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凝剛到歸元城就察覺到了不對勁。

歸元城附近的巡查隊人數幾乎翻倍,而且平時有出現的郊外都有巡查隊頻繁巡查。

直到招凝到歸元城城門口時，這種覺上升到頂點，向來松松垮垮有人看守的歸元城，兩側站了數十個修士把守,他們的修為都在招凝之上,從他們掛在腰間的份牌可以看出他們來自不同的宗門。其中尤以四大宗門居多。

每一個人進歸元城都會進行盤查,排隊的人群中不乏高階的練氣修士，但是也老老實實地跟著隊伍向前走,招凝越靠近城門口越覺得四周的氣氛格外的凝重。

后有排隊人亦是不解這樣的況,小聲地向旁邊人求證，換來的卻是一聲噤聲的提醒,而后手指指了指城樓上方。

招凝順著方向抬頭看去，在城樓頂端,有一穿湛藍法袍的修士盤閉目打坐。

“是筑基高人，別問別看別說。”

不一會就到了招凝，盤查的人只問了哪里來，有無住址,有無份登記。

招凝將青竹峰七九令牌給他，盤查的人看了一眼,便將放了進去。

直到進了歸元城部,雖說仙臨長街上仍舊是熱鬧，但是修士數量明顯比之前了些許,在路上招凝偶爾還能聽見幾句小聲的談。

“聽說整個莊子無一幸免，連筑基高人都轉修邪道了。”

“還好是清霄宗首座親自帶人去圍剿,否則必定傷亡慘重。”

招凝聽見談論，下意識地追著聲音方向去，卻不想那兩個低語的修士看見銀甲巡查隊過來立刻噤聲。

莫不是田家莊？招凝心中推測著,那日孔家爺孫提到田家莊，秦恪淵似乎有意去那里探查。

“仙子，仙子！”

就在這時忽的有聲音住了招凝，這聲可當真悉，招凝抬眼，果然自己不知不覺走到了中央廣場，能這般的只有那個礦石攤主。

對上礦石攤主喜笑開的臉，招凝無奈走近，“道友，我今日可沒有靈石包下你整攤的礦石了。”

礦石攤主撓撓頭，“哪有哪有，仙子是我的大客戶，見到仙子自是要打聲招呼的，再說這陣子我在千韌山脈沒采到礦石，我如何弄到礦石來賣，嘿嘿。”

招凝這才看向他的攤位，果然攤位上的礦石極其見，反倒是多了很多雜。

“攤主你這是搶了隔壁攤主的生意嗎？”

礦石攤主打了個哈哈，“哪有，這就是他的攤位，他去閉關靜修了，我替他出攤。”

閉關靜修對于修士來說本就是平常事，但招凝注意到礦石攤主提到這事的時候，眼神中明顯閃過一懼意。

招凝自知這歸元城定是發生了什麼，莫不是連雜攤主都牽連進去了。

便問是出了何事。

“仙子這一陣子是去了靈霧森林吧。還好你去了靈霧森林，沒有攤上這陣子的混。”他盤坐著，“歸元城出了邪魔道的修士，他們把魔念種在散修上，把他們作為修煉的爐鼎。那家伙就被種上，還好發現的早，只需閉關靜修就可以除去魔念，不然啊，嘖嘖……”

“邪魔道？”招凝乍讓聽到一個新詞，很是不解。

“仙子知道天魔會侵蝕神魂，挑撥本惡，可知亦有心不正的修士崇尚邪魔道，以魔標榜自，修煉天魔大道。”

攤主頗有說書人的風范，亦或者多日沒人同他說話了憋得慌。

“就那個田家莊，堂堂田氏家族的旁支，居然暗地里修行天魔之道的功法，這功法極為詭異，以修士七六為修煉資源，禍害了將近十位修士，幸好察覺的早！”

招凝前后一聯系，“一個月前歸元城接連出現魔的修真者，也是因為如此？”

