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霍峻……”

看清不遠站著的年, 秦可不自地僵住形。

在霍景言承認他與霍峻確實認識以后, 秦可心里那個可怕的猜測再一次浮現出來。而且與往常不同，這次不再是虛無的直覺一樣的，更有了事實的佐證――

前世在霍家生活了那些年, 再清楚不過，四九城霍家在霍重樓那一輩，其父親霍晟峰與早逝的妻子只有霍重樓一個獨子, 再無其他子嗣。

而秦可的印象里, 也不記得霍重樓有什麼堂兄弟。

可如果霍峻就是霍重樓, 那這個時候他怎麼可能會在乾德中學呢？

前世霍景言分明告訴過, 霍重樓從時就被父親霍晟峰送出國，接最一流的英教育，直到大學畢業才歸國的……

諸多蕪雜而繁的想法攪得秦可心里煩躁。

而此間, 霍峻已經走上前。

年從方才一面，便是一副松懶無謂的神，直到此時直起走到近前, 秦可才在那雙漆黑的眼里看出一點不同的緒。

心里微沉，但還是放輕了聲音, 主開口：“你怎麼在這？”

霍峻沖一抬下頜。

秦可：“？”

霍峻啞聲笑了句，“不是在等你麼。”

秦可一頓, “你找我有事？”

“霍景言呢，他找你有什麼事？”

“……”

秦可怔了下, “你怎麼知道霍老師找我了？”猶豫了下，“他跟我代了一點下節課要同學們提前準備的事。”

聽見孩兒的措辭后, 霍峻沒說話，只矜起眼。

對視幾秒，霍峻輕嘖了聲。他上前兩步，把兩人之間原本就短的距離至極限。

秦可覺自己幾乎要到男生的膛前了。本能想要退后，那人偏卻在這時候微微俯，正在耳旁――

“霍、老、師？”

他偏過臉，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孩兒白皙姣好的側，笑眼里染細微沉冷。

“才一節課而已，你們就已經這麼親近了？”

秦可：“……”

秦可退開半步，仰臉看向霍峻的眼神極為無奈，“這怎麼算親近？不然我要怎麼稱呼他？”

“霍景言。”

“？”

“不是問怎麼稱呼嗎，就這樣。”

秦可：“…………”

秦可：“你能不能別犯病？”

話一出口，兩人同時一怔。

秦可回過神，皺起眉，視線垂下去。

――

前世霍重樓對占有很強。每次在被到無可奈何的地步時，秦可便會這樣說。

不知道是不是方才那想法的影響，此時竟然順口就對霍峻說了出來。

秦可有些頭疼，“抱歉，是我口不擇言了。”

說完抬頭，本以為會看到霍峻的不虞，然而沒想到，視線里的男生不但看不出什麼不悅的緒，反而在黑眸里有笑意。

秦可一懵。然后就聽見霍峻低笑了聲。

“不用抱歉，也不用改。”

“？”

“我還喜歡你這樣說的。”霍峻想了想，微矜起眼角，目不瞬地垂眸盯著看，“因為你這樣說的時候，會給我一種覺。”

秦可心里微，輕抿住，“什麼覺。”

霍峻角一勾。

“覺……你無可奈何，但很縱容我，而我可以對你為所為。”

秦可：“…………”

孩兒面無表地繃起臉兒，錯開，“你想多了，那是錯覺。”

話這樣說，借著錯避開那人視線的秦可心里卻有點心虛。

好像終于知道，前世為什麼霍重樓總能被這句話暫時安，卻也總會在這句話后的夜里格外地“瘋”了。

從這一點來說，霍峻的格與霍重樓又大不相同――在面前，霍峻似乎永遠是直白而毫無遮掩的，即便是最深沉的|和最不足為外人道的心思，他也不會對有丁點瞞。

而霍重樓不同。

他從來什麼也不說、什麼都埋在心底。

所以前世到死，秦可都沒有分辨出來，那人究竟是真的喜歡，還是只不過把當做自己可以占為己有的玩|而已。

這樣的兩個人，真的會是同一個嗎？

秦可心緒蕪雜地垂下眼。過了許久，才下定決心，抬頭看向霍峻。

“你有時間嗎？”

霍峻有些意外地看，“嗯？”

秦可：“有一件事我很想知道。如果你今天下午有時間，那我想和你談談。”“……”

