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新生匯演（2）

按學生會文藝部要求，被選出來的新生們需要到練兵場斜對角的團部會議室集合。

路上。

顧心晴像只嘰嘰喳喳的小麻雀，始終繞在秦可的旁。

“原來你是秦嫣學姐的妹妹啊？我之前就聽說過，舞蹈算是業余舞者里跳得最棒的那一批了。之前文藝部辦晚會，學校里好多男生逃課都要去看呢。”

“……”

秦可沒有說話。

顧心晴卻依舊單方面聊得興。等離開學生集的區域，目四下掃了掃，然后神兮兮地湊了上來——

“不過，霍峻好像跟你很的樣子哎，你怎麼會跟他認識的？”

秦可眼神一凝，幾秒后才輕聲：“我跟他不。”

“哎？可是今天不管是上車前還是下車后，霍峻好像都對你……”顧心晴在形容詞上卡了殼，過幾秒才醒悟，“嗯，反正就是對你很不一樣。”

“……”

秦可一怔。前世對霍峻了解并不多。所以霍峻對表出來的不正常的態度，也只被秦可當這人的本現。

遲疑了下，問：“有什麼不一樣，霍峻對別人不是這樣嗎？”

“當然不是！”顧心晴表和語氣都夸張起來，“他可是乾德最不好招惹的人，不管對誰都是答不理的——上一級高三，現在已經升學離開了的那一屆里有我們乾德的前任校花，之前好像都因為故意了霍峻，就被直接罵了滾。”

顧心晴說完，出點心有余悸的表。

“霍峻是一點憐香惜玉的意識都沒有的，對男生生一視同仁地兇……所以，我還從來沒聽說或者見過他對誰像剛剛對你那樣——”

秦可自覺接話：“和藹可親？”

顧心晴：“…………”

幾秒后，顧心晴沒忍住，直接笑出了聲：“哈哈哈哈和藹可親——秦可你也太可了吧！”

秦可無奈。

話間，們已經走到會議室門外。

門是大敞著的，別的高一新生也在陸續過來。進到里面，秦可下意識地掃了一圈。

與其說是間會議室，不如稱呼為一棟空曠的大房子更合適。

在這“荒郊野外”，地上難得鋪著老式的木地板。整個房間很大，約有一兩百平的樣子，房間里什麼設施也沒有，只在邊角摞著些落了灰的舞臺械。

正對面還有一面占據了整墻的鏡子。

秦嫣此時就跟文藝部的其他人站在那鏡子前，似乎拿著本子在商量什麼。

不知是誰提醒，抬頭向了門邊，在和秦可目相撞后出了一個和善的笑容，還沖秦可輕揮了揮手。

然后低回頭，笑著和別人說了幾句。

秦可微垂眼。

都不用聽，也知道那些人一定是在說什麼“你們姐妹關系很好吧”“你對你妹妹真好”之類的話。

前世秦嫣最初也是這樣，在其余人面前永遠一副好姐姐的模樣，倒是秦可安靜寡言，不知在秦嫣的刻意下，在多人那里落下了“木訥”“沒良心”的印象。

秦可正走著神，突然覺自己袖被旁的顧心晴拉了拉。

轉過頭去。

“秦可，有件事我不知道該不該說，但是還是想提醒你一下。”

“？”

顧心晴小心地往耳邊湊了湊，“我聽說高中部有人傳，你姐姐也喜歡霍峻，所以你還是小心……”

雖然顧心晴余下的話沒有說完，但秦可已經了然。

有些意外地看顧心晴。

顧心晴被盯得有點不安：“我是不是不該說……”

“謝謝。”

“哎？”

兩人沒有來得及再做談，文藝部的高年級學生似乎結束了會談。秦嫣轉過，面向新生，面帶微笑地拍了拍手。

“大家安靜一下——我們先分幾個大組。第一組，舞蹈類特長，在這排集合；第二組，歌唱類特長，在這一排；第三組，樂類特長…………”

秦可和顧心晴都屬于舞蹈類特長，兩人走到對應的組別里時，秦嫣正笑容滿眼地站在最前面。

“舞蹈這組是由我負責，我是秦嫣，你們我嫣嫣或者學姐都可以。”