“正是。”礦石攤主重重點頭，“那幾人本來就心不正，種下魔念后，七六皆混，本惡激發。不出三日，便被侵蝕一魔念控的傀儡了。不過，還要這群人異變的早，被清霄宗發現了，這才揪出了問題，除了這群邪魔道。”

“若是沒有發現，豈不是會嚴重到西極魔荒那種程度。”招凝聽著寒意陣陣。

礦石攤主搖頭，“這倒不會，這天魔之道的功法又不是真的天魔，這魔念又不是天魔魔種，這東西只要是心向大道或者本純善，頂多被擾心境，不會墜魔的。”

招凝逡巡四周，又覺得奇怪，“那為何歸元城巡查的如此之嚴？”

“還不是這該死的田家莊，在這歸元城不知道扎多久了，給許多修士不知不覺都種上了魔念，不得不防。不過，仙子放心，田家莊都被清霄宗首座剿滅了，那些魔念無，只要三日之靜修，魔念自消。現在巡查的，不過是怕田家莊的網之魚，還有那些早被被種上魔念的一時不差突然魔罷了。”

礦石攤主說完不由又慨的看了招凝一眼，“仙子當真好運，沒有上最混的時候，據說那日田家莊大戰，清霄宗首座帶著一位筑基境的真傳弟子，同田家莊幾個邪魔道的筑基修士，打了七天七夜，暴的靈連歸元城都能看見。而且現在已經是巡查的最后一日了，仙子回去休憩一夜，歸元城就恢復之前的熱鬧了。”

招凝淡笑，“我瞧著周圍擺攤的修士也了不，想來也是想過了這三日嚴查再回來。怎的攤主不同他們一樣借此機會調整休息。”

礦石攤主攤攤手，拍了拍腰間儲袋，做做樣的哭喪著臉，“窮啊，仙子，為了混幾顆下品靈石，著實不容易啊。”

招凝默了，那是誰在這里凈賺三百多塊下品靈石去了。

礦石攤主這會兒又趁機推銷，“仙子，您當真不再看看了，我這攤位上應有盡有，仙子想要什麼都能給您找見。”

雜貨攤主的攤位招凝上一次就看過一眼，瞧著礦石攤主遞上一截長角材料，錯開眼搖搖頭，反而說道，“我記得上次攤主給我拿了靈霧森林的地圖，說是整個歸元城最詳細的，便拿它吧。”

祝老三的地圖已經毀了，左右都要新購一份的。

“好嘞。”礦石攤主一聽還是有生意做的，立馬將雜貨堆中卷起的皮質地圖給招凝，“仙子，五枚靈石。”

招凝將靈石遞給他，聽他笑著說著“謝謝惠顧”。

招凝回準備回府，下意識地打開皮質地圖，這地圖做工非常古樸，讓招凝有一種做舊的覺，一點點展開地圖，先看見的并不是靈霧森林，而是標注在左下角的歸元城，以及歸元城上方的千韌山脈，再向后展開些，靈霧森林的左側廓大致出現。

靈霧森林非常的大，縱昆虛修真界和碧落修真界，兩修真界中間又橫亙著巨大的千韌山脈，而這靈霧森林的占地范圍幾乎能趕上半個千韌山脈了，這方圓將近數萬的森林，招凝這一個月來探索的不過是森林右下角的彈丸之地。