這次，不待霍峻開口，旁邊聽見了靜的喬瑾笑了起來。

“可真不巧，秦可學妹。不過如果你對峻哥了解再深一點，就會知道他每個月的第一個周六下午，都是要去hell見朋友的。”

“……”

秦可微皺了下眉，“那后天上學――”

話聲未落，霍峻截斷了的話聲，“不用等后天，今天一起吧。”秦可微怔。

而旁邊喬瑾和喬瑜卻是直接懵了。過了好幾秒兩人才回過神，喬瑾錯愕地看向霍峻：“峻哥，你、你認真的啊？”

“……”

霍峻沒應聲，轉頭看向秦可，“今天下午有事嗎？”

秦可下意識地搖了搖頭。

“沒有。”

“唔，那現在你有了。”

秦可皺了下眉，“我不想去hell。”

霍峻輕了下角，笑，“不是有問題要問我嗎？跟我去，不管你問什麼，我都告訴你――但如果過了今天下午，那有些問題我就不一定還會不會回答了。”

“…………”

秦可安靜兩秒，無奈點頭。

看著兩人一起轉的背影，喬瑾面無表地和喬瑜對視了一眼。

“峻哥真的要帶秦可去參加我們的聚會？”

“嗯，真的。”盡管自己心里也震驚不輕，但看見喬瑾那副驚懵了的模樣，喬瑜就忍不住笑：“還記得你剛剛怎麼說的嗎？現在臉疼不？

喬瑾：“……”

喬瑾：“真疼。你說得對，我那句話說得太早，是我嚴重低估了秦可對峻哥的影響力啊。”

喬瑜沒再搭話，只聳了聳肩。

喬瑾又嘆了聲氣。

“不過峻哥這子，真這麼死心塌地喜歡上個孩兒，會是件好事嗎？”

喬瑜輕瞇了下眼。

“――天知道。”

*

hell酒吧，還是跟秦可初次來時差不多。

只不過那天是霍峻刻意安排的乾德專場，人多嘈雜；而這個周六下午，酒吧里還沒上太多客人，既不會顯得過分冷清，也不至于雜得讓人心煩。

秦可跟在霍峻后，走上吧高臺。

仍是霍峻他們專用的VIP桌位旁邊，在秦可幾人到前，已經有三四人提前落座在真皮沙發的里面。

最靠外的一個，秦可認識，就是上次見面那個最自來的，衛晟的男人。

這一次也是他先注意到了他們的到來，不等為首的霍峻走到臺階下，衛晟已經站起，咧著笑。

“才說著呢，瞧，小霍爺這不是來了嗎？不過今天你們三個可遲到了半個多小時，必須得自發兩――”

最后一個“杯”字，在衛晟看到秦可的影后，戛然而止。

過了有兩三秒，衛晟才回過神，手眼睛，同時沒回頭地招呼后的人，問：

“是我老花眼了還是怎麼的，我怎麼瞧著小霍爺今天還親自帶了妹子過來？”

“…………”

沙發上幾個二十左右的青年的談笑聲，也在衛晟這句話后驀地停了，紛紛消音。

只幾秒間，秦可就覺自己被幾束目同時盯上了。

微皺起眉。

“我去，還真是。”

“這不聲不響的，”座中有人回神，揶揄，“小霍爺怎麼還瞞著我們搞起對象來了？”

“噢喲，尖果兒，漂亮啊。”

“……”

那些低笑聲里，霍峻明顯地覺到后孩兒的不自在。

他漫不經心地抬了抬眼皮，往旁邊邁了一步，擋住秦可的形，也替攔了那些打量的目。

“別胡說。”

“？”

霍峻咬了下，啞聲笑了句，“不是朋友。”

“小霍爺，這就別謙虛了吧。”靠外的人笑，“都帶這兒來了，不是朋友，那還能是什麼？”

“……”

霍峻沉默兩秒，轉回頭去看秦可。

他似笑非笑地垂眼問：

“你是我什麼？”

秦可：“……”

秦可：“？”

被孩兒拿那樣一張俏漂亮的小臉兒面無表地盯著的時候，霍峻只覺得心里都發。

他結滾了下，黑眸里緒沉下又浮起，最后凝實一點笑。

“唔，想到了。”

他轉回，笑聲在hell酒吧些微喧囂的背景音樂里更顯得沉啞了幾分。

后面幾秒安靜，只聽見霍峻語氣淡定帶笑：

“算是――我的主人？”

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