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鏘——”莫家兄弟二人出招擋了李巍這一劍，莫清乾罵道，“李巍，你發什麼瘋？”

李巍還沉浸在突如其來的緒中，眼睛通紅地看著招凝。

招凝站在兩兄弟背后，神平靜，甚至好聲好語地勸道，“李師兄，若是要復仇怕是弄錯了對象。招凝也不過一害人。真正造青云幫覆滅、李管事死的罪魁禍首是十大幫的人。我知師兄此刻悲慟上頭，師兄可坐下稍緩片刻，何必遷怒他人。”

招凝說得緩慢但字字明晰，李巍口起伏著，不一會兒默然閉上眼，又生生將眼角的淚了回去，他頹唐地垂下劍，里呢喃著，“師父，師父，是徒兒的錯，我不該走的。”說完整個人就坐在門檻上，錘頭不語。

莫清乾拉著招凝，“姑娘不要管他，這小子突然冒出來找仙師，幾天了還瘋言瘋語的。我們進屋里坐。”

招凝跟著進屋，路過李巍邊時，還能聽到他在一遍遍的呼喊著師父，想來那日從破廟離去后，就一直愧疚著，或許他還回破廟看過，看到李相鴻那外表無事，實則腑已經腐蝕膿水的慘狀。

招凝飲了一口茶水，不愧是盧東城有名的大戶，這茶水沁香撲鼻，口回味無窮，便是上貢的茶葉也不外如是。

茶杯落下，回歸正題，招凝遂問，“不知仙師要找我來為何事？”

兩兄弟笑著，“自然是好事。姑娘可聽說過‘仙人指路’，我們白云仙師便是這‘仙人’，為我們這些有仙緣的凡人指一條路。這整個南靖國都是白云仙師的云游之地，遇見有仙緣的人自然要指一條路，更何況姑娘已經走上了這條路，更需同我們一齊。”

招凝從未想過事如此簡單，只要有仙緣，被仙人看到，便會指一條路？

莫清坤又說，“凡人修煉需要將靈氣納，為己所用，自然要尋個靈氣充沛之地，這塵世周遭的靈氣實在駁雜。”他捻須搖頭，仿佛在學著白云仙師的模樣。

“所以，白云仙師告訴我們，若想修煉有，必得前往那修真界，哦，便是修仙界。仙師指的便是這條路，每十年會有修真界仙人下凡，來到白云觀，帶我們這些有仙緣的后輩前往修真界。”

說著他還朝招凝了眼，“這修真界必須由仙人帶著去，我們自己去尋，蹉跎一輩子都無法尋到的。”

招凝大駭，沒想到這修真界還有這一說法，“如此，白云仙師真正是大善人。”

“我可不是什麼大善人。”

忽的有聲音接過招凝的話，卻見門外緩步走來一神抖擻的老者，他白須白發，面上褶皺很深，似有百歲之相，但步履毫不蹣跚。

招凝同莫家兄弟二人起拜見，白云仙師坐上上首，接過莫清乾奉上的茶水，抿了一口，盯著招凝上下打量，笑瞇瞇的，“看起來是個靈秀的丫頭，能在這個年紀引氣修煉至一層，想來靈一定可以。”

招凝執揖禮，“小愚鈍，糊里糊涂修行，不懂何為引氣，何為靈，不知可否請仙師詳解？”

白云仙師又抿了口茶，“引氣，便是以靈竅為，引天地靈氣七經八脈九竅，滌洗塵緣，是修行的第一步。

只是引氣還有一個前提，人需有靈，靈分五行，五行綜七兩八錢，五行越純粹，綜重越重，靈越好，當然引氣也快。

莫要小巧這靈，萬千凡人中怕是難找出一例雜靈，更別說雙靈、單靈那些天賦異稟的天才了。”

他放下茶杯，又好生打量了招凝一眼，“看你面相，不過十三四歲，拿到回春訣也不過一年多吧，短短一年便能引氣，想來定是靈不弱且純凈的。”

他著下滿意的笑著，“看來，今朝我回宗有了。”

他的眼神看起來把人就當作易的籌碼，聽到他夸耀自己，招凝心底莫名有些七上八下，但掩去那些緒，恭敬地朝白云仙師行禮，“多謝仙師講授，得仙師指路，招凝激不盡。”

招凝垂眸，又說，“小修行一道頗為波折，知靈竅中一氣力用了半年之久，這可能還歸功于青云幫幫主強行灌靈竅散后而不死，才……”

“什麼？！”卻不想白云仙師陡然站起，面上適才聚得溫和竟垮了大半。

招凝一怔，“怎麼？是這靈竅散……”

“哈哈，你服了靈竅散，你竟然服了靈竅散。”白云仙師未語，李巍竟瘋言嬉笑，招凝瞧見他那神，又見白云仙師搖頭嘆息，心中咯噔，便又聽李巍說，“你就算有靈能修行又如何？強行拓開靈竅，靈臺不穩，筑基無，哈哈哈，因果報應啊。”

招凝手腳有些抖，又強行忍住，卻看莫家兄弟倆互相對視一眼，神竟沒有初迎時那幾分親近了。

招凝抿，垂眸，拱手，向白云仙師，“還請仙師明示。”

“罷了，我早該知道這彈丸之地，出不了什麼天才。這群愚昧的凡人真把靈竅散給折騰出來了，害得老夫白高興一場。”

白云仙師又坐了回去，看向招凝神又惋惜又失。

“行了，小丫頭，還以為你是什麼天才呢。這靈竅散誰用了都能半年之引氣，它強行開啟靈竅，這天地靈氣便無甚阻礙了。可這強行破開靈竅，突破練氣之境需筑靈臺筑基之境，靈臺便有了裂痕，靈臺不穩，如何筑基。”

招凝只覺晴天霹靂，原以為九死一生，終歸僥幸活下來，卻沒想到前路盡毀。

大概憐憫招凝小小年紀，又是人迫，便安一句，“不過，這筑基之境也不是所有人都能突破的，主宗修行之人三千有余，卡在練氣之境便有近三千人，不能筑基也是尋常。你年紀小，早些提升，說不得四五十歲便可升得外門掌事，也算一條不錯的前程。”

招凝心翻騰，可習慣用表面的波瀾不驚掩蓋了，只像了安一樣又道了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