地圖繼續向后緩緩展開，地圖上空間裂標注的極其詳細，用紅黑兩種墨將危險裂和霧氣裂勾勒出來，直至到了靈霧森林最中央的地帶卻是一片空白。

聽人說那里是曾經天人隕落的地方，即使是金丹境真人都不敢隨意進。

招凝沒有想太多，完全展開地圖，卻在此刻怔住。

整個人就停在長街中央，呆愣地看著地圖左中側的某個地名，許久許久，周遭的人群像流水一般從側走過，好半響招凝才回過神，一時間不知是大喜還是自嘲。

地圖上標注著招凝自踏修行一路以來最迫切想要知道的地方。

墨的字跡清晰的寫著——岳鳴沼澤。

此岳鳴是彼岳鳴嗎？

招凝不想也不愿去想這只是個巧合，或者說哪怕這是個巧合，對于招凝來說，也想去看看。

岳鳴沼澤，岳鳴之地，太軻先人隕落的地方，埋葬著先人的骸骨、傳承以及生平。

招凝心頭是激至極，可是越在緒劇烈浮的時候，越是平靜的像一片靜水，緩慢卷起地圖。

在地圖上，靈霧森林的右側是昆虛修真界、千韌山脈和碧落修真界，在它的左側是九州數十個凡俗國度，凡俗國幾百年便是一回，地圖上只記載著一個九州大國的名稱，大岳國。

而岳鳴沼澤就在大岳國和云霧森林中間，更靠近云霧森林些，也難怪太軻先人提醒著此兇險。

招凝怎麼也沒想到，兜兜轉轉，岳鳴之地以這種戲劇化的方式呈現在眼前，想起之前在中央廣場，自己還曾經推拒過雜貨攤主推銷這張地圖，便覺得有幾分好笑。

看來還是不能吝嗇那幾枚靈石。

隨意的買買買說不定能得到意外驚喜呢。

招凝攥著地圖，在人群中轉，待解決了靈竅的問題，定要去岳鳴之地。

這般想著，招凝連府也不去了，直接向古醫堂走去。

招凝抵達古醫堂的時候，門外還站著些銀甲巡查修士，瞧著他們的份令牌，似乎是清霄宗的。

是秦前輩在這里？

招凝甫一走近，守在門外的銀甲修士就將招凝攔下了。

“仙子，古醫堂今日不醫治，請回吧。”

銀甲巡查修士雖說冷臉但也客氣，招凝尋思著，他們同邪魔道筑基修士大戰時許是了傷。

招凝朝古醫堂里面看了一眼，正堂里似乎并沒有。

“仙子。”

招凝站著有些久了，銀甲巡查修士語氣加重了幾分。

招凝這才點頭，并沒有再執著，回要走，卻在這時聽到紀岫的聲音。

偏頭，紀岫看起來很狼狽，裳襤褸，臉上沾灰，他撐著后腰，用扇子不斷拍打著后背。

“玉景玨，你這家伙是報復我吧？這神通險些讓我在火上烤了一次。”

里面并沒有聲音回答他的話。

紀岫疼的齜牙咧，注意到門外的目，哼哼唧唧地睜開眼，正好和招凝目對上。

這紀岫登時不干嚎了，腰板都直了，眨眼看向招凝，開口便是調笑，“哎呀，招凝小仙子從靈霧森林回來了。”

紀岫揮揮扇子，招呼著守門的幾個銀甲巡查修士，“快讓開，讓小招凝進來。”

招凝對他一句話變好幾次稱呼沒怎麼在意，走進古醫堂中，古醫堂正堂中沒有其他人，掌柜學徒都不在。

朝紀岫拱手作揖，紀岫上下看了一眼，咋舌搖頭，“看來，小招凝在靈霧森林混得不怎麼好啊。”

招凝對上他的調笑，也跟著淺笑，“確實有些狼狽，不過和紀前輩彼此彼此了。”

紀岫扇子點了點，自個笑了，“小姑娘反倒調笑起來我了。我這傷勢是你能比的？這可是戰績！想想那日，四個筑基初境，二個筑基中境，還有一個大圓滿的邪道修士，我紀岫可是和他們斗上了七天七夜，還好生生的站在這里。”

招凝曉得他這話多半夸張了許多，卻也含笑著拱了拱手，附和著說了句，“前輩厲害。”

紀岫用極了，可誰知下一刻就有人拆他臺子，“就你那中看不中用的修為，若不是秦恪淵一人敵四，還拉上一個大圓滿的家伙，你能豎著從田家莊出來？”

卻見玉景玨懶懶散散地從院悠出來。

“咳。”紀岫生地假咳了一聲，掩蓋了自個的尷尬，換做其他質疑他的話，他早就千句萬句的懟上去了，但是這句不行，這句里面帶著秦恪淵，他似模似樣的拱手向右側一敬，一副如有榮焉的表，“那是，師兄可是我們清霄宗首座。”