秦嫣笑著晃了晃手里的紙，“我們這組的節目單已經敲定，共有一支單人獨舞，兩支雙人舞，外加一支群舞蹈。我念到名字的請出列，我會給你們介紹節目和安排練習。”

秦可一直等到組只剩自己一個人。秦嫣給前一組介紹完雙人舞后，歉意地走到秦可面前。

“小可，這支單人舞還是給你，姐姐才能放心。”

“……”

秦可垂眼一瞥，節目單上的四支舞蹈里，以那支單人舞的難度為最。

眼神閃了閃，“我沒有接過這個……”

秦嫣笑著安，“沒關系，我這里有教學視頻。這支舞對于別人難度高，但對你來說問題不大，你天賦比們好，上手肯定比們更快。”

“……好。”

聽秦可答應下來，秦嫣眼底掠過快意的緒，但很快便掩藏下來。

“對了，你這支舞蹈和顧心晴那組雙人舞都需要一名鋼琴伴奏。但樂類特長組那邊都有他們自己的節目，所以我們是從文藝部的高二學長里選了兩個人幫你們伴奏。”

秦嫣說著，轉過沖鏡子前的一人招了招手。

“許中愷。”

秦嫣又轉回來，對秦可說：“他是你的鋼琴伴奏。這是教學視頻，你們研究一下……不過這里只有一臺老式鋼琴，可能要顧心晴他們組先練習，所以……”

秦嫣一副歉意的模樣看著秦可。

秦可停了兩秒，淡淡地笑。

“沒關系，姐姐，我知道你是相信我的能力。”

“……”秦嫣笑容僵了下，隨即點頭，“當然了，你可是我的妹妹，我當然最相信你了。”

說著，秦嫣就要抬手拍秦可的肩。秦可不著痕跡地轉避開，“那我先去準備了，姐姐再見。”

說完，秦可向許中愷走去。

幾分鐘后。

活室里熙熙攘攘中，突然有一角起來。

正在和許中愷悉樂譜和舞蹈節拍的秦可不解地扭回頭。

許中愷：“我去看看什麼況。”

“嗯。”

沒一會兒，許中愷便回來了，臉有點不好看。

秦可問：“怎麼了？”

許中愷：“顧心晴是你們班的吧？那組出問題了。剛剛給們組的鋼琴伴奏送水，結果不小心撞灑到對方手上，水溫太高，已經燙得起水泡了。”

秦可一愣。

隨即皺起眉，“那你能同時給我們兩支舞蹈準備嗎？”

許中愷苦笑，“你應該也看出來了，鋼琴我只能算是門，配合你這一支舞蹈的樂譜都困難，更別說再加上們了。”

“……”

文藝部幾人已經重新聚到了一起。

顧心晴似乎是急哭了，眼睛通紅。秦可站在不遠看了幾秒，想起之前給自己的提醒，到底是沒忍心袖手旁觀。

走過去，輕聲問：“怎麼樣了？”

“李放的手今天是肯定彈不了鋼琴了。”文藝部的部長皺著眉，“不過秦嫣搬救兵去了，希有用。”

“救兵？”

秦可一怔。

旁邊有人開口：“嗯，還好秦嫣說和霍峻認識，希能把人請回來吧。”

“秦嫣和霍峻認識？真的假的？”

“……我覺得困難。”

“是啊，就霍峻那子——嘶，我都不敢想，誰請得他啊？”

“等等看吧。”

大約過了五分鐘，秦嫣臉難看地從活室正門走了進來。

“霍峻……之后可能有事，過不來。”

“我就知道。”

文藝部部長表沉冷下來。

顧心晴眼圈頓時又紅了。

別開臉，難地拽了拽秦可的袖，“我是不是闖大禍了？”

“……”

秦可無聲地嘆。

文藝部幾人面糾結，都抿著不說話。

幾秒后，有人輕聲。

“我試試吧。”

“？？”

眾人目落過去，秦可安地拍了拍顧心晴的背。

然后抬頭。

“我再去問一下霍峻……看他能不能來。”

“……”

旁邊，秦嫣的臉瞬間難看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