛，同時睜開一只眼，眨著看他。

裘厲繼續道：“你聽到了別人的呼吸，但不用管它，保持自己的呼吸，慢慢進那個水晶球一樣的夢境世界。”

這時，霍商霖打了個長長疲倦的呵欠，覺自己都要睡著了，于是走到甲板上去煙醒腦。

裘厲了他一眼。

......

警察兵分兩路，一路由宋裕和帶人直接出海追擊走私文的贓船，另一路由陳言帶隊，來到了裘歷的心理咨詢室。

段博看到警走進來，嚇得直哆嗦。

陳言警對他說明了事的經過，詢問他是否知道姜雨的下落。

“我記得當時把厲哥的書收回來之后，直接就回酒店了啊，當時還很生氣，說又被他耍了。”

“后來呢？”

“后來就回酒店了，還把厲哥的服也帶回去了。”段博擔憂地問：“警察叔叔，不會出什麼事了吧！”

“我們懷疑被人綁架了。”

“啊！”

段博急得不知道怎麼辦才好：“完了完了！我答應過厲哥好好照顧，怎麼會被綁架，是什麼人啊！”

“你再好好想想，回來的時候，有沒有什麼異常？后是否跟了什麼車，記得車牌號嗎？”

“沒有啊！我什麼都沒看到。”

陳言警見段博這里毫無線索，不再耽誤時間，只能去管部門調取天網系統視頻，查看姜雨從學校回到酒店一路的行蹤。

而就在這時，段博一拍腦門，恍然道：“啊！當時拿著厲哥的服啊！”

“所以？”

“厲哥的服里面，有一個防出軌的微型gps定位！”

陳言警咧咧。

現在的小年輕，都這麼會玩嗎。

段博趕打開了電腦，搜索之前的定位。

很快，姜雨的位置被確定了下來，在城郊某個偏僻的小賓館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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