玉景玨又是那副神的模樣，“就是萬年前，上到碧青月華仙宗，下到幽冥九重府，也見不到這樣驚艷絕倫的人。”

“喂。”紀岫用扇子抵了抵他肩膀，“玉神，夸得太過了，聽著怪惡心的。”

玉景玨老神在在的，不想理他，撇頭便瞥見招凝站在一旁。

他對招凝印象頗深，一見到招凝，那眉宇間糾結的模樣便又重現了。

招凝極其淡定地朝他拱手作揖。

“你這小姑娘怎麼來了？那啥……那個……”他吞吞吐吐著，招凝見他這幅模樣便知玉景玨還在考慮的事，反倒是紀岫拿扇子敲了敲他胳膊，“怎的見到我們招凝小仙子，你還結了。為啥來，你看不出來嗎？傷了，醫修趕給治治。”

招凝看了看手臂上的兩傷口，其實也恢復的差不多了。

但是也借話應了，恭敬說，“招凝確實有事來找玉醫修。”

紀岫的目在招凝和玉景玨兩邊過了好幾眼，“我師兄可還在里面審問？我去找師兄了，你們聊。”他看懂了招凝有話同玉景玨單獨說，便識趣地離開了。

正堂中只有招凝和玉景玨二人，玉景玨看著招凝，又神似的長嘆了一口氣，背著手走向左側小診室。

“到這邊來。”

進了診室，玉景玨坐在榻上，他看著招凝，許久無言。

他說，“我知道你看出來了，那個所謂三年后的前輩就是我。”

招凝微躬，暫未說話。

只聽玉景玨繼續道，“復靈化傷確實是我這一醫道的神通，但是是筑基境的。”

招凝抬首，玉景玨放出的靈力威很淡，但是并不代表很弱，招凝估著至是練氣高階了。

“我現在是練氣大圓滿的境界，按理說只差一步就能邁筑基境。”

招凝神沒有波，事實上從他的表，招凝便知道，這句話之后還有后話。

“但其實我本來就是筑基境，這幾年不可能進筑基境，甚至還可能修為越來越低。你明白嗎？這復靈化傷，我不可能再有機會使用了。”

招凝看著他，沉默，心里下一塊重重的石頭，只剩下一之力在苦苦支撐著。

大概招凝的沉默讓玉景玨覺不忍，他又說，“小姑娘，非我不愿意幫你，那日古醫堂我便知道你這小姑娘是個良善的。連秦恪淵都同我提過你，說這小姑娘倔強又堅持，讓我能幫便幫一把。但是，招凝姑娘，我有我自己執著的事，沒有解決之前我不會做任何破例的。”

他站起，難得鄭重，“我非要將話說到絕，或許未來有一日我的事完了，我便能重回筑基，說什麼也回來幫你一把。如此，招凝姑娘，請回吧。”

他不再去看招凝，背手垂頭出診室。

“你是想要復活誰嗎？”

招凝忽的在他背后說道，音調極為平靜，仿佛剛才玉景玨的所有拒絕的話都沒有對造影響。

玉景玨猛然頓住，他緩慢回頭，卻見招凝拿出一只頗大的玉盒。

打開玉盒，盒子中碼放著十八種藥材，不是千年靈藥便是異變植株。

“招凝上回見過玉醫師想要收集的藥材單子，這些藥材都極難收集，但招凝得仙人眷顧，還是集全了。”闔上玉盒，看著玉景玨眼神抖的盯著玉盒，緩步走近，“這里面的靈藥，招凝識得一些，大多都是固魂、修復的，想來玉醫師必有一位看重的人想要去救。”

遞上玉盒，“便請玉醫師收下吧。”

玉景玨微張著，似乎話都不會說了，視線幾乎凝固在遞到自己面前的玉盒上，他下意識地手，可在玉盒到掌心的時候又猛地撤回手。

“不……我……不……我怎能收？”他結著。

招凝頓住，看著他僵的表，這一刻自己心中其實七上八下著，可看起來卻比玉景玨還鎮定著。

斟酌著開口，“玉醫修的執著，難道不是去救那位重要的人嗎？招凝期盼著，是這樣，這般招凝也能看到前路，若是不是，您便也收去，玉醫修也說招凝是個良善的人了，這本來就是為您特意準備的。”

玉景玨像是猛地被這串話驚醒了，臉上乍現大喜之意，雙手按在招凝肩膀上，“是是是！！！是我一時被驚傻了。”

他捧著玉盒，從指尖到手腕，“我只是不敢相信，做夢都不敢想象，這些靈藥居然可以一次收集全。”

招凝看著他驚喜，也出淺淡的笑。

玉景玨小心翼翼地將玉盒捧到桌案上，又再次打開玉蓋，一株一株地確認，“千年魂嬰果，九轉紫芝，三千年玉寒……都在，都在，每一樣都足足的年份。”

他咽了咽口水，看向招凝滿是不可思議，“你……你這些……就算是九州大陸都不一定能集全……你……”

招凝卻是不慌，依舊是最初的話，“招凝說過，招凝得仙人眷顧。”

這句話其實在修真界再平常不過，畢竟修真人各個都自稱仙人，所以這仙人如何本說不得是大能還是什麼。

“不不不，我沒有探聽的意思，我就是，就是激到語無倫次了。”玉景玨拉著招凝坐下，“來，招凝姑娘，坐，慢慢說。你且放心，這些藥材帶我煉制出融靈丹，我便立刻晉升筑基境，替你修復靈竅。”

招凝起又禮了禮，玉景玨攔著，“別拜別拜，該是我謝你。”

他斟了一杯茶，猛地灌下一口，他對招凝說道，“并非復活人，這世間哪有什麼能復活死人的神仙丹藥，人死道消，靈魂重新投回，來生是不是此生都不好說了。我的執念不過是遇上一個人，撞上一段緣，許了一份不該許的承諾。”

他說的輕巧，但可能對執念的主角來說其實是平靜海洋下的驚濤駭浪吧。

“當年我在塵世歷練，誆騙最后還傷了，卻以命相護。后來，甚至失手重傷神魂，致使神魂有損，不容。”

招凝不知道這短短一句話中到底走過多段曲折的經歷，只能沉默地看著貫來神嬉笑的玉景玨陷悲傷。

他說，“若是想治好，只有融靈丹可治，那是上古流傳下來的仙丹，哪怕只剩一神魂都能補全，讓神魂和□□相融。

可是，這材料大半都是天材地寶，何其難尋，好在近古清霄宗的煉丹宗師改良了這丹藥的材料，用的都是昆虛修真界可尋的靈藥，只是藥效差了幾分，但是照樣也能魂不再排斥。只是，這個個上千年，每每皆變異的材料又如何能尋。”

“這幾年來，我不惜以自修為為引催那些靈藥，甚至跌練氣境，卻未功幾株，又嘗試過用其他靈藥替代，每每都是炸爐。次次皆是不。”

玉景玨看向招凝，他忽的起，而后猛地跪的。

“玉醫修！”招凝起趕忙扶他。

玉景玨頓住，鄭重承諾，“此丹煉制需七七四十九日，丹之時，我便晉升回筑基境，替你醫治。”

招凝得到這句承諾，便也心安。

“多謝。”

“不，莫說謝，該我說。我……”

“啊——”

卻聽院一聲慘，不一會，秦恪淵負手走出來，紀岫狼狽的跟在后面。

“額……”玉景玨被打斷，卻也恢復了那副神模樣，“那家伙招了？”

秦恪淵沒說話，他看向診室中玉盒，又看向二人，最后目落在招凝上。

招凝不知怎麼想起玉景玨提起的那句，“……連秦恪淵都同我提過你，說這小姑娘倔強又堅持，讓我能幫便幫一把……”

朝秦恪淵作揖躬，“秦前輩，長生久視1。”

抬首展，發自心、滿含誠意笑著。